他在某一方面,虽然经历了很多次,却也青涩得有些可怜。尤其是对那些亲密的动作……更是,只有近似于苍白的记忆。
除了那两次小小的意外。
“嗷呜……”听到主人如此说,黑豹粗大的尾巴顿时夹到了胯下,后垂着垂着耳朵可怜兮兮的看着男人,眼睛,努力的睁大,眨巴眨巴。
它记得自己小时候,只要这样做,主人一般都会消气。
可是,它已经忘记了。它不再是当年那个肉墩墩,走路摇晃,可爱得连涯都抗拒不了的小肉豹了……
也不再能用当年那个水汪汪的大眼,施展无辜眼神的必杀技了……
它已经成年而且凶悍……超过常规的身形跟属于野兽的嗜血气息,足以让一头雄狮,畏惧得瞬间跑远。
所以它现在眨眼撮肉爪子的动作,只会显得滑稽,虽然涯并不觉得好笑。
“嗯?”涯懒洋洋的声音,带上了一层冷森。
“嗷……”黑豹二话不说的瞬间夹尾巴跑开。
十分钟后,它垂着耳朵叼来了三样东西……
衣服,解酒药……还有,涯用的那根血色长鞭……
…………
而那天接近凌晨的时候,周围守护后山的护卫,隐约听到到后山传来野兽凄厉到了极点的哀嚎……
就好像……
人类的男性,被活生生的的用鞭子,不断抽下面的那种生不如死的凄厉。
让那些护卫光是听着,都不由得打了身冷颤,却没人敢去看个究竟。
当然,那些画面只是护卫的想象,至于到底抽了那里……他们是不知道的。
其实涯也只是抽绝的时候,无意中抽到了那里两下。毕竟没用内力,那里残倒是不会,但够它几个月焉就是。
* * ** * *
雨夜过后,原本沉闷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凉意。
严凌枫躺在床上,脸色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嘴唇也回复了以往的红润,显然,已经用内力压制了毒素。
而照顾他一夜的城水悦,也疲惫的偎到他怀中,沉沉的睡去。只是手依然紧紧的抱着男人,生怕他离开一般。
严凌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已经越来越淡的蓝色纹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眼里暗涌着复杂的情绪。
经过昨晚的发作,他已经知道自己体内的毒,其实只剩很少的部分,已经不再需要涯,也可以顺利解除了。
这也意味着,他跟涯的关系,不再受制于身上的寒毒……
同时,等于回复了自由身……
“……”沉呤了片刻,严凌枫低声叫来了影卫,淡漠的问道:“涯呢?怎么一整晚都没有见他?”
城外的事情他自己昨天从庙会回来前就已经去解决了,所以涯应该早就回来才是。
“是的,涯副阁主从昨夜起就一直都没有回来。”一身黑色精甲的精悍男子半跪在床前低声回道。
“……”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夜不归宿? 严凌枫的脸色阴沉了起来,沉默了一会,他又淡淡的下了道匪夷所思的命令:“传令下去,不要把我发作的事情告诉他。”他下意识的不想让涯知道,自己 已经不需要他来排解自己的毒了。
“是。”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影卫并没有多话,随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下午,涯才总算出现,严凌枫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只是问他昨晚干什么了,为何没有回来。
已经换了衣服也洗了澡的涯,虽然对严凌枫竟关心自己去向的言行感到惊讶,但他显然不打算让眼前这个有严重洁癖的人知道点什么,所以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而接下来的几天,却是出了个大麻烦。
黑域阁,这几天的行动在涯跟严凌枫的眼里看来,简直是疯了。
跟过去那种类似于挑衅昙剑山庄的攻击不同,这几天,黑域阁那种不记一切代价,疯狂的攻击的行为,是真正的想将他们的根基打碎。
甚至联合了武岳派那老头。
这让涯跟严凌枫有些头大。
他们不怕狡猾的敌人,也不怕实力强横的。唯有那种不要命的,想弄个鱼死网破的敌人,却是不希望面对的。
有时候,涯会在想,墨溪断突然如此的极端,这该不会因为那天,他掐碎了他给的祈福球的吧?
想到这里,涯不由得冷笑,这人,看来得自己直接出面处理了。
** ***
昙剑山庄内,严凌枫一般处理正面对外的事务,而涯主要处理阴暗面的事务。
所以当严凌枫带着人马出去对付那些各方来的袭击,涯也开始行动了。
这天,位于山庄内部的黑雾阁跟往常不一样,漆黑的殿堂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危险的气息,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让人来畏惧。
夜明珠清冷的光芒下,涯如同过去的每一次,慵懒的坐在中央铺着皮草的大椅上,一脚踏着格外乖巧的巨大黑豹,一脚优雅搭在自己的腿上,冷漠的看着站在自己下方,那五个一身黑色紧身皮甲,站得笔直的甲级杀手。
身形高大而强健五人,皆穿一身黑红色的紧身皮甲,犀皮长靴。简单而朴质的装束却越发称出他们如猎豹般优美,且暗含爆发力的精悍躯体。
仅仅只是简单的站着, 就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凛然的威迫感。
跟其他的杀手不同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个全\的金属面具,仅仅只露出面具背后…?br />
那过于森冷,也过于犀利的暗红双瞳。
他们是属于暗血部最神秘,也最强的力量。
只属于涯一个人的力量。
“我要你们去击杀墨溪断身边那十七护卫。”单手支撑于额,涯冷漠的下达命令:“如果短期内无法做到,那么就限制他们的行动,禁止他们支援墨溪断。”
江湖上现在的武功等级划分为剑客,剑士,大剑士,剑侠,剑圣,以及,只作为传说中存在的剑皇。
墨溪断的十七个护卫,是那人一直隐藏并直到最近才放出来的力量,虽然每个人的实力都仅仅只是剑侠巅峰,可这十七人却是擅长组成合击阵法杀敌,杀伤力已经接近剑圣中介,是一个相当麻烦的力量。
而且,让涯感到麻烦的是……这个阵法,据他所知,即使少人,也依然能进行下去,只是威力稍减。
听到他的命令,站在五人中间的,身形也最为高大强壮的男人上前了一步,面具后的暗红双瞳直直的看向涯,淡漠的道:“涯。”
“他们的实力接近剑圣中介,若你要我们出手,那么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们跟你的关系,将不再是主从,你考虑清楚了么?”
男人的声音,跟一般的人类不同,是一种魔惑般的沙哑跟低沉,明明没有任何起伏的冷漠语调,却让听到的人,无意识的被其中那种性感的嗓音所迷惑。
而他们基本都不会开口说话,对以涯以往的命令,也只是沉默的执行。
所以即使是涯,也极少听到他们说话,以至于男人刚才的声音,也让他微微走神。
“我确定。”沉默了片刻,涯淡淡的开口。
事实上,这几个男人,可以说是涯用了某种并不好的手段,驱使他们不得不为自己办事的。
那个时候,他们的年纪也并不大,仅仅只是十多岁。但当时他们所在的特殊环境以及特有的血脉,导致他们已经有极强的实力,剑圣的实力。
而他们的将来,将是足以横扫整个江湖。
涯当然不会允许有如此大的威胁存在。即使,他们是一个衰落的种族,最后的五只力量。
涯,逐一击败了他们,给了他们两条路,降,或者死。
他们选择了后者,涯也封印了他们的部分能力。这只是表面的说法,事实上涯当时直接就破坏了他们的部分脉络,以至于,他们之后,最高只能拥有剑圣中阶的能力。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应该是恨他的。
涯承诺过,将来,若需要他们出手对付剑圣中阶的敌人,他们就能同时恢复自由。不必再为他做事情。
涯已经别无选择。
墨溪断的力量藏得太深了,他的潜力,是他见过最棘手的,单单就墨溪断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因为每一次见到他,涯都能感觉到,这个人正已极恐怖的速度,在成长。
涯已经不可能再放任他的存在。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直接灭了对方所有可能是巨大威胁的力量。
而他本人,决定直接对上跟墨溪断,在他还没有彻底丧失内力之前。
若实在不行,还可以用最后的那个办法。
想着,涯冰冷的双瞳里,已闪过一丝决然。
“既然你已决定,那么,如你所愿。”微微鞠了个躬,为首的男人深深看了涯一眼后,跟另外四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次后,他们将不再是主从的关系。
* ** ** *
傍晚,夕阳如血,透着一股萧杀的气焰。
战火的硝烟中,两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一堆建筑废墟中对峙着,而他们的周围,还不时传出厮杀声跟惨叫声。
以及在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那腥味十足的鲜血几乎渗湿了暗黄的土地,粘稠的惊人。
双方的战争,已经接近白热化,皆有巨大的伤亡。
站在断柱上的涯,已满是疲惫,而素来顺滑的灰色发丝,也凌乱的随风飘扬,隐约还粘着丝丝血迹。
相比狼狈的涯,站在他对面的墨溪断,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避开不少致命的攻击,身上的伤口,却也是不少的,就连嘴角那么素来优雅的笑容,也早已被萧杀的气息取代。
因为涯的每一次攻击,都是致命而恨厉的。
这让他,也不禁认真起来。
而他的断手,此刻,已经装上了设计精妙的钢筋假肢,连接神经的假肢冷狞而冰冷,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着狰狞的寒光,其中所蕴含的攻击力,即使是全状态的涯,也无法直接面对。
战斗已接近尾声,实力相近的高手对决,没人可以留手,除非想死。
“……”微微喘息了片刻,涯已经杀红的双眼,冷森的杀气越盛。
他知道自己处在下方,不单单因为即将崩溃的内力,还有体力。
时间已不多,速战速决。
扫了一眼墨溪断前方的土地,涯的瞳孔一缩,便猛地朝对方冲去。在两人相聚不到十米处,手里狰狞的血鞭,猛地带起强大内力横扫地面,顿时,无数气浪席卷着尘埃朝墨溪断冲去!
唰!唰!唰!
近十米高的沙墙瞬间将原地的墨溪断淹没,能见度顿时大幅度降低!
涯修长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下一秒,已无声息的借着柱子的反弹力,如鬼魅般跃到了墨溪断的头上。
血鞭,也带起一道暗红的斗气,电蛇般朝墨溪断的头颅激射而去。只消轻轻接触,涯可以肯定,墨溪断的人头必定身首两地。
这一系列的动作,仅仅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让人几乎无法准备。
而长鞭也确实,卷住了墨溪断的头颅。
但接触的一瞬,涯冷漠的双眼便猛的一颤,唰的抽出腰间的长剑回防。
而刚才墨溪断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原来仅仅只是一个残影。真身,早已在他身后。
蹡!
满天尘埃中,两人兵器连番撞击,带起火光道道,震得涯的虎口发麻。
本就不属于力量型的他,趁着能见度的降低,鞭子猛的一卷墨溪断的右脚,朝下狠狠一摔!
只听到嘣的一声,墨溪断的身体已经将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裂缝瞬间蔓延到了数米外。
而涯当即曲膝朝他胸口砸去,后者双眼一冷便在接触前瞬间转身,涯落空,手里长剑带着寒芒跟上!
但墨溪断的机械手已稳稳的抓住涯的手腕,只听一声闷哼,涯的手腕顿时被硬生生折断。然而已杀红了眼的他,不躲不避,手里的长鞭猛的刺出三根尖利而充满刺鼻气味的利齿,对着墨溪断的脖子猛然刺去。
扑鼻而来的腥臭味让墨溪断瞳孔一颤,脑子里迅速回应一个信息,无解巨毒-无命!
受过地狱式训练的他本能地一脚将涯踹开。这一脚快如闪电,对方来不及有任何闪避,身躯便腾空飞起,重重砸在远处的石墙上,溅出大量石块。
这一下对方必然昏迷无疑,墨溪断终于松了口气。
而他这口气尚未出完,却又见得那受了重创的男人竟以一种野兽般的姿态猛然弹起,双手带着寒芒朝他冲来!
这让墨溪断的脸色一变,终于寒了双眼。
即使尚未接招,他也能感觉得出,涯此刻多半是发动了什么禁术。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巨大的威胁,足以致命的威胁。
那人就那么恨不得他死么!!!
他就那么的碍他眼么!!!
心口猛地一痛,墨溪断不再犹豫,手腕一翻,握紧手中的剑,也朝涯攻去。
他已经不打算手下留情,即使对方以后会落得残疾,因为手软的结果就是两人都死路一条。
何况他不会嫌弃他残疾!
朝墨溪断冲来的涯,冷森的双瞳,已满是出绝然的凄厉。
此刻,没人知道,他已经引爆了丹田,而再无束缚的内力,疯狂地在他经脉内奔涌,这让他得以在短时间里,爆发出平常近十倍的攻击力。
而这石破天惊的杀招,也只能是他的最后一击了。
一击过后,他从此就只能是个废人。
他最终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就是跟墨溪断同归于尽。
对此他并不觉得可惜,也不会有人替他可惜。
人人都觉得他活得贱,连他自己其实也觉得累了。
他如果愿意活着的话,他人生会很长,但这并没有趣味。过去他没有好的回忆,而好的未来他也看不见。
如果就此死在对决里,说不定那个人还会因此记得他。
他想,纵然那人再怎么绝情,再怎么冷血,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那人多少也该会对他怀上一点感激的。
…………
当然,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理想罢了。
他自己也清楚。如果他的付出真能从那人身上换到回报,那无论以什么比例来换算,他做了这么多,至少也足够让那人把城水悦踹了,来到他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他视若无物。
现实是,他所做的一切,对那个人都没意义。
甚至于他这个人的存在,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人不会因为他而高兴,甚至也不会因为他而愤怒,只会用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冷面孔对着他。
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而他连一个笑容也吝啬。
他死不死,又有什么所谓,连他自己都不在意了,更不会有别人替他在意。
想到这里,涯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述的微妙笑容。
他整个人都仿佛放松了下来,在全力一击的同时,似乎又在期待着什么解脱。
而对面的墨溪断,看到他脸上那种无法形容的笑,一时间连攻击的动作都为之一滞,有种心脏骤停的痛……
就在两人即将对上的时候……
一道雪白的身影栏在了两人的中间,紧接着,涯被一股柔劲推到了一旁,还有那抛入他怀中,带着那人淡淡体温的药瓶。
那一瞬间,涯几乎就这么傻在了当场,呆呆望着那背对自己,正跟墨溪断对峙的修长身影。
纵然他幻想过千万次,也从没一次奢望过会出现的男子。
严凌枫……
“严……”涯暗哑的低唤了一声,连声音都有些压制不住激动的发抖。
他是,特地来保护自己的?
而他,竟然也有会被他保护的一天?
这是不是幻觉……
直到这一刻,涯都不确定,眼前的情况是否真的发生了,还只是他的想象。
他失望太多次了,以至于,连幻想在不有了……
他绝望太多次了,以至于一点小小的施舍,都会让他,激动得无法自己……
“先服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严凌枫头也没回的朝墨溪断走去,素来冰冷到几乎没有情绪的双眼,也渐渐涌现出暴虐的杀气。
“……”看了一眼双眼微微发红的涯,墨溪断的脸颊,禁不住的抽搐起来,隐藏在面具后的幽蓝双瞳,也在望向严凌枫的瞬间,真正的激射出滔天的杀意。
“轰!”
下一刻,涯只感到两股可怕的气焰撞击在一起,一白一金的两个身影早已疯狂的对打起来。而他们的速度都太快,导致内力逐渐开始彻底流失的涯,仅仅只能看到两人的相互攻击,又分开的残影。
“……”而站在原地的涯从不知道,严凌枫的功力,竟早已超过了自己。而墨溪断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全然不是刚才的档次。
远处的两个人像杀红了眼的雄狮,都用最狠的招式在对打着,随着他们位置的快速移动,反是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周围的建筑都随之崩塌,那因为斗气相撞而带起的气流,卷起周围的漫天尘埃跟枯叶,一时,竟让人看不清身影。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墨溪断被严凌枫一脚狠狠的踹向了地面,鲜血飙飞,严凌枫刚一靠近,又被墨溪断一脚踹飞,砸向另一边的石柱上,紧接着两人又凶猛的对打起来。
涯在远处看着,也不由得脸色苍白。
……这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