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没办法,那三皇子只怕早将樱红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樱红则觉得,眼前好多花花绿绿的东西,头很晕。
柳绿知道这也是个机会,万一混个眼熟悉哪天三皇子想起来也是好事儿,只是看着床上坐着的那位,一脸呆像,两眼痴迷,一张本来还算耐看的脸现在已经又黑又瘦哪个男人喜欢看她呢?
咬了咬牙,道:“多谢刘管事儿想着了,如姑娘有一日得见圣颜定然会谢过您的。”
刘管事儿也没想到让她们谢,因为樱红那模样他知道,坐在三皇子那些娇妾面前连绿叶都不算。所以就笑道:“不必了不必了,尊王王后一个时辰后主就到,姑娘可要记得。”
柳绿道:“知道了。”
刘管事儿走后,柳绿道:“无论怎样也算个机会,过来我给你穿上了收拾一下。”
樱红脚步有点虚道:“不去成吗?”
柳绿笑道:“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讲,但是既然是东妃娘娘一句话你就是用爬的也得过去。”
樱红道:“有烧鹅吗?”
柳绿嘴角一抽道:“三皇子的生辰什么菜没有,不过你今天怎么又想吃烧鹅了。”
樱红流口水道:“突然间想起的。”
柳绿道:“幸亏是三皇子设宴了,否则让我去给你烧也要人家厨房给我一只鹅来不是吗?”
樱红笑着道:“就算为了柳绿今天不挨烫我也得去一次。”
柳绿替她梳理头发,现在的樱红让她觉得连伸一根手指她都懒得动。
总算打扮完了,樱红对镜一照,还是那张脸,就是涂了胭脂感觉少了些病容。
而且那件衣服也不合适,稍大了一些,裙摆拖地十分的难行。
还好这府上女子出门皆用小轿,樱红地位再底也是三皇子的女人,所以出门时就有一顶小轿等在那里。
她这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坐上去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可是回头见柳绿跟在旁边走得似乎很辛苦,便挑帘道:“要不你上来做会儿我下去走走?”
柳绿将帘给她拉下,小声道:“在外面你是主子我是奴才,这话别让外人听去了讲你的笑话。”
樱红无语,这奴隶制度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害人。
这初时还好因为新鲜,可是过了一会儿樱红就觉得这颤啊颤的十分难受。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园子的角门,轿子停了下来。
柳绿将樱红扶了出来,就觉得她脸色有点苍白。
“不舒服吗?”
“有一点,走走就好了。”
柳绿扶着她道:“就在前面了,我们要先在这边候着,等尊王与王后与各位皇子们入了座才能一起出去。”
想来是刚刚她被别人吩咐过了,所以懂得这些。
樱红觉得麻烦,可是现在自己是磨上的驴,只有听喝的份了。
还好,因为她身份低微,所以被安排了最下首的一间小屋休息。她没与那些皇子的美妾碰到面,即使碰到了相信她们也不会将她当回事儿。
喝了一杯茶,便听外面有人轻轻扣门道:“姑娘,可以入席了。”
她放下了茶由柳绿扶着出门,前面有个小厮提了个椅子在前面引路。樱红笑了,这椅子莫非是怕女人们走累了中途给她们休息的?
真是个神奇的世界,准备得到是很充分。但是她虽然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但是因为练了气与功夫,倒还是可以坚持一下。
走过了一条小路,她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美女的世界。
什么选美选秀,什么明星走红毯全是浮云啊!
这十二个美女排成排一站,那就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别说男人就是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流连忘返。
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些可怜一直被自己恨着的三皇子了,能狠下心和她做那种事儿,他真的是眼睛有问题了。
樱红觉得十分自卑的与她们站开了一段距离,在一边上瞧得赏心悦目。柳绿以为她受了打击,便道:“一开始就知道的,她们可是皇子精挑细选带回来的美人。”
“是……是吗?但是也太美了。”这要是在现代,能抱住一个已经不易了他却弄了十二个,没天理没人性啊!
柳绿不知她在想什么,便道:“我们排在最后出去。”
“哦!”樱红答应着,看着美人儿们一个个的向远外围成长方形的宴席走去。她们两个两个走过去,齐齐跪倒然后口尊道:“奴参见尊王,王后,东妃娘娘及众位皇子。”
樱红从没见过这么大排场,这宴席排出大约有两百多米去。而且是长方形的,两条竖直平行线加一起就四百米。横着的也有二三十米,何等的壮观。
正位坐着的应该就是尊王王后及东妃娘娘还有三皇子,毕竟今天他是寿星。可是因为人太多太乱,樱红没敢去瞧他们的长像,光顾着学那些礼节了。
等前面的一排小美人拜完她也学会了,也有样学样的跪倒磕头。
没有人在意她,只是一个尖细的声音道:“请起,看座。”
早有人安排了坐位,她坐在第十二位小美人儿的下首。
转头瞧了瞧这位小美人,美啊!
而小美人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立刻瞧的樱红三魂不见了七魄,心里想的是,她下辈子也要做男人抱这样的美人。
收回了在美人身上流连的双眼,她偷眼先瞄了下自己要保护的那位三皇子。
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人一定刚从冰水里面爬出来,怎么瞧都觉得冷。想来大概是因为他的气质太过清高冷竣了,再加上那过于梭角分明的容貌让人觉得他身在广寒宫中,高不可攀。
其实樱红骨子里是有一些傲气的,别看她平时呆呆傻傻,但是却并没有将那些所谓的很厉害很厉害的人看在眼中。
她觉得她就是她,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她。没有必要去羡慕别人,也没有必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但是这位三皇子商擎宇给她的感觉就是,她与他是站在不同高度的两个人。
樱红不敢再看,甚至连尊王与王后的容貌都没来得及瞧就低下了头。她感觉自己的心在跳,有些莫名的激动,这又是为了哪般?
就算他确实很英俊,可是毕竟是强X自己的人,再傻也不会对其动心吧?
一定不是,应该是饿了。
她收回心神,开始在桌上找烧鹅。
然后悲摧的发现,此鹅离她有两米的距离,就凭她现在一米五的身材,打块补丁也够不到。
正文 惊天动地
第六章、惊天动地
正在想,就觉得对面有人盯着自己在看。
她抬头,见一个熟悉的脸庞正对着她笑。
这人她认得,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记得不久前,他捏着一颗药草也看着她笑。不过那时,她以为自己身处画中。
他坐在男宾客中间,与她隔了很远的距离。
不过却是正对面,她也微微向他点了下头,表示了问候之意。毕竟熟人不多,能相识也算有缘。
突然那男人伸手按住自己的右颊,眼神向她的脸上一飘。
樱红一怔,自己的右脸上沾了什么吗?
她伸手一擦,觉得袖口有点红。转过脸拉了下柳绿,让她看自己右脸。
柳绿底下头,嘴角一挑,拿起手帕替她擦了擦,小声道:“定是你刚刚乱擦脸了,弄得胭脂都花了。”
樱红脸红,原本以为对面的美男欣赏她,却原来人家是在提醒她变成了一个花脸猫。
丢脸丢大发了,她低下头连再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尊王讲了一番话后轮到寿星讲,三皇子起身道:“多谢各位赏脸坐陪家宴,本皇敬你们一杯。”他声音有些清冷,听来还极有威严,一句话便已经有人纷纷举杯同饮。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不需要她保护,一个能得到这么多人拥护的男人应该也是聪明人。而一个聪明的人是不会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的,更何况是出身皇家。樱红记得那些看过的人都讲,最是无情帝王家!人都无情了,还能被什么伤到?
对于樱红来讲,这场宴席真的太没意思,烧鹅是有她看得到吃不到。不喜欢吃的面前倒是一堆,她看着柳绿给她夹的一小碟菜心里闷得慌。
柳绿知道她这挑食的毛病又犯了,就小声道:“你且忍一忍,过会儿有大餐。”
大餐?
听到这两个字樱红很期待,因为她自来到这里就没吃过什么大餐。
果然,在三皇子向众来宾敬了酒之后这大餐果然来了,竟然是烤全羊。
男宾那面是整个上去的,女宾这边还照顾着她们一些将羊切了几刀。而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放的盘位,将羊头正好对准了樱红。
她看着那已经被剥了皮突起的羊眼珠心里犯着恶心,忙用手按着嘴,强忍着。可是身边那十二小美人似乎对羊眼十分喜爱,纤手一招她的丫环就拿起小碟子上去一筷子,卟一颗眼珠就掉进了她的碟子中。
直到那小美人高高兴兴的举起碟子就要吃,樱红实在忍不住转身奔了后面的花丛中吐了。
她吐的时候还在想,真的不是故意不让小美人儿吃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柳绿吓得连忙倒了杯茶走了过来,道:“不要紧吧,喝点水。 ”
樱红是干呕,早上吃的早就消化了,所以也吐不出什么来。她漱了口,又喝了几口水道:“好些了。”可是当她们站起来,发现因为这一吐大概影响了众人的情绪,竟然有不少人向这边看来。
樱红想,这次怎么办?
回席还是回家?
柳绿小声道:“你去坐一坐,我请东妃娘娘的旨让你回去休息。”
樱红点了点头,只有坐下等。
可是她却不敢再看十二小美人儿,只能向三皇子那面瞧。见他正在与一边的尊王讲话,这对父子的相貌倒是很像,不过却是一个温和一个冰冷。
一边的王后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倒是风韵犹存,表面十分温和,但樱红却瞧的出她眼中透出的光让人十分敬畏。
倒是那东妃娘娘,看来即美丽又温和,现在正有一名宫女在她耳边讲着什么。她抬眼竟然向樱红这边瞧来,吓得她连忙一底头。
不一会儿,有个宫女与柳绿一起过来。宫女寻问樱红道:“娘娘问姑娘即病了怎么没找个大夫瞧瞧呢?”
樱红道:“还没来得及去瞧。”
宫女道:“既然这样,如果实在忍不得,就去偏房休息一会儿?”
柳绿道:“不知可否回去,姑娘怕万一再吐就惹得尊王不高兴了。”
宫女皱眉道:“我再去问问,娘娘说今儿是三皇子的生辰,她就是想让一家人全全合合的。”
所谓为娘之心,这个樱红倒是懂。
这一问就问出问题来了,东妃那边的谈话竟然被尊王听去了。他笑道:“小六子,你与斋主学医多久了?”
这话说完,一位少年上前一步。他相貌十分清秀,脸也红扑扑的十分可爱。想了一想,少年小六子道:“回尊王,有六个月了。”
尊王笑道:“可有长进?”
小六子脸红道:“有一点吧!”
尊王道:“去给你三表兄家的姑娘诊一下脉,瞧是得了什么病。”
小六子瞧了瞧一边坐着的师傅,圣云斋主乔似云。
乔圣云则看了一眼那个如猫似的姑娘,笑道:“过去吧!”
小六子大踏步来到了樱红身边,早有人替他搬了张椅子并撤了桌上的吃食。
而樱红没想到自己竟然受了大家的注目,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可是她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脸皮厚禁看。
小六子瞧了她一眼,道:“请伸出右手。”
樱红现在想不配合都不行,不由得怪那尊王没事找事,这不是在公众面前让她做试验品嘛!
不过也没办法,她乖乖的伸出了右手。
小六子像模像样的将手搭了下去,认真的诊起脉来。
由此樱红也觉出了这个架空的商朝虽然仍是男尊女卑但民风还算开放,倒不同史书上所写,只要被陌生男子摸手就要跳河那么严谨。
摸着摸着对面的小六子就是一皱眉,他又将左手要了去接着诊脉。瞧他面色凝重,樱红也就开始怀疑是现在的自己得了什么不好的病?
虽说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是她还是有点紧张。
不过最紧张的还是柳绿,她一双手按在樱红的肩膀之上,急得直向前探身。
樱红离的近,她看到小六子额头已经见汗了。她自己也怔了,这倒底是怎么啊,给个话!
可是小六子又要了右手,接着细细的诊。
大家都注意他这边的情况,私下里连讲话的都少了。
樱红甚至注意到,连三皇子那边也向她这边瞧来。
压力,真正的压力山大。
她刚要抬手给自己擦汗,就听小六子颤声道:“滑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圆滑而动。气血稍有不足,但是脉行臊动,是……是……”他竟然没敢说,站起来看着三皇子与尊王,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乔似云。
他这话讲出,至少在场懂医理的人都慌了。尤其是三皇子眉头立刻皱在一处,道:“斋主就麻烦你了。”
樱红想,原来那个拿着药材的男人就是圣云斋主。正想着见他已经微皱眉头来到自己身边,她也郁闷了,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弄得在场的人紧张兮兮的。
尤其是另三位皇子的方向,那一阵阵飘来的奇怪的眼神又代表什么?
主动伸出了手,实在太憋屈了,她需要一个真相。
乔似云按住了她的脉门,这样一个看来单纯的如猫似的姑娘只怕就要消失了。他在心内一抖,闭目诊脉。
小六子并没有出师,可是他的诊脉水平却实已经学到了几分。他再睁开眼时瞧了樱红一眼,然后道:“没错,是喜脉。”
樱红听了此话,只觉得一阵天雷轰轰飘过,一千头草泥马在心中奔腾。有听过狗血的,没有听过这么狗血的。
有听过虐的,没有听过这么虐的。
TMD的穿越也就算了,被强X也就算了,她现在竟然还怀孕!
等一下,怀孕的意思不就是代表她有了孩子?有了孩子的意思她肚子里有个小生命?有个小生命的意思是这个不就是她最亲近的人?最亲近人的意思是,她要保护的其实就是他?
头脑一阵混乱,她身子一滑就从椅子上摔倒。
可是她被人扶住了,那人却没站住,两人一起跪倒了。
她为什么要跪下,怀孕也犯规?
回复了神智,樱红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孩子他爹用十分悲愤的声音道:“来人,将这女人拉出去浸猪笼。”
正文 日子对得上
第七章、日子对得上
“啊?”樱红有些不解了,她好象怀的是他的孩子又没偷情怎么还要浸猪笼?
旁边已经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走了过来,拖着樱红就走。
樱红抽着嘴角,这个世界倒底是怎么回事?
柳绿早就吓傻了,她纵身就抱住樱红的大腿,哭喊道:“三皇子饶命,求你饶了姑娘。她在后院一直规规矩矩的,没有与别的男人见面,柳绿可以死为证,求您饶了她吧!”
现场的气氛很诡异,没人敢讲话!
樱红觉得孩子他爹的脸色可以用锅底灰来形容,要多灰暗有多灰暗。可是就算不想认孩子,也不能冤枉她偷汉子不是吗?
感觉自己一点一点的离开宴席,鞋子也被柳绿拉掉了,可这丫头仍死心眼,边喊冤边拉她。
“柳绿放开了,裙子都快拉掉了。”
柳绿哭道:“你倒是替自己申辩一下,难道……难说就这样糊里糊涂浸猪笼去?”
樱红想过自己有各种死法,可就是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能淹死。她有些自信的道:“那个倒没关系,不过你再不放开裙带就真的掉了……”
柳绿哭得更凶,可就是不放手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这话她听过很多回了,也习惯了。
很想夸奖她一句,怎么这么快就认清她的本质的,她父母还花了十多年呢!
正在这时,就听见有一个清亮但并不高的声音道:“等一下,三皇子乔某可问寻问一件事。”
三皇子还是很欣赏乔似云的,一挥手那两个婆子终于停止了拖动,可是仍是提着樱红的双手不肯放开。
柳绿连忙趁机帮樱红整理了下裙带,得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柳绿白了她一眼,这目光用错了人,明显应该用在那个斋主身上。
乔似云道:“三皇子可曾记得是哪一日与这位姑娘同的房?”现在关乎人命,所以有些忌讳便免了。
三皇子皱眉,因为某些原因,皇家这几位皇子根本不去注意这种事情的。可是他转身一招手,一个浑身黑色衣服的男子站在他身后对着他耳边轻语。他点了点头道:“知道。”
乔似云道:“现在三皇子与我同时将你们相隔的天数与怀孕的天数写在纸上,如果错漏便是这位姑娘的原因,但如果天数对得上……”他没往下讲,意思却很明显。
三皇子瞧了一眼尊王,见他皱眉点了点头。
这位老人已经盼孙子盼红了眼,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去换,他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一次机会的。
而一边樱红看着这一切,她在想自己逃还是不逃?
逃吧?
看来在这里是不可能的,打手太多。
不逃吧,柳绿一定是抱着她与她一起浸猪笼。
反正她心里有数,这孩子肯定是三皇子的,除非那天的人不是他。
两人写好了天数,同时放在尊王面前。他看了一眼竟然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道:“同样是三十六天。”
三皇子也一怔,向樱红这边瞧来,眼中竟然有一丝惊愕与一丝希望?
樱红保持着不雅的姿势歪头,究竟要将她怎么样,给个准数行不?
而东妃娘娘更是已经站了起来,道:“先将人放下,快将人放下。”
那两个婆子答应一声,将人放下了。
柳绿上前抱住樱红,好一顿哭,道:“我就说你是冤枉的,三皇子明鉴,三皇子明鉴。”
这意思是,自己不用浸猪笼了?
正想着,就听着一个温润的但是却有一丝蛊惑的声音淡淡道:“就算时间对得上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怀了皇家血脉,谁知道会不会是同一天……”那人没有讲完,而是抬起宽大的华丽的袖摆,伸出了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