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就在这些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太监宣告,太子殿下迎南国使团已到安泰殿之外。
对于张琳琅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马上就要开饭了。
英王心想,南国使团终于来了,好戏要开场了,见张琳琅满面喜色,想必成竹在胸,他也就放宽心,微笑自然而然浮上脸颊。
太子吴双接到南国使团之后故意延误时间,想看看华国使团等得不耐烦的模样,结果他们一行人进入安泰殿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英王等人笑脸相迎,心下不得不佩服英王好涵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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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粗言评艳舞
南国使团以太宰赵路为首,在越国皇帝右侧入席,与华国使团遥遥相对。太子吴双则坐在紧邻越国皇帝的下手席位。宾主落座后,接风宴席正式开始。
不知道太子吴双用了什么手段,南国的使团看上去心平气和,丝毫不介意与正在交战的华国使团同殿而饮。张琳琅倒是能理解,这场面就像是世界大战时期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一样,不管参会的国家是否正在交战,只要同赴盛会就只讲体育精神。想必南国人十分重视此次求亲,志在必得,暗地里使手段,明面上却不敢乱来依然带着虚伪的面具。
张琳琅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本能上是尽量躲避的,一团和气的假象里他悠然自得,尽情品味美酒佳肴,一张嘴吃东西都顾不过来根本没空说话,也就不会搭理牛丞相和南国人有意无意的挑衅言语。
英王当然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与南国使团产生什么正面冲突,见张琳琅沉默寡言,他立刻会意,也多吃饭少说话,偶尔必须回答一两句,便笑呵呵答非所问装傻充愣拉扯到饭菜吃喝之上,反正世人都知道他这位英王不学无术,如此表现倒也无可厚非,贴切的很。
越国皇帝和太子原本以为华南两国同殿共席必有争端,没想到英王巧妙应对闭口不谈军政大事,南国太宰赵路也是老油条,看出英王有意跑题避免冲突,他顾及己方颜面也就暂时放一马。双方言谈气氛越来越像兄弟之邦,哪还有半分剑拔弩张的样子?
越国皇帝心想必须推波助澜,不能放任华南两国和平相处下去。于是他按照计划开始了下一个“刺激性”节目。
越国皇帝朗声道:“朕的公主不能亲迎两国使团,所以特意谱曲编舞以表诚意。南国使团到达前已奏琵琶曲献与华国使团,现在请出我越国最美丽的舞姬为南国使团献舞。”
越国皇帝话音一落,一群身着绿衫轻纱水袖如云的少女便涌入殿内。众少女用丝绸缎带抬了一支大鼓,鼓上跪卧一位红衣女子。殿内丝竹之声响起,众少女身姿摇曳,翩翩起舞。此时大鼓之上的红衣女子缓缓站起,随着乐声踏出舞步,动作起伏,以身体四肢敲打鼓面,合着节拍展现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舞姿构思新颖,动作由那身材娇好容貌美丽的红衣女子做出来,一步一步一声一声敲打的仿佛不是鼓面,而是观者的心弦。此等美妙的感觉,言语是无法形容的,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
一舞过后,在场身心正常的男子都是意犹未尽。
越国皇帝故技重施,问道:“太宰赵大人对此舞有何观感?”
太宰赵路人近中年,官场上打拼了半辈子,能混到这个职位,肚里学问有多少很难说,不过应变能力和嘴上功夫绝不逊色。听越国皇帝一问,立刻捡着好话吹捧一番。
越国皇帝听后暗暗摇头,南国太宰文辞虽雅,却言之无物空洞乏味,远不及英王的那位张侍读评论的精辟且寓意深刻。于是他不自觉地又问道:“刚才张侍读对琵琶曲品评甚妙,不知对这鼓上舞可有高见?二者相较哪个更好呢?”
张琳琅此时正吃得满嘴流油,血液都集中到胃里去了,大脑暂时缺氧,文学水平实在有限,再急也想不起什么名句来了。可是越国皇帝指名道姓,她怎能装聋作哑,只好放下手中的美酒佳肴,起身敷衍道:“下臣只是小小侍读,年轻识浅,刚才听太宰赵大人品评字字珠玑,下臣望尘莫及。”
越国皇帝认为张侍读是有意谦虚,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太宰赵路顺着越国皇帝的目光看向对面英王身旁的张侍读,上下打量觉得这少年除了容貌俊美似乎并无特别之处,宴席之上一直闷头吃饭没有讲过片语只言。太宰赵路搞不懂越国皇帝为何特意叫这个身份不高年纪又小的张侍读回答如此高难度的问题,难道是为了刁难华国使团么?若真是如此,越国皇帝莫非属意要将公主嫁到南国?确实,皇后之位相当诱人啊,越国公主怎能不动心?
英王见这场面,意识到越国皇帝很有可能是想借张侍读精彩言论刺激一下南国人的气焰,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不和,增加两国的矛盾,他怎能让越国皇帝得逞?于是英王用眼神暗示,让张侍读加倍小心,不要为逞一时之快被越国皇帝利用。
张琳琅看英王对自己挤眉弄眼,似乎是想让他必须说些什么,她本来是想死活也要推掉评论,现在无奈只能厚着脸皮胡侃道:“琵琶曲与鼓上舞各有特色,若非要评出优劣,下臣以为鼓上舞更胜一筹。”
刚才听过张侍读精彩点评琵琶曲的人现在都支起耳朵,等着再领略一番高见,谁知张琳琅早就江郎才尽,窃不出什么应景的名句,顿了一下竟然大言不惭地说道:“这舞姬年轻美貌,比刚才弹琵琶的半老徐娘要好看多了,所以鼓上舞自然更胜一筹。”
英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了这句差点没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张玉真有你的,这么低俗的言论不是一般读书人大庭广众之下好意思说出口的。
当然张琳琅这句话的效果也是非同小可,在场众人,特别是越国皇帝和牛丞相都大跌眼镜,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怎么张玉的言谈与之前判若两人?
越国皇帝不愧是浸滛权术之人,略一寻思便想通此中关节。
这位华国的年轻侍读有怎样的才华怎样的武功,南国使团并不知晓,张玉故意评论浅薄言语低俗,是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故意示弱,让南国使团看轻他们华国,这样既可以降低南国人的戒心,双方又能少些摩擦。华国英王有怎样的名声想必南国人早就知道,身边有这样一个不着调的草包侍读看上去合情合理。张玉这招当真高明的很。越国皇帝心想,自己此时就算是当众说出张玉实际上是才华横溢之辈,恐怕南国人也只会以为那是为了挽回华国颜面出言维护的说辞而已,毕竟张玉确实年纪轻轻,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象的到他是文武双全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英王也很快明白了张侍读此招的高明之处,不得不更加佩服其才智和敢于自毁形象的这份魄力。
太宰赵路脑子里只想到四个字形容华国这位年轻的侍读,“酒色之徒”,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空披了一副好皮囊,原来是没长脑子的。英王能任用这样的人作侍读,可见才学品味也高雅不到哪里去,英王刚才言谈只在吃喝上兜圈子,想必真如传言一样是个不学无术的皇子。这么看来华国的求亲使团基本上毫无竞争能力,充其量不过是有些高手护卫,早知道就不派人行刺英王了,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人力,太不划算。
☆、063往事疑团多
众人各怀心思,除了张琳琅以外其他人吃饭的兴致都放在了次要,又虚伪应付了一会儿,终于耗到接风宴结束。
越国皇帝安排华南两国使团分别入住荥都内东西两座皇家御用行馆。华国使团在东馆,南国使团在西馆,相隔一座皇城,无论水路陆路往来都要半个时辰以上的时间。
宾客散去,越国皇帝携太子退入后殿暖阁。越国皇帝遣退一干闲杂人等,只留了刚才宴席上一直伺候在身侧的一个脸色蜡黄的小太监,看似要与太子密谈。
越国皇帝道:“双儿,瑕儿,你们对华南两国使团有何看法?”
那小太监摘下帽子露出一头如墨长发,用手帕摸去脸上伪装顿时现出冰雪肌肤,原来竟然是国色天香的公主吴瑕所扮。她微微一笑道:“儿臣认为华国那位张侍读少年老成,心机过人,深藏不露,宠辱不惊,相当出色。”
太子吴双并不知道张玉之前的作为,疑惑道:“妹妹此话何意?”
越国皇帝却没有打算解释这个问题,而是认真地望着太子的脸叹了口气道:“双儿,今日英王遇刺,刺客竟然能混到朕的护卫之中,这件事情你应该清楚吧?”
太子吴双面色一变,羞愧道:“父皇不问,儿臣也正要向父皇请罪,那名刺客是儿臣安排的。 华国英王不学无术,有传言他还好男色,皇妹怎能屈嫁这样的人?华国皇室人丁兴旺,死一个王爷倒也不愁没有其他和亲人选。”
越国皇帝摇头道:“双儿,你做事还是这样冲动。万一英王遇刺身死,如何应对华国的质疑,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一连串事情,你都想清楚了么?”
太子吴双不服气道:“咱们大可以栽赃给南国人,反正一路上南国没有少派刺客去杀英王的。”
公主吴瑕道:“能否栽赃成功是个问题,另外华国来求亲的皇子身死越国,华国人对于联姻的事情还能否保持最初的坚定态度,对我越国还能否信任这些就很难说了。皇兄,妹妹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万事需从大局着想。”
太子吴双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继续争执,而是问道:“父皇,这么说来您早已知晓儿臣要行刺英王了?所以行刺没有成功。”
越国皇帝道:“是瑕儿猜到你会对英王不利,提醒朕多加防范。可今日若非那位张侍读,刺客很有可能就得手了。”
公主和太子都没有亲临现场,在听越国皇帝转述当时的场面之后,不禁惊奇万分。
公主吴瑕赞叹道:“听张玉评论琵琶曲的精湛言语,只道他是才思敏捷文采风流,却原来他竟然还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这样一位不世奇才,怎会屈就英王身边当个侍读?”
越国皇帝见太子吴双仍然一脸怀疑不解的样子,又将张玉评论琵琶曲的言辞讲解了一番。至此太子吴双才相信英王身边竟有如此能人。
太子吴双喃喃道:“英王有张玉这样文武双全的人保着,怪不得南国人屡次行刺都失败了。”而且有公主吴瑕这种心智早熟精于谋略的妹妹,太子吴双一点也不怀疑那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张玉不是高人。年龄不是问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越国皇帝道:“英王能有张玉辅佐,恐怕也绝非传言那样不成器。”
公主吴瑕赞同道:“没错,儿臣对于华国倒是充满憧憬呢。”
“既然妹妹心意已决,哥哥便全力支持。”太子吴双顿了一下道,“华国使团不像咱们预料的那样不堪,咱们是否继续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呢?”
越国皇帝道:“南国使团的礼物都是按照求娶皇后的等级制作筹备,自然比英王娶妃要丰厚隆重,如果咱们公然拒绝南国似乎说不过去。所以那道难题一定要出。按照计划,出了那道难题,限时作答,咱们只需提前将答案卖给英王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答应才智更胜一筹的英王迎娶公主。”
公主吴瑕笑道:“儿臣觉得计划还可以稍微调整一下。英王身边既然有张玉这位高人,或许不需要咱们漏题。毕竟作弊出卖答案都是不得已的下策,只要做了就会留下把柄后患。父皇不妨将限答的时间放宽,明日早朝给双方使团出题,当堂想不出答案就定一两日后再答。若是英王那一方实在想不出再卖给他们答案不迟。说不定以张玉的才智当场就能做出正确答案呢。”
越国皇帝与子女又议论了一些朝政大事,便找了借口将太子吴双支走,只留下公主吴瑕。
越国皇帝语重心长地对公主说道:“瑕儿,朕听三德说你最近在乐府秘密审问一个下斐国的奴隶,似乎还在追查当年你母后的事情。”
公主吴瑕并不打算隐瞒,她正色道:“那个奴隶不是别人,儿臣敢肯定他就是当年姜太医的儿子。他在母后的药中下毒,后来还偷走了母后的一个重要的锦盒。”
“瑕儿,你母后过世的时候,你还不到七岁,还小,许多事情你不懂的。”
“儿臣怎么不懂?”公主吴瑕激动道,“父皇,为什么每次提到这件事情您都不愿深谈呢?您难道不相信儿臣么?您记不记得姜太医的儿子叫姜楠,那时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医术却已经出神入化。自母后病重,他和姜太医就一直住在宫内御药房轮流伺候。姜楠那时养过一条白色的小狗,儿臣年幼贪玩,很喜欢那条小狗,给它取名叫小白,总是偷偷溜到御药房和它玩耍。母后出事前那一碗药是姜楠亲手熬的,儿臣偶然看到他把药渣倒在什么地方,他当时还一再叮嘱儿臣不要让小白吃那些药渣。儿臣和小白又玩了一会儿,去看母后的时候,只见姜楠手里拿了一个锦盒匆匆离开母后的寝宫。当晚母后就过世了,姜楠却像早有预感一样连夜出了荥都。儿臣记得姜太医说过母后的病不会致命,她突然过世,儿臣怀疑是被人下毒。也许母后在天有灵给儿臣指引,儿臣去御药房找到那些药渣喂给小白吃,没几天小白就死了。事实证明,姜楠给母后吃的是慢性毒药。”
“这些你当年就对朕说过,朕一直记得。药方是姜太医定的,他承认蓄意下毒谋害皇后,这些都是他一手所为,与旁人无关,朕也早已将他赐死抄家。”
公主吴瑕针锋相对道:“谋害皇后的罪名是要诛九族的,姜太医认罪前,他一双儿女就已逃出荥都不知所踪,父皇为何不灭他九族也不彻查此事,放任那罪人的儿女逍遥法外?人海茫茫无从寻找只是个借口,姜楠化名姜梓轩凭借医术成为下斐国的驸马,父皇却依然坐视不理。区区下斐一个北方小国,难道我堂堂越国还怕了他们不成?明的不行,用暗的也该让那罪人之子为母后陪葬。”
越国皇帝幽幽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你母后说你从小就太聪明,越是聪明的人越不快乐。她希望你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可惜她的愿望永远无法实现。有些往事,她一直不想让你知道,朕原本也打算瞒你一辈子。可是现在,如果不告诉你,你恐怕还会对你母后的死耿耿于怀。”
☆、064公主的难题
公主吴瑕瞪大了眼睛,她吃惊地问:“究竟是什么事,为什么父皇和母后都不想让儿臣知道?”
“这件事情与你关系不大,却与姜太医一家有关。”越国皇帝顿了一下,眼神飘向远方,徐徐道,“姜太医的妻子王氏与你母后是闺中密友,感情一直很好,你母后寂寞时还常常召见王氏入宫陪伴。后来你母后怀了你哥哥,王氏也有孕在身,王氏年长,又已经生过一个儿子,经验丰富,有她陪伴照料你母后,朕十分放心。十月怀胎,两人同时生产,姜太医亲自接生。你母后生下你哥哥,王氏则生了个女儿。当时朕很开心,给你哥哥取名吴双,还赐名给姜太医的女儿叫姜华。你母后很喜欢小姜华,就这样王氏产后和女儿一直留在宫中,与你母后住在一起,共同抚育儿女。
一日朕醉酒,错把正在给你哥哥喂奶的王氏当成你母后,轻薄冒犯,朕酒醒后给王氏赔礼道歉,你母后却没有原谅朕。王氏生得美貌,虽然比朕还年长几岁,但在你母后看来确实有诱惑朕的资本。于是你母后开始疏远王氏,让她带着女儿离开皇宫回到姜太医家中。没过多久,王氏得了重病,你母后赐了一棵大内珍藏的药参给王氏,王氏服了药参病情反而加重撒手人寰。后来你母后偷偷向朕承认,她在药参中下了毒,她原本以为姜太医会察觉药参有毒,不给王氏服用,却不曾想真的酿成惨剧。你母后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一直怀疑王氏是故意勾引朕。”
公主吴瑕似有所悟:“这么说来,姜太医很有可能是知道母后故意要害死王氏,却不敢不从。”
“朕也这样认为。”越国皇帝的语气中充满了悲伤,“在王氏死后,你母后曾经求朕答应一件事情,如果姜太医将来犯了什么重罪,她让朕一定放过姜太医的一双儿女。”
“父皇,母后恐怕那时就已经料到姜太医不会忘记杀妻之恨,那她为何还在病重的时候让姜家父子诊治呢?”
“若是父皇有瑕儿这样聪明,一早就猜出你母后的心思,恐怕会阻止这一切发生。”越国皇帝叹息道,“也许你母后一直就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报仇吧。”
公主吴瑕隐约觉得整件事情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似乎不像父皇说的那样,也许背后还隐藏着什么连父皇也不知道的秘密,她迟疑道:“那么姜楠为何拿走母后的锦盒?那个锦盒母后一直很珍爱,就连儿臣都不能碰,那锦盒里一定藏了什么秘密。”
越国皇帝却不以为然道:“也许那锦盒是王氏当年留下的旧物,姜楠在逃亡前取走母亲的旧物是人之常情。瑕儿不要再多想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算来算去都是朕的过错,你放过姜家的人吧。”
公主吴瑕点点头,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难道姜楠是真的失忆,又恰好被卖到越国作奴隶么,哪有真么巧的事情?还有当年他拿走的锦盒是否关系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次日早朝,华南两国使团正式拜见越国皇帝,献上各色礼物,并提出求亲的意向。当着满朝文武,南国太宰赵路和华国英王刘玖对于自己的国家和求亲的诚意作了精彩的演讲。听上去都是激动人心,各有所长,越国皇帝一时难以决断究竟把公主嫁给谁。
太子吴双出列提议道:“父皇,既然难以决断,不如出题考量,华南两国使团都代表的是本国精英人中龙凤,公主想必会更属意与才华最出众的国家联姻。”
越国皇帝点头同意,略一沉思道:“朕的公主曾经出过一道题考朕,朕一直答不出来。现在不妨说出来,哪一国使者能想出让公主满意的答案,朕就将公主许给哪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