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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云(女法医穿越乱世皇朝:天朝女提刑)第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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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气息,随着光线的渐渐转变悄然侵入。我站在瀑布边,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终于我也可以平静地面对晨曦。

“君姑娘,早!”

听到身后的呼唤,我迅速带回了口罩,走到床边,示意他露出伤口给我换药。昨日临睡前为他换药的时候,他的伤口愈合程度出乎意料的好。如今再一看,伤口处的皮肤已经有咬合的趋势,这金创药的效果足以让21世纪的外科医生瞠目结舌。这无论对我还是对他,都是一个好消息。我长出一口气,在他手心写道:

“照此情形,三日便可拆线。”

“君姑娘医术精湛,在下得遇姑娘,是在下的运气。”

我摇摇头,继续写道:“是公子金创药功效卓著,我岂敢居功。公子稍事休息,我还须回村一趟,小乖会留下护卫公子。”

他看着我,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光亮,还未等我琢磨出其中的意味便转为平静。我等了半分钟,他仍没有任何表示。算了,只当他有知道好了,我无所谓的向外走去。

还有两步便到了洞口,身后突然传出一声脆响。我急忙转过头,发现装水的碗碎在了地上,他看着我,表情带着一点歉意。

那骨瓷碗我一共才买了三只,还想着将来可以送进当铺换点银两,现在什么也别想了。我默默走过去,将一地残破收好。他轻声说道:

“姑娘若是为了在下那便不急,三日后,在下与姑娘一同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皱起眉看着他。

“姑娘是个聪明人,那些人于我,定然是不死不休的。你为照顾在下一夜未曾合眼,不如先小憩一下。”他垂下眼帘,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纤长的睫毛在眼角投下一圈阴影。

明明是生死攸关之事,他却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反更让人觉得森冷。从这一天的相处,我也可以看出来他绝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类型。对自己都能如此狠心之人,会以何等心机手段如何对待仇敌——我已经不敢想下去。反正回去村里也不过是要为他找衣服,既然他本人都觉得不需要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思及此,我对他摇摇头。顺手扯过毛巾用瀑布水打湿,递给他擦脸。虽然不用回村里,但小憩什么的就免了吧。有他在这里,我便想睡也睡不着,何况不过是一夜不眠而已,对于以熬夜为人生指标的医科学生而言,根本无所谓。

装哑巴真的不是件好受的事情,不能说话还再其次,就怕被他发现。我终于想起照顾我的好心大婶送过我一本书,据说她夫家是祖上留下的,只是无人能读所以和废纸没什么两样。

我落脚的这个村子的村民善良却也目不识丁,我便以晚上教习孩子们读书报答他们的收容之情,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自食其力吧。幼时起祖父便教我写繁体大字,读文言文,为学习中医打基础,如今倒也算物尽其用了。

“君姑娘喜欢读史书?”他的声音将我从书本的世界带出来。我读书时最讨厌人打扰,被他这么一问,险些应声。

“晏大人为相二十载,辅佐光武帝清党政平四藩安天下,堪称碧落第一相。这《史镜》虽说只是他闲暇时游戏之作,其境界胸襟较之史官所治,高出不知凡几。此书不曾为史馆编列,但却是爱史之人案头必备。”

之前还存着希望,只想能回去才好,所以这书我也没翻,没想到这本书竟有如此高的评价。这作者的名字“晏殊”二字却与北宋那位大词人晏殊暗合,难道叫这个名字的人,都会在文化方面有造诣?

不过既然他也喜欢此书,那就更好了。直接将第二册丢给他,大家都不用说话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新,美男与剩女初次交锋。

凤孤飞

正如他所说,这本书当真是本奇书。那文字时而娓娓道来,时而跌宕起伏,常有经典之句。而期间提到的一些故事,我曾在《春秋》、《史记》等史书中读过,但是他解读的角度完全不同却更入木三分,每每有醍醐灌顶之效。

当我从书本的世界里走出来,瀑布之外已经是日薄西山。看的头有些酸了,我忘形的伸了个懒腰,就觉得裙角被拉了一下,低下头便看到小乖的虎头,正撒娇般的蹭着我的腿,在它的旁边,是一只两脚朝天的野鸡。

我这才想到,原来我已经一天不曾进食了。除了它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因此陪我挨了一天的饿。

这下糗了,我干脆还是当他不存在,连眼角也不扫他一下,只急急忙忙收拾好食材下了锅,架在火上。坐回地垫上,我用烧火棍将火拨的更旺,一派忙碌。

身侧光影流动,他已经挨着我小心的坐下,慢悠悠的说道:“姑娘也是个爱书之人,想当年在下读这本书时,也是如姑娘般不忍释卷,废寝忘餐。姑娘可知‘史镜’二字语出何典?”

“以史为镜——”我有一半思绪还沉在书中,条件反射的用烧火棍在地上写出这几个字才发现不对。“以史为镜”语出《旧唐书》,碧落朝接在南北朝之后,哪有可能有太宗皇帝和魏征?

“姑娘竟也知此典故,难得难得!史镜之名,取自文圣光武皇后谢氏为此书题字——‘以史为镜,可知兴替’。光武皇后是碧落朝唯一薨后有谥的女子,群臣公议以‘文’,可窥其才情于一斑。可惜所著文稿皆毁于祝融,传世者不过凤毛麟角。”

居然有人也知道这句话,难道智慧是相通的?不过丞相著书越过皇帝反请皇后题字,姑且不论身份,已是古代男女交往的大忌了。能够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皇帝,这份胸襟和大度,也足以令人激赏。

“姑娘是从何处得知此典故?”他停了一下,转而问道。

“家师。”我索性把这件事推给我那不曾存在的师傅,看看汤也煮好了,我用勺子盛了给他,有的吃总能暂时挡挡他下面的疑问。不过他显然是不想遂我的意。继续说道:

“尊师果然是世外高人,除医道之外,竟也对历史掌故如此熟悉!在下佩服。”

“谢公子夸奖,在下能得入家师门墙,也是三生有幸。”

我博导最擅长的是法医人类学,要不要也尝试下!你就使劲套使劲想吧,任你想破了头,也不可能想到我那位的“师傅”根本就子虚乌有。

“在下倒是有一事不明,姑娘救了在下性命,却从未问及在下缘何负伤落崖,难道姑娘不担心在下是个无良恶徒?”

“若如公子所言般思前想后,我又该如何救人?”

“这又是尊师教导?”他追问道。

“正是!医者父母心,夫子有教无类,医者何尝不是如此?我便只管救人,若公子是恶徒,也该由衙署治罪,与我有何干系?”我干脆地写道。

“姑娘和令师心存善念本是好的,可这世间来来去去,只有八个字是真的——‘人心险恶,以利之为’。骨肉至亲,不过也——”他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改变,但是我却分明从那“骨肉至亲”中,听到了嘲讽味道。接着说道:

“请姑娘莫怪在下唐突,纵使利人亦先应利己。”

“多谢公子提醒。”我赶忙应着,当作他那弦外之音,我完全没有领会。权贵之家,又有几个能兄友弟恭,拥有的越多,纷争也越多。想必他这次的负伤,也与他口中的骨肉至亲脱不了关系。这也算是一种讽刺吧,我想要一个亲人也不可得,偏偏有人骨肉相残。

这段对话之后,我们便都沉默了。我借口洗澡避出门去,回来发现他已经上了床。再次为他换了药,之后他继续睡床,被子半折变成铺盖一套,我则是得到了枕头和夏被,在较小的石榻上挨了一晚。还好他后天便可拆线,这种窘态回到村里之后也不用再上演了。

伤口愈合出乎意料的好,我快速拆了线,再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解开。点头示意一切OK。三天多的尴尬相处终于可以结束。我在他手心写道:

“你休息半日,我们下午便可下山。”

“多谢姑娘!在下今次落难,多承姑娘援手,在下铭感五内。不知可否摘下面巾,让在下得以识荆。姑娘可以放心,在下自认并非那等以貌取人的孟浪之徒,只是——”

不待他说完,我便死命的摇头。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在下——”

话音还未落,便抬起手一把拉下了我的口罩。我想也未想,一巴掌挥了过去,只听到“啪”的一声,他的脸偏到了一边。

我飞快的站起身退了几步,弯起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再将口罩拉回脸上。还好我早有防备,前日晚上便在半边脸上涂了紫药水,装成胎记的模样,否则现在早已经穿帮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目光几可杀人,衬着他玉白的花容,那鲜红的掌印更加触目惊心。我被他看得浑身发冷,觉得时间都凝结了,却还是得“输人不输阵”的回瞪他。

我们正僵持着,只听小乖开始低声吼叫,不过片刻,便听到有甜润的女声从洞口传来:

“公子,奴婢莺簧、蝶板给您请安。”

他何时联络到了自己人?既然联络到了,又为何不走,还要和我一起待在这缺衣少食的地方?莫非——

我还未及深想,便听他说道:“是在下得罪了。姑娘请宽心,在下定然不会再犯。”

我拾起烧火棍,在地上写道:

“既然来接公子的人已经到了,我也不敢再留公子。公子离去之后,便将此间之事忘掉。若有相逢之日,请公子只当我是陌路之人,不必相认。公子请吧!”

“姑娘不能谅解,在下亦无话可说。都进来吧!”

在一声“是!”之后,便有两个容貌衣饰一模一样的美人走了进来。

他将一只玉牌放在了石榻之上,说道:“姑娘相救于危难,恩同再造,谢瑱无以未报。这玉牌请姑娘收下,将来姑娘若有不便之处,便到长安北阕谢府,在下可许姑娘三件事,不问缘由,有命必达。”

我背过身去索性再不看他,只听那甜润的女声齐声道:

“公子,请容奴婢为您和小姐更衣。”

我直觉的拒绝,只听身后碎玉一般的声音说道“好好服侍小姐——”,其中威胁的不言而喻。算了,我和他生气,也犯不着为难别人。只得笨拙的配合她的动作,将这件新衣换上。

“时间仓促,是以准备不周,找来找去也只这件还能入眼,还请小姐见谅。”

白色的纱质高腰濡裙,提花的乱云图案纹在衣领裙角,行动处好似走在云间。比起我身上的麻布衣裳不知贵了多少倍,看来落魄时候倒是可以把它当了,还能多换几两银子。

“姑娘要回村中,不妨与在下同行。”

看他这副架势,这村子我只怕也回不去了。村民们虽不知我底细,但是聪明如他,不愁从他们的叙述中找到种种疑点。虽然不告而别有些对他们不住,但是我更不想把那些纯良的人牵涉进他这个“无底洞”中,如今我离开,对他们反而更安全。大不了过上两年,我再回来看望他们。

“不必,前日说要去村中,只是为替公子寻件衣裳裹体。如今公子已有人服侍,我又何必去打扰村人,公子请便!”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终是带着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长出了一口气,他走,我便也该走了,我已经在此处留了太久。

蹲下身子摸摸小乖的头,离愁别绪涌上心头。天长日久也是终有一别,我还是不得不留下你,一个人上路……

“……‘惟愿皇上忆及臣妾,仍是绮年芳华。’光武帝只得驻足殿外,偌大的凤仪宫竟牙雀无声。‘母后——’只听得仁和帝撕心裂肺一声哭喊,那光武皇后芳魂一缕,竟就此去了……”

光武帝后几乎被神话了的爱情故事,是碧落所有说书人的必备曲目。只要每次讲到皇帝抱着皇后尸身慨然赴死,碧落黄泉不离不弃的桥段,几乎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可是不知为何,我却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这段感情在盛名之下,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才能使得一个女子,至死都不愿见爱人一面——

说什么“想在对方的记忆中留下最美丽的自己”,都是骗人的!否则为何不连自己的孩子一并拒之门外?尤其这个女子,还是个穿越而来的女子,如同我一般。我摇摇头,是我想太多了,他们所讲是真是假尚不可知,我又何必为“古人”操心!

是的,文圣光武皇后谢明月也不是这碧落王朝的“原住民”。流传于世的据说是她编的蒙学教材《三字经》、《千字文》,便都是借助了我那个空间的智慧,也让我对这位碧落般的“千古一后”非常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凤孤飞,顾名思义,女主从这章开始,便是一个人上路了。

男主童鞋也要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一个重要的男配,将在下章登场。

新文很有爱,大家多支持啊。

今天是我出门和菊花,花花,木兰gd的日子,提早放文,乃们要看啊!!

市桥柳

台上的说书人还在口沫横飞,我的心思早就飘远了。

时光荏苒,到这个月底,我到碧落便满半年了。那日从山洞离开,我只带走了藏在小乖窝下的器械箱以及一些方便携带又“独一无二”的东西,朝村子反方向的大路,一直走到了县城。谢瑱还算待我不薄,那女装的袖子里,竟放了一千两的银票。不过此人心机太深,他的钱我用着也不安心,便还是当了一个玻璃杯,买了男装换上,雇了马车边走边玩,一路到了江南。

初入碧落红尘,我对于如何扮好男子没有一点头绪。如果要融入这个社会,从最简单的束发开始,都要重新学习。几经思考,我决定到最了解男人的地方完成改造,这个地方就是妓院。在杭州的碧霄楼,我遭遇一个传奇女子——碧霄楼的老鸨,也是二十年前的江南花魁凤兮。正是她,送我身上的这件“定型衣”,为我讲解碧落的风俗,还让我顶替了她那位已经过世了弟弟的户籍。与她相处的那一个月时间,是我来到碧落之后最温暖的一段日子,只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她也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尘世。

那之后,我决定还是做回老本行,参加了江南道的“专业资格考试”——“儒吏试结案科”,最终被录取为苏州司法参军。想来这“儒吏考试”也是那位谢皇后的建议,否则在这重“官”轻“吏”的古代,很难会有人想到推行专门针对部门实务的考试。如今我上任不到一旬,碰到的二十个案例,十件正常死亡,五件自缢,三件投水还有二件是割腕,可以说还没有碰到真正的考验。

“凤大人,咱有活了,才有人来报,说是东市玉门酒楼当垆的狐媚子割了腕,弟兄们已经都过去了,您看——”我现在的“同事”——苏州府衙的柳捕役急冲冲走进茶馆。

不出事则已,一出就是“国际争端”,罢了,银子从来不是好赚的。我丢下手中的瓜子,站起身:“咱们走!”

远远的便看到人头攒动,看来中国人好聚众围观的天性自古便有了。

“见过凤大人,刺史大人已经到了。”布快的张班头迎了出来。张班头大号张家宝,是个四十出头的红脸汉子,在一干江南的秀丽小男子中间,他的魁实格外醒目。苏州城的良好治安,一半以上都托赖于他的“威严”,最大的缺点,就是除了他娘和大人,谁都不能叫他小名,否则便会立即抓狂。

“累得张头久候了。”我对他笑笑,便跟着他一路畅行无阻,进了现场。

才进门便见我的顶头上司苏州刺史林冲林大人正在向那洋人老板问话。

我的boss先生今年二十四岁,也是位钟灵毓秀的人物。二十岁上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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