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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云(女法医穿越乱世皇朝:天朝女提刑)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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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正要调侃两句转移话题,他却突然问道:

“翔之可有姐妹?”

这两位不愧是表兄弟,连问问题都能问到一块儿去。我只得再次回答道:“翔之原有长姐,已然故去。”

程潜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说道:“生不逢时啊!翔之若有姐妹,一定也是个妙人,我定要娶她为妻。”

我差点被他这飞来一笔噎到。程潜这要玩什么,就算他想做梁山伯,我也不要做祝英台。我顺了口气,故意说道:

“凤君若有姐妹,却定要与光隐割袍断义,以免家宅涂炭之苦。”

我的话音将落,睿王便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说道:“光隐说的极是,翔之果然是妙人。”

“莫非翔之多嫌我酒肉?程潜自是比不过睿王殿下光风霁月,不过世间一俗人罢了!”程潜却没有像我想象中的跟着大笑,反而正经了起来,虽是自嘲的话,他却说的我从未从他身上见过的认真。

本来只是玩笑话,他竟当真了吗?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给了我很多关怀和帮助。我虽然不曾诉之于言语,心里已经视他为友人。他素日任情任性,言笑无忌,然而于大是大非大节上,却不曾行差踏错一步。

既然他这么在意,就不是玩笑话能糊弄过去了。也好,趁着这个机会也把我的想法说说清楚。就算是将来被识破真身,也能当成铺垫用。

“凤君年幼时,祖父以《左传》启蒙,曾说过一段‘齐大非耦’的故事,凤君一刻不敢忘。”我说道:“若他老人家在世,光隐就算求娶,家中也定不会允婚。凤家女儿生性散漫,与其庭院深深锦衣玉食;不如山花满头终是自在。”

“翔之这般人物,竟也有门户之见吗?”他低头把玩酒杯,看不见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他真心引我为友,我也该坦诚相待。只是很多时候,实话实说才是最伤人的。

我站起身,走到露台的围栏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道:“凤君也只是世间一俗人,自红尘中来,归红尘中去。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我一点私心,若光隐与我易地而处,光隐可愿谢小姐受夫家,乃至世间悠悠众口荼毒之苦?”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寒意,我将飞扬的头发拢了拢,拉紧了身上的披风,这风口之处,果然不如火炉边上的温暖。

“翔之总有这份能耐,让人无话可说。”程潜将杯中之酒倒入口中,一派潇洒地站起来,迈着略微凌乱的步伐走到我身侧,倚栏而立衣发蹁跹,那人神共愤的笑容重新挂回了他脸上,那双黑玉般的眸子里,映着两个小小的我,只听他道:

“双眸剪秋水,半醉朱颜酡。翔之风姿世间原也不该有二,如此想来,便无姐妹也分数应当。程潜心向往之,纵为君分桃,亦无悔无怨!”

我头皮瞬间发麻,虽然程潜素来百无禁忌,但是这种“断袖分桃”的玩笑未免太过了。难道是今儿我的拒绝真的刺激到他了?

我有点无所适从,好在此前一直闷头喝酒的睿王终于发挥了他应有的作用,只听他断然说道:“光隐,你逾矩了!”

程潜一脸无所谓,接下来的发言却几乎让我吐血:“本就是如此,我既心仪翔之,其他也管不得了。便同为男子,我也只得将就!”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立场便更加尴尬了。到底该作何反应才算是合理,一笑而过还是拂袖而去?

虽然在现代时也曾有不怕死的男生向我表白,但是毕竟还是君子淑女之事。如今穿越到了这碧落朝,我的桃花运居然进阶了,以男性的身份遭遇同性的“告白”,对方还是举世著名的“正常向”花花公子,简直匪夷所思。当年读硕士的时候,“同居蜜友”攻读魏晋史方向,便经常向我推销“古代人比现代人更开放”的思想,而其中她最津津乐道的,便是当时上流社会的时尚——“男风”。如今看来,那丫头诚不欺吾啊!

那边的睿王早已面沉如水,他也站起身,走到程潜面前,说道:“你蛰居四年,如何半点长进也没有,竟连何谓‘择言而说’也忘了吗?”

我拉紧身上的披风,干脆说道:“光隐忘了‘择言而说’,凤君却并未忘了‘择友而交’。凤君不胜酒力,先请告退。”

程潜的表白我不想面对,他们的吵架我更不想听,反正就算程潜有什么想法,有睿王在,是绝不会让他如愿的。我也刚好可以急流勇退,避其锋芒,这才是上策。

只是没想到睿王的手脚比我想象得更快,一觉醒来酒意还在脑中盘旋,便听说程潜已带着那位冯大人先行去了扬州钦差行在。这样的处理也正合我意,反正睿王只说向林冲借用我处理王大人的案子,如今尸体也验过了,毒杀的结论也可确定了,其他便没有我的事了。经过程潜这一闹,想必扬州之行我也可以省了。今天晚上将验状填好,从此我回我的苏州府,他进他的长安城,自然可以天下太平。

囫囵地吃了早餐,我冲进停尸房做最后的整理,很快睿王便也到了。我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他抬手阻止道:

“翔之若整理停当,便随本王去王家。”

我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只见他一派神清气爽,竟完全没有半点宿醉之后的狼狈。若只是看着他那一脸万古不变地泰然自若,我真的会自我怀疑,昨晚在那小楼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我一个荒诞不经的梦而已。

可惜,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

好在我和他都不是话多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好了,县衙的一干人等也都到了,我们带上两口棺木,浩浩荡荡便往王家去了。

许是早接到消息我们会来,远远便见到王大人的妻儿站在村口,正向我们的方向眺望。我心里发沉,要如何告诉他们,他们的丈夫、父亲是为人所害,但是我现在却还没有办法为他们洗冤?

王大人之子先迎了上来,向着棺木规规矩矩磕了一个头,这才向我们行礼。他的眼睛写满了紧张,那样殷切地看着我们,仿佛我们一句话就能决定他命运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更新的时候还在杭州,杭州真的很美,推荐之~~

解语花

我垂下眼眸,就算换了个时空,依然没有用啊。我最不能面对的,仍然是被害人孩子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总是让我有照镜子的错觉,仿佛在我对面站着的,是16岁那年无助的自己。

一行人将棺木停在院内,进入正房分宾主落座。王大人的儿子便走到了我们面前,普

通一声跪倒在地,抬头说道:

“殿下,凤大人,先父一生为国不曾有半分懈怠,他究竟缘何身故,请两位大人为先父做主!”他的眼睛中跳跃着两簇火苗,尚在变声的“公鸭嗓”更增添了悲情的色彩,翕动的鼻翼,抿紧的嘴唇,无不透露出内心的激动。

“凤卿昨日已勘验完毕,令尊王大人并非故于风症,而是中毒而亡。”许是见我闭口不言,睿王先开了口。

“中毒?”那正太睁大了眼睛,径直看向我,继续追问道:“凤大人,那您可知道我爹他所中何毒,又为何中毒?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爹!”

“令尊所中之毒为钩吻,民间常以断肠草呼之。”我并没有详细的向他解释试验的经过,只是简单说了关于钩吻的毒性以及中毒表征。毕竟中国的传统观念死者为尊,他绝对不会想知道我对他的父亲做了些什么。

“如此说来,先夫是为人所害吗?”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夫人在听完我的话之后,脸色惨白地问道:〃那日里所见的铁钉——〃

“那铁钉是有人在尊夫死后放入,并非致死之因。”

“府上仆从王忠是为人杀死,又伪装成自尽而亡。若以此推论,尊夫王大人之死,确有可议之处。”睿王的说法比我更有所保留。

那同我们一起来的知县更是机灵,说道:“不过一日,殿下与凤大人便能查清了王兵曹大人身故之因,大人之能,下官叹为观止。夫人和公子先请节哀,王兵曹大人毕竟驾鹤已远,如今再查此案,必要一番周折。不过以殿下与凤大人之能,洗冤想必指日可待。”

“时京口县冯大人与王兵曹有同乡同年之谊,便将此案别推于京口县尉。于此事上,京口县确有失职之处。本王已夺去其功名,回到扬州行辕中再行处断。”

我端起仆从送上的茶盏,脑中还是昏昏沉沉的,正需要提神。这口茶才入口中,我便一个机灵,我昨天忘记了的,正是这个!

“王夫人,这茶也是六味,为何与王大人日常所用的六味不同?”我追问道。

“先夫厌恶百合之味,是以日常所用的六味,都是以山楂替去百合,与市井所贩自是不同。如今先夫已去,家中的六味便都是从市上购得,粗鄙之处,还请大人见谅。”王夫人微微欠身,解释道。

“尊夫这饮茶的习惯,除家人之外,还有何人知晓?”我将茶碗放下,继续追问。

“这六味茶都是家中自用的,难登大雅之堂。先夫在世之时,都另备好茶待客。只有知近好友,方知先夫好饮六味,知晓先夫喝六味不用百合的更是寥寥。”

〃我爹为人谋害,是否和这茶有关?〃那小正太察觉到不对,马上问我。

我并不知道这个时代六味茶的配方,原以为山楂便是这茶中一味,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那个送有毒之茶的人,就是那知道他饮茶习惯中的寥寥数人之一,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情况危殆,王兵曹却仍然不加提放的喝了对方送来的茶叶,因为他绝对想不到,这位被他因为知交的朋友,竟然会暗藏杀心。

我强自安奈住心中的兴奋之情,如果真的如我所想,这杀人凶嫌,便非此人莫属了。但是那此人前前后后的种种作为,又该如何解释?最重要的是,虽然手段解释得通,可他杀王兵曹的动机,却无法解释的通。

而且如果真的要定此人之罪,我还有些事情要double check。

昨天验尸过程中所有的情形渐渐在我脑海中回流,许多疑惑点也慢慢拨云见日,只是——我调转视线看向睿王,我现在倒是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的身份,不肯说出来,不过是因为他心中另有盘算。

“大人!”小正太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抽离出来,他的眼睛已不复昨天的清澄明亮,全是血丝,那愤恨与不甘几乎要溢出眼眶。他大声嘶吼,处于变声期的男声好似砂纸,在心上反复打磨,更显凄厉:

“他害了我爹,我就算死,也要杀了他!”

如果告诉他,也许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吧。何况要指控我心中怀疑的那个人,我还缺乏决定性的证据,我不想放过一个坏人,但是更不愿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公子听到睿王适才所言,令尊大人被杀一案勘验已毕,但真凶为谁仍在查探之中。不忘父仇,是为至孝。然如今令尊大人缘何身故尚未查清,公子便贸然复仇,若有错杀,岂不是亲痛仇快?何况睿王殿下代天巡狩,既然接下此案,必然会为令尊大人雪冤,公子何不趁此多做准备,便是要手刃仇人,也要一击而中,若反为贼杀,你又有何颜面去见令尊大人?”我沉声说道。

他毕竟太年轻了,他的敌人又城府极深,这样的冲动只是以卵击石而已。看着王夫人悲伤的脸,我不想这个家庭再出第二个悲剧了。此外,我也希望让此刻仍作壁上观的那个人清楚,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如我所想,这件案子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接着,睿王就像我在电视里常见的国家领导人一样,不算太亲切,却着实帮助王家解决了实事。令我最吃惊的是,从王家的房子露不露雨到田里的收成如何,巨细无遗,他竟都是心里有数,完全不用询问,神奇的完成了所有的事情——王家婆婆吃药难,金陵最好的医生被限时速递而来,顺便由睿王府拨款,买了足够的药品;王家小公子就学难,睿王已率先为他申请到了由北极书院的就学资格,还顺便找了个“勤工俭学”的职位。

这些事情他都是什么时候安排的,无论是这份用心,还是他手下人办事的效率,都让人叹为观止。难怪他自行伍以来大小十数战未尝败绩,从此处便可管窥一斑了。

热热闹闹了一个上午之后,我们最后在王大人灵前上了一柱香,告辞而去。我骑在马上,脑中的思绪已经被案件添满,突然听到了他唤我的名字:

“翔之,翔之!”

我从恍惚中回神,发现本来是跟在他身后,现在已然与他并蓿埽连忙一拉缰绳:“殿下恕罪!?br />

“翔之不需如此拘谨。”他放缓了速度,与我并肩而行,之后便是沉默。我索性继续低头想这案子。如今所有的问题都卡在了动机之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那人做出这种种不合情理之事,难道这件案子果然还是要从扬州府弊案这边突破吗?

或者,我可以让他告诉我。我略微偏头,看了他一眼。他以无比优雅的风姿坐在马上,好像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宝剑。那侧脸轮廓宁静深邃,更显得容光绝艳,美不胜收。不知为何,我脑中突然浮现碧落野史中某段形容他的先祖光武帝“美貌”的记载——

“帝倾城之姿,每出幸,长安万人空巷,纵‘卫’、‘潘’再世亦不能及。时童谚有‘见帝误终身’云云,足见一斑。”

我的目光还来不及收回,便被他转过头来抓个正着。我只好装出一派落落大方的姿态,将目光缓缓移开,当作刚刚看风景,只是不小心看到他而已。

好在这段令人气氛压抑的路不多时便结束了,进了俪园正厅,左右退下,他率先开口道:“一路上,翔之欲言又止,到底所为何事?”

我定了定心神,说道:“殿下,臣向殿下辞行。”

他略一皱眉,旋即平复,说道:“翔之是欲求去?”

一开口只是疑问,没有挽留,我缘何要走,想必他心知肚明。我抬起眼,与他四目相碰,又低下头,抛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殿下。殿下命翔之随驾前来江宁,便是为勘明前扬州兵曹王大人死因,凤君幸不辱命。如今诸事已毕,自当返还苏州,向刺史大人复命。”

他想包庇这凶手是他的事,我却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既然有了凶嫌,下一步就是回到凶案发生的京口县,进行针对的走访。我一定要找到无可辩驳的证据,让有心人无话可说。

他那美若白玉雕成的修长手指在那金丝檀木的桌子上敲了两下,沉吟了半晌,方才说道:“王卿之冤,总有昭雪之日,翔之何必急于一时?”

他果然早就知道!我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种种,他到底是何时确定那凶手就是那位前任京口县冯大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凶手揭晓,至于翔之的分析,敬请期待明天的更新~~

剑器近

没错,本案的真凶,就是那位王兵曹的好友前京口县冯大人。

扬州相距不远,如果是在现代走高速公路,不过一小时而已,在古代也只得一日的功夫。根据驿丞所言,王兵曹到达之时,不过未时许,如果加紧时间赶路,完全可以在距江宁更近的六合县投宿,第二天上午便可回到江宁老家,无疑更为省事。但王兵曹早知道自己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之所以投宿京口,想必是对京口县非常信任。

这种信任,也使得本该对饮食之上非常经心的他,失去了往常的戒备。

诚如那王夫人所言,知道他好饮特殊材料制成的六合茶的人不过寥寥,就算扬州府的人知道,他们所赠之茶,想必王兵曹根本不可能饮用。但是如果赠茶之人是与他同年又十分信任的冯某人,那便不同了。

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这“风疾”在扬州府没有犯,却在京口驿站里犯了。因为这茶本就是到了京口才到了王兵曹手中。

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同年好友,冯某为何要杀死王兵曹?按照道理说,他杀人之后肯定害怕追查,又为何不趁职务之便,将事情摆平,反而留下这么多的漏洞让后人追查?这也是整个案件中,我想不通透的地方——明明是他害了王兵曹,为何故意偷减了复审程序,又在王大人鼻腔内留下这钉子,他到底有什么用意。

难道去年案发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个案子将来势必会有人追查?按照古代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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