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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云(女法医穿越乱世皇朝:天朝女提刑)第2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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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也实在没有那份时间观赏他家的二小姐耍心机。

我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干脆的当面拒绝。

“先生太过谦了——”秦相还要说话,就被老太君打断了:

“方才病了一场,太医也说着实该静养调理几日。昨日裙幄宴,若非齐王妃亲自下帖,索性就不许你去了。秦大人,依老身看来,这拜师之事,也不急在一时,还是以后再议吧。”

既然老太君发话,那位秦相爷自然也不好紧紧相逼。

“如此,便从老太君之命。只是老太君回来,也快十日了。身为姻亲,早该设宴请老太君过府一叙。如今光实亦出了闱,人也齐全。舍下准备了酒宴,本月除日,请老太君阖府下降,也让晚辈全家略尽心意,也还请先生赏光。”

“这等小事,相爷仍如此郑重其事,自当欣然前往。说来,老身亦好久不曾回京,许多亲戚也都疏远了,也是该走动走动了。”

那秦相又与老太君聊了几句,便说相府中还有事,留饭也不应,便匆匆而去。见我难得白天在家中露头,老太君便留了我和谢珂在她这里用饭。清儿也一蹦一跳的来了,见了我和谢珂,便邀请我们吃过饭,一定陪她一起去放纸鸢。

谢珂是当之无愧的孩子王,帮着清儿调整好纸鸢的角度,便走回到草地上,大喇喇地坐在我身边,与我并肩看清儿带着一群小丫鬟,嬉闹着奔跑在草地上,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几乎可以荡涤人心中的阴霾。

春风拂面,柳浪闻莺,让人心旷神怡,我轻轻闭上了眼睛。

“昨夜光隐找了我,在碧窠后园,喝了一晚的酒。便是我们那年登科中进士,亦不曾见他如此开怀。他将你看得极重——”

我睁开眼,转头看向他。他提到光隐,到底有何用意?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春风从我们之间拂过,吹动我垂下的发丝,和他腰间玲珑的环佩,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没有说话,他却笑了,道:

“我并无恶意,昨夜光隐半醉半醒,口中全是你们在江南的旧事。好在你是女儿身,否则以他的性情,只怕要为你断袖了。”

他果然是百无禁忌,断袖这样的词汇也这样顺利成章的用上去。我转回头,对笑容明亮的清儿挥挥手,回应她的召唤,然后道:

“若光隐断袖,只怕第一个寻上的人,是谢大人而非凤君。”

程潜竟然愿意将我们在江南时候的林林总总都讲给他听,想必将他当成知己。他们认识的比我久远,甚至几年分离也不曾改变这份情感,他自然比我危险得多。我垂下眼眸,道:

“既然光隐对你和盘托出,你自然也看得出。我从来不是什么宜室宜家的女子,与他,也并非良配——”

程潜也好,睿王也罢,他们都看上我哪里?程潜想要与他比翼天涯的伴侣,我虽然有心浪迹天涯,却有太多事情放不下。何况若真的让我以“风雅”为日常生活,我宁愿以“案件”为日常生活。他给我的爱情很大很重,却不能填满我的心慌;至于睿王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从来都不清楚。是我在验尸或推理方面的才能,还是与我所谓“师傅”的联系?而就算我嫁给他,爱上他,但是我给的爱情,却不可能填满他的野心,我永远不能成为他肋下的双翼,让他得到那天下至尊的位置。

对于那飘渺不定的未来,我一片迷茫,惟有解决眼前之事,才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昨天在林中,便是一般的男人,见了那情状也是惊骇万分,你却连眉都未动一下,我便深觉你不简单。昨晚与光隐一席谈,今日又见你这般行事,我倒是有几分明了,为何我那两位难兄难弟,皆为你折腰1

我看着他微笑的脸庞,并没有责难,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他侧头看了我片刻,突然说道:

“有趣有趣,难道他们这番盛情,却非你所愿?”

“若只是殿下或光隐,是凤君之幸,只是如今这般情景,已不是什么过犹不及,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叹了口气,他的目光真的很精准,我也不妨实话实说。

对于女性而言,身边有一个好男人便足够了,若是两个就是灾难了。而像我这样,身边这两个一个强似一个,便剩梦魇而已。

不料我话音刚落,他竟笑得更大声:

“若他二人听得你的说法,只怕更放不过你,我倒要为你击节而赞,这世人都道红颜祸水,又有谁想过,其实那祸水心里也是不乐意的呢1

“红颜祸水,谢大人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虽不丑,但离红颜,也还有些距离。”

“若说花容月貌,你扮起来也勉强算的,这便已然够了。红颜枯骨,便是再多美色,迷得了眼,却迷不了心,便是倾人城国,终究是因那男子落了下层。怕的恰是遇到你这般让人累心的女子,是福是劫,惟有听天由命了1

“既然如此,你便劝劝令表兄,若他二位可以另寻佳偶,我亦乐见其成,岂不一举两得?”与其在这里说的玄而又玄,不如做些实际的。

“你是他们选的,自然由他们担着。若没这点气量,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又如何对得起身上的谢氏血脉1

他淡然一笑,说道:

“听闻光隐说,凤先生雅擅茶道,谢珂也想讨教,不知可否有此荣幸?”

我皱眉,这家伙先是说了一大篇话,言下之意,不是要对我敬而远之吗?为何又突然想要向我讨茶喝?

“谢大人——”

“你与光远、光隐相熟,便直唤我表字便可。”

“好,光实,你既以我为祸水,就该敬而远之才是,为何——”

“我与他二人不同,五行之中,刚好缺水1他起身,转头对我灿然一笑,有如朝阳。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基本上主要男性角色都出来了,哎,后面的案子的分量更重,所以请允许我先花痴一下帅哥阿珂童鞋,撒花~~

朝天子

他笑得越灿烂,我的心理便越不托底。既然他觉得我与睿王和程潜之间,仿若一滩浑水,正常人哪有自愿跳下去滚出一身泥的。看着他举止行为,并没有偏执狂或者被虐狂的临床反应,他这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他有他的千方百计,我也有我的一定之规,在没有搞清对方用意之前,便随着对方的情绪起舞,这是最愚蠢的行为。何况我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凤贤大人的案件千头万绪,还待我披荆斩棘。

我将那件“退休宫女”成为目击证人的案件抽出来,详加。这件案子其实并不算复杂,退休宫女田氏,十四岁上因家庭贫困自愿充为下曹,并顺利通过采选程序,于前朝皇帝十年入宫,从小宫女开始便在东宫服侍。凭借她的谨慎小心,一直做到了二等宫女,后来随着皇帝登基,她也从东宫宫女,变成了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当今皇帝即位的第三年,她因年纪届满,志愿出宫。她并未进宫女养老所,等待“国家分配”,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所目击的案子,也是一件很简单的刑事案件。最大的疑点在于,这位宫女田氏才完成了作证工作,便因病亡故了。

这宫女的死亡,并没有太大的疑点。因为她自出宫后,身体便一直不好,有复数的证人以及大夫的证词,都证实她得了女儿痨——确切说,应该是肺结核。肺结核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确实难以治愈,只是她死亡的时间点,未免太过巧合。

“小姐,宫里来人了,老太君说请您换裳,皇上召您觐见。”

我整个人都沉在卷宗之中,茫然抬起头,便看到莺簧略显严肃的面容,正急切的看着我。可能是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她重复了一次:

“小姐,皇上召见。”

皇帝召见我?我心下一沉,我已经和谢瑁说过,就算是案子上呈到皇帝那里,也不要提到我的名字,他答应了我,为何如今皇帝又要召见我?

“你可问清楚了,是单召见我,还是与清儿一同入宫?”

“问过了,并没有传见表小姐,只说召小姐入宫。老太君吩咐,小姐整顿好了,便先去花厅见她,莫要着急。”

皇帝召见,自然要隆而重之。相比我而言,莺簧自然更有经验。

我给了“简洁不失礼”的要求之后,她便从我自己都没搞清有多少件衣服的衣橱中,选出了一件雪青色的礼服和象牙白的襦裙,让我穿上,围着我开始忙碌,很快便将我从“邋遢”的形象中解放出来。

到了老太君处,她也点点头,伸手向托盘,取了一块造型别致的玉佩,系在我的腰间,脸上的表情,好像我只是要到后花园走上一遭般,说道:

“君儿,你自管去,不必理会那起人噪啰,万事有我这老婆子在,塌不了天。 ”

我听得头发发麻,这位老人家还真是老当益壮。像睿王和齐王这等人精的老爹,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不过有她老人家这句话,至少我安全无虞。

上了宫中派来的车子,我闭上眼睛,先将让人头昏脑胀的案情清空,虽然有老太君保驾护航,毕竟对方是一念便可杀人的皇帝,我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小心应对。

下车又是走路,沿着抄手回廊,我在小太监的指引下,来到了应该是“候见厅”的地方,有宫女上前,为我解说觐见皇帝的礼仪,如此折腾了半晌,我才被真正的“传见”。

上次见到皇帝,是在城郊的驿站,十分仓促的走了个过常这次我才要真正地面对这个庞大碧落王朝的统治者。

行礼如仪,只听得上面传来一句平身,我站起身,直到被要求抬头,才又“得见天颜”。这位碧落朝的第一号人物,刚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容貌端正五官英挺,想必年轻时也是帅男一枚,然而他的这等“美貌”,已然随着岁月的洗礼退居二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居高临下的帝王气势,让人不敢与之眼神正面相接。

同时在这间“议事厅”的,我认识的人,有睿王、齐王、程潜、谢瑁以及曾有一面之缘的秦相以及出生时非常“倒霉”的夹在睿王与齐王之间,而母系家族又身份低微,常常被人忽视掉的魏王。而还有一些人,我并不认识,不过他们的衣着,想必也都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丞相俱乐部”的成员们——“参知政事”群。

从前代皇帝起,为了更好的“凝聚众人的智慧”,便在一部分“朝廷重臣”的官职前,加了“参知政事”的名衔,凡是有这等名衔之人,便有参与“丞相级”会议,决策国家大事的权力。本朝的“参知政事”,一共有十位,睿王和齐王,皆名列其中。

这么高级别的会议,却传了我这个八竿子打不到的小人物来,想必是谢瑁已将案子侦查结束,皇帝想亲自过问此案吧。否则谢瑁也不会在参知政事之列。

我平稳了心态,只等着皇帝发问。

“听得阿灿说起,京师少女失踪案得以完结,凤先生居功至伟。”皇帝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无比的沉稳与威严。

我低下头,目前形势不明,只能顺着皇帝的话,静观其变。于是我道:“虽为匹妇,亦有应尽之责,民女不过是略通勘验之道,至于全案,皆赖二位殿下,以及谢、程二位大人之功,民女惶恐,如何敢当‘至伟’二字。”

“此案之犯为谁,卿可清楚?”

“民女只问勘验事,至于凶嫌为谁,并非民女可过问之事,殿下与大人们并未告知民女,是以民女并不知晓。”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勘验是我的基本工作,如今我所做的事,更像是从前做法医的时候,只从客观的角度,去分析尸体以及犯罪手法,至于查案的事情,都是由他们在外奔走,我依然不是当初的凤翔之,总有不便之处,所以也只能等着查出犯人他们向我通报一声。

他们还没有说,我自然不知道,甚至案子审结,也是这次进宫,见了这阵仗才猜出来的。

身居上位的皇帝并没有开口,倒是谢瑁站了出来,道:“圣上,此案尚未定论,是以臣不曾将案犯告知凤先生。”

“如此更好,卿等有何疑议,不妨便径直问她。杀三人已为不道之罪,何况十数!朕的王土之上,竟有人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朕绝不姑息。”

“皇上所言极是,十数人命,罪在十恶不赦,更应谨慎从事,不能妄罪一人。若将良人错认为凶嫌,非但不能为死者雪冤,反更添一桩冤案,亦失了天道王法之初衷。微臣斗胆,先请问凤先生,先生单凭一截残肢,如何便断定这残肢便是那失踪女子所有?”

“民女幼习摸骨之术,学得一点浅薄的见识。相较男子腿骨,女子腿骨更为纤细,所得胫腓骨两股,皆有此特征。胫骨下端骺核炎症,踝骨关节肿大,其年齿不过15,兼辅以胫腓二骨骨长推测其身高,足以断定死者生年。”

如果有X光就更好了,能拍出骨化核的话,应该会更清楚了。

质问我的那位穿紫袍的大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又有一位大人一脸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问道:

“不过是你空口白话,可有佐证?”

“民女驽钝,大人所需,是何佐证?”我就算说了这是科学,想必这些大人们也不会相信吧,两端各执一词还能如何?难道让我当场验尸?

“父皇,凤先生神乎其技,儿臣与三哥、光隐、光凌,俱是亲历过的。前扬州御史案,亦全赖凤先生慧眼,方识破璇玑。否则那太子少詹事,只怕就此逃出法网。”齐王上前一步,挺身为我出头。只是我的“信誉度”是立下来的,但是却连累了程潜,他还真会选角度。

几道含意不明的视线,纷纷射向我。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杀了那位前扬州刺史的,竟是太子少詹事。难道那贪墨案,真的是和太子那边有关系吗?

“程大人有恩于民女,民女所为并非公义,而为私谊,不值一提。”我连忙帮着程潜开脱。程潜刚起身,睿王已经到了我身边,向皇帝行礼,说道:

“儿臣愿为担保,卿——凤卿是儿臣向光凌举荐,其勘断不会有错。”

“臣愿为担保,若凤先生有误,臣愿与之同罪。”程潜虽然慢了半拍,但是也大力相挺。

“凤先生勘验之学,师承何人?”皇帝有些疑惑地问道。

“家师是世外之人,他老人家曾有叮咛,在外行走不得提及师承,皇上请恕罪。”

“令师尊现在何处?”皇帝倒没有“龙颜大怒”,只是追问了我一句。

“家师已然仙去。”我斩钉截铁地说:“民女与家师死别,方才出师。”

我已经不想再与谁纠结于师傅这个问题上了,我真正的师傅——我的祖父已然驾鹤西去,而还在生的博士导师,与我相隔时空,等于死别。而二十一世纪的生活相较这里,说起来和神仙也无多大差异。

“山野匹夫之人而已,以此为信断人生死,岂能取信于人?”那位鄙薄我的大人又跳了出来。

“何中丞,如今所疑凶嫌,正是令侄女婿。令官身为御史中丞,是否应予回避,更为妥帖?”秦相慢悠悠的开口,居然也是站在我这边。

“秦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与他不过是姻亲,并非在五服之内,碧落会典亦并无科条,令我回避。何况内举不避亲,乃古之明训。便此人并非我姻亲,此案疑惑重重,我等身为父母官,亦应为他张目1

上句姻亲可以不回避还像话,但是下句内举不避亲,真真就是自打嘴巴了。

“何大人何处此言,令侄女自幼父母双亡,由尊夫人抚养成|人,便是这侄女婿亦是大人所眩前年,令侄女婿还曾依女婿之礼,为尊夫人守期年孝,传为美谈。如今再谈有服无服,岂不是惹人笑柄1齐王毫不客气的对那位何大人予以还击,揭起了人家的老底。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那位大人对我这般“鄙夷”,这世界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是秦相和齐王所言,都只是擦边球而已,证明了反对者的别有用心,并不等同于我的“技术”就无懈可击。

要百官相信,我还必须拿出我的真功夫,才能取信于人。皇帝心里对此也很清楚,他没有理会齐王和秦相的围剿,反而转向了睿王,问道:

“阿耀,你并非轻信之人,却肯如此信她?”

“可以生死相托。”睿王的话掷地有声,这议论纷纷的朝堂,顿时安静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得见。

我觉得气血上涌,我与他相逢,不过是半年多的光阴,却好像有一生那么长。

相逢于患难,互相扶持着,穿越过阴谋重重的暮霭,我们为了各自的原则,争执从来不曾有过停歇。可是在这些之后,他依旧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生死相托”!

我听到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便有人轻咳一声,说道:

“睿王殿下我朝战神,目光如炬,识人之明臣等自是拍马难及。臣听说殿下与凤先生于裙幄宴上簪花定情,果然是佳偶天成。”

他虽然明说,自然是暗示我与睿王之间有“不正常”关系,他为我背书,自然也是“公信力不足”,与那位何大人,可谓九十步与一百步,谁也不能说谁。

“国舅大人不必信本王,却可信过卿卿的师傅。”睿王依旧毫不动摇,反驳道:“凤卿不肯提及师尊,自是尊重前人,是以低调从事。本王却并无这许多顾忌,本朝晏太傅,大人可信得?”

大臣中间一片哗然,齐王、程潜、谢瑁看着我,谢瑁显然是大吃一惊,齐王还是看不出喜怒的神仙脸,程潜的目光则仿佛蒙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楚。就连坐在上位的皇帝都表达出了明显的惊讶,急匆匆问道:

“这位凤先生,竟是晏太傅高足?”

晏太傅是谁?难道他之所以待我如此,是否就是因为他已认定我是此人的徒弟?睿王根本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父皇明鉴,儿臣得识凤卿,是在秦岭燕来山。”

燕来山这三个字一出,皇帝脸上便出现了“原来如此”的神色。燕来山,那不就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落难的地方。难道他到燕来山,便是来寻访那位晏太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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