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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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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塞呢?我们怎么出去?”

“他去了钟府,未免打草惊蛇,两边一块儿行动。”

“怎么行动?”我还是不解,这门口十个兵士,该不会全被他收买了吧?木桢不答,只是微扬起嘴角,一个纵身,从窗外翻进来,朝着爹娘跪了下去,“女婿给岳父岳母请安,恕女婿来迟了。”“听嫣然说你镇守辽洲,怎么擅离职守?自投樊笼?”爹有些怨气,沉声责备。

“岳爷莫急,让嫣然独自涉险已是不该,可当日辽洲事宜未妥,故不能前往相助,昨日桑夏国已密传睿朝要求和谈,信义登基,辽洲边境上戬国的守军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咱们就借他的地方,好好谈谈。”三方僵持着吗?我们有几分胜算?一切都是未知数,可木桢来了,我突然觉得心安,好象可以把重担交到他身上,由他一肩去担。“嫣然,你也换上公主朝服,是该做一回凤烨镇国公主了。”木桢似乎看透我的心思,嘴角一扬,我知道他已有了胜算。偷偷摸摸的进来,堂堂正正的出去。娘换上我的衣服,我换上了那身华丽精致的公主朝服;爹穿上木桢带进来的短打衣裳,凌乱的头发、苍桑的眼神,一家人还想再说什么,门外轻轻叩响,“王爷,外头已准备好了,小的带大人与夫人出去吧。”“岳父岳母,时候不多,安心随我的人去,今夜寅时,咱们在通城郊外见面。”木桢上前从娘手中接过我的手,“放心,信义老贼还伤不了我们。”千言万语,都汇集成一个复杂的眼神,长久的期待即将盼来结果,而黎明前的黑暗正等着我们去冲破。什么都来不及说,什么都没必要说,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侍卫冲木桢微微行礼,继而道:“大人、夫人快随小的从偏门出去,此刻人少,我已置换了岗哨,低头随行即可,不必慌张。”微一颌首,爹握紧娘的手,就如同刚才格拉塞牵着我,两人低头,匆匆随着那侍卫去了。我站在门口,从关闭的门缝中一直追随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我来了,你不高兴?”木桢在一旁淡淡道。

“嗯?”

“从刚才到现在,你没怎么正眼瞧我。”依然是玩笑的口吻,却生生将我的泪逼了下来。

“擅离职守,你就等着皇上罚你吧。”忍不住嘴硬,转身时却看见他同样蕴着泪的目光。只是偶然的对眸,却再也不无法将视线从他眼中挪开。我们在彼此的眼底,只分离了数天,却如同经历一世。原来倾国倾城,从现在开始,只要这一瞬心底的感动,可以够我们携手面对人生很长时间。良久,木桢俯身下来,我以为会是一个甜蜜的吻,可他停在离我的脸近在咫尺的地方,鼻尖相对,这么近的距离,反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灵动的双眼,里面有霸气,更有少年人的孩子气。“你不会以为这是在府上吧?”我轻轻笑了,“还不快去奉德殿。”

“这可不就是在府上?”木桢反问,情势越紧,他越是无所谓,好象唯有如此,才能体现他的玩世与不屑。

才欲嗔他,他咧嘴笑了,抬起头替我将发巾摘下,乌黑的长发,随意挽了个最平常的单髻,没有任何饰物,与身上的华美颇不相衬。木桢替我披上外袍,袍角腰身处用金银线绣织的凤凰,只只展翅,昂头高飞。我轻轻抚上去,心中五味杂陈,颇多感慨,可一切已由不得我来改变或者维持,木桢轻轻在我耳边一啄,柔声道:“我的公主,咱们架着马车、带上随丛,去给信义庆贺吧。”分明是豪情万丈在胸中,却用了那么柔软的音调,我看见他的双眸,盛载了太多平日隐藏深处的壮志与抱负。

来不及为那个明亮如阳光一般的眼眸感动,木桢一脚踢开了紧闭的大门。“来人啊,唤你们守将来。”

离屋子五米开外,有两个下人,乍一转身看见我,皆有一瞬的呆怔,脸色瞬息万变,半晌,方跪在地上颤声道:“小姐,您到底回来了。”小姐?当年走时,只有爹娘和府中几个心腹知道真相,如今回来,只怕再难隐瞒。费力想要模糊的事实,原来这么脆弱,原来这么快就大白于天下。我走上前扶起两位跟了爹一辈子的管家,他们苍老了,就像寻常生活艰辛的老人,双眼昏浊。

“何人在此喧哗?”早有四、五个守兵将我与木桢围住,低垂着眼睑,唇边带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木桢高声道:“这戬国的公主你们不认识倒也罢了,怎么连这身镇国公主朝服都不认识?”抬眼望去,眼前的士兵面面相觑,既不敢肯定,又不敢放肆。

“镇国公主?不是远嫁睿朝了吗?怎么倒在这儿,你们这对偷儿,偷了公主的朝服,来这儿撒野。”为首的一个高声喝着,却又底气不足,面颊憋红,看得我忍不住笑了,笑厣如花般绽放,“木桢,你该不会把我的令牌给忘了吧?”“忘了没忘,可既然朝服都能造假,又如何担保这令牌是真的?”木桢眉目一挑,态度甚是轻松,那几个人围了上来,他轻笑一声,只是一瞬,突然间沉了脸,“懒得废话。”说着拍了拍手,墙头院角,竟藏了许多木桢的手下,细细一数,能有十来个。惊喜望向身边的男人,早知诸事都已如此妥贴,还费什么力气避人耳目。木桢走上前,从袖中轻轻握住我的手,看向众人,朗声道:“凤烨镇国公主刻意为新皇登基回国庆贺,还不快快备轿。”“你是何人?从何处来?”对方明显已经胆怯,犹强撑着盘问,脚步却寸寸后挪,脸上已显惊慌。

“我是何人由不得你来盘问。”木桢低斥,喝令道:“将这几个守军捉拿,待结了咱们的事儿再审不迟。”

“是。”众人得令,齐声应着,三下五除二,早将那几个守卫捆绑。

一时间反客为主,连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既有如此准备,怎么还让我操心了这许久?”

“时机未到,早说岂不露了行踪?时机一至,才称得上准备妥当。”木桢一面答,一面拉着我往外走,脚步沉稳,大步迈出去,透着他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小姐……”原先府中的下人早就遣散,不肯走的都是些追随爹娘一生的老人,此时齐刷刷跪在地上,悲喜交加,老泪纵横,“小姐若要走,将我等一干人一并带走吧。大人吉凶未卜,奴才们若能伺候小姐,也算是全了这颗忠心。”“快快起来,爹娘早就悄悄出府去了,待我完了身上的事儿,自为好生安置你们,这会儿你们自在府中静候,定有佳音。”话说着说着,就把我心中的结果说出来了,好象有了木桢、有了这盘棋,我们就注定是胜的一方。“走吧。”木桢不再多话,恢复了他王爷的威严,早有小轿等在门口,低头进入之时,忍不住向钟家的方向张望。

“格拉塞做事,向来万无一失。”木桢淡淡道:“此刻只怕已经出城了。”

微微点头,心下虽有疑虑,还是选择相信,毕竟婚后的他,再没骗过我。

一旦身份公开,进宫反倒成了易事,我想,信义也知道我回来了,与其在登基之日杀伐对峙,莫如打开宫门相迎,好歹,我们总算是名义上的兄妹。听着那沉重的宫门缓缓开启关闭,看着这熟悉的皇宫,恍如隔世。

“有请凤烨镇国公主。”司仪太监拖长声音,尖细的噪子划破怔愣中的沉默,当小轿落定那刻,我冲木桢微微一笑,看见他眼中无比的坚定。小轿停在僻静处,轿夫全是木桢的人,就连宫里他也做了安排吧?我不再操心,他能进来,就有把握局面。稳了稳神,缓缓下轿,穿廊过院,奉德殿就在眼前,顺着红毯铺就的宫道,一步步走向那个九五至尊所在之处。文武百官纷纷下跪,虽然我能看见他们眼中的惊诧,但此时,已没有什么能左右我的情绪,多靠近一步,就多一分从容,这尊贵的身份、特殊的场合,让人不知不觉变得庄重。走得近了,信义那张虚胖浮肿的脸开始清晰,昂首挺胸,直直与他对视,我不再害怕,也不再懦弱,正视有时比忽略更加痛快。“凤烨公主?”信义轻轻一笑,“当年我就透着奇怪,怎么好端端的美人儿,说死就死了呢。”

我站在当下,不曾跪地行礼,“做妹妹的今日才来拜见哥哥,还请皇上哥哥莫要见怪。”

“见怪?怎么会?”他扬声,两人的表情都只剩下虚伪,对峙数秒,信义敛了笑意,“凤烨公主卖国求荣,实为逆贼,还不快来人拿下。”“慢。”我抬手,毫无惧意,“凤烨当日和亲睿朝,曾有皇上亲笔旨意。”

“哦?朕的父皇还说了什么?”

“朕殡天后,若新帝巴结靠拢桑夏国,即废之。”一字一句,这个秘密,连木桢都不曾告诉。

信义脸色一变,伸手道:“胡扯,朕没追究你私放朝廷重犯、挑起事端破坏登基之仪,你倒振振有词起来了,既如此说,圣旨呢?”“圣旨?”我冷笑,“圣旨不就在你的龙座之下吗?”

信义慌张,竟起身翻找,才一动作,目下众大臣一时哗然。

“妖女。”他私吼,虽说已坐上高位,却仍不像一个皇帝。

“信义哥哥,圣旨自然有,可不是现在拿出来,凤烨有两句话,想问问这满朝文武。”不容我说下去,早已被御前侍卫团团围住,我笑了,仿佛看见犹在轿中的木桢,是怎样轻笑摇头的表情。果然,不待他们动手,有太监急急奔来,跪地回禀,“皇上,桑夏国出尔反尔,已与睿朝签下友好协议,如今大兵压境,我边防军官俱在睿朝边境,防不胜防,剩下几个地方官员,已作鸟兽散。”“你~”信义腾的站起,气急败坏,早忘了为君者的风度。

“天时、地利、人合,信义,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你无视戬国民意,一心靠拢桑夏国,才有今天的下场。”

这就是木桢说的时机,他一直在等今天,等所有的机缘巧合都重叠在一块儿的那天。不长的来路,他说得不多,零零总总,我已有了底气,睿朝势大,虽不见得胜桑夏国多少,但两国正面相争,耗财耗力。这才是永隆帝派出木绎的真正用意——他要的,不是戬国;他要的,是天下的平衡。“还不起开。”喝斥围住我的守卫,沉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当真要为这种卖国皇帝拼命?你们当真愿意抛下祖宗家业,去做桑夏国人?”“保护皇上。”不知何时,信义身边多了几个太监、将领,我细细一看,全是从前他府邸中的亲信。“大胆妖女,私通睿朝,今日又大放厥词,你当真把这儿看成睿朝皇宫民?”可我身边的侍卫显然开始犹豫,但凡有思想,一经人提点,就容易猛醒,当皇权开始摇荡,每个人都会有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可有几位大臣站了出来,见我一介女子,很有些轻蔑不信。“若说我戬国,乃顺朝皇裔,睿朝虽暂占上风,究竟是乱臣贼子,长久不得。”“长不长久,论不到你我来说,照这位大人的意思,顺朝何尝不是天福朝的叛逆?真要追究,只怕源源无期。无论如何,戬睿同宗总是不争的事实,皇朝姓什么都在其次,总比抛却祖宗家业,跟着桑夏国放牧养马来得合理。”“你既说皇上私通桑夏国,有何证据?况且先皇在时,也和桑夏国交好,这又从何说起?”另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内务大臣站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原先还只当是宫女变公主,麻雀变凤凰,现在看来,这凤烨公主根本就是假的,当年齐府千金、钟将军之妻已死,何来什么凤烨公主?”“齐嫣然死了,所以凤烨才生。”我笑,这问题我每天想上一百遍,如今当着众人说出来,耻辱都过去了,剩下的只是蹉跎。“证据?但不知众位大臣要什么证据?”红毯后,有人朗声道:“不知这桑夏国皇帝与你们龙椅上那位信义私下签的协议可算证据?”是木桢,他嘴角上扬,目光却带着不屑。一步步走近,引得众人瞩目。

“你是何人?敢胆在此喧哗。”信义慌了,虽然他穿着龙袍,可他不像皇帝,倒是木桢,天生的贵气,给人无形压力。果然,有些东西不是说换一身衣裳那么简单,你要配得上那身衣裳,就得压得住这衣裳代表的地位。不待木桢走近,早有守宫将领将其围住,长矛抵在身前、长刀架在眼下。他与我不同,我有凤烨镇国公主的身份,而他,对朝堂来说,只是一人陌生人。“木桢~”急切间开口,我也被士卫拦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很短,却又重重阻碍。

“戬国就这么招待睿朝崇亲王爷?”他倒无所谓,因为源源不断的,有我们的人从各处宫门进入,细一瞧,整个奉德殿都被围了。见此情形,众朝臣慌张无措,跌撞着想要出去,可这本身就是攀笼,入得其间的鸟只怕难以脱身。

情势直转急下,隔着守卫,我看着木桢,目光相询,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政权,说崩塌就已崩塌。他不看我,只是朗声道:“睿朝皇帝派本王前来恭祝戬国新皇登基之仪。”“崇亲王爷?还不快快请王爷上座。”信义犹存幻想,守兵让开了,木桢却不再笑,沉了脸,直直走上前,携住我的手,冷冷道:“同根同胞,同宗同源,今日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卖国贼。”说着从袖中掏出卷轴,刚欲展开,正门一骑两人,飞奔入殿,定晴一看,惊得我呆愣当场——分明是格拉塞与钟伯伯。格拉塞翻身下马,不理会众人惊异的目光,直直朝木桢跪了下来,“属下无能,钟大人执意要回皇城,属下拦不住他。”“情势如何?”木桢负手相问,可已胸有成竹。

“回王爷,前方已与桑夏国取得共识,睿朝大军将戬国边防尽数解除,此时已有先头军队到达通城,这皇城内外,四处把守睿朝各路军士。”格拉塞一字一句回,每说一句,目下诸臣就多一分惶恐。原来如此,而我,在这国破之即,再次与亲人重逢,连看的勇气也没有,却又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钟伯伯身上调开。想问什么,嘴皮动了动又收了回去,泪迅速涌上,脆弱来袭——无论面对什么,都可以要求我坚强,唯有面对亲人,我无法还如刚才一般镇定。“大胆逆贼,竟敢擅闯禁宫。”信义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可剩下几个死忠只够将他团团围在中间,其余人面面相觑,没有领导,不知该如何反应。“逆贼?谁是逆贼?”钟伯伯跌撞着下马,一步步走急,简单的动作,蹒跚的身形,可以看出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好。

我直直看着他,无法将视线转移,他的脸上有钟骁的影子,如果有一天,或者今天就是那个“有一天”,钟骁的脸也变成这样苍桑悲愤、受尽折磨的痛苦,我该如何面对?众臣窃窃私语,细细一听,说什么的都有,可我的思绪混乱如麻,眼睁睁看着钟伯伯从我身边经过,他没有停留,就好象根本没看见他曾经的儿媳,那个从小被他视为女儿的齐嫣然。“来人,来人,将这反贼拿下。”信义刚才虚伪的笑没了,脸上只剩下惊慌与恐惧,也许他到现在才发现,整个皇城其实已被木桢控制,而他的朝臣竟然如此胆小懦弱。“反贼?”钟伯伯高声问着,脸上交织着悲愤、质疑、激动……还有很多难以言表的挣扎,“是谁置祖宗家业不顾,一心靠拢桑夏国?是谁残杀忠臣良将,害兄弑父?是谁妄顾先皇遗愿,发兵睿朝,骨肉相残?是谁听信馋言,加重赋税,民不聊生?信义,先帝殡天不过短短月余,你看看这戬国,可还成国?百姓怨声载道,官僚心灰意冷,大战未打,边境几乎成了空城,你得了皇座如何?失了民心,也不过如此下场,只是这天来得太快,让老夫好生痛快。”“反贼,别以为朕没得到消息,你一家投靠睿朝,儿子成了睿朝将领,此时正随大军驻扎桑夏国边境,自然替睿朝说话,通敌叛国说得正是你自己。”心下一惊,我转眼询问木桢,一切疑问都在眼中,却看不到一点点答案。钟骁在睿朝军中?为什么从没听到过消息?他随木绎征战桑夏国,难道木桢会不知道?群臣激奋了,钟伯伯更激奋,他双目充血,仰天大笑,笑声惊破了天阙,将一切私语淹没,笑得人心上颤颤发凉。

“想我钟家,世代忠勇为国,为先皇拼得一条血路,在这弹丸之地,上下奉迎,艰难为生,以期有朝一日,重回京瑞,重现辉煌。奈何天亡顺朝,大势去亦、去亦……” 说着眼角已噙出泪光,大悲之情恍若大喜,复又决绝道:“对,小儿钟骁的确追随睿朝四皇子萧木绎,那又如何?老夫耗尽一生才明白,黎民才是这天下的主人,不管这天下姓陈姓萧。”我已分不出他的哀乐喜怒,讷讷唤了声,“钟伯伯~”他仿佛没听见,兀自笑着,脸上已是死灰一片。

心下一凉,我急着上前欲拉住他,还没走到跟前,他已直直往一旁立着的侍卫刀上狠命撞了上去……

格拉塞飞扑上前,众臣呆愣当场,信义满脸惊恐,那侍卫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我瞪大眼,可被木桢一把拉近,将我的头紧紧埋在他怀中。忘了呼吸、忘了闭眼、忘了哭、忘了喊,我傻了,分明没看见,可那片飞溅的鲜血好象直接泼到我眼中,眼底一片血红,看什么都是血海。时间好象定格,每个人都定格在钟伯伯撞向刀刃的那一刻。他的笑声仿佛还在奉德殿上空鸣响,可死亡来袭,现在,只剩下一片死寂。我睁着眼,一直不肯闭上,但我什么都没看进去,混身僵直着,无法面对这个戏剧性的变化。木桢一直揽着我,可我感觉到他的怒意,还有升腾着的复杂情绪。良久,场中没人说话,信义转身欲逃,来不及了,一切都有因果,钟伯伯死了、戬国死了,他……必须也会为这一切偿命。“来人。”木桢沉声喝令,“弓箭手待命。”他的声音那么冷,冷得我趴在他怀中直打哆嗦。

“王爷,可要等此人交给皇上处置?”上前的将领小心问着,话音未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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