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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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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动,琉璃消失了。

我突然有些担心,琉璃有确定过这个院子没有暗卫盯着吗?

我被锁了两天,还好屋子里有前段时间累积下的各种各样的点心,倒也不会饿着。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千湄如何了?易扬呢?杀我的人到底是谁家派来的?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人派高手来杀我?……

两天,我脖子上的纱布去了,结了个丑陋的疤,我换了件高领的衣服把它遮起来。

黄昏的时候,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院子门的锁终于开了。

我提着裙子从内堂跑出来,一对红衣站在庭中,一男一女,面容一模一样,抱拳道:“天师吩咐,有请小姐。”

我呆了一呆。

一共十六个红衣,前四个后四个提着长枪,左右四个按着刀柄。像个囚犯一样把我压了过去。

西偏殿的书斋。

易扬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脑袋等我来。

“千湄还好吧?”我张口就问道。

他站起来,慢慢饶到书桌前:“舍妹很好,除了这两日茶饭不思,倒也没有大恙。”

我神情一黯,低下头道:“对不起啊,我……”

我看见他移步过来,不由自主说不下去了。

“恩……”他猛然抬起我的下巴,我心里漏了一拍,却意外对上他冷冷的目光,“朱颜,你是不是先该解释一下齐浮云的事情。”

我顿时傻眼了:“浮云?”

他松开我,慢慢踱着:“我道是这几日怎么总有流匪行刺,原来是你在其中里应外合啊。”他的眼神带着讽刺,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齐浮云是暗门坛主齐埔的女儿,总司方凝的养女,你费尽心思把她安插到圣女身边到底是何居心啊?”

我瞪大了眼睛:“浮云……你把浮云怎么样了!”

他冷冷看我一眼,没有答话。

我转身就要往外跑,被他一把拉住,“你放开!”我斥道,“我要去找浮云。”

“你哪也别去!”他狠狠地说道,手一扬,我就顺势跌到一边的软椅中。“我问你话,是谁指使你的?”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他更是冷酷:“那个玉坠子的主人是不是?”

我怔了怔,突然怒不可恕,“你说什么!”

他更无情地继续说:“邺飞白现在翻身了,你这里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一开始他拱手把你送出来我就觉得蹊跷,果然啊……”

我听不下去了,从椅子里跳起来,道:“你胡说……”

“唰!”一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他握着的匕首正贴在我刚刚结痂的伤口上。“你不要动,”他冷冷地说,“我现在在问你话,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我恨恨得盯着他,他笑了笑,道:“邺飞白要你做些什么?你们是如何联系的?成事后他答应了你什么?你双宿双栖?”

我不答,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他唯美的脸,却很有种想冲上去狠狠煽几个耳光的冲动。

他又问了几遍,我抿着嘴仇视着看得他。

最后,他也不问了,笑道:“不说是吗……”

“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我打断他,大声道:“当菲琳雪死了,方凝也死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也把我弄死好了!”

“她们死,是她们自找的。”易扬别过头去,道。“你现在若是不说,也是自己找死!”

我怒极反笑:“是!天师打算如何处死我!刀剐腰斩还是火烧!”

易扬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他收起匕首,森然道:“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转而大声道:“来人,先押回去,明早斩首!!”

我不等他说完,自己站了起来,用特别蔑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昂首走了出去。那两个孪生的兄妹提了刀跟过来,又把我押了回去。

我觉得我气愤异常,我几乎无法去想其他。我脑中一遍遍在回放和他一起逛灯街,和他在密道里,和他说过的话,可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只要一点蛛丝马迹就可以倒戈,开始怀疑。

我的手紧握成了拳,或许爱情,真的是我最不可能的奢求。

从前世到今生,掌心中的爱情线就一直没有接上。

多情不待悲秋气,只是伤春鬓已丝。

而我依然像个愚忠的士兵,手脚俱断还依然虔诚地膜拜在它的脚下。

我慢慢坐到床边,天开始黑了。

他要杀我,他说……他要杀我……

也许吧,是时候该做决定了,其实我也早做好了决定。

我掏出那本手卷,点起蜡烛,一点一点给烧了。

爱情呵,如纸成灰……

却在这时,一个短镖“叟”地破窗而入,稳稳扎在我面前,镖尾系了一个纸条。

我一奇,打开纸条一看:“麒麟石兽后,殇。”

年殇?我心里一惊,他真不要命了!

我随手把这个纸条也烧了,匆匆推门出去。

“圣女……”院子的阴影里藏着的人低声叫我。

我走近,却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壮男子,须髯浓密,虎虎生威。

“在下年朗,奉家父之命前来护送圣女。”

我点点头,“年二公子。”

“圣女,此地凶险,圣女还请速速离去!”说着拉着我要跳墙。

我一把挣开他:“不行,你快走吧,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年郎急道:“天师已经抬了天怒斩出来……圣女放心吧,今夜都是我们的人在当值,家父听闻消息后,已经安排了一条路,下了天山自然有人一路护送圣女去竣邺山庄。”

“那你们呢?”

年朗顿了一下:“圣女不用担心,如果在下没有送圣女安全离开,家父定会重责。”

我笑了一下,道:“不用了,年二公子这就请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如果我跟你走了,令尊的下场就和其他的护法别无二致了。”我说完,退后一步,深深道了个万福,道:“年护法一心为我,小女子深是感动,请年二公子转告令尊,小女子早已不是圣女,却知道自己卸不掉该担负的。天山动荡,还请令尊千万珍重,切勿再铤而走险。我也令有它法求生,还请年二公子速回吧。”我说完,又深深道了个万福,头也不回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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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尽付芳心与蜜房

回了房,我觉得更乱了,我开始觉得有什么不对,非常的不对。

一道闪电募然照亮屋子,片刻后天边传来一声闷雷,就在房间内回荡。

我在房子里一圈一圈地绕着,不对,真的有什么不对,可我实在太乱了,我真的想不出来是那里不对。

“琉璃,你在吗!你出来!”我突然大声道。

等了片刻,琉璃在背后说:“呵呵,学会对我呼来唤去了啊。”

我转过身,他正坐的床沿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风云难测的。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我想问你点事。”

“呀,不巧,”他说,“往界人不能插手世俗的事情。”

我两眼一瞪:“我看你杀人的时候可没顾忌那么多!”

他扫了我一眼,道:“想问什么?”

“天山!天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样个形势?”我急切地问。

他沉吟一下,说:“你为什么要知道?”

“我必须知道,”我坚定地说,“如果易扬要杀我,年殇是绝对没有机会送我出去的,为什么今晚当值的都是年殇的人,为什么要大张旗鼓把天怒斩抬出来……不,破绽太多,他定是太匆忙,所以布置才会这样,我要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送我走。”

“你知道又如何?”

我抬起眼,深深看着他:“不如何,你如果不告诉我,让我如何走地甘愿!”

“结局都一样,你何必强求过程。”他平淡地说。

“琉璃,你爱过谁吗?”

琉璃的眼睛闪了闪:“爱过。”

我不说话了,抿着唇紧看着他。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这个屋子在那一刹那如白昼一般。

许久,他轻叹了口气,道:“算你狠。”

琉璃说,自半个月前当菲琳雪一死,从她以下本是归属于当菲的几股势力立刻就分崩离析了。几股人马谁也服不了谁,立刻被易扬党同伐异,死了不少人。但是很快,更严重的问题浮出水面。易扬自身所依靠的九部十八道暗卫之间,和暗卫与几个旗主之间开始出现裂痕,而且越演越烈。

所有事情的起因还是在那个血腥的校场。

先是我的出现,被有些对之前传闻将信将疑的人顿时觉得像被证实了一样。我曾是天山的圣女,民间的人很多只在两年前的赈灾上看过我,但在天山不一样,我一露面,他们就可认得我是朱颜。只不过因为其他原因而不认得我而已。

天师大逆天意,所有人都知道,却不知道,易扬为什么把我摆到台面上来,真的,只是为了打击当菲琳雪那么简单吗?

然后,当菲死了。好象只是石子投入水中,但其实却在私底下掀起巨浪涛天——天师的做法,寒了很多了人的心。

当菲琳雪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可居然得了这么个下场。暗卫人心动摇。易扬最死忠的势力居然开始出现裂痕。几个旗主看有可乘之机,开始结党营私,易扬看着苗头不对,立刻多方打压,想弥合内部的罅隙。

结果可想而知,完全没有好转的趋势,暗卫从内部分成几大派——支持现圣女,投靠原当菲旧部,被旗主收买,以及依然死忠。

上次想来杀我的两个人,意外地,其实是对易扬死忠一派的。他们认为,天师明明支持新圣女,却留下了我这么个祸根,引起这次动乱;更可怕的是,几个旗主似乎可隐约知道了我才是天师的死|岤,开始运筹布局。斩草除根,便有暗卫前来刺杀:败,是一个死;成,也是一个死。暗卫本身其实根本没有想过要活下来。

但有琉璃护着,我没有死。

而天山的形势,不确定性更大了。

我怔怔地听着,这些就是,在我和千湄嬉戏游乐的时候,易扬独自承担并面对的。

“完了?”我问。

他点点头。

我“轰”地站起来,转头像外跑去。

雨,开始从天而降,仿佛天上的银河要在这一瞬间陨落。

手放在院门上,但见绿光一闪,外面的闷响一下,门应手而开,我转回头去,对着琉璃大叫:“我要去找他!你不许跟来!”

琉璃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我推开院门,疯了一样开始狂一路奔。

那个傻子,那个傻子……

那个傻子愿意跳出来帮我挡一只鞋,却不愿意对我说句真话。

那个傻子愿意自己跳进火来找我,却不愿意面对着看我。

那个傻子愿意自己抗着一切势力纷争,就为了撑起片刻的安宁留给后方。

那个傻子明知道未来叵测,却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激将法要我走……

雨水一路落在,湿透了我的衣服,头发,砸在我身上生疼。

茫茫的雨幕中,我又想起他银辉色的面具,映在脑海里,突然开始融化起来……就好象,面具在哭……

我实在无法去想为什么没有暗卫跳出来,我只是一路跑,我想见他……

脸上流淌着雨水,我觉得好像是所有的星星都在流泪,他们在说,某个傻子,那个傻子,一直都是很傻……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月亮;总一个人面对成堆的事务;总是口是心非;总是,总是……

我又何尝不是个傻子,明明可以感知他的心意却又忍不住一次次怀疑,我接受了他不得不去杀戮的理由,却接受不了他杀戮的行为。他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如履薄冰地与我相处,可我却像在挥霍一般……

他隐忍的眼神,他残忍的眼神,他温柔的眼神……我似乎从没读懂过。

可是,你爱我吗……

我一口气跑到西偏殿的书斋,远远看见雨幕中书斋中隐约模糊的灯光,我觉得我真的要哭出来了。

多少年,多少的岁月,我的黑暗中奔跑,寻找安宁的灯。仿佛长途跋涉地到来,来到这扇门前,也曾怀疑,也曾伤痛,也曾放弃……业报的苦痛,心魔的作乱,造化的玩弄,我终于能找到这样的灯,照亮我无眠的黑暗,让所有的坚持都变地有意义起来。

我一把推开门。

雨哗啦啦地下,我滴水的衣裙一路淌着水,慢慢跨进门了,在身后留着一路水渍。

书斋内只有他的几案上有一盏三苞并开的荷座宫灯,他的脸色很憔悴,一半涂满灯光,一半盖着阴影。

他看我来,慢慢站起来。

光影闪动。

我抿着唇看着他。

雨水拍打着房檐,噼里啪啦地,似乎想代替两个人说话。偶尔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顿时把半个房间注满光线。

慢慢地,他高傲地笑了:“怎么,等死都等不及了吗?”

“我已经叫年郎回去了。”我说。

他眯了一下眼睛。

我走近一步,小声道:“我不走,也许我留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但我不要离开你。外面有风也有雨,不要抛下我,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他的目,在夜色里变成了墨的颜色,流光转动。

他侧了一下头:“这么幼稚的话,亏你说得出,”我呆住,他半垂下眼,幽幽的声音伴着雷鸣和大雨倾盆。

“你想期待什么?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几句话而改变什么?”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世仇?如果你不记得,那么现在你听好,记好。这就是你要知道的全部!”

“我乃脔人出身,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母亲小家碧玉,被你母亲拐带出逃,再没回来,我妹妹千湄在远方诞生我豪不知情,甚至差点手足相残,那时我八岁。后来,一夜之间,我家上下几百口人死于你父之手。我父亲宅心仁厚,生平行善无数,救人上千,死在你父刀下那年,我十三岁。后来,我被苏沩带来天山,终是堕入魔道,那年我十五岁。”

闪电划过,雷鸣交加,他的脸色格外地苍白,半垂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把眼睛的光芒全部遮住。

“你知道我这样的人,染着鲜血,吃着人肉,是靠什么活下去的吗?还有苏沩,他把什么都拿去了,却独独把命留给我,既然他留给我,他这么做也就要付出代价。我能活下来,只能咬着一样东西,除仇恨之外,我没有活着的理由。”

“那你为什么要我走!”我喊着,不甘着。

他黯然的目光瞥过来,幽幽地道:“你非要认为年殇是我指派的那也由得你,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打算做什么。邺飞白刚刚平定了邺心,准备起兵拔营,我送你去,想先牵住他手脚,待我整治了天山这帮害群之马,我再去灭你的峻邺山庄;如果你起不到那个作用,那么我就杀了你。”

“别说了,”我迈上两步,一把抱住他,“不是这样的,”他颤了一下,可是没有动,腰挺地很直:“你为什么总是在骗我呢?你并不恨我啊,你恨的只是命运,除了恨还有很多其他很重要的。你有千湄,你还有我啊……”我的身子很冷,因为淋了雨。他的也很冷。湿湿的衣服也很快打湿了他的。

他黯淡的目光扫过来,伸手拨着我湿湿的头发:“朱颜,你明知道的,为什么总装不知道呢。是我亲手把你送进暗门的,我知道你在里面的一切遭遇,你所遭遇的就是我曾遭遇的……你是我最后的报仇。我没有退路,你也没有。”

我愣愣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他这些匪夷所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伴着沧桑和无奈:“上辈子我们定是罪人,注定了这辈子是敌对。”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放开仇恨吗?”我盯着他问。

“不会,”他说,“所以你放手吧。”

那一瞬间的闪电,我深深凝望他的眼睛,仰视着他目光的挣扎和温柔。我没有觉得心痛,我只觉得不甘。

我有痛恨他的迂腐,痛恨这弄人造化,可是他离不开仇恨,他就像依附在其上活着一样,一旦没了仇恨,他也不会活下去。他只能带着仇恨面临他所面对的压力,屈辱,艰辛。

我没有放手,我掂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他一惊,一把把我推开:“你干什么!”

“你是想要我也恨吗!你也想要我如你恨我一般恨你吗!”我一把扯下腰带,嘶喊道:“好!那你让我恨吧!”

他一怔,被我一推,正好碰到身后书桌上。

“我强Jian你!”

我一手把我自己身上袍带拉开,一手去扯他衣带。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薄怒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脸色一沉:“你要是现在推开我,我明天就等着上天怒斩!”

“你!……”他脸色开始微红。

我挣开他的手,一把拉开衣带,“我说到做到!”我靠近他,湿漉漉的身子帖着他,迟疑了一下,把手伸进他裤子里。

他一下瞪大了眼睛,要推开我,却僵了僵。

我趁机附过去,贴着他耳朵说:“你知道我被上云强犦对不对,我一直很想问你,如果你真的恨我,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当时……你知道我是怎么忍过来的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沙哑着说,目光寒人的很。

“不知道!”我答地很干脆,可手里却不停,“可你又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说完,我吻上他。

桌子上荷座的灯倒了,闪了闪,就灭了,砚台里的墨水洒了一桌子,浓浓淡淡地,渲染着两个人的衣衫,他的是白色,我的是青色。

他的唇被我咬破了,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

我盯着他且惊且怒的脸,舔着我唇上的血丝,慢慢说:“报复是吗?你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是报复!从不是真心也从没有过真心……这就是你给我命运。”

我俯在他的耳边喃喃说着:“如果是报复,白衣人行刺那刺你为什么愿意以已换我?悬明节那天你为什么来找我?密道里你为什么流泪?如果是报复,你为什么后来不杀我?为什么对我好,让你妹妹陪我解闷,写什么‘不知天地有清霄’?如果是报复,为什么放水要让年殇送我走……”

他不说话,俊气的脸憋的很红。

我紧盯着他,“你总说你放不开仇恨,可是你从没尝试过去放开。你现在有千湄,你有我,你为什么不能去试试呢?”

我一把拉下他的裤子,骑坐上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掩也掩不住的慌乱。我忍着不适,一点一点往里推,“因为你懦弱,因为你自卑,你从不想放弃仇恨,你怕离了仇恨你也活不下去。所以你固执地恨着。你只是想活下去,所以你总是告诉自己,必须恨着……可是憎恶的只有命运啊。”雷声鸣鸣,风雨交加的夜,他的手按在桌面上,却似乎我是什么烫人的玩意儿,肢体相连,完全没入,我轻轻覆着他的手,盯着他混乱的眼睛说:“仇恨之后还有很多很多……你肯为我放下吗?如果你说没有仇恨你活不下去,那我陪你一起死。”说着闭上眼,吻住他的唇。

他浑身一震,猛然翻过身来,唇齿缠绵间,我环着他的脖子,这一刻,世界都不是那么重要了,风雨似乎也已经远去。只有周围有浓浓的墨香挥之不去,他的头发散了,披散下来,像反光的缎子。

巫山云雨迷梦,花镜缘醒千年。

坠素翻红各自伤,青楼烟雨忍相忘.

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

沧海客归珠有泪,章台人去骨遗香

可能无意传双蝶,尽付芳心与蜜房

极乐之颠,站在云浪之尖,我哭了:“可是我不是朱颜啊!你从一开始就问我,这壳子里现在住的是什么人!我是傅清清啊,我不是朱颜……”

他没说话,狠狠抽锸两下,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两人之间蔓延开。那一刻,我有种几近绝望般的幸福感,这是我的爱情吗?

后来,雷停了,雨还在下。

易扬仿佛从醉酒中清醒出来,愣愣看了我许久,然后匆匆离开,似乎晚一点就会被我拖入阿鼻地狱。

又过了许久,我慢慢坐起来,看着一桌狼籍,心里百味交集。我绻起腿,默默把头埋在膝间。天地间雨水的韵律还在继续,絮絮叨叨的,连绵不绝……

我一直在书斋等他,再没出去过。我总相信,他可以走出来的。一定可以。

可事实是,他再没来这里找我,雨停了,天亮了,漫长的一天又如匆忙飞逝去。

当天边的乌金满云霄的时候,我已经绝望了。

或者我一直都在期盼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在觊觎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所以期盼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如今……是不是真该放弃了?

我推开书斋的门。

千湄站在门旁,看我出来,柔柔地笑了,人看着苍白虚弱了些,却依然很美丽动人。

“他在天测殿的倚月阁。”她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不,我想……”我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理会我,手依然纹丝不动地伸着,温柔的笑着,那安宁的笑容让人看了非常宽心,很有家的感觉。还有她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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