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一个秦王的长公主来。
“缈缈?”看她神情有些呆滞,白斩月不由地心里一紧张,双手抓住她的胳膊就问起来:“缈缈,你怎么了?别吓我,你跟我说说话还不好?”
他眉峰紧蹙在一起,黑瞳被满目担忧的银红瞳仁所代替,一霎之间完完全全地变成了白斩月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抓着她胳膊的手指都用力了,而她就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把双眸对准了他。
第5卷 第413节:醉翁之意不在酒(七)
晶亮的眸子中闪闪着泪光,她不知怎的看见这样子的白斩月心里就很委屈,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可是,她现在不能哭,不能让白斩月看出什么异样来。
垂眸一扫他手里的那个花环,她不禁地又想笑了。这只狐狸还是蛮懂得浪漫的嘛!嘴唇弯成一个欢喜的弧度,手指抚上那些娇艳的花朵,有些嗔怪地说道:“这些花长得好好的,你何必把它们都摘下来。”
听起来像是责备,可她脸上却泛着潋滟动人的笑意。花环在脸上投下的阴影遮挡住她光洁的额头,却把她眼眸里的欢喜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了白斩月的眼睛里。
“呼呼,吓死了我。”白斩月夸张地一抹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一脸“我以为你中邪了“的表情,忽又嬉笑着将手里的花环戴在她的头上,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叫有花堪折直须折,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我知道天下有一个女子拥有无双美丽,这些花能给她作陪衬简直是五百辈子修来的福气!”
日光正盛,他银白的发银色的衣裳闪耀着令人炫目的光,好似这世间最夺目的光彩都被他一个人给占有了。银红的眼瞳银色的眼睫,这个银光闪闪的男子似日夺人眼球又如月能将人的心都嵌满了。宫千缈愣愣地看了许久,总觉得怎么看他都看不够。这个男人要是在现代,一定跟非洲大钻石一样抢手!
“缈缈,是不是被你家相公我给迷住了?”见她盯着自己傻傻看的模样就知道这个丫头犯花痴了,不过对着他,他同意他喜欢他乐意,哈哈。
“东西多看两眼也没有什么吃亏的!”宫千缈也不否定,推开他的手找了一块避荫的地方坐着。长伸着两条腿坐在地上看着前面青青野草曼曼鲜花,心里又酸又甜地交杂起来。
白斩月听了她的话很是高兴,窜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笑着说道:“那么让你看生生世世,你会不会厌倦我?”侧目从她脸上扫过,身子一弯干脆地枕着她的腿侧躺着,拉着她的一只手左捏捏右揉揉,轻皱下眉头道:“虽然我觉得自己魅力无穷,可惜你啊身边烂桃花太多,我真怕你一时间太高兴嫁了别人。到时候我可要孤独一生,一个人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了。”
“太夸张了!”宫千缈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另一只手转而抚上他银色的发,心头千回百转不得其果。
白斩月,老天让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现你的好,真是对我不公平呢!命运对我如此不公,可偏又让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而不能随我心愿而行,这便是被月战衣选定了当月主的人的命运么?
第5卷 第414节:醉翁之意不在酒(八)
“哪有夸张?我只是把自己可能遭遇的惨淡后半生提前告知你一声,免得你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吊儿郎当地弓着一条腿,满头的银色铺了她一腿。微微颤动的银色眼睫如蝴蝶在飞舞时扇动的翅膀,身上的银光和日光相遇,交杂出一种奇异的光亮来,看得人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惊异。
想到红鸾,宫千缈不由地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抽回自己的手望着前方。如月般皎然微笑,嘴唇畔缓缓地溢出字来:“回月落山庄吧。”
“你跟我一起回去?”
听到她说这句话,白斩月猛然地直起身子转而坐在她的面前。银红的瞳仁越发地柔了,两眼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光彩。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家缈缈会跟他一起走,离开无尘宫他们的幸福生活就到了。他等着一天等了好久了,终于被他给等到了。
白斩月激动地往前将她一搂,兴高采烈地说道:“缈缈,我们马上就走。什么都不管,我们回去就马上成婚。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会给你生生世世的幸福……”
他简直太高兴了,脑子里狂风暴雨般把未来的事情都安排得七七八八。她温软的身体和淡淡萦绕的帝女之桑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比真金还真。
“缈缈,我们成婚后先暂时住在月落山庄,你要是烦了我就陪你四处游玩。等到我们有了孩子,我就带你去见寻姬和君彻桀。他们见了一定会为我们高兴的,你不知道我当年曾跟他们夸下海口无妻无子不会与他们相见,这下我什么都快有了,终于可以见他们了。我们都三百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有一群孩子了,我……”
“白斩月,你听我说。”宫千缈听他激动地胡说了半天,赶快叫住了他的话头。要是他跟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她就是烦都烦死了。
这边处于极度兴奋的白斩月听到她的叫声,连忙地住了口扶住她的肩膀,两只眼睛笑眯眯地望着她,想听听她要跟自己说些什么。是说她不喜欢他的安排呢还是希望早点跟他成婚,或是对他说的盛大婚礼感兴趣,想知道具体的内容……
哈哈,不管是哪一个,他白斩月如今是守得花开见月明,注定是要抱得美人归的!
“白斩月,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回去月落山庄。而我……”她扭过头看着一边,“我还是要做无尘宫的宫主夫人。”
第5卷 第415节:醉翁之意不在酒(九)
方才充满温情的脸霎时如置冰窖,好像他把心捂得暖暖的递给她,而她却一盆冰水朝着他毫不留情地泼了过去,顿时浇灭了他一团能给人温暖的火焰。不过,他马上又换了副神态,拉着她的衣袖拽啊拽的,说道:
“缈缈,你是不是生气我被白盈盈占了便宜啊?你听我解释,我当初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一时得意忘形才让白盈盈有机可乘。我发誓,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而且白盈盈她是我的侄女,我对她那样的小姑娘一点兴趣都没有,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的。”
他这么一说,宫千缈忽然想到了那个对指咒。心里暗暗地思量道:我只是不希望他跟自己不要再纠缠不清,绝非想伤他性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偶然地一瞥,白斩月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紧张悄然落入眼中。
他害怕因为这些小事而与她产生间隙,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得来的感情啊,怎么能这样被淡化分解?其实不止是白斩月,连宫千缈自己都是在复杂的纠结中挣扎。
“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我和落绸有言在先,我不能背信弃义。更重要的是,落绸能帮我完成我的愿望,而你是决计做不了的。白斩月,有的时候两个人或许会很有缘但是无分,终究有一天会分开的。”她站起身来背对着他,两眼平视前方,嘴边不禁地泛起苦意来。
是啊,有缘无分就没有结果。白斩月对她再好,他们终还是擦肩而过。即使不管对落绸的承诺,不理会世俗的眼光,有一点她怎么都无法避免。她是月战衣的主人,那么因为她而产生的纷争就不会停歇。
最重要的一点是,红鸾的事情从侧面给了她一个很好的警示。只要与妖魔为伍,哪怕是神都不得善终。她若是跟着白斩月走自然是脱离了无尘宫,那么他们势必要怀疑她是不是投靠了默执那一边;而默执同样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对她威逼利诱的;她夹在中间哪怕做一个微小的决定都能引起两方的异动,危险不可避免,那白斩月为了保护她自不待然地要跟两方打起来。无论谁胜谁败,白斩月都是吃亏的。若落到无尘宫这边,那么他便是第二个红鸾。
她扪心自问,那只狐狸真是对她情深意重,事事为她着想替她考虑。可她只能给他带来灾难,难道要让她看到白斩月也跟镜子碎片一样散落一地吗?不,她不要,她不能!
第5卷 第416节:醉翁之意不在酒(十)
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眼帘缓缓地往下一拉,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将自己锁在了一片黑暗的世界里。纵然外面鸟语花香生机盎然,那也成了别人的风景。她宫千缈难道遇到有情郎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冷面孔将那人伤害,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运的诡谲难测?
“缈缈,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白斩月还是不愿意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固执地安慰自己她是在说笑。银红的眼瞳眸光四闪,在日光下宛如一颗有着多种色彩的斑斓宝石。披散的银色发丝缠绕在胸肩背上,和着一身的衣裳闪闪发光。
宫千缈低垂下头,呢喃道:“白斩月对不起,我们本就是不一样的,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生命状态。”
“你嫌弃我是狐狸!”白斩月眼眸里蹦出薄薄的怒气来,她可以说他白斩月不像落绸那样手握无尘宫大权,亦或是说月落山庄小了不够气派。可她为什么偏要说他们两个不是同一物种?而且这还是她不愿意跟他走的原因!
白斩月刹时红了眼,心头如刀割线绞一般难受。他待她怎么不好么,居然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喜欢的人说不喜欢他这个异类,他是异类怎么了,难道就不允许他爱上人类了吗?
在他们看来,人类是罪卑贱的物种,而仙人却是高高在上清雅脱尘的。 仙人爱上凡人,手嘲笑的只是他这个为仙者,他都不曾有怨言可她却……
PS:今天我坐上了回家的客车,家里只有老爸一个人,终于能回去陪他了。谢谢各位书友一直以来的支持,祝大家新春快乐,阖家幸福。同时我也先跟大家说一声抱歉,因为我的无线上网卡出了问题,所以以后不能每天更新了。我会把每天写的堆积到一起,等到有那么五六十章的时候一起发了。关于一些书友的疑问,我现在在这里解释一下。寻姬和君彻桀的故事,他们的是单独的一本,《狐狸殿下的人妃》这本是君彻桀他们故事的一个偏枝。后文会有一些介绍他们的章节,但是狐狸和宫千缈的才是主线。还有书城不同步的更新问题,春节编辑都放假了,等到节后就好了,那个时候就能恢复正常了。有的书友在问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怎么的,我先说这个不是苦情文,偶尔小虐结局欢喜。不过有的人成了眷属,必然有些人就不那么幸福了。所以大家自然看待……哈哈,新年快乐,同时别忘了支持小妖哦!
“白斩月,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这是事实。”她狠下心来,铁着脸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白斩月,这便是我要的,你给不了,只有落绸才能做到。”
“自由?你以为你跟了落绸之后你就有自由了吗?你别傻了,你只是把自己圈进了一个牢笼里,一个一辈子都逃不脱的牢笼!”简直是笑掉人的大牙!她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嫁给落绸是为了自由?这个女人是不是越活越倒着活了了?
“白斩月,你住嘴!”宫千缈忽然地转过身来,大声地呵斥道:“我做事不用你质疑,你也没有这个资格!白斩月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神仙就了不起,你是神仙就能对我做的事全盘否定吗?我倒是问问你,你一向那么自负尊大,你知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第5卷 第417节:醉翁之意不在酒(十一)
看着她疾言厉色的模样,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破碎了。
从哪里来的?宫千缈这么一问,白斩月霎时便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有想过她来自何方,只是他无法做出判断。她的出处是一个谜,一个让他都无法破解的谜题。她现在问他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吗,他只能说不知道,也无法探寻。
可是这个跟她要嫁给落绸而舍弃自己有关吗?白斩月低垂着头,银色的衣裳随风轻轻地摇摆,宛如他那此刻不得安宁的心。他的爱太苦了,而她还未必能接受。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要用尽心力地去偿还情债。
“我不知道!”艰难地开了口,说出这四个字却好像用了很大劲儿。
宫千缈微微地一笑,不喜不怒地说道:“这就对了。”
白斩月,我跟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是不应该来到这里的,而总有一天我也是要离开的。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欠你的这辈子没有办法还清了,下辈子或是下下辈子再还你好吗?我想月战衣把我带到这里来是要办成某件事情,然后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我没有办法带走任何东西,所以别让我把心留在了这个世界!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可她就是这么想的。更何况现在还发生了红鸾事件,要她怎么安心地跟着白斩月走?她跟他走不是成全了他,而是将他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那个时候正道邪派纷纷地将矛头对准了白斩月,叫他一个人如何应对?
白斩月啊白斩月,你若是要怪就只能怪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了对的人,恨天不由人!
“这就是一切的根源?”他怎么觉得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呢?是错觉还是他心中的不甘作祟?他一把抓起宫千缈的手将她拉到了眼前,两眸相视中他发现那双晶亮单纯的眼眸里也多了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宫千缈甩开他的手,冷冷地发笑,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若是不想给他带来灾难,那么就离他远远的,不要把他卷入跟自己有关的纷争之中。
“你不觉得这个很牵强吗?宫千缈,你什么时候能够清醒?”原来并不是什么异类的问题,就因为她来自一个未知的地方,所以他们就不能在一起。白斩月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不已,她怎么不想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出来,说这样的话放在谁的身上都没人相信。
第5卷 第418节:醉翁之意不在酒(十二)
“白斩月,此刻我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醒。我要告诉你我不是开玩笑,有的东西真的是落绸有而给不了。而你给的也不是我要的,从今以后我会安安分分地准备着做无尘宫的宫主夫人,你我相见我也会叫你一声月浅师兄。”
她身子轻轻地一颤,眼眶里热热的有东西在里面迫不及待地就像挤出来。原来她说不在意白斩月是假的,不然怎么会在一时之间想要流泪呢。只是她也有无奈,即使辜负了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真的只能说他们的相遇相知是一场被老天安排用来看热闹的玩笑,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仍旧分手不能相守。即使有意相爱,最后也只能天各一方了。
该说的她都说了,以后的事情她便无能为力了。从此分道扬镳,对谁都是有好处的。
宫千缈缓缓地转了身去,再也不去看他一眼。只是在无意间看到那双银红的眼瞳中散发出充满着兽性的光之时,她的心还是微微地惊了下。那俨然是受伤的动物才会有的眸光,愤愤恨恨而欲杀后快却被一股潜在的理智给驾驭住了,让他的动作没有施展出来。
那只痴情的狐狸被伤得很深么?她想知道,可惜她不敢回头去看。她害怕一看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那样和将他推入火坑有什么区别?
“宫千缈!”背后的白斩月狠狠地叫了一声,她后背一晃有些许的停滞,复又马上恢复了步调前走。
既然都说出了那么伤他的话,那就不要继续把这个谎言进行下去。她努力地挺直了腰杆,在和煦的日光下缓缓行了散步,炫亮的白光闪过之处,卷走了所有跟她有关的东西。
“宫千缈,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打发了吗?你太小看我了!”银色的发在日光下耀耀生光,他缓缓地敛紧了银红的瞳仁,瓷白的手指弯曲在一起,朝着她消失的地方神秘莫测地笑了起来。
似乎有的时候想把自己伪装得更加高明一些,可惜总是有些东西不由自主地就背叛了她将她出卖了。宫千缈自认为做得极好,然而白斩月却在心里升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一种不相信。
若是真的如她说的那般,她何必要解释这么多,还亲自跑来告诉他。她这么做一定有问题,那么他就来找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眉峰微蹙,眸色辗转于各山之间,一时计上心头……
第5卷 第419节:他是知道的
精巧雅致的竹屋前,各类菊花争奇斗艳地开放着,淡不可闻的菊花香味在空气中慢慢地流淌,在竹风绿影间穿梭游离。风过飒飒,只见四处竹绿叶波滚滚而翻,自成一派气象。
一道白光之后,宫千缈蜷着身体蹲伏在地上。白衣落地,染了地上尘埃。晶亮的眼眸审视着前面这座屋子,泪如泉涌般地流了满面。离开了白斩月,这一切就都好了吗?她怔怔地望着两道竹门,泪水将视线模糊了,怎么都看不清。
啪啪泪水落地,很快就沾湿了地上的一片土地。清风哑静中,那紧闭了许久的竹门终于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缓缓地被人从里面拉开。宫千缈望去的时候,只看见那个穿一身杏裳的男子从里面探出头来。他从来都是那样淡雅如菊从容稳重,即使泰山压顶也不会有慌色。
落绸脚步很轻地走过来,弯下腰将她扶起来,叹气道:“你这又是何必。”
“落绸,我……”她想说她不是故意伤害白斩月的,可是她又说不出口。毕竟白斩月的身份跟其他弟子不一样,即使无尘宫的人没有恶意她也不能暴露了白斩月的身份。
可她心里很委屈,很难过。为什么,就是长老们也似乎是容不下她。她只是很不小心地跟月战衣扯上了关系,可这些都不是她所愿意的啊。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理解下她,没有人为她着想呢?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来,进去再说吧。”落绸见她难过,心知是为了今早的事情。明面上长老们像是瞒着他的,可这偌大的无尘宫又有什么能瞒得住他的。他不去阻止不是因为跟他们一样认为宫千缈注定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女,而是也想借此机会提醒她,让她懂得分寸和分得清界限。
宫千缈吸吸鼻子,转头看着一点都没有讶色的落绸,抽噎道:“你为什么不出现?”
落绸脚步一顿,回转头看着她仍有泪痕的脸,伸手替她擦去,微笑道:“千缈,我不仅是你的师父,还是无尘宫的宫主。”
阳光从竹影缝隙间透出来,将他的脸部变得柔和起来。那样的落绸,真像是日光下的菊花,不招摇却很让人迷恋。
他要做的是顾全大局而非在小事上计较,对于宫千缈的这件事情,他只能坚持自己的立场。
“呵,我知道。”她仰着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第5卷 第420节:对指成咒(一)
落绸扶着她进了静轩,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桌旁,看着他为她添茶倒水。这样的动作他似乎做了很多遍,看起来做的极为流畅。
他泡好了一杯茶端给她,茶碗里飘着一朵小小的碎菊和几片茶叶。茶水的热气上腾,随之也将茶的香气也扩散了。宫千缈端着茶碗,双眼略显得有些木讷呆滞。她就那么端着茶碗,不喝也不放下,似乎那是她现在唯一能抓在手里的依靠,一旦没有了那个茶碗,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落绸也是不言,慢条斯理地泡着他的茶,泡好了之后又如往常般地喝下,继续泡第二杯。如此循环往复,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杯之后,宫千缈手里的茶碗突然抖落在地。淡黄的茶水倒在洁白的衣裙上,染上了点点的茶渍,有些像是开在九月后的野菊花。
“落绸,帮我一个忙。”她站起来,缓缓地抬起自己的自己的右手,将右手的无名指太高面向坐在正前方的落绸。两靥上那个浅浅的酒窝里沾满了泪珠,就似一个漩涡把她的哀伤都装了进去。
他敛了目光,褐色的瞳仁望着她的手指上一翘,她指尖上泛着凡人所看不见的银光。若他所料不差,那因该是结下咒之后留下的痕迹。那银光中仙气凌然,应该不是妖魔所结,那么则是修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