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在现代,即使在现代想要完璧的男人仍然多过了不想要的人,有谁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一辈子的女人身上有过别人的印记。每个人都要求自己属于自己的唯一,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的白斩月更是这样。他没有错,是她……也是天意……
宫千缈伏在地上无声地哭泣起来,难道真是注定了她跟白斩月有缘无分?上天为何要这样折磨她,之前她费尽心思不惜伤害白斩月达到回到现代的目的,后来断去所有退路决定与他永不分离,可现在被白斩月发现自己不是完璧之身。她看得出来,白斩月很伤心很难过,甚至是有些……恨她。
第6卷 第595节:变之始(八)
“月儿,月儿——”
她以为苦难之后就是幸福的日子了吧。不过,幸福的日子是来了,但是新的考验又继续尾随而至。之于白斩月,她只想用尽心力地去弥补他,但不是说她只是为了报答白斩月而去爱他,可为什么白斩月会不相信呢?
有的事情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而他却认为自己是在欺骗他。当满世界的人都想要杀她的时候白斩月奋不顾身地站在她前面为她挡刀挡剑,可为什么当所有的危机过后白斩月却想对她放手?
难道,这就是上天对她之前绝情的惩罚吗?
外面的雨声又大了很多,唰唰如夏雨般响彻耳际。轰隆一声,院子里一棵碗口粗的玉兰花树应声而断。树枝本有几多玉兰花已经开放了,只是那雷声过后只看得花残叶落满地狼藉。雨水溅起来,让那本就残了的花溅满了泥水。
当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什么东西都容易联想到自己身上,宫千缈也不例外。她觉得那那就是上天在跟她昭示着这样一个事实,她就是那些玉兰花,残了,破了,脏了。
可能真是应了那句话,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厮守白头,因为他们有缘有份但是缘分却不够,最后只能黯然地分手。她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想着她跟白斩月之间的事情,他是修炼万年的狐狸上仙,而她是断了灵根的魔女,他们之间横亘的不仅是仙魔之别还有人仙之区。爱的真谛是什么?她以为和白斩月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会更加珍惜彼此而非因为小事而分手。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除了漠然地接受还能做些什么?
曾经,她不止一次地听过这样的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或许,这样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与结果。虽然有牵挂,但不用相见也不用害怕再做出伤害彼此的事情。
不知他在何方,只知道他安好,这样是否更加适合她呢?
“呕——”胃里翻腾了一下,有个东西忽然冲上喉头从嘴边溢出。宫千缈低头伸手一擦,一排手指上全是温暖的血水。怅然地在鼻翼间一探,她几乎找不到有气息出入的痕迹,手腕上的脉搏也是跳得极慢。原来,自己又要死了!呵呵,他的续命珠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她还是变得跟以前一样了。有白斩月在身边她不曾惧怕过死亡,现在,她忽然也不怕了,即使没有他陪着。
上天,这就是月主的宿命么?那么,月儿,保重!
第6卷 第596节:夫人不见了
轰隆,一连打了好几个响雷,天上又是闪电又是刮风的,吹得人连门都不想出。绿竹打着伞踏着雨水从院子里急匆匆地跑过去,在一个黑乎乎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随手扔了雨伞朝着门上死命地敲着。
“主人,主人,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屋里面只有暗淡的一点光,那是夜明珠的光亮。通常情况下他们都不喜欢点灯,而是选择用夜明珠的光亮来代替蜡烛光。门在瞬间开合,银色的影子如鬼魅般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白斩月身上还带着酒气,揪着绿竹的领口追问道:“缈缈怎么会不见了?她不是应该在卧房里休息的么?”
“绿竹也不知道,但我在庄子里找过就是看不见夫人。奇怪的是,我在……”绿竹忽然地低下了头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白斩月一点都不温柔地拉紧了他,绿竹只好冒着危险说道:“我先想闻一闻夫人的气息的,可月落山庄里竟然没有一丝她的气息。”
入夜前他例行地要去各个地方查看的,结果发现白斩月的主卧门开着,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去问沉香的时候只听说白斩月一个人去了这里喝酒,至于宫千缈他倒是不曾见过。绿竹有些不放心,在庄子里找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宫千缈的人,这才急了慌了跑来跟白斩月报告。
“胡说什么!”白斩月一把将绿竹推开,身上的酒气被风一吹散去了很多,人也清醒了些。她已经没有了灵根不能施展法术来掩藏自己的气息,绿竹怎么会说他闻不到宫千缈的气息呢?再说了,她在月落山庄住了好些日子的,怎么会干净到一丝气味都不留下!
“哎呀,主人,绿竹说的是真的!”绿竹以为他喝多了,急忙跟他解释道:“主人你要是不信就去问沉香,他都说夫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着踪迹。”
“缈缈?她找不到了?”白斩月皱着眉头,头晕眩得厉害。睁大了眼瞪着满身湿透的绿竹,再看看这下着大雨的夜,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慌霎时将他的心都包围起来了。她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还下着大雨,她会去什么地方?
“缈缈。”白斩月发疯般地冲进雨夜里,大声叫喊着宫千缈的名字。那身银色的衣裳如一道白光没入黑暗中,最后与夜色融合。绿竹目瞪口呆地看着跑掉的白斩月,从未见过主人失态的他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连雨伞都来不及打就跟着跑出去。
第6卷 第597节:心死游离
翌日,晨光洒落大地,地上的水迹都干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满地的落叶和那些被打烂吹乱的花草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昨天晚上这里下了一场大大的雨。白堂半夜的时候就被沉香给抓了起来去找他们月落山庄失踪的夫人,他倒是在月落山庄既附近找到天亮什么都没见着。白斩月从夜里发狂地跑出去之后也不见了影子,据回来的绿竹说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绿竹根本就赶不上。
老少三个人在月落山庄焦急地等了又找了半天,直到快要日落西山之后才看见白斩月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他们面前,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没有焦距地看着地面,一言不发。他身上的衣服半湿半干,头发上还沾着一片半边的绿叶。
白堂和两个小的瞪着大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异口同声道:“夫人(儿媳妇儿)没找到?”
白斩月充耳不闻,半晌,他终于吱了一声,苦噎道:“我,我找不到她。”右手握成拳朝着旁边的桌子上狠狠地一拍,整张桌子跟没有支撑的藤蔓一样萎在了地上。三个人诧异地面面厮觑,沉香和绿竹都摇了摇头不敢说话了。
“月小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白堂也纳闷了,这前日才成婚的,怎么第二天晚上人就不见了。昨晚忙着找人,也没人跟他说说宫千缈为什么会不见了。看白斩月魂不守舍又懊恼无比的样子,他试着猜了猜。但有觉得似乎不怎么靠谱,他们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因为小事吵架而分手呢?
“没有吵架。”他后悔不迭地呆着,他怎么知道宫千缈会那样一声不吭地消失掉了。他们都很细心地呵护着这段感情,又怎么会大吵大闹呢。
沉香绿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言。白堂掠着胡子沉吟了半天,把话题转移了说道:“儿媳妇儿的灵根已断是不可能有灵力的,那她凭空消失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被月战衣给带走了。”当人感到绝望最深的时候,人的思维便会脱离现实游离他处,可能是因为宫千缈受了伤发生了些刺激她的事情,月战衣的力量将思绪游离的她带到个某个未知的地方。
月战衣虽是死物,但颇有灵性能跟主人心意相通,在主人无力保护自身的时候会让它充当着一个保护着的角色。
他想,既然是月战衣的缘故,那么这样也能说明为何她的气息会被他们寻不到了。
第6卷 第598节:悔或不悔
白斩月一脸苦色,垂眸盯着地面上,半晌他放缓了语气询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找到她,我怕她有事。”
“你这死小子,早担心这个干嘛还把她给气跑了!”白堂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讽了他一句,惹来两个小人儿一致慑人的目光。他圆眼又是一瞪,朝他们吼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不过现在要想找到她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月小子,我看你去一趟无尘宫好了。无尘宫有一面小镜子叫做轮回镜,能够扩散轮回之光搜寻三界内人和魂、仙妖魔怪。”
“无尘宫!”白斩月呐呐几声,心里颇为踌躇。不管对他还是宫千缈而言,无尘宫都是一个他们所不愿意提及的地方。毕竟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在了那里,而她更是差点丧命于那处。可现在只有去那里才能设法找到她,没有了气息存在的宫千缈他怎么找得到?
白堂见他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急道:“你也别纠结了,赶快去了吧,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想弥补都没办法了。”这死小子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把媳妇儿给娶到手,一天的时间就把人家给气跑了,真没见着这样的人。
“我去。”想起她无语解释的那一幕,白斩月就觉得有跟刺扎得心里难受,或许她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不是故意骗他的可能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而已。他站起来转了身,银色的衣裳随之一摆舞出一个优雅的弧面来,风过之后已然没有了他的身影。
无尘宫,清恒峰
经历了宫主大婚那一次惨烈的战斗之后,无尘宫元气大伤,长老是死的死伤的伤,□□弟子也是死伤大半。为此,落绸专门在无尘宫周围的山上都设置了不同的结界以免再有邪魔入侵。
是夜,天上一片惨淡的愁云,遮挡了那本来只露出一线光亮的月牙。雾气飘绕在无尘宫的周围,亭屋中的盏盏灯火跳跃着不算明亮的光,远远望去九峰都笼罩在一片黯淡的光线中。
落绸负手站在浮云阁前的,眺望着夜色中的无尘宫,宁静安详中透露出一股暗藏的肃杀。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现在的无尘宫确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他哂笑,偏转了头看了眼后面紧闭着门的屋子又回头来,忽然道:“你,悔或不悔?”
第6卷 第599节:肤浅的爱(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明朗的影子来,银色的衣和发,绽放着迷人色彩的银红眼瞳和那俊美无双的容颜。除了狐仙白斩月,还会有谁?
落绸也不回头看他,只是微微地把头往上仰,褐色的眼瞳轻轻闭上复又睁开。这漫无边际的夜色里,什么东西都显得神秘,他来得蹊跷而他却不想深问是为何而来。一身蓝色的绒袍紧紧地裹着身子,一只手放在前面的栏杆上,轻语道:“我再次感觉到了月战衣出没的气息。”
月战衣的气息还能被感知到,按说明它的主人还在这个世界上。至于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身后的这个男人一定比他更清楚。那日在望断峰上她说自己爱的人一直是白斩月,可为了铲除妖道她牺牲了和白斩月的感情,她的灵根虽不是他下令用药物腐蚀的但他却是责无旁贷。那件事之后,他时常一个人在浮云阁中停留半天,连他都不知道是为了死去的白琉璃还是让白斩月追随着去坠了崖的宫千缈。
这两个同样有着娇俏面容的女子都是他当时唯一收过的女弟子,无一例外地都要嫁给他,也都毫无悬念地铸就了一个惨淡的下场。之于白琉璃,他只知道自己把她看成一个喜欢追随父亲脚步的孩子,刚到无尘宫的白琉璃很像小时候的自己,很率性很莽撞。看到那时候的她就想起以前的自己,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有着白氏皇族血缘的关系,他待她才会比旁人更加亲近一点。
只是不曾想那个女孩儿长大之后就把自己看做是情郎一般,她爱自己到了什么程度他不是很清楚,但看见白麟抱着穿着血染嫁衣的她奔到无尘宫求救的时候,他猛然觉得心很痛。那个如花年纪的女子用一把利器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需要怎样的勇气?那时候,奄奄一息的白琉璃看见眼前的落绸,没有开口向他求救,只说了一句下一生我们不做师徒做夫妻好不好。他哽咽,措手不及的临终遗言让他有了种深沉的负罪感。
白琉璃死后他一直都不想再提及此事,但后来又出现了一个宫千缈,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恍惚那到底是白琉璃还是宫千缈。她以无尘宫人的性命为要挟让他娶她,他修行多年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威胁到的?长老们坚决反对,他却力排众议地答应了。当时他并不知道宫千缈跟他成婚是另有所图的,他隐藏在心里的想法就是不要再发生第二个白琉璃的事件。
PS:前几天去外地采风了,昨天晚上也是10点才回家的所以没有更新,请大家见谅。今天暂时更新两章,后面的章节下午在一起更新,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6卷 第600节:肤浅的爱(二)
似乎,他错了。白琉璃和宫千缈又怎么能相提并论,而这件事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宫千缈这个计划中的一枚棋子。或许从明白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从她口中说出在浮云阁听到的叹息声起,那颗已经平静了很多年的心再次心生涟漪,他已经不知道那是为了白琉璃还是宫千缈。
宿缘,孽缘,他和她们是属于哪一类?看着白斩月追随她去的身影,他却在悬崖边停住了脚步往前迈不下去。白斩月能舍弃生死伴她,而他背负着整个无尘宫的使命无法随她,他对她有爱也抵不过白斩月,无法超越生死和责任,终是肤浅了。
敛了敛眼眸,转来看着身旁静默不语的白斩月,褐色的瞳仁里闪去方才的思量的种种,问道:“她怎么了?救不活了吗?”
她断去了灵根本就命不久矣,以白斩月的修为他想还是能保她一段时间的,不过这跟他预想的倒是有些差别。他以为,白斩月起码能够保她三年性命无虞的,这次来无尘宫是因为他没办法保住宫千缈的性命了吗?
“我去你们白家的皇陵里取了续命珠给她,她能平安地活十年的。只是她……”白斩月皱着眉不知该如何说起,难道要说他们在成婚后发现她不是处子身,宫千缈无颜面对他这才消失不见的?他说不出来,这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又怎么把它拿出来讲给落绸听?
落绸哼了一声,眸色平静地说道:“然后。”
他们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白斩月不会来无尘宫的。就像上次他出现在望断峰一样,现在想来真是疑点诸多。
“然后……”白斩月瞪着落绸,沉声道:“发生了一些意外,缈缈她就不告而别了。我在月落山庄和周围找不到一丝跟她有关的气息,我——我找不到她。”
“你为什么来无尘宫?”褐色瞳仁中射出的眸光如针锋一般刺向他,偏生出一股子凌厉来。黑色的夜里,还是那样乌黑的愁云,看不见一丝月光。
白斩月愕然,喃喃道:“我找不到她,所以……”
“我问你为何在我和她大婚之日来无尘宫?”落绸打断他的话,眉心蹙在一起,眼眸中的疑惑闪过之后更多的是探究和诘责。
亭屋中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着两个人都阴晴不定的脸色更加地诡谲。白斩月一改刚才哀愁的脸色,抬眸与他对视,眸色如电,道:“很简单,我只是和你一样跟别人做了一个交易。”
第6卷 第601节:肤浅的爱(三)
“什么交易?”
落绸和别人的交易就是他跟默执打的赌,从结局来看他们谁都没有赢,整件事也都没有赢家。那白斩月跟谁做了交易,他们交易的内容又是什么呢?落绸心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事情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后文,而这些东西恐怕是连白斩月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从他们踏入月城开始,他就感觉到有些事情好像已经被别人给安排好了,他们则是在那条既定的路上按照别人的设计一步步走下去。
白斩月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的,但他明白到了什么程度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应该知道狼族的翡羯吧?”白斩月耸了下肩,看样子没想要瞒着落绸似的,走了两步到他身边道:“你跟缈缈成婚还要妖道的人来观礼,这件事妖道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我当时在醉花楼喝闷酒,翡羯找上门来告诉我他有办法让你们成不了婚,但前提是我要答应助他日后渡过九难天劫。我当时还好奇着他有什么办法阻止你们的婚事,到后来我才发现他什么都没做而你们也真的没成夫妻。”
嘴角噙着一抹讽笑,脸上的表情不像哭也不像笑,看着让人觉得诡异极了。银色的眼睫下,一双银红色的瞳眸流转着明媚的光色,恍然让人觉得这个人跟平常所见的白斩月是两个孪生的兄弟一般。
“我没想到,有人会对她下药。”逼人的目光射向落绸,说出这些后仿佛觉得什么新仇旧恨一起都涌来了。瞪着落绸那张丝毫不惧怕的脸,白斩月又心凉了。他是离歌的弟子,下药的人是他的师兄又不是他,白斩月怎么可以对他下杀手。想来,好多事情都太过于无奈了。
“白斩月,你可以走了,我会保护好她的。”听他解释了事情的因由,落绸也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什么。这个狐仙的脾性最是难捉摸,他现在只要找到宫千缈其余的事情都好慢慢地弥补。对于白斩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