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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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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还是月儿最好了!”扑在他怀里,整个人高兴得花枝乱颤。

第8卷 第766节:半生半死(二十六)

又是一个雪夜,大雪又纷纷。寒风几许呼啸过厅堂,吹得落地的莲灯中烛火摇曳不定。身穿暗棕色衣裳的少年飞快地奔到窗前,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将窗户给关严了。背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便又将头埋了下去,低声喊了句夫人。

“沉香,东西带来了吗?”她面色如水,在夜中独显的清冽而空寂。眼眸不禁地转向内室,那里隔着屏风几案又有纱幔隔墙,他该是看不到的。心中多有了几许安慰,眼眸投向面前沉香带着迟疑的眼神,嘴角上扬地笑道:“是不是忘记了?”

沉香虽说看起来是个少年的模样,但论精明她怕是也及不上他。她故意那么问,就是让沉香有顾忌也不得不把她要的东西拿出来。事情果然如她所料,沉香犹豫了下还是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恭恭敬敬地递给她,道:“夫人,这便是王戒。”

“好了,回去休息吧,月儿这里有我照顾呢。”她笑了笑收下东西,打发沉香离开。沉香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望了里面两眼之后哽咽着问道:“主人,主人他还有多少日子?”

眼里的泪似有夺眶而出的样子,心里异常地难受,面上还是带着镇定地回答:“准确地说,还有十三天。”三个月的时间到现在只有十三天了,心也跟着时间在凌迟。别了头去,沉香也不再问下去默默地走开。她则擦了擦从眼角滚下的一滴热泪,整理好自己猜走进内室去。她不想白斩月看出任何的破绽,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即将死别的日子里。

因为两个人都畏冷,内室的炭火都烧得很旺,同时为了避免中碳毒又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开了半扇窗子,这样既保暖也安全。她走进去的时候□□的白斩月已经睡意朦胧了,一看她进来了立马有了精神。宫千缈怕他冻着只好出言制止道:“月儿别下来,我马上就过来休息。”

白斩月见状就好好地在床/上躺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脱了外面累赘的冬衣,拖着鞋子很快地走来钻进已经变得温暖的被窝里。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眉眼弯弯地道:“月儿,我要你抱着我。”

“这不是抱着么,来靠近点。”微暖的手将她的身子揽过来,迎面来满是沁人心脾的香味。这样的日子,以后不再有了。将叹息埋在心底,眼中划过一丝浅浅的算计。

他似乎听到了一个词,王戒。呵呵,不就是王戒么!

第8卷 第767节:死别(一)

她又做梦了,但这个梦不是她跟白斩月那个春天的梦,而是她在一条被大雾弥漫的路上追寻着一个人的背影。银色的衣裳,银色的头发,就是看不出那是谁。从后面看像极了白斩月,可心里的感觉又不是。他在前面慢慢地走,宫千缈在后面飞快地追,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到头来还是跟他查了很大一截路。于是乎,心里很着急冷不防的就一个大跟头栽在了地上。

“啊!”一头挣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是他们的卧室,不是那条有雾的路。指骨抵着眉心,竟有微微的痛感传来,好像真是被摔倒了一样。深吸几口气朝身边看,床边空空如也。月儿去哪儿了?她皱着眉朝屋中张望,没见着他的影子。

“王妃,王妃你终于醒了。”外面的帘子被捞起来,小笠一身素缟朝她奔来,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子。近前噗通一下就跪下了,拉着掉在床边的被子都抽噎起来。“王妃,王妃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一把抓起小笠的胳膊,严肃地道:“告诉我,月儿去哪里了?”

“王妃,我……”

“夫人,这是主人给你留下的信。”听到里面有说话声的沉香和绿竹都挑帘进去,双双跪下。沉香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褐色的信封恭敬地奉上,然后跟绿竹两人齐齐地把头给埋下了。她注意到了,不仅是小笠,连他们都是一身的素缟。

“我,我睡了多久了?”她声音颤抖着,紧张不已地望着床下跪着的三个人。手指夹着沉香递过来的信件,觉得有千斤重一般都快要拿不起来了。这段时间她的睡眠都不深,为的就是好照顾白斩月,小笠刚才说她终于醒了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她睡了很久?

很久是多久?几个时辰?一天还是十天或是更多的时间?

“四天,主人在四天前用灵力使你昏睡,然后他就……”绿竹的嗓子都是哑的,说出话的声音显得异常粗糙。

宫千缈忽地做了一个手势没让他把话说出口,转而撕开信封张开一张还带着皱痕的纸张来。白色的纸,乌黑的墨,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一个解释都没有,无缘无故地就不见了,还把她弄昏睡,他……宫千缈一把掀开被子,道:“他在什么地方,我要亲自找他问个清楚。”

利落地穿上鞋子搭上衣裳,小笠已经泣不成声抱着她的腿死活都不让她走,一张脸上泪水泛滥,哭喊道:“王妃求你别去了,王爷他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第8卷 第768节:死别(二)

“他去哪儿啦?”走了吗?怕她看到他死了会很难过?还有几天的时间,他一个人要去什么地方?把她一个人丢在无尘宫里不管不问,这就是他所说的对不起?要是现在能够找到他,宫千缈真想狠狠地扇他两个巴掌!很生气地抽出自己的腿,小笠马上又扑上来将她抱住,怎么都不放手。

沉香也上前来拦住她,沉痛地说道:“夫人不要去找了,主人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不过,夫人要见主人就得快点了。”

沉香明显是话里有话,但她已经没空去想中间有什么蹊跷,撞开前面的珠帘拉开门又撞开门进了隔壁的房间。这间房的摆设跟他们住的都差不多,不过这里面连暖炉都没有生,冷飕飕的。双手捂着胳膊走进去,脚步却放得异常地慢。前面的阁子被青色的纱幔给挡住了,拔步□□亦是放下了床帘来。只能透着纱幔隐约地看见□□是躺着一个人,周身还被一个半弧圆光给罩着。

抬起手,立马又紧张地放下,如此往复几遍之后才下定了决定进去。挑开床帘,□□躺着的那个人还真是白斩月。一张脸苍白无血,双手雪白得渗人。她死咬着嘴唇,直到嘴里漫出鲜血的味道才恍然若惊。沿着床沿坐下,他身上的光泛着如他眸色般的色彩,好似他睁开眼对她微笑的样子。

他神情安详,从她那个角度看好像嘴角还带着笑意一般,又很像安安静静地睡着了一样。

“月儿,我是缈缈,我是你的缈缈。”她低下头轻声呼唤,好像怕声音一大就把他给吵醒了一般。晶亮的眼眸里投射出星辰般耀眼的光芒来,几多温情和娇柔。他柔顺的长发搭在胸前,宫千缈用手去触了一下竟觉得很滑溜,怎么都抓不住。

“月儿,我都睡醒了,你怎么还睡着啊?快起来吧,别让沉香他们看你笑话了。”

“月儿,天都亮了很久了,快起床啊,我有好多的话要告诉你。我跟你说哦,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你起来跟我解解梦行不行?”她就如平常一般对着“昏睡”的白斩月说个不停,“其实,我很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别人。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所以你要起来,听到了没有?”

他躺在□□不睁眼不说话,偌大的屋子就只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

“王妃,王爷他过逝了,他真的死了!”小笠从外面跑进来,抽泣着站在帘子边上大声地喊道。

第8卷 第769节:死别(三)

“死了?”仰起脸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小笠,慢吞吞地转向地上的白斩月,嘟着嘴道:“像是睡着了,怎么会死呢?还有几天时间才到三个月,月儿是不可能舍我而去的。”

“王妃,是真的。”小笠泣不成声,双膝无力地跪在地上,慢慢道:“那天早上我们进来的时候看见王爷倒在地上,他说他事前给王妃你留了信让我们一定要转交给您,之后就断气了。沉香他们还去找了宫主过来,他们都说王爷的毒提前发作已经回天乏术了。”

眉毛拧起来,对着小笠声严厉色地吼起来,道:“这家伙有那么容易就死了?他尾巴都九条,起码也有九条命!想死,他凭什么去死,我都没死他死什么?他还欠我孩子一条命,他怎么能在不经我同意就死了!”

宫千缈平时待人都是和颜悦色的,在如云阁的时候对小笠那是更加地好,何曾这般严厉地斥责过她?小笠吓得哭不出来,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后面刚进来的沉香和绿竹见状忙跟她解释道:“夫人别生气,小笠她口无遮拦却没有说谎。主人,主人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我们……”

“好了,你也给我出去!”她一脸厉色,毫不留情地对他们三人下逐客令。沉香一脸惶然,绿竹则挤了身子进来拉着他们小声地说马上走之类的话。小笠还在那里哭着,沉香顺带着一把将她拉走。听着她嘤嘤哭泣的声音,宫千缈没有由来地心烦意乱。

她怔怔地转头来看着他,一只手抓着床头的床帘不放。他们都说他死了,而他的样子只像是睡着了怎么会死呢?她不敢相信,也不敢去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伸手去准备抚他的脸,手指碰到他脸的时候,指尖传来的是透心的寒意。手掌覆上去,他的脸忽然破碎起来,乱絮一般地飞在半空中。紧接着,全身每一处都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破开,飞得满屋子都是。

宫千缈大惊失色伸手就去抓,握到手心里张开来只见一道光飞过什么都没有了。那些碎屑如光散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什么都没有了。空气中有一股清新的香草味,好像他还在身边一样。怅然地跌坐在地上,一颗心如被雾包围了一般,什么都看不见。

他死了,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那她呢,独留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忍受着悲哀。白斩月,你何其地残忍!

第8卷 第770节:死别(四)

满世界都是飘扬的雪花,周遭寒冷得如同到了寒冬腊月一般。天黑了又亮了,可这屋子的门自从关上后就没有打开过。沉香他们三人好不着急地在等外等着,一连等了三天都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想进去,可进不去啊。帝女之桑结成一个保护结界将这个屋子与世隔绝了,他们能做的就是守在这里看着而已。

院子里面的积雪很深了,脚踩上去都是一个深深的印子。小笠被冻得受了风寒,沉香让她回屋歇着她死活都不肯就要跟他们守在一起。为了不让她在受寒,绿竹建议他也设一个结界把这里的风雪都挡住,这样子小笠的日子才好过了一点。可惜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样了,要是她大哭大闹也好啊,但偏偏没听见哭声也没听到她摔东西发泄的声音,这才是让他们担心不已的事情。

白斩月死了他们都伤心极了,要是宫千缈再出一点什么事情他们怎么对得起他!百般无奈之下,小笠说去求求落绸帮忙把她带出来,谁知道那边传话的人说落绸不在宫中。前来的那个人是丘皋长老,不过还是被挡在了她的结界外面。

神树结下的结界又有月战衣的力量在里面,谁能破得了?他们就这样守了三日。日暮时,天边的雪又下大了,大片大片的跟棉絮一样洒落大地。小笠满腹惆怅地端起做好了又冷了的饭菜,默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院门口,一个蓝色长衫的影子踏雪而来,地上只留下了浅浅的印记。奔到他们面前时,眸光紧紧地锁住了那道门,道:“小师妹……不是,白夫人她还没有出来吗?”

“啊,明日道长你来了,是不是宫主回来了?”小笠看见是他,连托盘都没放就跑了过来。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希望,道:“王妃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我们真怕她熬坏了身子。明日道长,你赶快请宫主来一趟吧。”

明日点点头,道:“我尽力而为吧。”说完,走到门前对着里面喊起来:“白夫人,我们无尘宫落绸宫主想要见你一面,请务必出来一趟。”

“道长,我的意思是你请宫主过来,不是让你叫我们王妃出来。她要是自己愿意出来我们也不会等这么久了。”小笠眼急心急,连一旁的绿竹也帮说道:“是啊,你赶快去找落绸宫主来啊,我家夫人她可能伤心透了不愿意出来了。”

“我跟你走!”忽然地,门嘭地一声响,两扇门扇同时被打开了。墨长的发飘扬起来,映入众人眼帘一张苍白而静寂的脸。她张开嘴,缓缓地说道:“我们走。”

第8卷 第771节:消失

“王妃!”

“夫人!”三个惊喜的声音同时响起来,脚踏出门来,那清冽的眼神和平淡的表情又有些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缓步走过他们身边,微微地回头望了一眼刚才出来的房间,眼眸里倒出如雪般冷的神情来。

“先等我一下,我还有一件东西没有拿。”身体飘过他身边,走进白斩月和她住了很久的房间里。大门瞬即被关上,四个人站在门外面面厮觑。明日心中略微不安,碍于沉香他们三人在场又不得不按捺住内心的急躁。然而,他们在门外等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还是没见宫千缈从里面出来。

沉香上前去敲敲门,道:“夫人,您的东西找到了吗?”

屋中静寂一片,什么声音都没有。明日二话不说一脚将门踹开,四人奔进屋去根本没看见宫千缈的身影。绿竹四下查看,只看见后阁中的一扇窗子是打开的。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道:“难道夫人从窗子里跳出去了?”

明日急步过来,看见那窗子时他只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似乎,宫千缈真的是走了。这漫天飞雪的她一个女子没有灵力护身能到什么地方去呢?心中越想越担心,遂吩咐他们道:“她现在应该没有走远,你们马上分头去找,一定要把她给找回来。”

“哦哦。”沉香三人如梦初醒般点点头各自散去。明日在屋中走动着,想以灵识看看宫千缈在这屋中做了什么。指尖捻诀默念咒语,眸中立即升起一团祥和的金光来,眼睛在屋中每一处扫过生出一幕幻影来,只看见她从梳妆匣子里拿出了一个东□□,之后她就跳窗了。

宫千缈手里拿着的小匣子装的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她临走的时候还要将它带走?白斩月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不哭不闹又突然离开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日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近来发生的事情真是迷雾重重令人费解。

落绸要他来找宫千缈,现在她无缘无故走了,这个消息他一定要马上告诉落绸。心里忖度着,人已经从屋中出来御剑飞向清恒峰。

漫天雪掩盖了足迹,掩盖了她的身影却无法掩盖住内心的悲伤。白斩月死了,她的丈夫死了,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恋没有了。于她来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念的地方了。可是,她现在不能死,那些重要的事情还等着她去做。

第8卷 第772节:朱木(一)

帝女之桑为天神之女所幻化的神树,能通晓天下所有林木所延达之处的位置。刚开始知道自己前身是一棵树的时候宫千缈还有些不能接受,后来她却很庆幸自己曾经是一颗树。圣天大陆对她来说虽不是很陌生,但也熟悉不到什么地方去。把自己关在屋中的第三天,她私自地打开了帝女之桑留在自己身上的封印。

当初白斩月把她送到洪荒让帝女之桑为其接续灵根的时候,前生与今世相逢,因为她的身体只是凡人的躯体无法承受强大的灵力,故而帝女之桑将灵力封印在她身上以备日后身体康复后修炼得道承接帝女之桑的灵力。他们出来之后就答应了离歌去帮无尘宫解围,身体也算康复了些,但灵力根基终是太浅。

她清楚地知道若是身体无法承受帝女之桑的灵力,那么就会被那股力量给反噬了,也就是说她要再次短命了。很可能比白斩月还短命,他都活了两个多月可她说不定一个半月都难。然而这些已经不再是她关心的重点,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一个地方。

朱木是什么?第一次听白斩月提起的时候她以为那是一种树的名字,其实不然,朱木是一个地方的名字。听他说过,朱木也是隐匿的洪荒古地之一,想要找到朱木就必须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北方狼族的统领区域——黑草原。

那个地方叫黑草原并非是因为草是黑的,而是因为统领那地方的狼族是黑狼一族。无尘宫所在的位置与黑草原之间有着数万里的路途,徒步的话可能要唐僧取西经地跑几个来回了。她可没那么傻大雪天地徒步走到北方去,不过她本身并不像无尘宫的弟子们会御剑飞行,再加上她有些畏高更加不适合飞行。所以她自己想了一个办法,进到一个偏僻的小镇里租了一辆大马车,让一个熟路的车夫驾车送她去北方。

大雪天积雪堵路,马拉车的速度可想而知是慢得不行。她使了个小聪明,在马车上使了法,一匹马驾车的速度好比是八匹上好的千里马在平路上奔跑的速度。第一天的时候,车夫发现自己驾车走了那么远都大为吃惊,一天简直是把十天的路都走完了。他倒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想问的时候看见白纱遮脸的宫千缈时怎么都没有问出口来。

这个姑娘虽然古怪了些,但脾气也不是太差,关键是银钱给的很多。呵呵,快要到年关了,多挣一些银子回家才是对的。车夫暗暗高兴,一甩手鞭子就落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又扬蹄狂奔了起来。

第8卷 第773节:朱木(二)

宫千缈告诉车夫自己要赶时间道北方去,车夫便毫不迟疑地答应她每天尽可能地赶路。每天都是一大早的就开始赶路,天都黑透了才到村镇中借宿。还好这一路没发生什么事情,跟路人打听了一下,约莫再有几千里的路就能到北方了。算一算,他们从出?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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