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在大臣中意外看到萧峰时,他微微一愣。
他为何会出现在早朝之上,莫不是他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亦或是雨嫣留下了什么证据,他是还质问朕的?
做了亏心事,皇帝再见面色无波的萧峰,自然心中打鼓。
就连皇帝身边的刘海也是暗自一惊,心下怀疑莫不是他偷骨灰时,留下了什么马脚?
上面主仆二人,暗自揣摩,下面萧峰却捧着奏折,毫不知情。大臣们等了许久,未见刘海的声音,皆诧异的抬头偷瞄。
怪事不常有,今早特别多,刘总管不会突然失声,无法喊早朝了?
察觉到众人的异样,皇帝轻轻地咳了咳。“咳咳……”
刘海这才收回神,往前一步,高声唱和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话音未落,就有几位朝中大臣纷纷将奏折奉上,萧峰的也在其中。
拿起刘海有意放在最上层的奏折,皇上皱了皱眉头,原来他是将其他的奏折朝议批示过后,皇上将萧峰的奏折拿在了手中。“镇南侯退朝后,到御书房。”
“退朝——”
“镇南侯乃大燕之功臣,战无不胜、军功显赫,为何突然?”黄弈颇为苦恼地皱紧眉头,仿佛有人有剜他的肉,满脸显不得,眼神一直盯在萧峰身上。趟若有半分异常,休怪他心狠手辣“启禀皇上,如今突厥已平,大燕边境之患已除。况且有萧家祖训言明:战时疆场,平是种田。如今天下太平,再无内忧外患,也是萧峰解甲归田之时,还求皇上成全。”萧峰诚恳地拱手求辞。
“镇南侯实在是大燕的栋梁之材,若朕准奏,只怕天下人会指责朕,不善用治国良臣。”黄弈左右为了摇头,目光一直离不曾离开。“镇南侯还是留下来吧战胜突厥之功,朕还未大佳封赏……嗯……明日朕就在早朝上改封镇南侯为镇南王……”他还是没停止试探萧峰。
萧峰那个实心眼儿,真以为皇上要加封他的爵位,吓得赶忙跪去推辞。“皇上使不得平定突厥,乃皇上运筹帷幄、军士们奋勇杀敌,倾全国之力而得来之功。臣万不敢贪天大之功,臣至多不过是会舞刀弄剑的军头,哪里是什么栋梁之材。久经战事,臣已心身疲惫……嫣儿又……臣实难再担大任。如今只想遍访名山大川,省得守在侯府,嫣儿一直在眼前晃……实在是……”
见萧峰对雨嫣一往心深,黄弈颇为吃味。不过想到她如今的安置之处,心下又生出几分得意。“镇南侯对夫人如果是一网情深,可朝廷也离不开镇南侯。若朝中有事……”
“皇上只管放心,身为大燕子民、大燕的兵丁,只要皇上告令一出,萧峰必会再度为大燕披挂上阵,奋勇当先”萧峰虎目炯炯,周身散发着冲天豪气。
虽对萧峰心存芥蒂,黄弈还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真汉子。在他身上也未发现任何异常,他还同往日一样的刚直、憨厚,没有半分虚假。只是多了三分化不开忧郁,反倒添了许多英雄的苍凉。
“果然是我大燕好男儿”黄弈听得亦有些热血沸腾。“赏镇南侯黄金万两”
“皇上这黄金万两,臣不敢受。还望皇上将黄金万两赏予各位军士和那些阵亡军士的孤儿寡母。臣替他们谢皇上圣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萧身五体投地,头磕得邦邦响。
“好了、好了,明儿朕就下旨将黄金万两分到他们手上。”黄弈满意地点了点头。花银子、收买人心的事,还是由他做的好。“镇南侯还有何求,尽管讲出来。”
“臣蒙皇上赏识,才有名扬天下之机,足矣再则皇上对萧家的封赏已恩泽广播,别无他求。”此话若出自他人之口,黄弈或许会觉得对方过于阿谀奉承,出萧峰的口中讲出来,就特别的诚挚感人,这正是萧峰发自内心的赞颂。
黄弈见萧峰对他依旧谨守君臣礼术、顾念君臣之谊,态度依旧诚肯,并未见任何异常,黄弈的心才慢慢放下。看来雨嫣将蛛丝马迹都处理得极为妥当,萧峰并未有半分怀疑。
放他出去也好,长驻长安城内,万一市井流言传到他耳中,或被他发现雨嫣的死因蹊跷,非出大乱子。
“罢了,出去走走也好”黄弈摆出心如刀割的模样,“准奏”
“谢主隆恩”
萧峰辞官之事,就象长了翅膀,不多时就传遍了长安成。而一直守在侯府旁边的乞丐一骨碌爬起身,转过两条街他飞快地上马,出了长安城,直奔江南而去。
主子们还等着呢
“终于辞了”雨嫣展开信写,读信上的字字句句,不住地点头满意。“总算有好事……”
“侯爷马上就要出长安成了,小姐不打算去……”小秋欣喜地追问道。
雨嫣淡淡地摇头,“时机还未成熟”
卷三 为妻 第一章 杭州
晚了,明儿早点
“娘亲,下雪了”囡囡打外面捧着刚刚握好的雪球跑进来,笑吟吟地举到雨嫣面前,一双小手冻得通红。
雨嫣接过囡囡手中的雪球,又握了握紧,放到旁边的桌上,用帕子帮她擦手,将那双红红的小手握在手心。“看这手冻了,娘亲给暖暖,哈——”
逗得囡囡格格直乐,“外面的雪可大了,娘亲一起去玩。”
“再多穿些,娘亲同囡囡一起去玩。”雨嫣让小秋拿来囡囡和自己的斗蓬、戴好手套、帽子。全副武装的娘俩在园子里同小秋和丫环们打雪仗,引得王嬷嬷坐在回廊里笑眯眯地看着。
来杭州也有三个多月,雨嫣又同曾管家一家住在了一起,每日陪着囡囡嬉戏玩耍。仿佛又回到了住在刘家庄时的模样,无忧无虚。
原本打算从船出海,直奔泉州,或是沈氏新建的小岛。可为了等长安城内的消息,也是想替囡囡寻亲,便在杭州暂时住下。
“好了,莫贪玩再受了寒,快回屋。”见她们娘俩玩疯了,王嬷嬷开口喊她们回房间。
雨嫣和囡囡四目相对,无奈地撅了撅嘴了。最后还是开心的笑着乖乖地回了房间。如今这园子里能管住这娘俩的,只有王嬷嬷了。
雨嫣和囡囡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将斗蓬等交给丫环,顶着两张红得象苹果的脸,乐呵呵地坐到榻上喝小秋端上来的热奶。
江南冬季阴冷潮湿,曾管家特意选了这处铺了地龙的宅子,就是怕他们初到江南,不适应江南冬季的气候。
坐在屋里,看着雪景,喝着热热的奶,丝毫感觉不到雪天的寒意。腰包鼓鼓,不论到何时,都能过得滋润自在。
远离长安,同亲人住在一处,少了许多的烦心事,雨嫣的心情大好。许是换了水土,雨嫣的身量也抽长了不少,原本削瘦的小脸也有了点圆润的迹象。
小秋又从厨房端来新鲜出炉的茶点,几人围在一处吃着茶点、叙闲话。雨嫣替囡囡擦去嘴角的“白胡子”,一抬头,却看到小秋满怀心事的皱着眉。
“小秋有事就讲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千万别闷在心里,作下病就不好。”雨嫣感觉小秋这几日都有些心事重重。
看了眼担忧的雨嫣,又看了看自己的婆婆,小秋犹豫地咬了咬唇,不知如何开口。
“是不是运儿欺负你了?告诉娘,娘替收拾他。”王嬷嬷可真是把小秋当亲闺女一样疼,弄得曾运报怨自己是上门女婿。
小秋闻言,眼泪竟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落,吓得雨嫣、王嬷嬷懵住了。连旁边的囡囡都开口劝道:“秋姨别哭,囡囡帮秋姨和奶娘收拾曾三舅。”
听到囡囡的话,小秋反倒“扑哧”一声乐了。犹豫再三,小秋红着眼睛说道:“小秋成亲快一年了……可到现在还……还没怀个一男半女,小姐……小秋是不是生不了孩子?”
“就为这?”雨嫣微怔,轻轻一笑。“成亲哪有一年,才半年多好不好?着什么急?”
王嬷嬷拉住小秋的手安慰道:“就是咱不着急,孩子慢慢就有了。改日娘陪你去庙里拜拜送子观音,万一没有也不要紧,娘绝不会让运儿纳妾的。”
“娘……”小秋就差扑到王嬷嬷怀里去了。
雨嫣直接抓过小秋的手诊脉,“拜送子观音先不急,先诊诊脉再说。”
王嬷嬷和小秋这才想起雨嫣会医术,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紧张地盯着雨嫣。
才搭上小秋的手腕,雨嫣一怔,不由皱着眉愈发仔细地为小秋诊脉,甚至还换手诊脉。
看雨嫣异样的神色,小秋和王嬷嬷的手高高地被揪起。
莫真得不幸言中,真得生不了?
“差点出大事”雨嫣放下小秋的手腕,只是不停地拍抚自己的胸口。“差点成为千古罪人”
“小姐……”王嬷嬷焦急地追问,而小秋早已吓得面色苍白,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一切都好”雨嫣欣喜地说道。“非常之好。”
小秋愁眉不展,泪水在眼中打转。“小姐不用说假话骗小秋,小秋知道自己生不了孩子,呜呜……”
“生不了孩子,谁说的?”雨嫣眼中一闪过揶揄,“哪个讲你不能生的?”
“嗯……小姐方才不是讲,出大事了……千古罪了……”小秋哽咽着说道,眼中满是绝望。
见小秋伤心欲绝,雨嫣再不敢耍弄她了,赶紧讲了实话。 “刚刚那是在讲我和囡囡,不是讲你的。你能生,而且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啊?”王嬷嬷和小秋惊讶兼惊喜的定住身子,呆望着雨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方才讲什么?”
“方才我讲奶娘要做奶奶、小秋要当娘了,运哥再过半年就要当爹了”雨嫣笑吟吟地向她们报告好消息。
“娘亲,那囡囡是不是要当姐姐了?”囡囡不甘被遗忘,兴奋地拉住雨嫣的袖子晃呀晃。
“没错,囡囡要当姐姐了。当姐姐是不是应该照顾小dd或***呀?”雨嫣轻轻地点了点囡囡的鼻子。
“囡囡一定会照顾好弟妹,囡囡是个好姐姐”扬着得意的小脸,她成了最兴奋的一个。
小秋呆若木鸡的看着雨嫣,手小心的放在肚子上,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不敢相信,扁平的肚皮下已经孕育了她朝思幕想的孩儿。“小秋也要当娘了?”
王嬷嬷喜泪一劲儿地自眼角滚落,“小姐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准没错”
“可小姐方才说什么大事、罪人……”小秋还是有些迟疑,不会是小姐为了让她安心,而骗得谎言吧?
“不知道你有身孕,方才还拉着你到外头打雪仗。若不小心滑倒,不是要出大事?这千古罪人的帽子不就带上了?”想想都后怕,还没出三个月危险期,若再滑一步想到可能发生的意外,王嬷嬷和小秋俱是一惊,差点出大事。“真是差点出大事,以后可得小心些。”王嬷嬷小声叮嘱着。
小秋也是后怕,不住地点头。“再不敢瞎闹了小姐,用不用吃点安胎药?”
“孩儿结实着呢再则是药三分毒,咱们以小心些,多吃点好的、睡得好,比什么都强。”雨嫣摇头,微笑着安抚准妈妈。“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过会儿写出来给你一份。”
小秋婆媳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脸上是掩示不住的喜悦。“谢谢小姐”
“又添新丁,喜事”雨嫣会心地笑了,家中许久没有好消息了。
“什么?”曾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指挖了挖耳朵,又问道:“方才说什么了?”
“你要当爹了”雨嫣干脆跑到他耳边喊叫着。
“啊——”曾运皱着眉,捂着嗡嗡响的耳朵。“耳朵要聋了”清了清还在回响的耳朵,曾运的手定住了,再抬头时惊愕写在他脸上。
“小秋,你有了?”曾运小声加小心地问道,生怕声大了吓到肚里的娃儿。
众人好笑地看着曾运的傻样儿,只有小秋羞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啊——我要当爹了”曾运乐得直蹦,冲到小秋身边,想抱又不敢,缩手缩脚地围着小秋打转。“是真了?”
“傻样儿”小秋捂着嘴偷笑,全然忘了自己刚得信儿时的呆头呆脑。
“嘿嘿……”曾运只剩下傻乐了。
看着甜甜蜜蜜的二人,雨嫣替他们高兴,看着曾运憨傻的模样。她不由得想起另一个满是胡须得呆子,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雨嫣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几丝忧思绕上心头。他应该出了长安城,此刻又会在哪里?会不会又寻了一位红颜知己?
心头的愁怅化为淡淡地酸楚,雨嫣恍然若失的望着窗外,他们再相聚又会是在何时?
曾管家冲几人递了眼色,曾运扶着小秋,王嬷嬷拉着囡囡走出了屋子,就在曾管家也要退出房间时,雨嫣这才回过神来。“曾管家……”
“小姐……”曾管家收回迈到门外的脚,回身看着雨嫣。
“囡囡的身世查得如何了?”雨嫣坐在椅子上,也显意曾管家也坐下。
曾管家坐下后,见雨嫣面色平静,他才放心地说道:“有些线索了。听说去年余杭县有许多孩子被拐,已派人去余杭县打探去了。”
“嗯……有眉目就好。”雨嫣轻叹道。在古代找人还真不容易,也无法做亲子签定,不能急于一时,还得慢慢找。
“还有程家……”曾管家小心地提起另一话茬儿。
“程家?”雨嫣眼中寒光一闪,口气也变得冰冷阴森。“都打探清楚了?”
“打探清楚了。程家虽还是江南名门,可却大不如前。程老爷已经故去了,程老太婆还活着。原来的程少爷、程少奶奶,如今的程老爷、程夫人最多算是守城之才,经营着程家的祖产,不是很景气……”曾管家细细地将他打探来的消息转述给雨嫣听“那陈家呢?”雨嫣死握着拳头,想起娘所受的折磨,她就会暗自心疼。留在杭州,除了因为囡囡,还因为她要报仇
卷三 为妻 第二章 夜探
又晚了
亲见娘亲饱受巨毒折磨、父亲为求娘亲染毒身亡,林家、顾家老人老来丧子,她幼年父母双亡,这血海深仇如何不报?
如今难得来到杭州,又改头换面成了二十岁左右的妇人,连姓名也都改成了“萧雨”。前世今生都叫顾雨嫣,原本想把姓改成林或沈的,又怕程、陈两家怀疑,她才改姓了夫姓。
萧雨?他的姓加她的名,跳进她的脑子里,她能想出最好的假名字。
“陈氏的娘家已经没落了,当年陈氏的老子是杭州知府,后来倒是又升了两级。可正赶上新帝登基,整束贪污,老子不小心被告。虽然最后只是被罢了官,却也散了大半家产,回了徽州老家。没多久,陈知府和陈氏的娘相继去世,只剩下二个儿子守着几亩薄田度日。”曾管家将陈家衰落史讲了个大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程夫人为了攀龙附凤,毒害娘亲,不想到头来,她中意的亲家也没落了……可笑之极”水中捞月,最后两手空空。雨嫣不屑地轻笑。
“若当年程家知道‘沈氏’内幕,只怕会夫人捧在手心,生怕碰到……一群见异思迁的小人”对于恩将仇报的程家,曾管家甚至不屑去想起。
雨嫣思忖片刻,“曾管家,程家人见过你吗?”哪怕见过一面,也不能再出现在程家人面前。
“当年老主人云游时,只带着小童,老奴当年还在长安城里掌管沈氏,从来没见过程家人。不过……老婆子当年可一直跟在夫人和小姐身边,她应该见过程家人。”自己老婆子是老夫的陪嫁丫环,每年跟着她们进出程府,应该见过面。
“那这段日子,绝不能让她同程家人见面,不然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还是有小心为上。
“是,小姐……”曾管家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如今程家经营何种营生?”江南名门,只是不知道程家还又会是何种手段?
“还在做茶庄和丝绸生意。”几十年如一日,倒也成了南方颇有些名的特产。曾管家瞄了一眼雨嫣,不知道小姐又打算在杭州闹多大的风浪。
“好……咱们在杭州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还需徐徐图之。派人接着盯着……”雨嫣轻敲桌面,盘算着如何下第一步,顺利地小赢一回。
有了雨嫣想到了自己制的奇药。最大的恐惧都来自人的内心,先让她们自己吓自己一回。
是时侯讨还血债了
“曾管家,夜里程家的守卫严吗?”她诡秘一笑。
程府内
二十多年前的程夫人,如今程老夫人已是头发花白。此刻她正坐在大厅之上大声申斥儿媳陈美贞。“好好看一看看看自己做的好事”说着,她将摞账本摔到地上。
陈氏面色恭谨,眼中却闪过怨恨。她乖乖地打地上捡起账册,大致看了几眼,额角便见了汗珠。“这……”
“还有何话讲?家贼难防竟然偷拿程家的家财贴补你们陈家?这是败家,是什么?如此下去,程家早晚败与你手”程老夫人越讲越气,桌子拍得巨响。“马上交出家中所有账册、钥匙,这个家不能再让你管下去了”
陈氏气得全身轻颤,不过就是从帐上支了千把两银子,至于如此大动肝火吗?想当初她娘家风光时,程家占陈氏的好处,都忘了?
心恨难平,陈氏忍不住报怨了几句。“不过就是千把银子,想当初借陈家的势,程家可没少赚银子……”
“住口”程老夫人气得将手中的茶碗扔了出去。“做错了事,竟还敢顶撞婆婆,实为不孝”
“不孝?为老不尊,还用让晚辈孝敬,没门儿”陈氏也不想再忍让了,开始破口大骂。“当初为了攀龙附凤,让书怀迎娶我这位杭州知府的千金,婆母难道忘了自己干的好事?”
程老夫人一听,疯了似的起身扑向陈氏。“住口还不是你这毒妇害的?全是你这毒妇与你母亲那老毒妇的主意”就因为此事,夫君和儿子渐渐疏远她,既使坐在一桌吃饭,也很少讲话。
因为恩将仇报,夫君的声誉尽失,怀着林家无限的愧疚,他去了。他甚至不让妻子、儿媳为他披麻戴孝。
儿子书怀本不愿同陈氏洞房,后迫于陈家的势力,程老夫人硬逼着儿子洞房、生子,直到长孙程明林出生,程书怀才另纳了两房妾。
母凭子贵、娘家又是高官,程老夫人便将程家主母的权力交给了陈氏。直到陈家没落,程老夫人想自她手中收回主母的权力,可陈氏却是装傻冲愣,硬是又霸占主母权力近十年。
程老夫人等到孙儿媳妇进门,陈氏还是一家主母,二人之间的争吵就没断过,互有胜负。程书怀乐得躲起来,面对两个无知的妇人,他时常会想温柔善良的林妹妹好,只可惜坐在正厅里早已入定的程书怀,见两个女人又要开始了,他淡淡地描了一眼,冷漠的拂袖而去。
“将钥匙交给孙媳妇,你这毒妇,休想再当什么主母交出账本”难得机会,绝不能错失良机,今日定要将毒妇的权力夺走。程老夫人身边的人也极为机警,也是受了程老爷的指示,死死的抱住程老夫人,将两人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