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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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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儿怎么了?”玉仪看了看他,“话这么多。”低头一看,罗熙年靴子上的雪花到底都融化了,暗暗骂他糟蹋好东西,起身去给他拿了家常穿的布履。

罗熙年自己动手换了,翘起脚左看右看,侧首道:“这还是你秋天做的吧?最近几个月也懒怠了,连个荷包都没给我做。”

玉仪不知道某人今儿吃了什么药,怎么纠结起这些来了?但是妻子给丈夫做针线原是份内之事,因此道:“六爷想要什么?下午就做。”

罗熙年一脸认真,支着下巴想了想,“先做两套里面穿的衣服,一套素色的,一套肉桂色的,再做一双冬天穿的厚靴子,配两双素绫袜,还有……”

玉仪打断他道:“就这些都够做到过年的了。”

罗熙年隔着小几握了她的手,倾身向前笑道:“要不咱们换一换?明儿你陪我出去卖几身成衣,顺带挑一挑毯子,针线就先不做了。”

玉仪这才回过味儿来,——扯了半天,原来是要诓自己跟他出门。

人家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摆脸子说不去,未免有点不识好歹,再说自己闷了好些日子,出去透透气也好。

心下又好气又好笑,只得道:“早上冷,明儿下午吧。”

罗熙年借着伤病的缘由,在卫所里报了假,因为马上就要过年,干脆报长点,一直要到年后才会去卫所公干。

因此眼下多得是大把时间,陪娘子逛逛街什么的。

晚上到了床上,罗熙年开始对玉仪动手动脚的。

根据容珮的理论,一般女人生气的时候,只要缠着鱼水之欢一场,多半就能消去四、五的怒气,如果丈夫在床上表现得好,那估计就去了十之了。

至于这是什么道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不过说实话,罗熙年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滚床单,出于年轻雄性的本身需要,也是十分渴求这种事的。

只不过前段一直碍着伤口没好,不得实施罢了。

“你不要命了!”玉仪扯了扯衣服,盖住红底掐绿牙的绣花肚兜,蹙眉道:“等会儿碰着伤口怎么办?还没长牢固呢。”

这种事不想还好,想了只有越发不能抑制的,更何况,一块肥肉就在眼前放着,怎么可能不流口水?罗熙年看着半嗔半怒的妻子,只觉十分撩人,原本没有火也要不自控的上火了。

伸手去解她的肚兜带子,含笑道:“我等下会注意一点的,轻一些。”

玉仪恼道:“多忍几天,就能憋死你了不成?!”

“能!”罗熙年干脆耍赖了,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大声嚷嚷道:“我要憋死了。”

“你小点声儿!”玉仪慌忙去捂他的嘴,心下恨得咬牙——

外面还有丫头们,等下传出什么房事不满的话,自己还不得臊死?可是自己又不能把人全都撵走,不然就成欲盖弥彰,更是让人笑话。

“要不这样?”罗熙年伸手握住她的腰,暧昧笑道:“我有一个好法子,等下你在上面我躺着,你动我不动,可不就两全其美了。”

“呸!”玉仪啐道:“什么下流混账话!”——明明听了叫人脸红的话,难为他还说得这么自然,好似吃饭喝水一样。

“真的挺不错的。”

“……”

“你不理我,我就喊了!”

“你……”玉仪咬了咬嘴唇,到底不能由着他乱喊,又气又恨,红了脸道:“反正今儿是不能胡闹的,年后吧。”

“那你过来,让我抱一抱。”

玉仪拿他没有法子,只好翻身到了外面,就这伤得比较轻的左边胳膊,躺下道:“你老实一点,先把身上的伤要好了。”

罗熙年继续无理取闹,侧身笑道:“我都答应你的要求了,你得补偿我。”

玉仪有点后悔莫及,不明白怎么就一步步掉进来,跟一块热糯米饭团似的,怎么甩也脱不了手,恨恨道:“你没完了?”

“你过来亲我一口,就一口。”

玉仪看着那张俊秀骄傲的脸庞,眉目分明、神采飞扬,偏生嘴角含了一缕孩子气的无赖,心里突然猛地一酸——

怎么办?自己就是喜欢他,该怎么办?

明明先前还恨得要死,打定主意不理会这个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是真的面对时却硬不起心肠,做到一点都不在乎。

往事一幕幕,仿似倒带一般的在眼前掠过。

最开始的那一次意外见面,自己把他气得不行;然后在被伯母算计之时,碰巧被他施以援手相救;接着是在孔家被逼到绝境,是他宛若踏着五彩祥云,把自己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并且还娶了自己——

他是自己这一世的依靠,除了他,没有别人。

他说,“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都信任对方一次呢?”

结果呢,他瞒着自己养了瑶芳和齐哥儿,还看着自己不知情的演戏,后来又去弄了一身伤回来,一样没有提前让自己知道。

自己就像是被下了咒,困在原地。

哪怕他跑出去再远,只要回来了就无法拒之门外,一次一道裂痕,自己不知道还能坚持多少次?原来自己伤心的,不是他偶尔一、两次有原因的撒谎,而是无法控制的内心,一割舍就疼痛的感情。

“怎么哭了?”罗熙年有点惊慌失措,抬手替她抹去泪水。

玉仪低着头,来不及拭去的眼泪滑落到了下颌,顺势滴落下去,一点一点汇聚,把他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小片,并且还在不断的扩散——

时间陡然缓慢起来,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别哭了,我都说了是我错了。”

“六爷……”

“嗯?”

“答应我一件事。”

罗熙年连连点头,“好好好,十件我都答应。”——

从前倒还不觉得,也没怎么把女人放在心上,可是经历了那一段甜蜜,越发忍受不了最近冷淡,弄得看什么都吧顺眼。

原本还想着怎么哄好小辣椒,却不想她先让了步,既然台阶都给自己铺好了,哪有不顺着下的道理?莫说十件,百件也不嫌多。

玉仪缓缓止了泪,轻声道:“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再瞒着我。”眼里有一丝难过,一丝央求,“好吗?”

“好。”

“一定?”

“一定。”

“不会变?”

“不变。”

“不会忘?”

“不忘。”

罗熙年深谙趁热打铁这个道理,含笑问道:“还有别的吗?我全部都答应你。”

玉仪摇头,“没有了。”——

只要你不骗我、不哄我,就足够了。

“傻丫头,好了别再哭了。”

“但愿你不会忘记。”玉仪眼里闪着泪光,带了一丝让人心动的柔软,声音有些飘忽,她说:“因为……,我怕下一次就不肯原谅你了。”

儿孙(上)

不让步又能如何呢?

自己已经嫁给了他,亦没有更好的其他选择,日子还得继续过,最要命的是,内心并不想离开这个混蛋!

从来婚姻便是如此,不乏妥协。

至少,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如果不算齐哥儿占了庶长子之位,不算琼姿和瑶芳闹得自己没脸的话。

自己还欠着他两条人命,况且目前以及将来的安稳生活,都还得仰仗这个混蛋,实在没有太多的资本一直僵持。

假如他要是真去寻花问柳、左拥右抱,自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还得面对那些妾室通房的麻烦,只会烦不胜烦。

至少比起大多数的古代男人,这一位还不算太糟。

说透了,罗熙年在乎自己的感受日子要过下去,不在乎也是一样。

一直别扭下去,只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玉仪不断的用道理来说服自己,把那一丝小小的意难平压下去,丢在一个角落,尽量不让自己再想起,祈祷能够渐渐的遗忘了。

第二天下午出门,玉仪穿了一件明蓝色的挑花小袄,月白的主腰,再配一条大红色遍地金的撒花裙,颜色搭配很是出挑。

冬天又冷,头上便围了一圈雪白的卧兔儿,又华贵又暖和,手上再捧一个泥金小手炉,妆容明丽、顾盼含情,很有几分小妇人的袅袅风姿。

罗熙年为了讨好她,配了一身宝蓝色的夹层金线团纹通袍,下着红绸裤、青面雪底小朝靴,头上紫金冠,旁边两颗雪白的大珍珠,一路小跑出来还颤巍巍的抖动。

“今年的雪下得真好。”某人没话找话,凑趣道:“回来我给你堆一个雪人,保证又大又好看,嗯……,就照你今儿的打扮堆一个好了。”

“不要。”玉仪拒绝道:“我不相信你的手艺,你还是堆一个自己吧。”

“好主意!”罗熙年连连拍手,赞道:“正应该一人堆一个的,男的貌比潘安,女的赛过貂蝉,谁看了都免不了要夸上几分。”

玉仪笑话他道:“你的脸皮,厚得都快赶上城墙了。”

罗熙年便把脸伸了过去,“你捏捏,哪有那么厚?”

玉仪也不客气,直接伸了手上脸,悠着劲儿狠狠的捏了一把,一松手,某人脸上便是两个红红的印子。

罗熙年大约没想到她会真动手,怔了一下,又把另一边伸了过去,大方道:“捏吧,捏吧,看看两边厚得均不均匀。”

后头彩鹃等人都是想笑不敢笑,憋得十分辛苦。

逗个乐儿便罢了,哪里真能让他在众人面前太过没脸?玉仪抽回了手,忍笑道:“你脸皮太厚弄得人手疼,那一边先留着,回头手上有劲儿了再说。”

罗熙年便捧起她的手,假意吹道:“还疼不疼?”

“走吧。”玉仪不想在人前闹得不像话,催道:“快点上车再说,不然天都黑了还没出门。”丫头婆子们在后面跟着,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出了门。

一扇窗户后面,甘菊满目不可置信之色,只觉得方才看到的好似做梦。

老爷为了哄夫人开心,居然连人前的脸面都不顾了。

夫人也真下的去手,——到底有哪里好了?竟然迷得老爷团团转,进门半年连个丫头都没收过,自己恼了,还要老爷倒赔笑脸去哄她。

甘菊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够和明媒正娶的夫人一个待遇,即便夫人出身不高,那也不是一个丫头能比的。

可是也从来不曾想过,老爷会对夫人宠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捞月亮,……老爷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天天的等待,让甘菊的心一分分凉了下去。

自己没有瑶芳那样的姿色,年纪也大了,照着如今的情形发展下去,只怕连伺候老爷过夜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这个姨娘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一天天圈在屋子里,简直就是泥菩萨一样的日子。

自己不敢奢望得个儿子,以后享尽荣华富贵什么的,哪怕是个女儿呢?到底也是一个盼头,看着她长大、成|人、嫁娶,日子方才有点趣味。

可是……

这种事,不是自己一个人想就能行的。

今天正好老爷和夫人都不在……,甘菊突然灵机一动,叫了丫头樱桃,“你到二门找个小厮,去把西街的朱道婆请来,记得快去快回。”

樱桃见她催得紧,没有多问便跑出去找人了。

朱道婆时常出入大户人家后宅,得了脚程银子,便带齐了东西赶了过来,进门先给甘菊福了福,笑道:“甘姨娘,今儿得闲说话呢。”

“你先出去。”甘菊对着樱桃递了个眼色,让她守在门外,等门关了方道:“今儿找朱妈妈过来,是想让帮一个忙。”

但凡来找朱道婆的后宅妇人,大都是这样的开场白。

寻生儿子秘方的是帮忙,寻让人小产汤药的也是帮忙,——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就多了,大户人家里的那些龌龊事,十有跟这些道婆们脱不了干系。

“姨娘只管说就是。”朱道婆拍了拍胸脯,一副古道热肠的仗义模样。

甘菊虽然性子老实一些,但也不是傻的,知道要求人办多大的事,就得给人多少好处,先推了五十两银子过去,“这是给朱妈妈的一点茶水钱。”——

尽管玉仪在她的眼里,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和主母,但是却从没克扣过她,逢年过节出手都很大方,再加上以前罗熙年赏的,历年积攒的,因此拿出这些银子实在不算很难。

朱道婆一看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便知道是大生意上门了,心花怒放道:“不管姨娘有什么为难的事,只要能帮得上忙的,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压低声音,“有些事姨娘若是不想沾手,我也自然是有法子的。”

“朱妈妈想哪儿去了。”甘菊微微皱眉,然后道:“只是我年纪大了,想要一个孩子做依靠罢了。”

朱道婆细细听了,问道:“姨娘是想一举得男?”

“这种事,谁人不想?”甘菊一脸苦笑,“从前夫人没有进门的时候,府里不准我们这些人有身孕,后来……”——

后来夫人进门了,倒是可以有孕,偏生老爷的心又被拢走了。

夫人进门这大半年里,老爷就只来过自己屋里一次。

倒不是自己嫌少,一年一、两次也不打紧。自己现在担心的是,看夫人如今得宠的程度,只怕老爷再也不会来了。

朱道婆在旁边笑道:“上回四夫人请我过去求平安符,正巧见了你们夫人一面,看起来人年轻又面嫩,不想竟是一个厉害人呢,”

“夫人倒不算厉害。”甘菊心中越发苦涩,语音里不自觉的带出几分哀怨,“只是老爷一心一意都在夫人身上,再也见不得旁人罢了。”

哟,这位六夫人竟然是个狐媚子。

朱道婆心里略略吃惊,面上依旧堆着卖家的职业笑容,小声探询问道:“姨娘是不是想……,求一个让男人回心转意的方子?”

甘菊的脸红了红,小声道:“我是不敢跟夫人争什么的,只盼我们老爷能来那么一、两次,也不敢妄想得个哥儿,便是有个姐儿我也心甘了。”

朱道婆悄悄打量了一眼,心下不免嘲笑。

这种面目平庸又不够风情的丫头,多半都是熬资历、论本分上去的,哪里争得过花骨朵一般的新夫人?听说六夫人过门这半年,屋里硬是一个人也没有添,便可知是个面上看着和善,私下手段厉害的女人。

至少……,笼络男人的心思很有一手。

可是这些跟朱道婆都没关系,反正自己赚自己的银子,只要买家挑不出错就行,管别人的闲事做什么?于是扯着嘴角笑了笑,拍手道:“可算是巧了,刚好才得了两份宜子嗣的神符,一份已经出手,眼下就剩独一份等着给姨娘了。”

“真有这样的符?”甘菊惊喜之余,又有些不大敢相信。

“姨娘这说得是什么话?”朱道婆故作不满,撇嘴道:“姨娘可知另一份是谁家买走了?”将身子凑近了些,低声道:“是公主府里顾大爷的新姨娘,人家可是巴巴的给了我六十两银子。”

朱道婆做这种生意经验很足,十分懂得推销技巧。

并没有狮子乱张嘴,一开口说个千二八百的,而是在对方能承受的范围,适当的抬一抬价,反倒显得东西珍贵可靠。

甘菊果然放心了一些,有些不安,“那我再给妈妈添上十两吧。”——

不是她出手大方,是宁可多花一些银子也要买个真,免得朱道婆一时不满意,就随便糊弄了自己。

“那倒不用,我和姨娘什么交情。”朱道婆半推半就,最后还是又拿了十两银子。

甘菊像得了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打开锦囊看了看,细细听了朱道婆的嘱咐,方才把锦囊收好,起身送了人出去。

这个时侯,罗熙年正在陪着玉仪挑首饰。

昨儿说是到街上买成衣,但是像他这样公卿权贵家的公子哥儿,何曾穿过外面买的衣服?便是玉仪不动手,底下自然有一大堆丫头做针线,再不济,还有罗家养的针线上的人呢。

他存了心要讨妻子一个好,玉仪也是有心和解,因此自然是做什么都合拍,这会儿两人正在并着头,对着一支碧玉簪子左右端详。

大约是以前在孔家受惊吓太深,玉仪并不太喜欢收藏玉簪子、翡翠镯子之类,总觉得一不小心就碎了,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因此最后还是放下了,继而拣了一颗近龙眼大的鸽血红宝石,对着手背比了比,又透过光线细细的看,似乎有些犹豫,然后放回了盘子里。

罗熙年瞧了瞧,说道:“你喜欢?买下就是了。”

玉仪并没有太大的逛街兴致,便点了点头。

“夫人真是好眼光。”喜得珠宝铺的妇人连连夸赞,问道:“夫人是想单买回去收着呢?还是嵌在首饰上头?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匠人,还有京城里最时兴的式样,一准儿能给夫人增光添彩。”

玉仪笑道:“你都吹出花来了。”想了想,“打一支九尾的衔宝石滴珠凤钗,每一尾上再嵌一粒小的石头,钗身要足金的,等我回去称了金子和小石头,让人一起送过来。”

罗熙年含笑道:“还看不看别的?”

“不用了。”玉仪摇摇头,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在手炉上暖了暖,说道:“听说状元楼的八珍鸭血粉丝汤好喝,过去喝一碗暖暖身子。”

罗熙年好笑道:“你出一趟门,就为喝一碗鸭血粉丝汤?你喜欢吃,在家吩咐小厨房的人做就是,想吃多少鸭血吃不得?”

“你懂什么?”玉仪鄙视道:“家里的东西虽然好,可做出来就是不如外面的,总是少了那么一点味儿。”

“行行行。”罗熙年马上表示投降,“只要你喝得下,现杀十只鸭子也使得。”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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