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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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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慕离并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向她询问了半晌才明白,忽然挑眉一笑,黑润的眼眸深邃幽静,低语道,

“他可不是会轻易跳崖的人……”话刚说完,眼里的光彩又黯淡了许多,

“不过,即便不轻生,他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

月罂心底一动,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忙追问是什么意思。

慕离想了想,告诉她也无妨,便将自己知道的奚墨的事一一讲给她听。两人沿着小路慢慢走了很远,一路上月罂都很沉默,似乎是听完奚墨的遭遇感到心疼,也像是为将来发生的事而担忧,总之,她今日才知道他这么冷清的缘由。

那年冬天,园子里抬进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上肌肤也呈现浅灰色,像是中了毒。后来慕离才得知,奚墨昏倒在幻幽山山脚下,恰好王夫从附近经过才将他救下。当时他身重剧毒,命悬一线,经过王夫仔细调理才暂时保住了性命。

不知过了几个月,奚墨渐渐转醒,可却不容任何人靠近,连身旁侍候的小厮全赶了出去。他拒绝任何治疗,连王夫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毒性一点点侵蚀,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而只有趁他昏睡的时候,王夫才能得空为他解毒,但效果却并不明显。

他体内的毒种类太多,想必是幻幽宫用来试毒的孩子,也不知怎么逃出来的。那些毒在他体内彼此抵制,互相牵扯,竟然让他一直活了下来。可即便如此,毒性已经蔓延到全身,若想根除也极其不易。

王夫想了许多办法,却不能抑制毒性半分。直到有一天,小月罂偷偷将自己的一滴血刺入他的锁骨处,恰好被王夫发现。她那时还小,什么也不懂,说自己每个月都需要别人的血,这才忍着疼刺了手指一下,将自己的血给他,觉得他也会需要。

王夫当时将她训斥了一番,可后来发现,奚墨锁骨处那一小片肌肤颜色竟然恢复了正常。探过脉搏之后才发现,毒性竟然压住了一些,实在令人诧异。

后又翻遍各种医书,从一个古老的秘术中发现了解毒之法,即以血克毒。只需在解毒的药中加入极阴之血,便可压制毒性蔓延。那时,王夫只知道月罂生来体质极寒,却不知她的血为极阴之血,正因为这次巧合,王夫才配出解毒药,又取了她几滴指尖血,才暂时止了奚墨体内的毒性。

王夫临终之前将一些解毒的药方交给慕离,希望他能让奚墨一直活下去。可虽然这么说,两人却知道随着他一天天长大,体内毒性必然越来越难以克制,早晚有一天必会毒气攻心……

月罂进宫之后,奚墨才渐渐恢复成正常人,但性子依旧冷漠如冰。他对过去的事一字不说,他们也不能问。从那时起,奚墨开始摆弄各种毒药,众人以为他是想为自己解毒,可他却对自己的身子毫不介意。

唯一为自己做的一件事,就是制成了一种嗜睡的药丸,剧痛时便吃一粒,也不知能睡多久,而睡着的时候也丝毫感觉不到疼。可那药丸虽然暂时起了作用,也让他越来越依赖,不知何时会一觉不醒。

慕离后来一直潜心研习医术,想要尝试为他解毒,他却执意不允。说是人总有一死,只是早晚的事罢了,他脾气执拗,任何人都拧不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法帮到一丝一毫。

第223章 救人

第223章救人

月罂吸了口凉气,一想到他小时候遭遇的事,心头就一阵发紧。这种感觉十分奇怪,听了这段过往,她仿佛感同身受一样,脑海中甚至能拼凑出当时的画面,

“难道这毒真没办法解了?”

“他体内的毒太多,除非寻到所有解药,否则……”他没再继续说下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事实,即便他医术精湛,也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解药在哪儿?”

“你可知道这世间的毒药出自哪里?”慕离见她忧心忡忡,不答反问。

月罂略想了想,脑海中闪过一丝光亮,

“幻幽山?”

“正是,所有的毒药都来自幻幽山中的花草鸟兽,解药也自然来自那里。”

月罂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样,忽然停住了脚步,急切地问,

“那我们去山中寻来解药,不就好了?”不管有多远,有多困难,只要还有希望,她就想为他寻来。虽然彼此并没太深的感情,但她意识深处却不想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慕离抿了抿唇,轻叹了口气,

“那里终年毒气环绕,山中的草木鲜花,轻而易举地就能要了人的命。常有一些欲寻些草药卖个好价钱的商贩,也经常是有去无回。”

她刚升起的希望即刻散的无影无踪,自己只中了一种蛇花之毒就险些送命,估计还没等进山,就会被毒死了,还去哪儿寻来解药?想到这,心情不免沉重,

“难道世间就没有解药了?”

“……有。”他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地说了三个字,

“幻幽宫。”

这三个字对于月罂来说,再熟悉不过,听到之后不自觉地吸了口气。她不想让他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于是强装镇定地问道,

“他们手里有解药?”

慕离摇了摇头,这也是他一直不让地牢中的男人死的原因,只想让他吐露些关于解药的事,

“所有解药都在幻幽宫宫主手里。”

“宫主是谁?”

“无人见过。”他看着身旁失落的小脸,暗叹了口气,只有这件事,这些年自己一直无能为力。

************

官道旁停着一辆华丽马车,毫无顾忌的呻吟声顺着车帘飘出,为这个冬日的黄昏添了丝丝暧昧。

车中,两个不着寸缕的男女紧贴在一起,抵死缠绵。男子粗重的气息吹拂在女人纤长的脖颈间,久久方息。他不怀好意地啃咬着她的面颊,声音中透着低哑,

“你等我这么久,就为了行这云雨之乐?”

女人面带潮红,斜挑的眼尾向上扬起,呸了他一声,

“若不是你这么急,早就与你说正事了,没良心的东西……”

“呵……”男人眉梢轻挑,翻身坐了起来,拢了拢散开的中衣,慢条斯理地穿着。

女人贴着他宽阔的脊背,从后面抱住了他,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胸膛,娇媚地笑道,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

“嗯,那老东西快死了,我得回去瞧瞧。”慕恒语气不屑,也不带任何感情,似乎只是在谈论着一件普通的东西,睨了眼像条蛇一样缠着自己的南宫绯雪,扣住她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笑道,

“怎么,你还会想我不成?”

“那是自然……”南宫绯雪藤蔓一般勾住他的脖子,贴了上去,在他唇角上细细地吻着,可眼中只有欲,并无半点情。

他低声轻哼,显然对她这表里不一的模样极为了解,不过仍来者不拒地回吻着她,过了半晌才将她推开,长透了口气,

“谁信……你殿中可养着几十个小白脸呢,哪有空会想我?还有什么事,快说。”

南宫绯雪收回了手脚,勾唇笑了笑,可那笑却极冷。重新躺回锦被之中,将一旁薄如蝉翼的丝袍搭在身上,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希望你替我救一个人。”

慕恒懒洋洋地撑着头,俯视着面前曼妙的身形,似乎对她的话有了兴趣,

“谁?”

“先前是她的贴身侍卫,前不久被捉住了,关在地牢里。”

“地牢在哪儿?”

南宫绯雪向窗外努了努嘴,慕恒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正是前不久他注意到的那片林子,眼中忽然多了一抹异样的色彩。那日他刚来金竹镇,偶然发现一个模样清秀俊美的少女,四下张望了半天之后,才鬼鬼祟祟地进了林子,他一时好奇便跟了进去。可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林子似乎有点说道,像是设下了阵。

他跟着那少女进去左拐右拐,最后到了林子尽头,本以为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可却忽然出现两个黑衣人将她拦下。他急忙躲到一棵树后,听着几人的对话,虽然他们的声音很低,可他还是听了个大概,原来这个少女竟是南月国七公主,也是他一直想见的女人,南宫月罂。

慕恒连着跟了她几天,见她每天都偷偷进去,又被那两个黑衣人丢出来,开始觉得有些好奇。他一直在后面尾随着她,发现这林子果然奇怪,虽然他并没摸到具体的走法,可也将路线记得差不多了。

那时他并不知道月罂要进去做什么,也并未太在意,今日听南宫绯雪这么一说,忽然想到了其中的联系。凝视着车窗外干枯的树林,又问,

“你说的那人,就关在这里?”

“是。但这林子很邪门,只要踏进去,就肯定会原路出来,想必做过什么手脚。”

慕恒自然不能将进林子的路线告诉她,只是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收回目光,又重新打量起南宫绯雪来,笑问道,

“我为你做事,好处是什么?”

南宫绯雪伸出一条光滑细腻的长腿,在他腿上轻轻蹭了蹭,用甜腻的声音回道,

“刚得了好处,这会儿还想要什么?”

“你以为只陪我睡几夜,我就能为你卖命?”他毫不留情地讽刺着她,说完带着薄茧的大手抚过她的长腿,笑容越发邪气阴险。

南宫绯雪脸色发黑,想要收回腿却被他紧紧攥住,冷下脸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

慕恒对她瞬间的转变丝毫不恼,半压着她的身子,修长的手指拂过她微怒的面颊,低声道,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那个人?”既然那人是月罂的侍卫,此时被捉来也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只要与她有关,他都想知道。

“他……只是我的一个床伴而已。”。

第224章 子母毒

第224章子母毒

“床伴?这词倒是新鲜,只不过三公主会在意区区一个床伴吗?”慕恒手撑着头,见她有些遮遮掩掩,又补充道,

“想要我帮你做事,就要说实话,否则另请高明好了。”他说完就想起身,可刚动一动,又被她飞快地按下。见她似乎是想考虑一下,又等了等,这才听她答道,

“他身上有我需要的毒。”

“什么毒?”

“子母毒。”

慕恒一愣,随即笑得一脸邪恶,喃喃地念道,

“好狠的女人呐……”

子母毒是世间极其罕见的一种毒,子毒进入人身体中,潜藏的时间可长可短,且不被任何人发现,毒未发作前,中毒之人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而母毒进入另一个人身体中,毒性极烈,只要一段时间得不到解药,运用真气时,体内就如同被万蚁啃噬一般,且只要时机一到,母毒发作,中了子毒的人也要受同样的折磨。可以说,只要控制中母毒之人,便可控制另一个。

如果毒发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解药,除非有正常人肯吸收他们的毒性,否则两人只能共赴黄泉。这才是子母毒名字由来的原因,子随母死,母令子亡。

江湖中经常有人用这种毒控制同时完成一个任务的两个人,这样才会彼此牵制,而任务完成之后他们才能得到解药。若有一方背叛,两人就都会毒发身亡,一般来说,人们宁肯一个人服下剧毒,也不愿与其他人分别服下子母毒,否则必定会受到对方牵连。

“他体内的是子毒,还是母毒?”慕恒饶有兴趣地笑着,真想象不出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竟会有如此恶毒的心肠……

“母毒。”

“那么,子毒在谁身上?”

南宫绯雪挑了挑眉,显然不想回答,默了片刻,见慕恒又要起身,忙一把拉住。她此时身单力薄,那些原本站在她这边的人现在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她现在需要他的帮助,

“在……南宫月罂身上。”

慕恒眼睛顿时睁圆,简直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她怎么会轻易就被你下了毒?”

南宫绯雪有些不屑,但似乎又为自己的缜密心计而沾沾自喜,

“她还未出宫时,我便将一味毒药放在了她殿中的药香炉里,时间一久,她便将这毒药吸了个完全。”

“她身边可有个精通医术的男人,难道他就没发现?”慕恒冷声一笑,提到那个男人,就让他恨得牙痒。

“这毒药的神奇之处就在这里,平日单独燃着,只会产生药香味,让人根本不会怀疑,进入人体也不会有任何毒性,真正让它产生毒性的却是另一味药。”南宫绯雪慢慢地讲述着下毒经过,得意之色尽显,

“后来她出宫时,我便让那个人将另一味毒存放在香囊里,被她吸进体内,这才使原本在她身体中的那味药变成了毒。”

“那个人就心甘情愿地被你下了母毒?”

“我只是如法炮制罢了,想必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呢……”她不屑地勾了勾唇,笑容阴冷邪佞。

慕恒慢慢透了口气,眼神变幻莫测,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还好自己对她多留了个心眼,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这,对她仅存的一点男女之情也慢慢化去,剩下的唯有利用。

“除了这个消息,我还要一个报酬。”

“什么?”

“子母毒的解药。”慕恒笑得一脸J诈,与南宫绯雪倒是同出一辙,看起来极其相配。

南宫绯雪微愣,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醋意翻卷,冷声道,

“你想救她?”

“救?我岂会那么好心?不过是想将她变成我的宠物罢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挑了挑眉,凝望了半晌之后忽然一同笑了,伸出手互相击了个掌。

慕恒系好腰带,匆匆下了车,黑色的锦服显得身材更加修长。他回眸睨视着关闭的车门,眸子中尽是冷意,这个女人,今后一定要极其小心才可。

他飞身上马,临走前打量了一下路旁的竹林,浓密的眉毛挑起,暗自念道:等我回来,便会一会你。

***********************

月罂枕在慕离修长的腿上,仰视着他狭长温润的眼眸,觉得极其安心。与他相处的这几日似乎比先前接触的全部时间都长,对他的感情也越来越不同。

她常常凝神看着他安静的模样,或是沉思,或是看书,或是望着窗外飞过的鸟儿发呆,似乎并不像她平日见过的样子。人前的他,虽然温和谦逊,谨言慎行,如和煦的夕阳一般暖人心脾,但却高不可攀,令人无法企及。

而这几日,她看着他笑,听着他偶尔讲的笑话,也了解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但即便如此,这种感觉却让她心头拢上一层阴云,总觉得太不实际。他似乎像一朵缥缈的云,终是要被风吹走,不留下任何痕迹。

“看了几日,难道还没看够?”慕离凝视着她迷茫的眼睛,柔和一笑。

她并没在意他调侃的语气,似乎这几日已经习以为常。翻了身环住了他细窄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前,贪恋着他身上的温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她最喜欢的恬淡竹香,

“长得这么好看,不就是让人看的?”

一句话反而让慕离红了脸,偏头咳了一声,倒不知该如何回答。月罂嗤嗤地一笑,极少时候能让他无话可说,

“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什么味道?”

“金竹的味道。”她又在他胸前蹭了蹭,这味道极其熟悉。从她第一次踏进金竹园的时候,便被满园的金竹香气所吸引,意识深处仿佛对这种植物并不陌生,而这味道也似乎闻了千年万年。

慕离抬起衣袖闻了闻,疑惑地皱了皱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

“金竹还有味道?”

“你不会没闻到吧?”她见慕离怔怔地点了点头,顿时满头黑线,难道这人嗅觉失灵了?

“是一种甜甜的淡淡的味道,我先前还以为你的衣服是用那种竹子香料熏过的,难道不是?”

“我从未用过任何香料。”

难道是天生的体香?想到这,月罂眼睛一亮,天下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人。噌地起身,在他脖颈间嗅来嗅去,那味道确实是存在的。

她小狗一般的举动引来他的阵阵轻笑,脖颈间传来的轻柔气息钻心的痒,忙伸手将她的头推开,可她却又贴了上来,还不怀好意地问道,

“别告诉我你鼻子失灵了,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他边躲着她蹭来蹭去的鼻子,边笑说道,

“当然闻得到。只不过你这鼻子像小狗一样灵敏,自然能闻到正常人闻不到的东西。”

“你敢骂我是小狗!”月罂终于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伸手就去挠他的痒,邪恶地哼哼了两声。

第225章 不知羞

第225章不知羞

慕离起初还边笑边躲着她胡闹的小手,可她步步紧逼,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将她两只手腕一齐握在手中,压在她的头顶。随后身子半压在她身上,唇角仍含着笑,挑眉说道,

“你这小东西,最近可是越来越坏了……”

月罂手压在头顶,觉得这姿势极为古怪,左右扭了扭身子也挣脱不得,低声反驳道,

“还不是看你这几日闷闷不乐的。”

慕离唇角笑意凝固,慢慢止了笑。他这几日顾及她,并没让马车快走,在路上已经耽搁了许久,也不知义父那边究竟如何。他心中担忧,恨不得即刻飞过去,但平日里已经习惯掩饰内心的想法,可这次却被她看透,一时间心中慢慢漾开波纹。

“你……是想让我高兴?”

“你心中惦念着父亲,高兴也是暂时的。可即便只是暂时,我也想让你高兴一些。”她说得很快很随意,似乎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可他却觉得心底一动。

慕离贴着她细腻的面颊,呼吸渐渐没了规律,滚烫的唇在她脸颊上轻碰了碰,又慢慢滑到她柔软的唇上,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黑润的眼眸中漾起难掩的情思,他锁着她迷蒙的眼,探舌而入,深深地吸吮着她的芳泽。她沉溺于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中,似乎越来越习惯于他的温存,试探地回应着他,却让他更为疯狂。

过了许久,他喘息着退开,阖着眼贴在她耳边软枕上,咬了咬她饱满如玉的耳垂,声音暧昧低哑,

“过了十五,与我圆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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