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哥高兴的声音格外清亮,“十八弟,来来来,让四嫂看看,呀哟,一两月功夫又长高了不少,正念叨你啦,今年你四哥身子不爽,不能接你们前来玩耍,你到自己来了。 给你的黑桃、红枣、芝麻、葵花、黄酒、都收到没?鞋袜合适不合适,袍子也做好了,青莲,快给你十八爷试试。哎呀,瞧我,光顾着高兴了,红莲,快些倒茶来,给你十八爷暖暖身子。”
十八阿哥先是笑眯眯的看着四嫂张罗,心底温温的甜甜的,四福晋自信满满,挥洒自如,那么爽朗,那般惬意。
反观自己额娘那般怯弱憋屈,活的窝囊。
十八阿哥眼见额娘受气却无法援手,他敢跟十四阿哥顶着来,也能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侃侃而谈。却不能去跟德妃当面锣对面鼓,那是不孝,那是忤逆。只能任凭柔弱的额娘遭受其辱,不能出头,没地儿申冤,只能自己躲起来。
心里酸楚在四福晋暖暖阳光下,肆意绽放,霎时间泪流满面。
四福晋吓一跳,慌忙拉着十八阿哥坐下询问,十八阿哥去我只是低头哭泣,把这些时日受到的委屈惊吓统统释放在四福晋的温柔里。
四福晋见十八阿哥哭泣不止,也就不劝了,只是搂了十八的肩膀,慢慢的拍哄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十八阿哥哭了一鼻子,心里没那么憋屈了,抬头看看四福晋,有些不好意思,“四嫂,不好意思,别处不敢哭,不能哭,见了四嫂就忍不住了。”
四福晋眼里有泪,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四嫂知道你肯定受委屈了,宫中之人各有目的,各怀心肠,十八叔有委屈告诉四嫂,四嫂总是帮不上,也能劝慰劝慰。”
十八阿哥不愿意拉四嫂下水,那些人,四嫂也是无可奈何,于是摇摇头,“我还好。”
人不伤心不落泪,四福晋有些不放心,“莫不是娘娘受了什么委屈?”
十八阿哥下意识点头,又摇摇头。
四福晋也是深知宫中法则之人,十八阿哥几次诉说宜妃的张狂跋扈,这次却吞吞吐吐,直觉告诉她,定是自己婆母做了什么。
于是叹口气,帮着十八阿哥擦擦眼泪,“别说你们娘娘受委屈,就是四嫂与你四哥何曾少受过委屈?唉!能怎么办,只能忍着。”
十八阿哥点头,泪水没干,外面青莲进来传话,四爷有请十八爷。
十八阿哥顿时慌了,“哎呀,四嫂,快些给我收拾收拾,这如何去见四哥。”
四福晋绞了热敷子给十八阿哥润润脸颊,便帮他带好帽子送他出门,“不要怕,你四个又不是老虎,他若真不讲理,你也跟他耍横,谁怕谁呀。再不行呀,你甩了他门子,回四嫂这里来。四嫂预备好午餐等你。”
十八阿哥忽然想起自己礼物还没出手,掏出锦盒塞到四福晋手里,“哦,四嫂,我给你准备礼品,祝四嫂永远年轻漂亮。”
四福晋乐呵呵的,“十八叔有心了,还记挂四嫂,真是长大了。”
四阿哥早得了十八阿哥造访的消息,以为会先到自己这里,谁知奴才传话,说先到后院去了。
心里有些不爽,后来一想,去就去吧,反正一家人,谁先谁后还不是一样。谁知等了半天不见人影,他才使人去传话,竟然又是半天不来,急得他只打转悠。
此刻一见十八阿哥,忍不住就发火了。
“你还要来的呀?你越来越能了。”
十八阿哥以为他清算前账来了。
委屈的扁扁嘴,“四哥,那日朝堂,我不是对你,我是看不惯姓年的污蔑十三哥,就。”
“谁管你那日的事情,四哥岂是不懂话的?我是问今日。”正发火。忽然瞧见十八阿哥红红的眼圈,那火一下子飞到爪哇国去了。
心里一惊,抓住十八阿哥胳膊按在椅子里,“坐坐坐,怎么?是你十三哥?”
十八阿哥想笑,却摇摇头。这四阿哥真能耐,不管什么事情,他都能联系上十三哥。
四阿哥略一沉思,点头苦笑,“敢是娘娘的事情你知道了。替我带话给娘娘道个恼,四哥也没法子,十八弟,只可惜事情由不得四哥做主,一日四哥能做主了,不叫十八弟与娘娘委屈。”
咋听此话,十八阿哥一愣,只是一瞬,立马单腿下跪,低头打千,“十八代额娘谢谢四哥。”
见十八阿哥珍重其实,四阿哥暗暗惊心,难道?
十八阿哥见四阿哥疑惑,先送了自己的礼品,再拿出古铜笔洗给四阿哥,“皇阿玛赏给四哥的古铜笔洗。”
四阿哥又是一惊,皇阿玛每每赏赐,都会有圣旨临门,如此私下递物还是头一遭。虽无圣旨,四阿哥也是跪地接物,三呼万岁方才起身。
他看看笔洗,毫无异常,是不是古董还是两说。
见他不解,十八阿哥也疑惑般的告诉四阿哥,“这是我送阿玛的新年礼品,说是周朝武王所用遗物,被阿玛识破没看上,却叫我转给四哥了。
我的礼品,虽说名不副实,毕竟是古铜不是,名号也好,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原不过都皇阿玛一笑,却被皇阿玛当面打了回票,转送他人。
四哥,我是不是很没面子,丢人丢到家了。唉!”
听了十八的碎碎念, 四阿哥心潮澎湃,握紧古铜笔洗,爽朗的笑出声来。
“十八弟你还没面子,你面子海大发了。来来来,告诉我,你十三哥......”
十八阿哥对康熙的意思一知半解,看着四阿哥如此喜庆,肯定已然得窥圣意。
他忽然发现,自己就是个传声筒。
第 80 章
老爹与四阿哥的笑脸交替闪现脑海,一个个笑得大盗贼似的,十八阿哥不免复议:什么意思吗?一个个都是神,就我小十八是只毛毛虫。
“不是,我,四哥,那笔洗真的西周武王的?”
四阿哥哈哈一笑,顺带送十八一个小板栗,“还问作甚!”
“四哥为啥这般高兴?”
四阿哥笑的意味深长,“十八弟专程来看哥哥,难道不应该高兴?”
问不出所以然,十八阿哥也只好跟着傻笑作罢。
自四阿哥挨打后,十八阿哥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仔细看看他的双眼,见他左眼眶清淤已消,留下一丝淡淡的姜黄|色,只不知他眼珠恢复如何。
想着自己此来也算是钦差,还是问清楚些好,免得老爹问起,张口结舌。
“四哥眼睛大好了没?不影响视力吧?”
四阿哥心情十分好,朗声一笑,“大好了,四哥明天就销假上朝了。”
忽然手指对着小十八连点几下,“差点让你混过去了,快点说说你是十三哥的情况,他怎样?好不好?腿疼病有无好转?”
十八阿哥把十三阿哥情况细细学一遍,四阿哥听了有些担忧,走来走去的嘀嘀咕咕,“若我能亲自见见你十三哥就好了。唉,你倒是能见着,可惜说话不着调,劝不到点子上。”
太瞧不起人了,又要求人,又瞧不起人,就你说的话十三哥喜欢?我说的他不喜欢?
这不是当面欺负人吗?
想起四福晋的话,心底底气十足,嫌我是废柴是吧,小爷我还不伺候了,唬得起身一拱手,“四哥,十八告辞了,皇阿玛还等着回话。”
四阿哥正跟哪儿自说自话,没想到十八阿哥会来这一折,向来只有他四阿哥撵人的份,还没有人敢给他当面摔脸子。心里觉得,小十八越来越滑不溜秋,不好琢磨了。
他一向自恃甚高,这会子不灵了,连喊了几声十八弟,十八阿哥也不理,埋头往外冲。他只好放下身段飞跑几步,拉住十八阿哥,眼神似笑非笑,话说得有些委屈,“四哥也没说什么呀?这就生气了!”
十八阿哥万万没想到,四阿哥会追出来,他急着去四福晋哪里毛嘴(好吃)呢。
正在尴尬间,四福晋领着青莲、青桐、青杏、红莲几个丫头,浩浩荡荡过来了。
四福晋笑嘻嘻的一甩帕子,对着四阿哥弯腰一肃,“臣妾参见王爷,王爷好兴致,这是在跟十八弟赏雪呀?雪景儿虽好,外面站的久了也不好,还是进屋聊吧,臣妾沏了好茶,配了几碟十八叔喜欢的茶果来,王爷跟十八叔边喝边聊,岂不快哉!”
四阿哥顺口接话,“嗯,福晋说的有理,十八弟,我们回房再叙。”说着紧紧拉了十八阿哥拽进房里,将十八推到炕上坐定,找出围棋棋枰摆上,“来,十八弟,陪哥哥杀他几盘,自从你,不说啦,来来来,开始,先讲好,不准耍赖啊。”
十八阿哥围棋水平那是马尾穿豆腐,岂是四阿哥对手,慌忙拉了四福晋挨自己坐下,挤眉弄眼,暗示四嫂帮自己。
然后提醒四阿哥,“一盘定输赢哦!”
“哈哈,就依你!”
四阿哥不以为然,在京城,他下棋只输过十三阿哥,别人,他还真没看在眼里。
四福晋一笑,挨着十八阿哥坐下,静静看着,每当看见到十八就要下错地方,她就递给十八一把瓜子,或者喂他一颗核桃仁,打打岔,十八阿哥就会意回头,看看四嫂眼色,然后落子。
四阿哥岂能不知他们猫腻,不过他自恃棋艺高超,也不点破,但笑不语,只稳稳落子。
他稳,十八阿哥就慢,为什么慢,他等着四嫂提示呢。
叔嫂合作,慢工细活。
一盘下完,十八阿哥手心都出汗了。最后计算,哈哈,十八阿哥竟然赢了一子。
这在十八阿哥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他平时在上书房中练习对弈,连小十七都没赢过,这下子赢了四阿哥了。
他可有的吹咯。
十八阿哥激动啊,恨不得亲亲抱抱四福晋。
可是,对面坐着冷面王,十八阿哥忍下喜悦,拱手微笑,大言不惭,“侥幸侥幸,全杖四哥抬爱。”
四阿哥有些不能置信,看看自己老婆,再看看弟弟,摇摇头投棋认输了。
虚眯了眼睛看着老婆弟弟笑,心中无端浮起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十八阿哥高兴的都快忘了,下棋的是人家四福晋。
见四阿哥吃瘪,十八阿哥忒兴奋了,一顿饭吃完,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起过。
闷马蚤四阿哥一脸不爽,也不知是真恼假恼,反正十八阿哥见他偶尔飘眼四福晋,眼神飘忽,若有所思。
四福晋偶尔与夫君四目相遇,无端的脸就红了。除了新婚,她很久没跟自己夫君对弈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而散。
十八阿哥走时满载而归,因为兴奋,他提溜着东西直接去了宗人府看望十三哥。
琉璃厂.
九阿哥目送十八阿哥走远,回头狠狠的盯着掌柜的吴仁智,吴仁智只觉得头皮发麻,“九爷,这不赖奴才,奴才。”
不等他说完,九阿哥一把拧住他耳朵死命的拧,恨得咬牙切齿,“不长眼的东西,害你九爷丢钱又丢面子,还武王遗物,遗你奶奶个头啊?武王用笔洗吗?他会写毛笔字?没文化的东西。”
好容易脱身,吴仁智跪地磕头,“九爷饶命,奴才没见过十八爷,以为他就是个啥都不懂纨绔,谁知,唉,是奴才瞎了眼,奴才就记得九爷说过,铜器一律说是西周的才值钱,记得八爷也说过,西周似乎也有毛笔的,奴才以为说的久远些,价钱就卖得好些。”
九爷听了更怒,飞起一脚,踢得吴仁智哀哀叫唤。
“你还犟嘴,爷还说过,笔洗砚台,只能从西晋吹起,唐宗宋祖,那个不好说,偏说是武王。哪怕说是曹操王莽也可以呀,没文化的玩意儿,就是个白痴,只知道争权夺利逛窑子,赶走了钱掌柜的,你以为你能行?
你马上给我找个懂行得来掌柜,你今后给我只管账,这店铺的事情不许你插手,再让你折腾,老子要关门大吉了。”
骂骂咧咧回去,让老十媳妇收拾了换洗衣衫,自己塞了几张百两银票在包裹里,到六和居叫了食盒,坐着马车亲自到宗人府门口堵截小十八。
要说这九爷对十霸王还真不错,无他,这两家伙从小捣蛋,挨打的总是老十,老十背黑锅背到大,老九离了老十还真不习惯,关键是这次老十挨打圈禁,都是他的主意,连带八哥也遭了罪,他这回忒后悔了,深恨当初没出钱帮老十抹平欠债。
他正自怨自艾,就见十八阿哥的马车晃荡而来。
见了一脸笑的小十八,九阿哥也忙着小脸迎上。
十八阿哥见了九阿哥,故意已一翻白眼。
“九哥,你不舍得就明说,害我在皇阿玛四哥面前出尽丑了,弟弟我是没脸见人了。”
九阿哥一惊,“这话怎么说的?如何就不能见人了?”
“九哥知道,那铜笔洗弟弟送谁了?皇阿玛!皇阿玛差点肚子没笑破!”
“啊!十八弟别生气啊,哥哥这有五千银子,你拿去买些小东西玩玩,消消气啊!”
“不要,我又不是拆白党。包裹呢,给我吧,我可不是九哥,既是答应了九哥,就会替九哥办好。放心吧。”
拽过老九的包裹,眼睛也不稍那银票一眼,端的是视金钱如粪土。
老九尴尬的直跺脚,恨不得吴仁智就在眼前,他好再踢几脚,方解恨。
十八阿哥要求面见十阿哥。
牢头王敦实有些为难, 涎着脸哀求,“十八爷,你这是为难奴才,您要看十三爷,奴才陪着您,这十爷可是皇上发了话,不准探视,您老,嘿嘿嘿,是不是。”
十八阿哥白他一眼,高举康熙钦赐盘龙玉佩,“奉圣谕,来骂醒十阿哥。”
王敦实也不看真假,立马跪下,“嗻,您跟奴才来。”
哈,你道老十住哪里,就是十三阿哥之前那间,牢里就这间最敞亮了。
十八阿哥去时,十阿哥正屁股朝天,拖着唱腔跟哪儿哼哼,“哎哟,哎哟,□的,把老子打成这样,看老子出去了怎么收拾你们,□王八羔子,敢黑老子,老子是谁呀,哎哟。”
王敦实悄悄开门,悄悄溜走,“十八爷您请,奴才先去避避,不然让十爷逮着,奴才屁股有的遭殃。”
十八阿哥挥挥手,“去吧去吧,啰嗦什么劲。”
十八阿哥进门嘻嘻一笑。
“十哥,这是在练唱曲呀?”
十阿哥因为骂的顺溜,疼得钻心,没注意有人来了。
听见声音准备开骂,刚骂个“狗”字,陡然发现来人是小十八,忙打住,“哎哟,小十八呀,感情,你也来看哥哥笑话。”
十八阿哥转身作势要走,“看来十哥不愿意看见十八,唉,打扰了,弟弟这就走。”
十阿哥好容易盼见人来却要走,连忙开口讨饶,“哎哟,小十八,你也太不够意思,哥哥这儿疼得要死,还不让人埋怨几句。”
十八阿哥回头笑,“看十哥急得,跟你开玩笑啦,专门来看十哥的,怎么会走了。”
十阿哥扯个难看的笑脸,“哎哟,我就知道,你小十八是个有良心的。来,扶哥哥一把,躺的人快发霉了,我且站站吧,也好说话。”
十阿哥手撑着土炕头,半勾着腰,对十八阿哥伸伸手,“你坐,坐着我们好说话,不然,哥哥仰头仰得忒酸了。”
十八把九爷的包裹给十霸王放炕头上,“这是九哥带给你的换洗衣衫。”
掏出一瓶云南白药递给十霸王,“这是弟弟孝敬十哥的棒疮药,止血生肌均有奇效,十哥试试看。”
十阿哥感激万分,差点落泪,他不知道康熙下了严令不许人来探视,还以为妻子兄长绝情,“唉,亏我横行一时,到了成了孤家寡人,即使死了也没人埋了。”
十八阿哥虽然不赞同他的鲁莽行为,也见不得他自暴自弃,“呸呸呸,腊时腊月,十哥也不忌讳些,你还喊冤呢,不是弟弟埋汰你,这话是别人我还懒得说了,你这事般办的忒差劲了。四哥是奉旨讨债,你不说带头,还犯横打人,现在好了,四哥差事办砸了,你自己也折进来了,大过年的坐监牢,你说晦气不晦气?你有力气,打死年羹尧去,弟弟我帮你喊冤,今日呀,我说你是活该。”
“小十八,你是气我,还是来看我?我都这样了,你还骂人,都是四哥不好,欠债的多了去了,他不催别人,单拿我开刀。我是气不过嘛,一时气愤没忍住。唉,后悔也晚了,不说了。”
十八阿哥见十阿哥满脸委屈,满脸沮丧,又觉得他可怜,只好放软语气慢慢哄他。
“四哥是我们哥哥,你纵还不上银子,他封铺子由他封就是了,你涎着脸跟他讨要,他还不还你,非得鲁莽逞强,这下子好了,铺子照封,银子照还,自己还要坐监牢。唉!”
十阿哥泪眼婆罗的哽咽,“有这话,你不兴早跟哥哥说说,哥哥也不至有今日。唉,说什么都晚了。”
十八阿哥见他横行一世,这会儿哭得可怜,倒杯热茶给他,“只要你知道错了,也不晚,你给皇阿玛与四哥各写一分认罪书,我替你转交,不说早些出去,也可以让家人探监,总好过你孤孤单单无人理会。”
十霸王脖子一梗,“给皇阿玛的认罪书我写,给四哥的,我不干。”
十八阿哥火起,差点敲他板栗,“你笨啦,现在除了四哥亲自求情,谁也帮不来你,你不写,等着当孤家寡人吧,懒得理你,我走了,告辞。”
十八阿哥气冲冲出门,回身又喊一句,“老佛爷说了,你不认错,她也不认你了,叫你今后别去慈宁宫。”
听了这句,十阿哥差点哭了。
自他亲生额娘去,老佛爷一向待他最亲,直到后来,老十三抢了他的宠爱,所以,他最见不得老十三,谁知,这会儿一起坐监牢,谁也别争了。
十八阿哥其实没走远,悄悄躲在一边偷瞄十霸王,看他到底如何施为。
一会功夫,是霸王就喊起来,“牢头,牢头,死了呀,给老子笔墨纸砚,老子要写,写文章。”
见王敦实颠颠的来了,轻声吩咐道,“你先帮他上药,完了,待他写好,你拿来十三爷处。我见他炕头有酒,是不会还吃肉了?从今日起,只给他清淡饮食,切勿荤腥。”
王敦实苦着脸,“十八爷,我可不敢。十爷一顿没肉就要骂死人了。”
“别怕,你今天再去,就说是我交代,他若想早好早出去,就忌酒忌荤腥。若想屁股烂掉,尽管吃肉喝酒,我从此也不管他了。”
十八阿哥出去与九阿哥交接,九阿哥果真还在,哈着热气蹬着脚跟那儿等着。看来,他对十霸王是真的好。
见了小十八,九阿哥笑嘻嘻的上来问信儿,“老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