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根本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姚采薇,只见她双手扒着窗棂,面容憔悴,三千青丝乱蓬蓬像一团枯草。
“贱人!”余悦蓦地看到姚采薇,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臣妾冤枉!”姚采薇抓着窗棂,想到曾经的不白之冤,泪水夺框而出,“臣妾真的冤枉!臣妾没有和表哥通J,是余织霞兄妹俩栽赃陷害臣妾!”
“满口胡言!”余悦回身对姚采薇大骂道:“你还有脸喊冤?朕没有杀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皇上,她没有说谎!”徐婧乍听到余悦的姚采薇的对话,用力扒开门缝为她辩白,她们彼此之间已是同病相怜,“她把其中的委屈说了不只千遍万遍!她的确是被余织霞兄妹陷害的!不但她是!臣妾也是!臣妾实在是冤枉!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诅咒太后啊!”
余悦认为徐婧和姚采薇一定是被关疯了,不想再看她们一眼。
“皇上留步!”姚采薇却注意到了余悦的举动,摇着破窗棂道:“请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听臣妾把话说完!臣妾今天如果有一句假话,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没有织霞的日子里,姚采薇的确伴着他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她黄莺般婉转的声音再次传到余悦耳边时,过去的甜蜜的岁月刹时涌上心头,踌躇不前。
姚采薇察觉到余悦还念着一丝旧情,立刻把心中的委屈说了出来:“臣妾从小的确是在姑母家长大,可臣妾和表哥是清白的啊!臣妾腹中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那两封信根本不是臣妾写的!搜出来的那些男子衣冠袍带,臣妾根本就没有见过,请皇下明察!”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余悦不忍心在看她,本来如花娇艳的女子落到了这步田地,是非他所愿,“你是咎由自取!”
“臣妾都落入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抵赖的!”姚采薇知道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两封模仿她笔迹的信已经把她打入了地狱,泪花盈盈道:“臣妾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臣妾真的要是和表哥通J,整整五年,为什么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皇上不觉得事情太突然了吗?”她反问余悦,“后宫有多少只眼睛,他们怎么全看不到!只有臣妾在和余织霞争夺皇后位子时,却被人发现了呢?”
“云碧宫的宫女、太监全部招认了!”余悦冲着她大嚷,认为她是死不悔改。
“全部!”姚采薇自我嘲讽的一笑,“要是他们全部知道!那臣妾也太傻了吧!臣妾还有有傻到把祸及九族的丑事儿全告诉身边的宫女、太监!”她望着余悦,一字一句的说:“严刑之下,口供岂有真!”
“你是说……!”余悦也觉得姚采薇的话不无道理,可又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如水般温柔的织霞,“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也不能相信织霞会使用这样的阴谋诡计。
“怎么不可能!”徐婧也迫不及待诉说自已的不白之冤,在破门里跪求道:“皇上!臣妾斗胆问一句,您知道太后的生辰八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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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采薇的事儿余悦一时之间还没有想明白,听徐婧这么一问,他还真不知道母亲的生辰八字。
“连皇上也不知道对吗?”徐婧仿佛看到了希望,呜咽道:“皇上都不知道,臣妾又从何得知!太后的生辰只有宗正寺的玉牒里有记载!密不外宣!通常都有德高望重的宗室掌管!臣妾就算要偷窥,也要先过瑞亲王那一关!”
瑞亲王!余悦向后退了几步,宗正寺的玉牒是记载皇室宗亲生辰、名讳等内容,就是怕心怀叵测之人偷窃,才密不外宣,当做机密保存,也的确是由瑞亲王来掌管。
“上清宫的王道长的确在你的坤宁宫发现了压胜之物,你又怎么解释?”余悦虽然有些疑惑,也不相信压胜之术,但完全还是站在余织晟这一边的。
“很好解释,如果换做臣妾,先买通坤宁宫的宫女,将邪祟之物放入佛龛,然后在贼喊捉贼,带着人来抓!”姚采薇担心徐婧说不清楚,马上替她回来,这几个月来,她们已成了患难之交,“上清宫是什么地方?是当年母后和瑞王妃诵经的道观!历代天师都与瑞王府交好!瑞亲王买通他们来陷害皇后,易如反掌!”
不白之冤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徐婧早已泪流满脸,哽咽道:“臣妾自幼听从先贤教诲,熟读《列女传》、《女孝经》,怎么会懂压胜那种邪术呢!”
面对两人的哭诉,余悦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脑海中全是织霞的音容笑貌,纯情、天真,和她们嘴里的说的那个女子格格不入。&
“皇上还是不相信我们?”姚采薇一下子就猜出了余悦心中所想,“您不觉得余织霞已经变了吗?自穆陵回来后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可怜我那未出生的孩子……!”想到被麝香水打掉的孩子,姚采薇放声大哭。
余悦被他们凄惨的哭声闹得心神不宁,觉得这里阴森的可怖,他再也不想多停留一刻,也不理来祥,转身而去。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姚采薇试图在做最后的挣扎,冲着余悦的身影喊道:“皇上,今天的事儿难保不会传出去!你就等着余织霞来杀我们灭口吧!你会看以她血淋淋的双手和恶毒的嘴脸!”
她本来也没打算活着走出这座冷宫,她就是想用今天这一闹引幕后的主使出面,好让余悦看清幕后之人究竟是一副什么嘴脸。
余悦从冷宫回来后直径走入了两仪殿,没有心情批阅堆成小山般的奏本,闭上眼睛全是刚刚徐婧和姚采薇痛不欲生的陈诉,他无精打采的靠在御案前,蓦地想到了冰雪消融后从御花园里浮起的女尸,后来有人认出是坤宁宫宫女小莲,当时正恨徐婧入骨并没有在意,难道……他把小莲的尸体与刚刚姚采薇的话一对,疑惑之心大起。
“宣瑞亲王晋见!”余悦吩咐罢来祥又后悔了,叫住他道:“原坤宁宫的总管万祥和云碧宫的总管福庆到哪里去了?立即把他们给朕叫过来?”
来祥知道皇上心里有了怀疑,也不便多说,回禀道:“废皇后和姚采薇犯事儿后,您不是下令将两宫的贴身伺候之人全部处死!他们都在其中!”
两宫的事儿出来究竟杀了多少人,余悦也弄不清楚,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道:“你去上清宫把王天师宣进宫!”
来祥答应了一声,从容的退了下去,结果又扑了个空,到了上清宫才知道王天师去游历四方了,他的弟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只好如实向余悦禀报。
线索全部中断,余悦也拿不定主意了,两件事儿均无从查起,正在踌躇间,却听到宫门外一声长禀,太后和皇后由庆云宫而返,他犹疑了片刻,马上出宫门迎接。
太后和皇后的鸾驾由月华门而入,到两仪门而止,太后下了辂车后,被宫人扶着入两仪宫。
“儿臣见过母后!”余悦出两仪宫到月台向母亲行礼,起身扶太后入两仪宫,“母后,您怎么回来了?庆云宫那里不合心意吗?”
“也不是!就是那里住不习惯,总不如慈宁宫!”太后安座于两仪宫后阁,牵起儿子和媳妇儿的手,浅笑道:“大概人老了念旧!所以就拉着霞儿一起回来了!”
余悦觉得母亲的气色好多了,泥金色的宫装衣裙显得本人神采奕奕,发髻也插了几朵金菊花钿,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装束。
“这是霞儿为母后装扮的!说是要回宫,要穿得隆重一点儿!”太后轻轻拽了拽儿子,示意他同织霞说话。
余悦这才向一别两个多月的织霞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他心里仍在穿着姚采薇和九徐婧的哭诉,眼前的女子穿一件碧荷色的纱裙,搭着白纱帔帛,三千青丝绕成望仙髻,眉若远山含黛,笑意浅浅,五个多月的身子还是不太明显,怎么看她也不是徐婧和姚采薇嘴里形容的女子。
“霞儿,还好吗?”余悦撇了半天终于问出了一句话。
“好!”织霞说了一外好字后便坐在了太后身边。
“你们两个这就算说完话了?一别两个多月就无话可说,还是嫌母后在这里碍事!”太后望着举止怪异、毫无一点儿热情的儿子和媳妇儿,心中疑惑不解。
“没……没有啊!”余悦也有些吞吞吐吐,觉得和织霞之间已经有了一层隔阂。
“什么叫好!”太后慈爱的握着织霞的手,对余悦说:“霞儿怀这个孩子可受了罪了!整整两个月吃不下,睡不着!这才好了一些!你也不说句温柔的话安慰她!”
余悦这才问起织霞:“怎么会这样?看过太医了吗?怀昭儿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难受……昭儿呢?”他突然想到了他的太子,向前后左右找起来。
“还记得有个儿子啊!今天是怎么了!想什么呢?昭儿早就睡着了!母后让奶母把他抱回紫宸殿了!”太后也不知道儿子今天是怎么了,神情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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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灯火阑珊。
余悦换过常服后,抱着七个多月的太子余昭在榻上嬉闹,又是亲又是吻,逗得他呵呵直乐。
织霞倚着美人靠静静地看他们父子欢乐的场面,脸上也挂着微笑。
“霞儿,昭儿又沉了!朕都抱不动了!”余悦将儿子放在腿上,看着他肉乎乎的小手和堆琼似白净的小脸,心里十分开心。
“悦哥哥,母后不让说昭儿沉!你怎么老是记不住!”织霞嗔怪了一句,让眉儿带余昭去睡觉。
“朕每天有那么多事儿,忙都忙不过来!哪记得住这些小事儿啊!”余悦没了儿子可以逗弄,无精打采的倒在榻上,连连打着呵欠,一副累到不行不样子。
“你累了?”织霞拉过一床薄被给他蒙上。
“热死了!”余悦掀掉被子,双目凝视着红纱宫灯,思绪不知又飞到了哪里,“刚才去给母后请安,她的身体又不好了!咳嗽不止,也没心情跟朕说话,上午还好好的!唉!”
“母后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自然……!”织霞没有往下说,朝眉儿使个眼色,令她把帷幕放下,现在已经很晚了。
“过两天,朕准备到上清宫设醮给母后祈福!”余悦冷不丁说出这句话,眼光却在审视着织霞,看她对上清宫这三个字到底有没有反应。
“你不是不信道吗?”在织霞的心目中,余悦是个既不信佛,又不信道的人,难道做了这个皇帝,也开始信道家了。
“可母后信啊!朕这个做儿子的只依着她!尽孝道!”余悦闭目养神,想把一天的疲劳全部散去。
“悦哥哥,我累了!”织霞见他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开口赶他。
“累了就睡觉!”余悦躺着咕哝了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道:“想赶朕走!你忘了?今天是十六,可是你皇后的正日子!”从榻上一跃而起,冷不防在织霞左脸颊亲了一下,一只手放到她的衣领之处,坏坏一笑,准备往下拉。
“别!”织霞将身子一缩,推开了他的手。
“跟你开个玩笑!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儿呢!”余悦疲累的又倒了回去,喃喃道:“烦死了!悦哥哥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这样烦过!有时候就想啊!要是大哥活着多好,朕也不用挑这么一副重担,每天跟你品品茶、玩玩鸟儿,弄弄花草,游历各处名山大川,那该有多好!”五年多的帝王生涯,他觉得越来越不堪重负。{}
“你又多想了!”织霞挨着他躺下,握住余悦的一只手。
“下辈子吧!”余悦感叹道:“下辈子,悦哥哥宁可生在普普通通的百姓家,也不要做这个皇帝了!辛苦没人知道!要是做错一件事儿,那可不得了!光是庄丞相那一关……朕最烦他啰嗦!真想从明天开始,不上朝,也不理政,看他能把朕怎么样!”
“悦哥哥,又耍小孩子脾气!”从前的悦哥哥是那么一个脱跳飞扬的人,却被皇帝位子压制成了这样,看来这个皇帝的位置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座的,织霞心中一声轻叹。
临近中秋节,余悦果然带着人去了上清宫为太后设醮祈福,因为太后的病情反反复复快一年,也没有大好起来,天子设醮自然惊动四方,仪式盛大,规模壮观,何况天子是尽孝道,更别说余国现在国富民强。
偌大的皇宫里就剩下了太后和皇后当家作主,太后病势觉得,宫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都落在了身怀有孕的织霞头上,别看她初登皇后宝座,身子骨又不太好,可处理起事务来,干净利落,手段高明,足令六宫刮目相看。
冷宫之内仍旧杂草丛生,一人多高的草茎无人清除,足足可以把门窗挡住,地上青苔遍步,冷宫的宫人们也懒得打扫,反正这个地方只有鬼肯光顾。
冷宫的总管连胜刚刚嘟囔完这句话,就听到外面禀一声皇后驾到,吓得他屁滚尿流的去迎接。
“参见皇后娘娘!”连胜带着全部冷宫的宫人(其实也没多少)跪在宫门两侧相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看到众人簇拥下的绛红色的凤蝶裙摆从眼皮子前走过,他立刻命宫人们去为皇后娘娘在树荫下设座,因为除了树荫下,他这里实在没有像样的地方,“皇后娘娘,您怎么……!”
“本宫不能来这里吗?”余织霞端坐着铺了锦缎的紫檀木金丝靠背椅,瞥了一眼爬在面前的连胜和众宫人,吩咐声:“都起来吧!”她今天穿了一件瑰红色宫装,绛红色纱裙,高挽着凤仙髻,簪一对凤凰于飞五彩流光金步摇,雍容华贵,端庄美艳,将整座冷宫衬得熠熠生辉。
“皇后娘娘请用茶!”连胜哆哆嗦嗦将一盏茶捧到皇后面前。
“不用了!”织霞哪里想喝什么茶,低头拨弄着腕中的玉镯,问道:“你这个冷宫总管做的不错啊!贱婢都骂到了本宫头上,你居然不闻不问?”
连胜直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喊冤道:“奴才禀报过了!就是那一天!皇上前脚一走!奴才立即差人到庆云宫禀报了!再说这里娘娘管辖之内的事儿!奴才怎么敢不报呢!”
“是吗?”织霞朝身后侍立的眉儿和青玉望了一眼。
眉儿答道:“回禀娘娘,没错!是连胜公公差人禀报的!”
“看来是本宫错怪你了!起来吧!”织霞令连胜平身,寻问道:“那两个贱婢还在辱骂本宫吗?”
“回禀娘娘,都是姓姚的贱人……!”大热的天,连胜也里也直打冷颤,新皇后的脾气一点儿也摸不透,“奴才已经命人将她的屋子用木板子钉严实了!姓徐的贱人倒没怎么骂!就是整天喃喃着宣城公主!”
“把她们拖出来!本宫要亲自审问!”织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到头有点儿晕,还是支持住了身体,她怎么也不能让姚采薇和徐婧有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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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胜忙指挥着冷宫的太监到后院将两人拖出来,扔到皇后面前。
织霞端详着两个人的模样,全都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裙,发丝乱蓬蓬像一堆枯草,本来该擦胭脂的脸颊沾满尘土,就像刚从地下刨出来一样,形容枯槁,面黄肌瘦,看来冷宫的奴才很照顾她们。
“见了本宫怎么不跪?”织霞向她们俩扫了一眼,嘴边掠过一丝讥笑,上天的确有眼,她们也会有这一天。
姚采薇和徐婧刚刚被人从黑屋子里拖出来,几个月的冷宫生涯,她们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夏日的阳光十分剌目,连眼睛也睁不开,视线模糊中,只觉得眼前端坐的女子比阳光还耀眼夺目,仔细一看,却是那位让她们恨之入骨的人。
徐婧本来想不跪,却又想到年幼的女儿仍在林凝香宫中,为了女儿的将来着想,她不发一言的爬起来跪下,恭恭敬敬朝织霞叩头。
姚采薇瞪着织霞爬起来依旧昂头挺胸,对新皇后不屑一顾,突然感到腿弯处一疼,被连胜踢倒在地上,沾了满手的泥巴,她披头散发的朝织霞大骂:“破鞋!人尽可夫的贱货!”
“大胆,竟敢辱骂皇后娘娘!”青玉愤怒的向她一指,成了阶下囚的昔日姚贤妃还是这样无法无天,心里就盼着皇后好好治治她。&
“皇后!”姚采薇冲着青天长笑,笑声令人毛骨悚然,“皇上糊涂了!太后糊涂了!全朝堂的大臣也跟着糊涂!他们也不睁眼看看!一个被人玩儿了十年的破鞋居然能做皇后!简直贻笑天下!”
姚采薇的话一出口,立即引来了青玉、眉儿及所有紫宸殿宫人的怒目而视,忿忿不平的等皇后宫要教训她。
“掌嘴!”织霞对她的话似乎也没有太生气,拈了一朵身边的野花在手里。
连胜忙上前谄媚道:“打多少!”
“打到不骂为止!”眉儿接过了话头,心中对皇后怎么安排的一清二楚。
连胜得了令,命冷宫内侍将姚采薇拖在草茎边的一处空地,两个抓着她的双臂,用力将她按跪,又有两名太监高高卷起袖子,瞄准姚采薇的脸左右开弓,动作又狠又准又老道,好像经常做这种事情。
没等皇后叫停,谁敢停下,知道皇后狠她,更是卖力的打,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姚采薇终于体力不支倒下,脸肿得没了模样,嘴角的鲜血直往下淌,把一片青草都染红了,嘴里仍在喃喃骂着,她知道余织霞不会放过她,就是要激起她的怒气自惹杀生之祸,好让余悦看清楚青梅竹马那丑恶的嘴脸。
“皇后娘娘,贱人还在骂!”连胜朝姚采薇揣了几腿,看到她的嘴还在动着,
“庭杖!”余织霞脸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她就不信姚采薇还有多少气力来辱骂。
四、五名冷宫太监听到皇后的吩咐,立即拖出了几根比胳膊还粗的木杖,反正姚采薇也动弹不得,打起来也很顺手,麻利将她的嘴堵上,以防受刑不过咬舌自尽。
二十几杖过后,姚采薇后背、臀部已透出了血迹,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连喊疼的能力也没有,只能苦苦忍受,双目圆睁瞪向余织霞所在和位置。
“皇后娘娘,再打下去,她就没命了!您开恩吧!”一直跪在地上的徐婧实在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连连向余织霞磕头。
“问她还骂不骂了?”余织霞把她折磨的差不多了,也很累了,今天不想玩儿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没……气了!”连胜以为姚采薇瞪着双眼没什么事儿,伸手一探,才觉得她没了气儿。
“便宜她了!回宫!”余织霞根本就没有向姚采薇的尸体看一眼,扶着眉儿、青玉起身。
“皇后娘娘,请您念在蘅儿也是皇室的血脉上,善待于她!”徐婧跪在余织霞面前,希望她能对女儿网开一面。
“衡儿!”余织霞若有所思的说了两个字。
“奴婢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徐婧磕头如捣蒜。
“你不用感激本宫!宣城是公主,没人敢虐待她!”余织霞绕过徐婧,走到宫门前才回头,“等长大了,本宫一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一定和你过去一样做皇后!你看辽国好?还是夜郎国好呢?”脸上明明带着讥讽的笑容。
“不要!不要!”徐婧一听脸色惨白,生怕她把女儿赶到野蛮鞑子的地方和亲,连滚带爬的抓着织霞的裙摆,苦求道:“皇后娘娘!奴婢求您了!过去都是奴婢的错……!”
“过去你做错了什么?说给众人听一听,兴许本宫心一软,会换作别人和亲!”余织霞饶有风趣的看着徐婧,就等着她回答。
“奴婢没有管束好宫……掖庭宫失火……奴婢罪责难逃……!”徐婧哪敢把曾在掖庭宫纵火的旧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