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睿沉声道:“流流!”
“两位大哥,你们怎么了?”媚流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撩人道:“难道说我不美么?为什么不摸我?”
“要的,我要的……”两个官差瞪大眼睛,伸出爪子,媚流轻声道:“对,往这里摸,你看我的脖子美么?来,摸摸看?来呀……”
一只爪子便往精致的锁骨伸去,就在这时,横空里出现一把刀鞘,用力往下打,那个官差像杀猪一般叫了起来:“嗷呜!”
玉睿丢下五两银子给老太婆,那老太婆见自己的瓶子无事,如获大赦,抱着瓶子就跑,玉睿愠怒道:“流流,你别太过分!”
那两个官差被玉睿这么一打搅,都瞬间回过神来,对上玉睿杀气阴寒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个看起来彬彬儒雅的公子,竟然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压迫感,又见两人衣饰华贵,料想都不是平凡之辈,吓得跪地求道:“大侠饶命啊,我们不是有意地对这位姑娘……我们是被鬼附身了!”
“滚!”玉睿喝道。
这一喝,雷霆万钧之势如千军万马滚滚而来,那两个官差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暴怒气息,吓得抱头鼠蹿,媚流一声清笑:“两位大哥,就这么走了,也不留点东西下来安抚一下小妹吗?”
手一挥,乌金鞭飞出,玉睿抢手就抓,媚流早料到他有这么一手,这招本是虚招,将身子撞上他的手,却将鞭子斜刺里拍出,一道黑光闪过,夹杂着金光,已经将两人的腰带卷了下来,裤子连同腰带一起掉落,下身空荡荡一片,那丑陋的话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引得女人们一阵惊叫,男人们一阵哄笑。
媚流笑得不行,要奔上前查看,玉睿气得脸都黑了,一把捞起她,一只手便遮住了她的眼睛,吼道:“不许看!”
“为什么不许看,将来你要是当了和尚,我还要把天下男人看个遍呢!”媚流笑得恣肆,存心挑起他的妒意。
她就要让他知道,没有了他玉睿,天下间便再无可克制媚流之人!
看着媚流放肆的举止,玉睿用力抓着她的手,道:“你就不能安分些?!”
“能!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安分得像个小媳妇!”她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要是他不答应,今后的时间里,还有的他怒的。
玉睿死死瞪着她,半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这就是你半月之约的意图?让我看你捣乱的一面?”
媚流摇头道:“不,我是给你看,从前与今后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的真实一面。”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前尘事难堪回
玉睿掐着她的手,几乎要把她的手掐断,行人奇怪地看着这对男女,男的儒雅,女的绝色,如珠璧双合,分明是订了亲的未婚夫妻,但是此刻又像仇人一般互瞪不绝。
玉睿他一只制住她握鞭的手,似乎愤怒不已,可是他的另一只手却环着她的腰,似是怕她摔倒,这种奇怪而矛盾的姿势,无声显示出他矛盾的心。
“没有用的,流流,你制止不了我的。”玉睿缓缓地道。
“那么你也制止不了我。”媚流挑衅回看着他。
“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没有你,我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她幽幽地道。
行人的目光越加奇怪,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注意到周围的目光,玉睿皱皱眉头,他不愿意让她被人指指点点。
“走!”玉睿搂着回酒楼,一把将媚流按坐在座中,有些烦恼地开始大步踱步。
媚流轻声道:“你能阻止我到什么时候呢?没有你之前,我就是这样的,我甚至比你想像的还要坏,我摸他们,亲他们,和他们一夜欢好……”
“别说了!”玉睿痛苦地叫道。
“我要说,你让我说完!”媚流不理他的阻止,道:“你只知道我会杀人,你还知道我什么?你知道我是怎么杀人的吗?就像刚才那样,用媚术迷倒他们,然后一剑刺进他们的心脏或是太阳|岤!可是最通常的情况下,我不会用剑来杀人,通常是一根长长的金簪,送掉他们的命,在燕好时送掉他们的命!”
“够了!我不想听!”玉睿叫道:“你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她一定要把她的过往全抖露在他眼前?他不要听她说她是如何引诱男人的事,可是她想,要说,一定要说,她有感觉,玉睿要出家的原因,绝对和她脱不开关系,只有激怒他,才可能得到一点答案。
她不理他的叫声,径自接下去道:“我第一次杀的人,是一个帮的帮主,当然是小帮,可是他有十几个小妾,一个比一个小,原来他有恋童癖,我成了最后一个,在新婚夜,他要了我的纯阴之体,也就是那一刻,我同时送了他的命。我恨!恨得一根簪子从百会一直扎到顶!他的鲜血从这里,”她的手从头顶比划下来:“从百会|岤流出,一点一点滴在我的眉心,他瞪着我的眼睛,睁得好大,我可是我不怕,我就知道我这一生是不用想干净了,我是个杀手。因为那一刻,我只觉得他在我体内的东西很脏,脏得让我想吐,却没有感觉到杀人的罪过,我甚至觉得他死得好,我杀得多痛快!”
“流流!”他几乎想点了她的哑|岤,媚流闪身避开,冷然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你说你会接受我的一切,那你就听完我的话,看看这样的一个媚流,值不值得你为她出家?我不知道是不是成不德的事情,可是就算是成不德,他也没有权力让一个人强行改他的命运!”
“我说过我出家不是为你!”玉睿几乎将筷子都捏碎了,她的话,让他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她究竟受了多少罪啊!想到那时还是那么年少的她,几乎是个孩子,却经历了多少事!
“刚才那一幕,不过是我对付男人最轻的一幕了,我把他们视为动物,想要就要,从来没有犹豫过,自从遇到你,我才开始干净一些,当然不是真的干净,只是这样的事难免则免,因为我毕竟是个杀手。只是如果没有你,你想我会变成什么样?你想呢?睿大哥!”媚流抬眼看她,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是不是能挽回一点他的心?
玉睿沉痛地看着她,突然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紧紧地拥着,几乎让她透不过气,他哽咽道:“若是那时遇到你的人是我该多好!一切坏事,便都没有了!”
“别和我说‘若是’,这两个字我不想听,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若是不能阻止它们的发生,就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发生。”媚流道:“这一切能不能不再发生,取决于你,睿大哥!”
玉睿不答。久久不答。
久到媚流闭上眼,心头泛过一阵心酸的漪涟,一种无力脱困的悲哀袭上心头,将头埋在他怀中,像一只鸵鸟一般。
不要紧,这才是第一天呢。还有十四个日日夜夜。
可是这可恨的太阳却一点不留人,倏忽而上,倏忽而下,转眼间又是万籁俱静的深夜了。
是夜,星光微弱,明月当空,太守府里的一盏灯久久不熄,那是尊敬的太守熬红了眼,在灯下算着这一天的“预备税”收益,可谓是“鞠躬尽瘁”。
“呼!”一阵风吹过,烛光突然绿了绿,火焰跳了一下,几乎要灭,随既又跳了起来,但是烛光绿惨惨的,映得一屋子的绿森森,太守吓得一身冷汗,提声喝道:“来人哪!”
奇怪了,往常外面一呼就应的人,今夜却怎么也没有了声音。
太守强作镇定,自己挑灯剪烛。突然耳边有一声轻笑,似乎有一个少女在他耳边俏皮地呵一口气,他一惊,回头望去,除了墙了摇曳不定的自己的影子外,哪有什么少女,看来是自己太累了,出了幻觉,太守勉强安慰自己,便将要取下一根红烛重新点燃,谁知那红烛刚一燃,不知哪里一阵风吹来,红烛瞬间又灭了,太守手心密密的全是汗,口里念念有辞:“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保佑!”
“太守大人。”一声柔柔的声音响起,太守吓得几乎掉了手上的打火石,声音就在身后,他不敢回头望,嘴里念得更加紧了。
“太守大人,您看着我啊,为什么不敢看我呢!”声音娇柔细嫩,引得太守一阵迷糊,便不由得回了头,身后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对着他嫣然巧笑。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乱行事乱你心
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他的腰,环住了他:“我长得很丑吗,为什么太守大人不敢看我?”
他想尖叫,想要求饶,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那个少女渐渐靠近他的脸,眼看就要吻上他的嘴,他又是怕又是惊,却又有一种隐隐的期待,那樱桃红唇吻上自己会是什么感觉?
就在这时,屋顶上跳下一个年轻男子,一把捂住了少女的唇便把她往后拖,那年轻男子一脸的怒容,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太守一阵悚怵,那尿便顺着裤管流了下来。“太守,我不走,我不走,我好容易等到太守颁布了预备税,阎王说你损了福德,我们这些做鬼的才能来吸你一点好处,我好惨的,我不要回地底放开我!”
那男鬼怒容满面,喝道:“走!趁我不注意就跑了出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两人倏地从屋中消失,太守呆呆地站着,被鬼吓得失了神智,满屋子的绿光,已经把他的胆都吓破了,他死了。
是真的被吓死的。
“流流!”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玉睿发现自己的头有两个大,媚流趁着他打坐的功夫便逃走了,他担心她对两个官差下狠手,一路追踪来到太守府,原来她打的竟是太守的主意。
“我是为了百姓好呀,吓吓太守,至少让他好一阵子时间里不敢乱来。 ”媚流笑嘻嘻地道:“谁让他收那个预备税了。”
“所以你就扮鬼?亏你想得出来。”
1 “扮鬼是我的拿手好戏呀,扮得多了,这招最灵。”媚流说着逼近玉睿,道:“睿大哥不也很信这个吗?”
她身上的香气传来,玉睿不由得退后一步,道:“胡说,我几时信鬼了?”
“你不信鬼,你还信那个因果循环?”媚流又逼近一步,眼里的狡光像小狐狸一般闪啊闪:“你为什么不敢看我?难道我像鬼吗?太守不敢看我,你也不敢看我?”
“你靠得太近了!”玉睿不自在地退后一步,已经靠在墙壁上,无处可退,她已然在他的怀中,该死的流流,她的幽香,在这方斗小室更加撩人。
“为什么怕我靠太近?你怕我吗?睿大哥,你看,我没有变哦,你怕我什么?睁开眼睛,睿大哥,我要你看着我。”媚流抚着他的脸,一路往下,指尖勾勒出他的胸膛轮廓,那宽厚紧实的胸膛,原本该是她一生的依靠,今后也该是她一生的依靠,她的手,无限留恋地在他的胸膛上流连不去。
一阵又一阵的火热,熟悉的男女之情,玉睿闭着眼睛不去看她晶莹的眸子,那眸子像一汪深潭,要把人的魂深深地吸入,她的小手来到他的红豆,挟住了他的那粒敏感,他一声倒抽气,卡住她的手腕,极力把她向外拉,微怒道:“请你自重!”
“‘请你自重’?睿大哥这句话你说得太迟了呢,为什么从前你就不说这句话?你不是觉得你大彻大悟了吗,为什么不敢看我?”媚流的声音那样绕人心田,像一根细细的棉线将他的心吊起,虽然很细,却够让他感觉到疼痛与痒痕,她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怕乱了你自己的心?”
一阵又一阵的幽香传入鼻中,考验着他的定力。
这种幽香,他绝不陌生,与她纠缠过许多的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他永不餍足,他的手曾经在她柔软如蛇的腰上紧握,握住着她的纤腰,迫使她与他统一着节奏,在那可以尽情相爱的日日夜夜,每一次饱足后,他总是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将她的体香,深深嗅入心间。
她的香,是世上最让人疯狂的香,他的眼睛黑得像白天里的黑宝石一般,闪着光芒,喉头一阵发紧,“小坏蛋!”他反手搂住了她的腰,深深吻住了她!
刹那间,媚流泪如崩决。
这个吻,何其姗姗!
在他刻意造成的别离到如今真相大白,再次相聚时,就该许以的深切的吻,带着抚慰的吻,此刻方才实现,她空白的心一刹那得到了充实,那颗自他离去后就一直空白的心呵!
带着久别的相思,带着深爱的缠绵,他深深地吮住了她的芳香樱唇,流流,他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无言的呐喊,你这样教我如何放开你!
深深地掠夺,缠绵的情致,若是不能一生一世,那么一时片刻也足慰情了,带着一种下地狱的决然,他解开了她的扣子。
他终究无法抵挡她的决心。
手,在游走,她的柔腻在指尖绽放滑过,高高的两峰间,激烈跳动的是她的心,像即将喷发火山一般,一跳,一跳,又一跳!与他的激烈跳动的心遥相呼应!
她是那样美呵,她天生是人间的花!她是红尘的一抹让人无法忘怀的艳丽色彩。
“流流!”他轻叹着,把她的丰艳掬入手中,品了一口的香滑。
她的颤抖,她在轻叫,她用尽她的一切能力,想要挽留他!
“睿大哥,我只爱你的,睿大哥!”
“我知道,我也只爱你,流流!”
“不要走,好不好?”她在迷乱中哀求。
回答她的是一个长长的吻,然后是一个长长的梦。
他的手来到她的睡|岤,然后,她被点了睡|岤。
在迷乱中的她来不及思考,便无声无自息地睡了过去,望着她微皱的眉,似乎很不满他的作为,玉睿苦笑着,在她的唇上轻轻一蹭,轻声道:“对不起流流,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
她的手仍旧在不肯放开,在睡梦中依旧把他紧紧地攀着,玉睿轻轻将她放平,然后一根一根指头地解开她的手指,给她盖好被子,只是她虽然放开了手,他的火热仍旧还是无法抒解,不敢乱动,闭上眼睛极力平息自己的几乎要冲体而出的热流,然而这几乎不可能,她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终于他睁开了眼,俯下身,吻住那张红唇,小小地骂了一声:“小坏蛋,人间的祸水!”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夜未央青丝长
仔仔细细在心中描绘她的每一根眉毛,她长长的阖盖的眼帘,生气时,眼睛似冒火的黑琉璃一般不服输得睁得大大地,小嘴有时抿得紧紧的,有时却微微勾起,充满了冷笑,她的一举一动是这样勾动他的心。
谁不想一生一世与她相守?只是天意如此弄人。
要么他当和尚,要么她当尼姑。
长长叹了口气,在她的眼帘上又印下轻轻一个吻,无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盆冷水冲下去,两盆冷水冲下去,三盆冷水冲下去,这一夜,不知道冲了多少冷水。
他突然把盆一扔,伏在井边肩膀开始剧烈起伏,眼泪在无人的夜迅速崩溃倾泄而出,他好恨啊!
若是没有她,就是一生长伴古佛又如何?从小在少林寺长大,这样的生活并不陌生,也不可怕,但是有了她,教他如何在佛前安安静静地修行?
他想夜夜搂着她,与她同患难同悲喜,他不想一个人过一个人的日子啊!
流流,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是他决定要一生相伴的人,可是愿望,永远只能是奢望!
“啊!”一声低吼,又是一盆水当头浇下,紧接着,又是一盆,又是一盆。
那井,这一夜就没有回涨上来过。
天边渐渐透出了微曦,他停下手,绝望地看到一天又过去,是啊,就算他怎么呼唤,天总是从来不由人。
木木地站起身,脑中一片空白,他强逼自己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他
在一片黑暗中又沉默了一下,他毅然回到屋中提笔写了三封信,一一封好,署上收信人,一封是给北藤狂,一封给光泽王,一封给慈海大师。
写好后,将三封信封入一个大口袋中,当即便叫来客栈的掌柜派人送到少林寺,听说是少林寺,那掌柜的油然起敬,约摸着城闹刚开便亲自动身赶路,那信,那信便送到了少林寺慈海大师手中,慈海大师看后,长叹一声,将其中的两封信依照玉睿所示,命人飞快送了出去。
耳边鸟鸣清脆入,一缕阳光将卧室染出一片淡淡的金光,媚流睁开眼,一时有些不知道身在何处,正疑惑间,门吱呀一声响,玉睿神清气爽地推门而入,笑道:“醒了?醒了就来吃些东西吧!”
昨夜的事突然便回忆起来了,媚流气恼地瞪着他,他带进一股清晨爽洁的空气,背后跟随他照进来的阳光,把他衬托出一圈淡淡的光圈,他笑得无牵无挂,反比她的愤怒,他像个置身事外的人一般毫无愧疚或是难堪之色。
越想越气,顺手抓起一个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讽刺道:“你不是要修行吗?怎么还进我的房间,你不怕毁了你那高深的道行?”
“我还没有修行,所以不算。”玉睿对她的怒气与委屈温温地包容下来,坐在她身边,伸手又给她理了理不曾乱过的发丝,她的发丝一根一根极其分明,轻轻一抖,便顺滑得留不住梳子,轻轻在她耳边低语:“又一夜过了,流流。”
那声音,带着一种强烈的留恋与无奈,是惜别昨日,更是珍惜今日。
“你……”媚流一阵心酸,转过脸去,强忍着心头的痛感,笑道:“还有十三天!”
“是啊,还有十三天。”他点头,听在媚流耳中自然便是另一种为难的意思,心里又痛又怒。
然而她是媚流,媚流从来不知道一时的挫折便要放弃,在这个世界里漫长、其实不过三四年的时间里,生命告诉了她太多东西,一样东西若是不争,就永远没有,若是争了,那么就算得不到,也总算曾经努力过,不会留下遗憾。
玉睿的手在她的发间滑过,为她挽起一个少女的发,她笑道:“我都嫁人嫁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梳这个发?”
“当然不一样,那是你的任务,是演戏,你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呢,一天没出嫁,一天梳姑娘家的发型,可是不能迟迟不嫁,最多二十就得嫁人,不然变成老姑婆,让你睿大哥看着多难受。”到时她也就不能喊他睿大哥了吧?
每一刻每一刻,都贵如宝珠,那太阳走得疯快,就是那满眼的春天的新绿,也只让媚流怀着“?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