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文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第38部分阅读(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船说“人生匆匆又一年”的愤慨。

他们四处骑马去处地游玩,有时是在繁华的闹市品着仙茗琼浆,过那么富贵的一掷千金的生活,有时又是偏僻的荒野,将拦路的小贼一个个拿下,有时又是群山环抱的乡村,扮成夫妻,租个房子暂住两天。

不管她想的什么鬼主意,他总是笑着默许,然后配合她的脚步,陪她玩个够,他们甚至还向当地的一对农家要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说是帮他们暂带几日,淳朴的农家人不曾怀疑,就把刚生下的孩子交到他们手上,然后他们手忙脚乱地养着那孩子,给他洗澡,给他喂米汤给他把屎把尿,假装自己是他的亲生父母。

她要用世俗的好来拉回他不在世俗的心。

然而,这一切竟然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

他配合,他也投入,他甚至比她更疯,叫她“孩子他娘”,可是无论他是怎么配合,他总是不肯与她真正如夫妻那样做夫妻夜里该做的事。

她的心一天比一天冷,她用尽了她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好的,坏的都用尽了,甚至把他当了和尚后,她要变回从前的媚流,戏遍天下男人的决心也袒露了,他依旧笑道:“流流,你不可以这么顽皮。”

此外,再没有半点其他的表示了。

他的一切只不过是在配合她而已。

最后一天了,这是最后一天了。

当新太阳无情升起,无情升高,媚流的心是那样惧怕,像惧怕蛇的女子一样,惧怕太阳的高升太阳的西落。

最后一天了,不要别人,不要尘俗,只要他与她。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美人浴英雄怀

她拉着他满山遍野地疯跑,累了就与他并卧在天地间,饿了,就吃山间春天的野果,渴了就渴山泉,她叫啊跳啊,唱着旋律古怪的歌,却出奇地好听,她说那是她那个世界里的人唱的歌,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看着她的笑容强掩着不安,展露着比花还美的容颜。哗啦一声响,媚流从侧边猛然跳出水面,拉着他就往水里跳,两人一同落水,媚流笑得开心:“这下就算是有难同当了!”

“坏丫头!就知道陷害你睿大哥!”玉睿不甘示弱,反身就把她往水里压,媚流像一条美人鱼从他两腿之间滑过,玉睿突然一僵,她的手不偏不倚正扣在某处要紧的地方。

证据确凿的地方。

“睿大哥,你并不是对我完全不动心的,为什么就不肯与我相守?”媚流媚眼如醉,似闪非闪,如醉如悲:“睿大哥,人生苦短。”

“流流放手!”

“不要,你何必骗我、骗自己?我们相爱着,我们不是兄妹,我们为什么不能相守?”最后一天了,她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天意难为!”她死的那一刻那一幕,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时的他,无助而绝望,在无数个这样的梦中,他在呐喊,只要她活来,不管叫他做什么都可以!

她活了,他的心愿意已达,佛说人生需戒“爱恨贪嗔痴”,爱,他戒不了,痴,他戒不了,那么戒贪吧,不恨不嗔不贪,安然地接受上天安排的命运,用这一生的祝祷,说不定能换来下一生的相守。

“我不想听天意,睿大哥,遵从你心中所想,不要管什么信用,什么承诺!”

“我说了,是我自己想要出家!”

“你撒谎!”媚流欺进身来,眯着眼笑,手里,那肿热在水中犹不能消,玉睿要扯开她的手,她坚持不放,道:“你若是万事皆空,绝不会对我还有余情,说,成不德究竟逼了你什么?”

“我说了不是他的事!”

“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当初你说成不德是你师父的好友,没有条件,我信了,可是现在想起来,成不德那样的一个性格古怪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慈海大师的关系而连一点条件也不提?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媚流步步紧逼,不许他退缩。

波光潋滟中,她的明眸越发如水一般流动,莹莹双目尽是不愿屈服的执拗,她对他的爱意,是那样真切率性,一点不造作一点不虚伪,明知他们两个要在一起,就得经过无数的风雨,她仍旧不改初衷,用尽手段来求他劝他骂他,她就是这样的人。

低头注目她的眼,他无话可说,从前能骗过她,是因为她对他的绝对信任,如今她已经彻底醒悟,想要再骗过她,是不可能的了。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的,流流。”

“我不信,你说谎,你的小弟弟都说你胡扯了。”

媚流得意地笑着,轻轻一抓手中的肿热,玉睿喉头一阵滚动,难堪地低声骂道:“小丫头,放手!”

“那你告诉我,究竟当初你们交换了什么条件?”

玉睿知道今天势必不能躲过她这一关,她是那么聪明,被骗一次两次,如今醒悟过来,是绝不可能再上当,他的手一动,她眼明手快地往水里一躲,抓住他的手,怒道:“不许点我的|岤,把话说清楚!”

“流流!”他实在无法应付她的问话,伸手抓她,媚流像一条鱼儿一般在水里游来游去,可是另一只手就是不肯放过他的肿涨,他啼笑皆非,只得抓住那手,把她拉出水面,顺手点了她的哑|岤,道:“休息一下,不要说话了!”

媚流极其不满,但是哑|岤被点,只得拿眼睛瞪他,就在这时,玉睿凝神一听,道:“有人来了,快上来!”

媚流不肯,要上你上,我游我的泳,不要你管!她用眼睛抗议,玉睿笑骂道:“你想要胡闹,也得看你睿大哥肯不肯!”

只得搂着她的腰把她往水面上拉,媚流不肯配合地穿衣,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想来是来山中踏青的游客,玉睿顺手点了她的麻|岤,给她套上衣物,一番穿衣过程中,免不了碰碰摸摸,这真是一种香艳而痛苦的折磨,好容易穿好她的衣服,抱着她躲到树从中,不多时那声音便近了,似乎来的有几个人,一边边说话,说话声在山谷里被清晰可闻。

“你说那个据说叫玉睿的为什么出家?”

“我哪知道,说不定是为情出家,看破世事。”

“这次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要出家,我看这事说不定和武林盟主也有关,这个弟子听说武功是这一代弟子中几乎称得上最高的,若是他出了家,少林寺如虎添翼啊。”两人胡乱猜测。

“少林寺以会介入这种事?再说了,‘得宝鼎者得天下’,那个宝鼎现在还没有下落呢,就算威望再高,宝鼎找不到,也当不了武林盟主。”

“除了少林寺,江湖中如今谁还有那么高的名望?不过我看哪,这次的事,悬!上任和上上任武林盟主皆死于非命,我看这个武林盟主谁当谁倒霉。”

俗家弟子和出家弟子自然还有所不同的,俗家弟子终归要下山娶亲生子,出家弟子,那才是真正属于少林寺的中坚力量,但是少林寺一向慈悲为怀,在育人授武的事上,从不藏私,所以俗家弟子的武功高过出家弟子,这是可能的,学武也得看个人的资质与天份,所以以玉睿的身手,如今又要出家为僧,消息传出,自然引起不少猜测。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此味浓却奈何

两个武林人越走越近,玉睿不认得他们,便不动声色由得他们走过,等得他们消失在林海深处,再听不见他们的说话了,才对媚流道:“边境不定,江湖又要起风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个什么‘得宝鼎者得天下’我就从未听说过,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散播来扰乱江湖的传言。 ”

说完了话,却没有听见媚流回答,低头一看,媚流瞪着他说不出话来,玉睿失笑起来,忘了她是被点哑|岤了,亲了亲她的脸道:“你不说话的时候像个乖孩子,还是不要说话了。”

媚流全身麻软,又说不出话来,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把玉睿燃烧殆尽,两人这般紧密靠在一起,他浓厚而干爽的男子气息一阵一阵地透过湿了的衣物飘来,她的芳香也循由着不住起伏的呼吸,一阵阵地扑来,两种气息混合,交织成一股极诱人的气味,媚流的眼睛越发柔地滴出水来,哀求地望着玉睿,玉睿也是懊热难耐,她两靥生春,他却一动不动。

眼睛与眼睛的交流,心与心的沟通,却传达着无奈的信号,媚流的身体一点一点更加发热,心却一点一点往失去了温度。

睿大哥真的下定了决心。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诱人,没有一个男人抵挡得了她的魅力,她未干的发凌乱地披在身后,她两颊如醉,她四肢无力,像一朵等着男人来采撷的娇花,她也知道他在强自压抑忍耐,他浊热的呼吸扑得她耳边痒丝丝的,他那肿大就未曾消过,反正越来越傲然挺立,**地顶着她柔嫩的肌肤,但是他依旧不肯与她一日合欢。

曾经爱意缠绵的那些日日夜夜,已经成了过往。

他是真的打定了主意的。

她闭上眼睛,一滴泪落入鬓发,无声的哭泣渐渐转成了绝望的低泣,她知道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

玉睿不住地吮吻着她的泪,她的泪却越来越多,无止尽地落入他的唇中,苦涩得像黄莲。

他又何尝不苦,只是他的泪早在无人的夜里,已经流得干干净净。

早知道这样,当初又何必相遇?

便是相遇,又何必相爱?

媚流缓缓睁开眼,太阳已经过了一半,日照当头了。

玉睿解开她的|岤道,媚流仍旧柔若无骨地依在他怀中,不愿起来。

他的衣服,已经被两人灼热的体温烘得半干了。

“那时你从麻袋里把我放出来,还把我带回你的住处,我一直在想,这个男人真傻,他做了一次好事,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急着人们去帮助,帮得了我一个,他能帮得了天下人吗,这个人,没有原则,当朋友可以,当别的,免了吧。”她突然幽幽开口道。

“我也不是谁都救,只是当时看到你,我总觉得我有义务帮你,我放不开你。”玉睿道:“若是别的小孩,我给他一点钱,找个人家收养,也不是为难的事,只是你,却让我觉得放不开手。你的眼睛很美,却有太多的故事,让我觉得怜惜,这个小叫花子,真让人放不开手。”

“后来我们就那样同居一室,你就这样爱上一个小叫花。”

“谁能不爱你?你就算装成小叫花,你还是你,你的眼睛会说话,你的眉毛会习扬,却又楚楚可怜,让我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想起当初的相见,他笑了起来,就是那样不可思议地爱上一个小叫花子,哪怕她是一个真的叫花子,他也要娶她,他盘算着给她请教师,给她最好的呵护,给她新的人生。

只是现在一切都是奢望。

若是她真的只是一个小叫花,那么他们一定能美满一生,只可惜,她是个杀手,一个罪负了无数人命的杀手,注定要早夭,除非遁入空门,他以他的一生,换来她的一生,也许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更也许是为来世的缘作准备,来生该是她欠他了吧?

“他们都爱我,都要我,皇帝想要把我囚于皇宫,王爷也想染指我,我的门主也想要我,可是他们,全都不是真心,他们不会去爱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叫花,他们爱的是我的皮相,你们佛家说的皮相,不是我。只有你,你看到是一个真实的我,你要是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爱我了。”媚流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人抽去一般,再也无力撑起:“你要剃度,那是毁了我一辈子。”

“不会的,相逢有各种因,但是我相信他们现在是真的爱你。”媚流,你不明白你的本质有多么让人着迷,就算有人刚开始是迷于你的皮相,到后来,他们会无一例外地爱上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媚流,一个不像是这个世界所以蕴孕出来的奇怪女子。

媚流的心一阵紧缩,又一阵气苦,他倒真是大方,这是为别的男人说好话吗?是把自己往外推吗?

心里极痛,偏偏又笑得格外开心:“睿大哥,那你觉得这些男子,哪个是我的依靠,给个建议?”

玉睿有一瞬间的呼吸困难,笑道:“你自己看吧,我怎么知道呢,只是今后别再杀人了,不要再杀人了。”

他在京城时不是为了和她作对才阻止她杀人,也不是为了什么人命关天,我佛慈悲,仅仅是因为让她的造业不要再加深,他才制止她杀人,他要她平安一生。

“天下间,只有你能制止我,如果你出家了,你以为天下间还有谁能止得了我杀人?”她冷笑,那根闪闪的“颜杀”在手中变幻金光,锐利无比。

“总会有人制止住你的。”玉睿答道。

眼看着太阳又一点一点地偏西了,她伸手似乎要抓,却只手如何抓日,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她不动也不吃也不喝,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把头埋入他的怀中,汲取着他的气息,绝望,像夜一样越来越浓。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血齿烙心有恨

太阳终究是毫无商量余地地重重砸入地平线,无声的轰呜震得林中两个男女都颤抖了心,眼睁睁地任由那夜色如阴魅一般一点一点地侵身来,林中云霭四合,包围住两个即将分离的人。玉睿低头无话,伸手看着太阳,心中一点一点地失去了阳光,仅余怀中的她,给他带来真实的温暖,只是这温暖,他将要亲手推出去,把爱之如珍的她,推到别的男人怀抱中去。

没有话说,骂也骂过,求也求过,各种方法都试过,他仍旧是铁了心的要出家,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这么挫败过,她以为她很聪明,可以用各种巧思来挽回他,温柔也好,妩媚也罢,泼辣也可以,这些东西原是她骨子根全都具备的元素,一一施展开来,问世间男子有几个能抵挡?

就连门主那样视女人为工具的男子,也在日复一日的惊奇与意外中深深爱上她,她有心要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成功,哪怕是要杀她为祭的廖律,她身为妖姬,身为媚流,是成功了,成为流流,却失败了。

每个人都是他的命门所在,玉睿是她的命门,保护她在这个世间对人生还能拥有美好愿望与期望,如今上天冷笑着说了一句“人生如梦”,便要把他收回去,徒留她又一个人在世间奔波,再也没有了目标,没有了目标,人活着干什么?不过是行尸走肉。

“唔!”手臂突然一痛,原来是她狠咬住了他的手,用力地咬,她整齐而锐利的牙深深地嵌入他的手臂,血丝从白衣下透出,黑暗中,暗暗的红色如慢慢沁开来,她的泪和着他的血,将他洁白的衣衫染得一片湿濡。

“我恨不得咬死你!”她的声音从紧紧的齿门里传出,闷闷得似乎没有了生气,似乎恨也没有了动力。

他的回答就是轻轻抚着她的发,俯下身,轻轻吻着她如瀑的发。

突然手臂上传来一阵酸麻,他一愣,媚流抬起头来,笑声清朗痛快:“如果那天你不能出席剃度仪式呢?”

随着她的话,他的大脑越来越发蒙,意识渐渐远去,她对他的伤口下了药,那药就藏在牙齿中。

这些日子以来,他严防饮食,就是怕她作怪,她打不过他,说不动他,自然只好下药,他猜到这一点,谁知最后关头还是中了招。

“流流!”他全身无力,在即将沉入黑暗中无力地叫了一声,黑暗中,她的明眸如星一般快乐地闪烁着狡猾的目光,像小狐狸的眼晴一般狡黠而机敏。

他骗了她,她也骗了他,他以为她认命了,谁知一切不过预伏着更厉害的后招。

“媚流不到最后是不会认输的,流流也是一样的。”媚流承接住他后倒的身子,与他一同倒在草地上,他再也无力抗拒药力,沉沉睡去。

夜更黑了,她伏在他的怀里,心里是满满的得意,若是那一天他没有醒来参加不了剃度仪式,那么便不会再出家了吧?

躺在他的身边,心里却是一阵阵的不肯定,若是一个人铁了心的要出家,她阻得了他今天,阻得了他明天吗?

除非……

“睿大哥,若是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还会撇下我们出家吗?”她喃喃地问了一句傻话,轻轻抚了一下小腹,那里平平如也,她服食了无情门的秘药,几年内是不用想的,心里一阵茫然。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样做。”黑暗中,一个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黑暗中,一双绿眸狼一般在媚流上方凭空出现,如妖如鬼。

媚流倏然坐起:“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你对本座说的话?媚流,本座发现我太宠你了,宠得你撇下无情门的本职工作跑到这里来撒野,交欢,找男人!”

那声音阴恻恻的有如刀刮玻璃。

媚流一阵寒气从心底冒起,她缓缓从地上站起,对着那个绿眼的屈下了膝,她知道这一次北藤狂是真的生气了,哪怕媚流不遵谕令私放皇帝时,北藤狂也不曾用这种语气来说话。

那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声音,门主生气时,或是对不认识的人和犯了错的属下说话时才用的语气。

“怎么了,不说话?”北藤狂的声音狠狠拉过她的心,没有温度,没有起伏,没有平仄。

媚流无话可说,当初她抛下一切为玉睿而来时,就已经有了今天的自觉,她没有说话,说话只会引得北藤狂愈加愤怒,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北藤狂的发落。

山风拂来,黑暗中的山林雾霭如烟,轻烟中,她低如俯首,一条柔和的曲线自颈至腰至腿又至脚,只是跪着却无限柔媚之态自生,但却又倔强地微微偏开头,像一个不服气的小女孩。

北藤狂一肚子的暴怒之气由他越来越低缓的呼吸透露出来,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越捆越紧,那绿眼似饿狼一般闪着凶光。

她,居然变了。

在无数男人面前妩媚地像个女妖的媚流,竟然也这么天然纯真的一面,让人见之极怜,而这样让人怜爱的一面,她却是给了那个叫玉睿的男人!

“你干得很好,抛下江东自己跑到千里之外来勾-引野男人,把本座交给你的任务当成了吃饭,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叫你杀皇帝,你违命,叫你负责江东,你跑了,很好,很好,嘿嘿!很好!”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