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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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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

“我从来不想让你丢开帝位,天下间,你最适合为君,你开疆扩土,始终不忘百姓冷暖,你兼具开国之君与守国之君双重能力,大璧在你的手中可谓欣欣向荣,所以我不会让你丢开帝位。”

“多谢你的夸奖,可是我想要你,却得不到你,你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我为帝一日我便做不到。”他深深地看着她:“我要你,我对你的爱意,实在超过你想像的无数倍,爱你爱到愿意抛弃一切的地步了,媚儿!”

媚流无声上前,接过他的剑,那剑身如一泓清泉,清澈地照出天上镀着金边的白云和她媚丽的黑眸。

“太阳与月亮相比,你喜欢哪一个?”她看着剑中的乾坤,似乎无意地问。

“太阳。”他道。

“白云与飞鸿相比,你要什么?”

曦和略作思索,道:“飞鸿。”

白云是死,飞鸿是活。

“天与地,谁重要?”

“天。”天含万物。

“土与路,谁重要?”她步步紧问。

“土。”无土何来路。

“……”

“……”

“父亲和母亲?”问答在继续,节奏在加快,略去了后半句“要什么”。

“父亲!”

“男人与女人?”

“男人!”

“江山与情爱?”

“江山!”

话一出口,两人都沉默了,她早知如此,他却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更怒心头。

许久,他吐出一口气道:“媚儿,你赢了。”

这是一个智力问题,让人在不得不正视自己最内心深处的需求,他说他要她,愿抛弃江山与她一起,可是在他的心目中,江山仍旧是最重要的。

“一个明君,就要学会取舍,我说过,皇上富有四海,可是天下没有人能够把一切好事都占全的,您有慈父慈母,天下江山,难道还想占尽一切便宜,把情爱也占全?这是不可能的。皇上心中早就明白这一点的不是吗?就算今日我答应皇上,他日皇上必恨我入骨,恨我夺你的江山,蛊惑你的神智,到时一切情爱便成了怨恨来源,何苦来。”媚流用身上的纱衣为他拭剑,本就空无一尘的宝剑在她的手中越发晶亮,映出天地间犹紫天空和犹暗山色。

“皇上就是皇上,就算他有了凡人的情感,他还是皇上,这是您逃不掉的职责。”媚流微笑着划过剑的表面,剑身清楚地映出他的眉目,那紧皱而释然的样子尽收眼底,手指轻轻一动,一线血珠凝在纤指,她把手给他看:“皇上,您对媚流的爱绝对比不上您对江山的爱重,和您在一起太危险,就好像这一柄太阿,太过锋利,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可能让媚流血溅三尺,所以这太阿,归还于皇帝,这皇帝,归还于大璧。”

第三百五十六章 金樽酒 掖庭惊

媚流弯下腰来,把剑仔细地插在他的腰间,隐去了它的光芒和杀气。

“媚儿。”曦和长叹一声,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便是她口中的“情爱”。

先帝曾云:“人生在世,必有难抉择之事,抉择之时犹如断指裂肤,抉择之后,有如千斤释然。”

曦和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他心如刀绞,却又感觉轻松无比,裂痛的背后,是更加沉重的坚定。

用力搂住她,她的从前往事已经永远地镌刻在他的生命最深处,在那里,会不时地疼痛着。

“回去吧,我让人备酒。”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酒一壶,樽两盏,相对而饮,帝王谈笑如常,美人频频致殷,笑语晏晏,柔情款款。

曦和笑道:“你可得再想清楚了,出去容易进来难。”

“皇上出来容易就行啊。”媚流也笑道。

这话半是宽慰,意味着他们还会再见面,媚流知道北藤狂的复苏,只怕还要拜托上曦和也不一定。

“你的事我自然会帮,不过只处了一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曦和嘿嘿冷笑。

气氛轻松,好像不过是寻常小酌,酒到尾声,突然皇帝把杯一掷,冷下脸来:“媚流大胆,来人啊,把媚流逐出宫去!”

后世史官记载:“当是时,正逢帝王喜悦,媚姬殊丽,和乐其鸣时,媚姬突语道‘此酒其淡,犹不如民间之酒’,并失手将酒泼翻于龙衣,事发鹄突,圣上龙颜大怒,谓媚姬不知礼仪,媚姬自持帝宠而拒不谢罪,帝当时逐,媚姬容颜失色,跪而泣求无功,当时被逐弃。”

“媚流姑娘,咱家只能送您到宫门了,今后万事保重!”负责“逐她出宫”的裴公公低声叹气:“主上的心思谁也拿不准,您还是不要出京,许不定几时皇上又要迎您回宫。”

“裴公公,皇上这些天也许会漏夜理政,您要多关心些,不过我想最近一月皇上就能恢复原样,不必太担心。”媚流道。

“诶!”裴公公点头记下了,皇上突然逐媚流姑娘,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酒溅到龙袍吗?不可有,皇上与媚流姑娘之间分明是有什么隐情,只是作为奴才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失意地送走她。

金庭桥一过便出了最后一道宫门,媚流回身望去,远远的造清门下,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分外显眼,她轻轻笑了,转身快步踏过金庭桥,永远离开了曦和的身畔。

媚流在后宫无数猜测与暗喜中走出了高大的皇城门,回头看看巍峨的钟楼与了望塔,入宫一个月,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媚流姑娘离去后,近侍太监分明看到皇上紧紧盯着她的背影,手握剑鞘,几乎要拔剑而出!

媚流姑娘可知皇上现在的心情?

她不知道,她连想的功夫也没有,等候已久的媚溪与媚浮等人一拥而上,护着她往长安寺疾驰而去。

长安寺依旧佛音不绝,安息殿里北藤狂静卧于棺中,玉睿打坐镇守在棺边,一个月了,除了吃喝都由小沙弥送来外,他没离开过北藤狂一步,北藤狂在这样的高温的夏季却仍旧不变色,这若是在民间,必定是“尸变”。

当日他发觉北藤狂全身气势不减时,便起了疑心,是以便先给北藤狂服用了一粒慈海大师所赠的“续命金丹”,以他的直觉,北藤狂这个人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以他对北藤狂的了解,他是绝不容易死掉的,必然是留了什么后招,不管怎么样,先把他的身体护住再说。

他又缓缓地调息了一番,当时为媚流疗伤,消耗了他太多的内力,至今未曾完全复原,内力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感觉全身舒服,耳边便传来了一个轻细的脚步声,是她,她来了,他不由的微笑起来,她也猜道她差不多时间出宫了,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在皇帝戒备森严的皇宫把北藤狂未死的消息传了出去,并且引起朝中大臣对皇上纳入江湖进宫的反感,朝中对媚流一片反对声,对北藤狂的生死倍加关注!

“睿大哥!”媚流轻步入殿,玉睿站起身犹不及说话,媚流已经扑进了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得意俏皮的笑脸:“我回来了!”

玉睿满眼都是笑意,早知道那皇宫困不住她,许久不见,她依旧那么意气风发,似乎北藤狂生死,帝王家从来没有给她造成困扰过,想来她已经有了主意。

“一去一个月,你看来过得不错。”玉睿浅浅地笑,一如既往的儒雅淡然。

“是不错,吃得好,住得好。”媚流笑道:“皇帝终还是放了我,也许是他想通了。”

玉睿也笑道:“只怕不是他想通了,而是被你逼得没办法了。”

朝中大臣的反对,光泽的索取,自己的异心,皇帝处于为难的地位。

寒暄过后,媚流来到棺边,厚实的棺木丝毫未动,北藤狂就这么躺在其中,媚流看着他,半晌才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门主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变化,我越来越肯定他没有死。”玉睿也来到棺边,看着这些天来自己守护的棺中人,笃定地道:“否则这么热的天气,又没有特别的仿佛措施,早已经变色出味了,现在你看,他的手,虽然冰凉,可是仍旧能伸屈。 ”

“所以就一定没死!”媚流眼中充满希望,道:“睿大哥,我这些天在想,能不能再想办法请动成不德?”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光泽映生希望

如今成不德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早在我们在回国的路上,我就已经给师父去了信,半个月前我接到了回信,你看,这是师父的回信。”他摇摇头,把慈海大师的信给了媚流,媚流一看,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笔迹宽柔遒劲,一看便是慈海大师的迹,上面说道成不德已经离开了活命谷,不知道去向。

出家人不打诳语,慈海大师说他不见,那就是不见了。

“就算他不见了,我让所有无情门人全部出动,天上地下,东南西北,今天找不着明天找,明天找不着,继续找,总有一天找到他的!”

玉睿微叹着气看了她一眼,道:“在你被扣留宫中时,你们无情门的两位姑娘媚浮和媚溪已经来找过我,所以我早已经通知她们去找成不德了,至今没有消息,她们没有跟你说么?”

媚流想起自己一路上快马加鞭,媚溪与媚浮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来得及说,原来是这个事。

“而且成不德的活命谷如今人去楼空,连他的小药僮都带走了,不知道去哪了,成不德向来脾气古怪,他要是存心不让人找到,别人恐怕不太容易找到他,因为他说不许透露他的行踪,谁敢透露?说不定将来自己病了还得低估他呢,所以想要找他的希望太渺茫。”玉睿说得很慢,虽然不想让她伤心,只是事实摆在面前,他能为媚流想的做的,他都想了做了,媚流便是自己来处理这事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轻轻一声叹息,拍拍媚流的手,媚流颓然坐倒在地,在宫中想的多是如何让皇帝放手,却没有想过如何却仍旧不肯屈服,北藤狂既然不肯死,她又怎么能放弃!为了他曾经对自己的用尽心机的百般呵护,她也不能放手,哪怕明知没有希望!

“希望渺茫,也总比没希望的好!”她咬着牙道:“你知道他有什么嗜好吗?”

“我不知道。”玉睿摇头道:“也许师父知道,可是他不能说。”

成不德不要钱不要人不要名不要利,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引得成不德出动?

媚流的心沉到谷底:“难道就没有办法?”

“成不德身为怪医,自然最喜欢医书,尤其是世上所未见的医书。”一个声音自门口传来,黑袍男子缓步而入,行动间,那似乎平凡无奇的黑袍每一个摺缝间都如同伏着一只蟒,原来那黑袍乃是用了黑色发亮的绣线绣出了无数龙蟒,平时瞧不出,一旦行动起来,无数龙蟒翻飞于全身上下,似活的一般,低调中透着一股霸气与华丽,他站在殿门口,居高临下俯看蒲团上的两个人,眉眼峻利,不是光泽王爷更是谁?

他看到媚流时,眼眉间冷情略微软化,带了一丝笑意,脚步微微一顿,似乎在等她走过来,不过她当然是不会走过来的,媚流就斜倚在棺壁上,身下一个薄薄的蒲团,头靠在棺上,眼神有些为难有些迷惘,一只脚弯着别在身前,另一只脚随随意意地放着,手支在膝上,那一头青丝就那么拖在玉睿的腿上,姿态娇媚神情迷惑,见到光泽,媚流轻轻蜷起了腿,却仍旧维持一种随便的姿态——她在玉睿面前从来是不设防的,无所谓什么仪态,却自有一种随兴的美感。

“原来是光泽王爷驾临。”玉睿从媚流身边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合什为礼,媚流微笑地看了光泽一眼,转过身去看着棺中的北藤狂,伸手为北藤狂抚平他衣上不存在的皱痕,神情间分明表示光泽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了情大师为了我大璧的英雄,真是呕心沥血,苦守至今,若传出去,真算得上是情深意长了。”光泽笑道,把手搭在媚流肩上,话中暗藏褒贬,媚流微微抽回身子,想站起来,光泽的手重如千斤,无法避开,便仍旧坐着不理笑微微地看着北藤狂。

说罢,光泽一撩袍子,就在媚流身边坐下,取代了玉睿的位子,对媚流道:“我听说你已经出了宫,便来瞧瞧你。”

其实,不是听说,而是他在宫中的耳目一得知媚流被“逐”出宫,第一时间便通知了光泽,于是正在衙门处理政事的光泽马上飞马奔来,见到了阔别许久的媚流。

他知道媚流不想见到自己,这对有皇家兄弟把她弄得颇有些厌倦了,并且她见到光泽就有一种不安感,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非常讨厌他神色间过于笃定的气势。

“媚流感恩不尽,方才听到王爷说的‘闻所未闻’的医书书,媚流自然知道成不德喜欢世间见所未见的医书,问题是,他看过的医书我们没有看过,我们看过的,他老人家早就不屑一顾了。”媚流看了玉睿一眼,这个问题玉睿也提过,但是谁会有连鬼医成不德都没有看过的,视之如宝的医书呢?”

“了情大师,我与媚儿有话要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还请回避。”光泽看着玉睿。

“我没有事可以瞒着睿大哥的,他在与不在都无妨。”媚流蹙起了眉,秀眉泛起了涟漪,光泽笑笑,用手抚平她的眉头,道:“相信我,让了情大师出去,对你只有好处。”

玉睿看了媚流一眼,略一沉思,道:“我出去便是。”

男人之间的默契,让他察觉到光泽这一次的出现是有备而来,只怕不简单,向媚流点点头,道:“不用怕,我就在门外。”

说罢,掀袍而去。

殿中只剩下媚流与光泽还有一个未知生死的北藤狂,媚流伏在棺边看着北藤狂,道:“不知道王爷想说什么呢?方才说到成不德想要的医书一事,好像您能弄到似的。”

若不是光泽知道她在对自己说话,几乎以为她是与活过来的北藤狂在对话,她的眼里一点也没有自己,虽然她的态度间仍旧是柔媚的,可是双眼却是无情的。

“如果说,我能弄到呢?”光泽目光微闪,专注地看着媚流:“如果我有又如何?如果我还能找得到他又如何!”

媚流倏地盯上他的眼睛,纤长的指甲几乎要透过夏日他薄薄的外袍掐进他的肌肤,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王爷可是当真!”

光泽傲然看着她,拍拍衣袍站起身来,冷笑道:“本王说有就是有!”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求医书最难堪

他低下头看着那几乎深掐入他黑袍的手,那指甲红活得像一只粉红色的小甲虫,十只齐陷入蟒袖中,又道:“怎么,从前可不见你对北藤狂这么上心,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痴情了,

一句话提醒了媚流,她马上知道自己不该当着光泽的面如此失态,就好像人们讨价还价一般,卖主见买主越是在意越是喜欢,价格便抬得越高,以光泽的精明此刻怕早已经心中了人一个价格了,这个价格一定会是媚流所能接受的范围,可是却是让她付出惨重代价的高价。

太大意了,自己太大意了,失去了先机。

媚流看了看自己的手,轻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地放开他,就坐在棺边,看着殿顶的仙人接引图,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这话只说一次,在高棒国时他对我下了药,是我们无情门的秘药,叫做‘苦恨’,服食了这种药,类似中了一种情蛊,不知不觉地爱上那个人,然后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从前他也想给我下这种药,可是被我躲过了,这一次我没有能躲过,所以现在的我,不管情愿不情愿,都得爱他,不过好在他对我也确实不错,在高棒国时不惜以性命相代来救我,所以哪怕是站在还恩的情份上,我也得尽力救他。”

“有这种药?”光泽皱起眉头,有些松了口气,又有些愤怒,若是她说的是真的,北藤狂简直太卑鄙了,他违反了他们的约定,把媚流强行拉到了他那一方,但是世间上有什么药能这般控制人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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