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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干粮袋到棪鬼身边给他取了两个馒头,然后取出几颗果子扔向阿福说:“去把果子洗一下。 ”

阿福乐呵呵的应了声就把果子攒抱着到溪边洗去了,我捏了棪鬼的寸脉开始引导棪鬼体内的元力调息身体,我源力恢复后很顺利的帮他修复了因为鬼阁阁主强行施术而受损的身体,所以棪鬼地元修进展也快了很多,现在已经跨过初修者的行列,能够将元力外散了。

阿福回来见我又捏着棪鬼的手开始引导他修元,顿时闷闷的抱着果子坐到一边去了,嘴里还嘟囔着说:“只会让别人帮着,还算什么修元者。”

我在这一瞬间感到呃棪鬼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就在他手腕上狠狠捏了一下,棪鬼身周的散发出来的寒意这才缓缓收敛,但旁边的阿福已经察觉到了似的警惕的看向这里,我帮棪鬼做完修行后才站起身对阿福婉言说:“说到让别人帮忙地事,你也一样啊,我们在汲水地时候你的元修还没突破初层,才短短三两个月地时间,你的元修就直接到了三层初端,如果没有人相助,你怎么可能在三个月中做到别人要三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并没有斥责阿福的意思,只是他心智过于单纯,常常不知事由说些触人痛楚的话,所以想尽可能的把一些事情和他解释清楚。

哪知他憋红了脸委曲的说:“我没人帮,我那次从山上摔下来后就忽然修为徒增,没人帮我。”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五章 同行人

第三卷 第九十五章同行人

从山上摔下来之后?我给他疗伤的过程中自然没给过什么能使他修为大进的好处,这样想来,他修为突然突破三层只可能是在周泰手中时发生的事情,是周泰使了什么手段吗?

这一段相处的时间中,我从阿福口中确认了一些事情,当初阿福的重伤被我治了一半,总算没有了性命之忧,在周泰府上将养了一个月后就彻底痊愈了,而让我奇怪的是阿福在周泰府上的一个月养伤时间中没有一点儿记忆,用周泰的话来说是阿福在这一月之中一直昏迷未醒,但阿福已被我治疗过的伤显然不会让他昏迷整整一个月,也就是说周泰肯定在这期间动了什么手脚,这和现在阿福元修大进的事实联系起来,使我又不禁对起阿福和周泰的关系更加疑惑。

棪鬼对阿福的称辩不屑一顾,啐了一声说:“我就借她的帮助修元了,难道你管的着?本来我只是个杀手,不是你们自遵圣道的修元者,做些投机取巧的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的。”

阿福脸憋的更红了,我忙在中间打岔说道:“别吵了,有人来了。”

阿福往四周看了一下,虽然没看到什么人影却并没有质疑我的判断,这么段时间他也清楚我的修为要高出他许多,所以怒横着眼把怀中的果子给棪鬼扔过去几个,然后坐在远离棪鬼的地方从自己背上的干粮袋里摸出张饼慢慢啃起来,由西而来地两架马车随即出现在从这河边肉眼可见的地方。

两辆马车里前一辆乘着一个中年人。后一辆则有两个女子,此外除了两个赶车的车夫,就剩下一个驱马随侧的年青男子。

从那青年男子的士子装、踏云靴可以看出这一行人应该是有出身的人,我为避免麻烦转到一颗较粗的杨树树干后坐下来以避开他们地视线,我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还骑马赶路,如果被普通老百姓见着最多多看几眼不会说什么,而这些有身份的人就总免不了上来讥讽教训几句。比苍蝇还到人胃口。

谁料他们见这边有人饮马休憩,也把马车拉了过来。

中年人在车夫地搀扶下下车。而两个女子则依旧待在车中,想必是因为棪鬼和阿福在这里所觉得不方便下来,我在旁边不由腹诽,既然这样怎么不往前走走再休息,只顾着自己怎样怎样,却一点儿都不为循规循矩的女眷考虑一下。

车夫扶中年人下车时叫了声:“大人。”但那中年人却苍凉的叹了口气说:“我已经被削了官职,大人一称不敢当了。申伯就叫我声老爷吧,如今我已经年过四十,这声老爷也挺合适的。”

那车夫凄凄惨惨的滴了几滴泪颤着声说道:“您就是被削了官职也还是我们的大人,我就这么叫您。”

我虽然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却因为避讳这些有出身地人而使了遁身术,又被树干挡了一半身子,他们一直都没发现这里除了两个男子之外还有第三个人,那个被削职的大人和他的仆役都时不时瞅瞅各自在树下吃东西的阿福和棪鬼。也不去主动搭话,骑马的青年男子取了一个水袋到河中接满递到中年男子面前单膝跪地恭敬的叫了声:“父亲。”

中年男子接过去喝了两口又把水袋交回青年手中说:“拿去给姗儿和菡儿喝点儿。”

青年这才提了水袋到马车边上从窗口把水袋递了进去,里面年纪稍长的一人悄声开口说:“夫君,我们为什么要再有人的地方歇息,不能再往前走走吗?我还好,菡儿已经闷坏了。再往前走走也好让菡儿出去透透气。”

那青年解释说:“是父亲要停在这里地,可能是因为临行前接到的那张报信纸条,父亲怕沈府真的暗中派人来追,这样在有人的地方歇息也安心一些。”然后那青年又往车里深处探着头说:“菡儿,要听你嫂子的话,不要太闹了,一会儿路上没人的时候把窗帘揭起来透透气吧。”

听他们这么说,我对他们一行人到起了兴趣,照刚才他们地对话来看,车中叫姗儿的女子是那青年的妻子。而菡儿则是那青年的妹妹。青年的父亲被削官返乡,还可能被沈府暗中派人追赶。或者也可能是追杀,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朝堂上的变动。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和他们搭个话,就察觉到远处十几个肃杀之气浓郁的飞骑往这边赶来,随即散了遁身术从树后转出来,既然他们是从幽国朝堂中出来的人,不管那十几骑是不是沈府派来追他们的,我都要站出来向他们打听一下现在幽国朝堂上的事情。

他们对于我地忽然出现吃了一惊,然后就扭过头不再搭理我,显然是在鄙视我这种不守女道地女子。

我上前对那中年人行礼问道:“在下陆芋,请恕小女子冒昧,特来请教大人尊名。”

那中年人看了我一眼面色不虞的地淡淡说了句:“妍源洪襄熙”

妍源在陇州治下,我们来的时候曾经路过,听当地人说他们的县城出了一个当朝的三品大员,姓氏正好是洪,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我很正色的说道:“久仰大人贤名,听说大人被削职弃用,实在是令人扼腕。”

那中年人脸色稍微缓和的哼了一声,旁边那个为两个女子赶车的马车夫则泣泪骂了起来:“沈府J邪一手遮天,堂堂皇室,竟如傀儡,朝堂糜烂,百姓贫苦,忠良难存,贤能难用,这幽国还有什么前途!”

见这车夫说话措词明快犀利,我源识仔细探了一下,发现他手掌形成的茧子磨在指尖,而并不是像寻常的车夫仆役一样手掌茧重,显然更像是读书之人。

“呦呦,这不错啊,下起手来要容易的多了。”那几个人愕然回头看向突然插话的棪鬼,棪鬼看着我嬉皮一笑说:“一路上也多有听闻,好像沈府最近弄得天怒人怨,要铲除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民心所向,贤能忠良们更是要拍手赞成,鼎力相助,要下手清理幽国朝堂可不就是容易多了?”

我现在直想过去往棪鬼脸上留个鞋底印,对方底细不清,具体来历不明,他说这话也太招人眼了。

我伸手指向从不远处林间涌出的飞骑,没好气的对棪鬼说:“既然这么爱插嘴,就把嘴巴再伸长点儿,拴在自己腿脚上对付一下那边的几位。”

棪鬼缓缓站起身来,向那十几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开玩笑吧,那里高手不少,你给我十条命我再去。”

“哼,修为还不怎样,眼力倒是不错了。”我冷哼着说完,那十几骑已经到了眼前,为首的一人一招手,其他十几骑都停了下来,阿福见到这情形忙跑来站在我身侧。

为首的人一双冰寒冷目盯着洪襄熙问:“洪襄熙洪大人?”

洪襄熙紧张的看着来人说:“正是,你们什么人?”

为首那人有人凑上前来低声说了句:“是他没错,马车里还有两个人,没出来露面应该是女子,估计是他的儿媳和女儿,都在这里了,可以动手。 ”

这几句话声音压的极低,洪襄熙他们自然听不着,只是那为首之人的双目凶狠的向阿福扫了一眼,我感到阿福瞬间打了个寒颤,也不由为这些人凌厉的杀气惊叹,要知道那人的修为还在二层顶端没有突破三层,比起阿福的修为还差一截,却完全在气势上压倒了阿福。

旁边那人似乎知道首领的心意,又低声说道:“那人修为极好,如果他不插手,还是放着不管为妙。”

那为首之人冷哼一声:“被他们见了相貌就不能放走他们,厉害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我和老2去对付他,剩下的归你们,杀!”

隐了修为的我看来已经被完全无视了,我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赶忙跑向两个女子的马车旁,同时笑着看向棪鬼,又指了指拔刀护在洪尚熙身前的车夫和青年,看那两人的架势一个练过外家的功夫,会些拳脚,一个则是将近二层的修元者,棪鬼和他们联手打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棪鬼从马身上拔剑一边跑去助阵一边喊:“这么点儿人还不够你塞牙缝,干吗还非得我来动手?”但我却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杀手果然还是有着嗜血的魂魄,要是我把这些人都打包处理了不留一个,他才会真的气闷吧,失去修为之后棪鬼心中其实一直都在不安,直到在我能够重新使用源力,帮他开始元修之后,他那种平日里多少有所体现的不安才渐渐缓和,现在他恐怕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了。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六章 相邀

第三卷 第九十六章 相邀

看着冲向他们那里的十四骑,冲向阿福的首领及“老2”,以及冲向我们这里的一个人,我拍着马车边对里面惊叫大呼的两个女子说:“待在里面别乱跑。”随即从地上隔空捞了一块石头击向冲往这里那一骑坐下红马的马腿,马一声嘶鸣倒地,马背上的人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到一旁并没有受伤,一骨碌站起身,拎着手中的刀又冲了上来。

而这边我的话对于车上的两位显然没有什么效力,她们从车窗中看到提着刀凶狠扑来的人就惊叫着从马车上跳了出来往远处跑去,阿福和棪鬼他们已经和各自的对手交上了手,我不好离得太远,否则万一他两有什么闪失我会救援不及,就回身拉了两个人的手把她们扯到在马车旁,然后反手一架在对方挥刀砍来的瞬间将手捏上他的手腕,原属圣剑的源力向外一瞬放出,那人就被抽离了全部元力,“噗通”一声软到在地。

其他人都忙着应付眼前的人,我又把源力的施为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也就没人察觉这里的异状,和棪鬼他们打起来的人中有人看到这里的同伴倒在地上就大声说道:“喂,十一好像从马上摔伤了,要不要抽两个人过去看看。”

一个手上有着纹痕的人挥刀砍伤车夫申伯得意的喊道:“十三十四去看看,这几个人我们足够对付了。”

被称为十三十四的两人随即脱了战圈往我们这里跑来,剩下地十二个人围着两个车夫、洪襄熙的儿子、棪鬼、以及被护在中间的洪襄熙本人。吆喝着骑马前冲想要把他们冲散。

我略微担心的瞅了眼棪鬼,这样的人数对他们来说应对起来太勉强了,哪知棪鬼竟然一脸的兴奋,直接冲到了对方马蹄下一剑斩了马腿,然后往旁边一闪正等在马主人落马所在的位置,在对方还未起身地时候就迅疾的割断了对双方地喉咙。

其他几个追杀者顿时呼号咒骂起来往棪鬼那里扑去,我捡起死者的刀。运起一点儿元修以平常的功夫应对十三十四,再在暗中制造对方不小心落马的不利状况。很快就解决了这两个人,然后就上前去给棪鬼助阵。剩下的十一骑追杀者也立即意外频频不过片刻就都丧身在我们几人的刀剑之下。

忽然静下来的四周只剩下阿福与包括那位首领在内地那两人拼杀的声音,这一瞬间安静了气氛也引起了首领的注意,他向四周一瞟发现自己的其他兄弟已经都死的干干净净,一惊之下被阿福的剑擦着耳边掠过,留下了一条红线,他惊怒的喊了声:“老2。情况不对,快撤!”随即转身就逃,正在奋力拼杀的老2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却没想到首领立即就转身逃开,以至于正攻上前地他在一瞬间变成了以一人之力应对阿福,结果被阿福抓到机会一剑断了持剑的右手,顿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那首领根本没有估计老2的情况。早已飞快的跑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身旁,飞身翻上准备逃离,我又一块石子悄悄打出,使首领猝不及防翻落下马。而同时,阿福早已解决了老2的性命从后追上,我见状忙以源识通意提醒阿福:“留活口。”

已经举剑刺出地阿福猛一收手。就见剑锋停在那首领咽下,往皮肉里陷了少许。

首领狠狠的盯着阿福,嘴里一动,却被匆忙赶上前的我一把捏了牙根被迫张开,我从他嘴里取出差点儿被咬破碎的毒丸,从他身上撕了一布塞在他嘴里才松手说道:“是沈府派来的人?是就点头。”

那人不屑的看着我,闷闷的发出一声冷哼,我笑着没再问话,现在我的原识源力都已经极为强大,在和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就已经成功的用诱魂术探清了他地底细。不要说我身边地几人。就是他自己也毫无所觉。

洪襄熙已经重新镇静下来,想着棪鬼施礼道谢。棪鬼冷淡的应了两句往我这里看来,想要征求我地意思,我则装作不知退到一边开始收拾行装,暂时把应酬事都丢给了棪鬼和阿福,反正在洪襄熙他们眼里管事儿的应该是那两个身手不凡的男子。

洪襄熙他们见棪鬼对他们爱答不理,就草草告罪退开,开始转而谈论起自己以后的去向,说到难处,洪襄熙的儿子气怒交加对着被俘的首领一阵拳打脚踢,骂道:“沈府的狗,把我父亲逼迫至此还不肯放过,沈邰沈铭两个匹夫,我洪昌与你们不共戴天!”

之前负责给两位女子驾马车的车夫右肩受了伤,刚刚勉强包扎了一下,听到洪昌这么说无奈的叹气说:“沈府自打设计陷了大人之后就没打算给我们留活路,大人想返乡过安稳日子是绝对不可能了,如果现在我们还想待在幽国就注定要隐姓埋名度过余生,如果还想有所作为,只能越关去投奔其他四国了。”

洪襄熙这时气的两手发抖,须发皆颤的含泪说道:“幽国乃幽朝正统,皇室一脉,竟然软溃如此,圣皇在天之灵如何甘心?沈邰老匹夫与沈铭小儿独揽揽幽国军政,早晚要让幽国改姓为沈,要让他沈家代入皇宫,我、我……”

说到这里洪襄熙已经是由不住涕泪交加,“要是韩大人还在,岂容他沈家如此放纵,我、无能啊!”

听到这话我不由心中一动,牵了已经整好行装的马走上前去问:“阁下所说的韩大人可是以前的御史监史韩晓岚韩大人?”

洪襄熙情绪激奋,泪眼迷离,可能没太注意到发问的人是我,心怀不甘不平的向我做出了回答:“正是,韩大人当年掌管御史监,尽管出身微寒却也让沈府陈府相让三分,现在陈府败落,我虽然得韩大人提拔接了他的位子,却怎奈仅凭一腔热忱无法唤醒我皇雄志,仅凭御史一职无权无力与沈府相抗,事到如今被逐出朝堂,连性命都难以自保,要我逃到其他四国,我是何其不甘!”

其他几人见洪襄熙如此也是颓丧气怒纷纷垂泪,我笑着说道:“大人不必妄自菲薄,韩大人当年能够让沈府陈府相让三分,是因为那时尚有陈府在朝堂与沈府相抗,韩大人才识卓越,又得皇上赏识,成为两府想要拉拢用来牵制对方的势力才会有表面上让沈府陈府相让三分的局面,但现在沈府一家独揽军政,不论是谁,如果不能听从沈府也只会被视为异己铲除,即便是韩大人现在再出朝堂想必也是束手无策,大概只是能保着自己性命这点能比洪大人强些。”

洪襄熙听得略微一愣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姑娘如何知道当年韩大人之事?难道姑娘与韩大人相识?”

我笑着回道:“我并不知道韩大人什么事情,只是对当年幽国朝堂的事情有所了解而已,洪大人被被沈府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局势如此,不见得是大人无能。”

洪襄熙的情绪似乎平静了许多,但还是颓丧气馁,向我们垂手行礼说道:“不管是局势如此还是我洪襄熙无能,事已至此,又复何言?今日多谢几位相救,有缘他日再见,洪某就此告辞了。”

洪昌和两个车夫听到洪襄熙这样说略显惊疑,洪昌忙上前说道:“父亲,是不是先问问是否能与他们同行……”

后面的话虽然他没说出口,在场的人恐怕除了阿福之外都明白他的意思,沈府收不到回信只怕还会再派人来追杀,他们势单力薄,所以想拉着我们这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同行,也好在出事的时候给他们当免费保镖。

哪知洪襄熙摇了摇头说:“他们往泾州而去,我们往陇州而行,行道相反如何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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