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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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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泪珠扑扑滚下,"皇上......皇上待莲儿恩重如山,莲儿万死也不足为报。"

"说什么死!好好活着。我还有差遣呢。"妫语半嗔半真地责怪。

"是。"莲儿忙将眼泪擦干,知云悄悄退下。

妫 语看着莲儿,郑重道:"你与你义兄今日便成亲。"她一手止住欲说话的莲儿,"是仓促了些,待事成之后,回来再给你们补。你们明日一早便去一趟平州焦化。自 有人接应你们,暂时不必做什么。那儿兵乱,只扮作小贩就行。若有人前来就听其安排去送一个人。莲儿,记着,那时你与沈显便是携密旨的钦差。以此身份送行可 万不能灭了朝廷的威严。路上千万不要耽搁,时间紧迫,就在这几日。"

"奴婢明白。只是......"

"不必害怕。只是送送人,那人若问起什么,据实答了也无甚要紧。"妫语从书案上抽出一封信,"若他说不走了,你便将信给他。万万记住,不可遗失,也不可将此事预先告诉沈显。"

"是。莲儿谨记。"莲儿忙要跪下接信,却被妫语一把扶住。

"莲儿,你我相依为命七年,到了那边,万事小心。回来我来喝你们的喜酒。"

"皇......皇上......"

妫语闭了闭眼,"去吧。"

莲儿还要说什么,知云进来通报说项平在外侯着了。

"传。"妫语看了看莲儿,莲儿红着眼,最后磕了三个头,"皇上保重。奴婢去了。"

"保重。"

莲儿与项平错身而过,项平低声道:"莲儿姑娘一出宫门便有马车在等。"

看着莲儿渐行渐远的背影许久,妫语才问,"沈显处已安排妥当?"

"是。臣已将沈母接入净月庵居住。沈显处也交待明白了。明儿一早便出城。"

"平州都布置好了?"

"万无一失。"

妫语沉默良久,才抬头问,"北边呢?柳歇到了没有?"

"暂时还没动静,不过臣估计柳歇后日便可抵达瀛州永治了。"

"瀛州永治......"妫语低低地重复了一遍,"郡守其人如何?"

项平略想了想才回道:"永治郡守薛炳,在任三年,政绩一般,为人颇为胆小怕事,处事也较为寡断软弱,但并无过失。"

"不是闻家提上来的吧?"

"不是。闻谙还没有那么远的心思。"项平顿了顿,看着妫语神色又加了一句,"也不是孙家的人。"

妫语挑眉极快地看了眼项平,淡淡道:"可发信函给柳歇,让他相机办事,无论如何以稳住麟州为首要。"

"是。"

入瀛州由青化到永治的官道上,急驰着三匹骏马。马上人须发尽皆染尘,满是疲态,但仍不住加鞭。来人便是奉旨监军的长光和钦差柳歇,还有他的一名小侍。三人连着七日快马加鞭,共骑坏了九匹骏马。

几日里,柳歇不投驿馆,只是日夜赶路,长光没说什么,倒是小侍多有抱怨,柳歇也不理,只在累极了才在林子里露宿一宿,天明即上路。

终于永治的地界到了。

柳歇放慢马速,露出连日来第一个笑容,扬着马鞭指向永治城门,对长光说,"公公,这永治城门不封,看来还未有什么动静。我们总算赶在前头啦。"

长光微微一笑,心里也是缓了口气,"大人忧系国事,我辈岂敢言劳?"

"公公过奖了。"柳歇爽朗一笑。

这时身边驰过两骑,柳歇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两道背影驰入城中,再开口时,声音已刻意压低。"公公,今夜我们便在城外农舍将就一晚,明日再入城如何?"

长光不动声色,自是应了。小侍乖乖地牵了马跟在二人后面,长光瞟了眼四周才问着略带忧色的柳歇,"大人是否觉出什么了?"

柳歇瞧着长光清秀的脸半晌,似有犹豫,但想到他的身份,终还是有层顾忌。"不瞒公公说,连日来快马赶路,不投驿馆,防的就是麟州那边会有察觉。虽说加严边防的旨意早三日就到了瀛州,但麟王若不见朝廷派人必不会特别留意。可刚刚那两人,依柳某看来头不小。"

长光目中一闪,回头看了看两骑去的方向,"是郡守府?"

柳 歇心中略宽,看来这小公公确实机灵,那皇上派他同来监军,意思恐怕并不只是监视他了。"此二人身着普通服饰,而跨的却是上等的好马,且骑术甚佳。其中一人 面目虽刻意隐藏戾气,但炯炯双目已是颇具威势,分明是带兵大将。另一人行止潇洒有度,孤高清标,乃一代谋士。这二人若是麟王的人,那与郡守薛炳密谈的就棘 手了。"

长光仔细听了,忽地一笑,"大人放心,今夜便让你知道他们密谋些什么。"

柳歇不解,"公公此话......"

长光不答反问,"柳大人以为皇上派我同来何为?大人且先宽心,这事还得等到入夜。"

夜探郡守府?柳歇惊讶地看着长光年轻而显得清俊的脸,心思不禁百转。大内有高手。必是皇上担心他一介文生,才派了来助一臂之力。但反过来想,若是自己贪生怕死投向麟王,那么这公公必要取了自己的项上人头了。想至此,柳歇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三个当晚在一户农家歇下,待用过饭,柳歇梳洗了一下,风尘尽去,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学士风貌来。才想至长光处商议一下,推开门却见屋中早无长光人影,柳歇暗惊,只得坐在长光房中等。等了片刻,觉得忧心也无用处,便将这先撇开一边,开始细细考虑此行如何才能稳住麟王。

直至五更时分,长光才闪身入内,一身夜行衣如鬼似魅,见柳歇在房内,便点了下头,细细看了看四处,掩身将门窗关上,低声对柳歇道:"来的是麟王部下大将康勉与第一谋士左明舒。"

"左明舒?"眸光顿敛,面上现出一丝类似惊惧的神色来,"薛炳呢?"

"那郡守已应下来,准备暗中引开平执原,开关放麟王入关。"

柳歇听至此,笑容绽显,对长光道:"公公,几日辛苦,从明日起便会有人好好招待我们了。"

长光知他已有打算,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天 明之后,柳歇、长光三人吃过早餐才上马到达城下,小卒听闻是天都来的监军和钦差,立时去通报驻守永治的大将军平执原与郡守薛炳。一听之下,二人都是一惊, 平执原惊的是朝中居然颇有谋算,想那摄政王孙预与女皇都还年轻,不过是个娃娃,居然也能慎重若此,倒也小看了他们。薛炳的惊是做贼心虚,但一想由天都到永 治,只费七日已颇不易,万难再打听出些什么,且自己行事小心隐密,监军定不会有所知晓,于是也放下心来,领所署官员去城门迎候。

几人碰面,柳歇宣了旨意,又与两人寒喧一番,薛炳便在府里设宴接风。柳歇,长光也不客气,好好地给薛炳留足了面子。

第二日,柳歇与长光说是要去军营巡视,便直往平北军营里来。平执原已是资深老将,于官场上那套也了熟于胸,见二人来,当下便引他们至各营看了一番。午时又在帐中设宴。

宴罢,柳歇忽然道:"久闻将军弓马独步天下,今日不知我等是否有幸一瞻将军风采?"

平执原微微一愣,心下有些怀疑,面上仍是毫不显露,"岂敢在二位大人面前献丑?"

"大人过谦了。"柳歇笑得见神俊朗,长身而起,迎风一立,望着北地澄蓝天穹,大声道:"将军驰骋沙场二十年,雄姿更甚往昔。我辈南人,幼时便已如雷贯耳,敬仰之心已非一日。莫不是将军神技怕我等不识么?"

平执原被其风采所吸引,不由笑道:"原来二位大人俱是豪爽之人,这还有何话好说?请!"平执原大步出帐,引二人至靶场。

柳歇一看,四下里已无杂人,便沉声对他道:"将军可知瀛州已危?"

平执原一顿,目光凌厉地直视柳歇。柳歇却不为所动,淡淡一笑,成竹在胸。平执原握刀的手紧了紧,瞥见三步外长光侧然而立,柔弱处竟显出一股凛然不乱之姿,心中惊疑。

"钦差大人此话怎讲?"

柳歇微收笑意,"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柳歇受君旨......"

平执原冷冷一哼,"君旨?是摄政王旨吧?"

"不。"柳歇郑重说道:"柳某与长光公公都为皇上派遣,长光公公乃安元殿总领太监。"

此语一出,平执原饶是致仕几十年,仍不免一怔,安元殿总领太监,那是亲信了?难道闻太傅已能在边防上有如此之权?

"平 将军,如今藩乱未平,麟州实不能有失,其中利害想必将军想得明白。此事关乎兴亡生死,别说闻太傅不能不细想,就是孙家也不得不细想。柳某此行探得一事,若 非抱着同心协力之意,若非事已迫在眉睫,我柳某一介书生,就算借我一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只身入将军大营。还望将军勿疑。"说着一揖到底。

平执原连忙扶住,"柳大人,平某岂敢当此大礼......大人所言字字在理,平某莽夫一个,还望大人见谅。"

"将军大义,柳歇佩服之至。"

"惭愧。"平执原还了一礼,忙问,"不知大人刚才所说瀛州危矣,这危在哪里?"

柳歇看向始终负手而立,一派与世无争的长光。长光会意,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函,面上笔墨苍劲地书着"永治郡守薛大人亲启"。平执原心中一动,从长光手中接过。

"将军戍守瀛州多年,自当认识这字迹为何人。"

麟王!平执原虎目一眯,精光已现,迅速拆开信看了一遍,仍小心折好,"此事事关重大,二位大人将信取来,那薛炳寻之不到,不会生疑?"

柳歇与长光相视一笑,柳歇道:"将军所虑极是。拿到信的当晚,我便仿迹摹写了一份仍让公公放回原处。那薛炳深夜初看密信,必定心惊胆寒,不会细看,否则依柳某拙劣小技,定在昨日迎候之时已遭不测了吧。"

平执原一笑,"柳大人心细如发,真乃人杰。"说话时,眼光却是不动声色地看向长光。二十多岁的年纪,清秀柔弱,真是不简单。

长光见平执原看他,也是笑了下,声音清细地道:"我等受圣上眷宠,自当竭力,不知平将军有何良策?"

平执原一沉吟,"此事须从长计议,麟王入关,之于朝廷,是险,也是机。而在麟王也是。匈奴在后,一出兵,麟王必求速战速决。如今,麟王在等,只有西边战事紧了,他才会动,二位大人,依平某愚见,一动不如一静,暂且当作不知,以图后计。"

柳歇沉默了会,看向长光,长光清淡地说了句,"长光全凭大人定夺。"

柳歇与平执原俱是一愣,不曾意想长光会将自己全然撇开在外。

长光见二人如此,一笑解释,"长光年轻资浅,又长居宫中,比不得大人与将军。皇上临行前有命,长光不得干预大人正事。二位权当长光只是一介随从好了。"

"公公过谦了。"柳歇与平执原只能作如是说,心下却是不敢怠慢。

柳歇看了看天色,向平执原道:"天色不早,我与长公公不便久留,稍后再来拜会将军。"

平执原点了点头,"如此,二位大人好走。"

平执原将二人送至营外,又派一队人马暗中护着,才回了营。在案前沉吟良久,提笔速定了一封信,犹豫了会,仍用蜡封了。"纪成。"

"末将在。"一个劲瘦挺拔的小将入帐抱拳一礼。

"你速将这封信送至天都闻府。五日内必到。不得有误。"

小将接过信,什么也不问,只又一礼,"是。"转身即出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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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深宫篇 第二十章 萧水天

"沈兄,走了。"萧水天在马上淡淡地提醒着仍驻马望着火光冲天、呼号不息的营寨的沈复。

季吾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什么话也不说。

良久,沈复深叹一声,紧了紧马腹,直奔南平的方向。

途中萧水天想着这五年来的种种,感慨地一叹,"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中人。"

沈复一愣,而季吾却是极轻地哼了声。萧水天听得分明,也不由自失一笑,"季兄,此地事已了结,你打算去往何处?"

季吾看他一眼,冰划般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但口中仍道:"我是个靠杀人糊口的贼寇,朝廷出银子,我办事。再说,"他一顿,眼中闪出一丝讥诮来,"我若不走,朝廷容得下我?早晚杀人灭口。"

沈复听得一颤,萧水天也是沉默不语。三人如此不发一言地行了一个晌午,不多时,已入南平地界。季吾忽地一勒马,对二人大声道:"已入南平,此地往后兵乱已止,你二人安全了,我也该上路了。"

沈复与萧水天对其抱了抱拳,"保重。"

季吾撇撇唇算是应答,一夹马腹,扬尘而去。

二个望了许久,萧水天才道:"其实季兄错了。杀人灭口的事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沈复复杂地看他一眼,策马缓行。"你日后有何打算?"

"回都。"

"你真不怕死。"

萧水天淡淡笑了,"路只有一条,走上了,便不能回头。"他侧脸看着沈复,"依沈兄才华、经历,朝廷极难放你,即使今日放了,也难保日后。你还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沈复正要回话,前面栈道上驶来一架马车,赶车人直朝沈复看了眼,非常冷静的目光。沈复心中一紧,"只怕已是晚了。"

萧水天也看到了,日光中,二人便这么坐在马上迎马车。

马车在离二人三尺远处停了下来。车中下来二人,男子年轻而朴实,女子秀媚有仪。萧水天有些疑惑,在看沈复时,不禁大惊。沈复双目直直看住那年轻男子,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上前一步道:"我二人奉圣命前来送沈先生。"声音里有些微的颤抖。而那男子则默立一旁,抿着唇一言不发。

沈复下马,可萧水天看出他浑身都在轻颤。

"圣......圣命?"沈复问得有些惊惧,让萧水天又一惊。

"沈兄?"萧水天看向那个男子,眉目间与沈复颇为相似,只是少了份沧桑,稚气犹在,当下,萧水天住了嘴。

"你......你怎......"沈复冲到那男子前面,直抓着他的肩膀,只听那男子用极哑的声音道"皇......皇上命我二人......前来送......送......大哥!"那男子终于忍不住,抱住沈复的腿跪在身前。

那女子也是满脸悲凄,此时上前盈盈一拜,"弟媳莲儿见过大哥。"

"莲儿?"沈复满脸都是泪,"想不到如今那么大了。幼时大哥还带着你俩玩过,想来你已不记得了。那时,那时你才七岁......"

"盖儿哥哥......"

"好。好。你俩从小一起长大,喜结良缘正合了娘的心意。啊!"沈复忽然急切地问道,"娘呢?她老人家安好?"

那男子擦擦眼泪道:"娘很好。由项平项大人在天都南城安了一处家。"

"天都?你们怎么会在天都?"

"滇 云一打仗,老家那里就乱了。时常有一些官兵强盗,官兵拉壮丁,强盗抢劫财物。我和娘无奈,也只能跟着人家出逃,三餐不济。月前,一个中年书生找到我们,说 是受人之托请我入都,还给我们吃的穿的,娘说要谢谢恩人,便入了都。之后就见到了莲儿。"男子瞅了瞅莲儿,"莲儿七岁时便被人抢走,我们找了几年,不想却 是进了宫......大哥,皇上待咱们很好,不但安了家,也放莲儿出宫与我成亲。今日,知道大哥在此,还让我们兄弟见上一面。"

沈复听了狠狠闭上了眼,萧水天极轻地叹了声。

"大哥,你要去......"

沈复止住男子的话头道:"显儿,大哥不走了,还与你们去见娘。"

"大哥不走了?!"两人一阵惊喜。

"是。不走了。"沈复大声说了一遍,仿佛是让自己下了什么决心。萧水天默默摇了摇了头,五年,女皇又精进了。

两人跳了起来,很是开心。过了会儿,莲儿像是想起什么,忽然说,"啊,大哥,皇上还有封信。说你若不走,就交给你。"

萧水天不动声色,沈复接过信来,字迹婉约而有风骨,于中还带了一丝阴沉。沈复细看了后,面容上已是沉静一片,但萧水天却是看出沈复心境已全然改变。那一闪而过的惊愕与动容。一定不简单。

沈复看着弟弟与弟媳,展颜一笑,"哥哥这一次怕是不能和你们一道入都了。你们先走,替我回皇上,沈复自当竭力。好生服侍娘亲。过一段日子,我自会去见你们。"

"大哥......"

"好了,大哥有事在身,不能耽搁。你们此去一路珍重,替我问......问娘她老人家好。"沈复翻身上马,朝萧水天拱了拱手,"萧兄,看在这五年合舟共济的份上,代为看顾。"

"这个自然,你放心。"萧水天深深地看了眼沈复,"沈兄,珍重。"

"珍重。"说完,沈复转身向北驰云,一刻也不停留。背后沈显与莲儿追出几步,一声"大哥"淹没在远去的蹄声里。

萧水天看了看他俩,回身要走。不是不看顾,而是同行反遭人侧目。且于公有人可制肘沈复,女皇必不会亏待,于私,莲儿曾伺候女皇七年,这情分仍是在的。正这么想时,却被一个清朗的声音止住。"萧士慢走。"

萧水天回马看过去,是那个面色冷静的赶车人。

"还请萧士一同入都。这里有我家主人一封手书,请萧士过目?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COM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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