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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冷汗:小幺这些日子都不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便是个没有影子的人。跟胥游在草棚子里相处了半月有余,就凭他的花花肠子应该是早就看破了其中的奥秘。这一次真是太疏忽了。

胥游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倒是不怕,怕的就是胥游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去弑仙。他先走一步就是为了阻止这件事情!

重阳脸上铁青,伸手去摸手上的玉笛。念一个剑字诀,玉笛化成了三尺青锋。重阳的心定了定,长舒了口气。胥游没有偷偷换走剑,那就是有回旋的余地。

小幺不明就里地去推重阳。女子就像块木头似地戳在原地,暗自思量着要怎么骗过小幺。

不想小幺跟重阳在一处混了百年有余,熟得不得了。见她不动就自顾自地伸手去扯重阳的面纱。

轻纱落在了小幺的手里。女子一惊,旋即转身已经迟了。

小幺的表情先是真真切切的目瞪口呆,后来便是长长的喟叹,最后才收了思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阳抢过面纱,复又蒙在脸上。这张脸现在也只有一双眼睛还能见人。

思量了许久,重阳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只是当中大段大段地删去了永宁的平生往事。

小幺听完后,惊呼了一声瘫软在座椅上。下一刻便是捉住了重阳的手:“重阳,这凌莲山我们不去了!别去送了自己的命了。你要是不愿意记着过去的事情,咱们去找师傅,求她把你的记忆再封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言桓,晏止卿,我们就好好同师傅一道过日子。睁眼闭眼就是百年,我再也不去贪恋那人世间几十年的快活了!”

小幺说得情真意切。这一番说辞从小幺口里出来是天大的难为。自那年在忘川边上,重阳错手弑仙后,取了仙元。小幺这个猴崽子不知从什么一直猫着的地方跳了出来来抢她手里的仙元。

重阳不肯,两人在地上泥里打了一架后,各自分了一半的仙元。重阳当时觉得自己无福消受,吃了整个是要折寿的,说不定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就同意小幺帮他分担一部分。

百十年厮混在一处,小幺就是个贪生怕死在后,吃喝玩乐在前的彻底小混蛋。但重阳就是愿意同他在一处厮混。因为小幺带着她拜了师,帮着她去跟阎王殿里的小鬼打交道。

重阳点点头,眸子却暗了一层。小幺冲了过来摇着重阳的腰:“死丫头,你答应了就要做到!别跟哥哥这儿逞强!”

小幺分明比重阳小却时时处处爱撑面子。

重阳看着难得认真的小幺,潸然泪下,只是拼命的摇头:“小幺,不明白。自从我知道我就是永宁,我才明白爱言桓爱得有多深。当年我逃了一次,可现在真的逃不了了。我想要你变成|人,也想要自己重入轮回。这样我才能真真正正的成为别人!才能了断前程往事。”

女子依然泣不成声,小幺的手松了下来,垂在两边茫然地说道:“我原以为你对晏止卿已经算是动了心了。没想到……”

晏止卿又是一个剜着心肝的名字。

那天晚上,重阳哭小幺就笑。闹腾了到月上中天的时候,还是一副疯癫的样子。酒喝了一坛又一坛,可就是不醉,越喝越清醒。重阳趴在桌上酒气染了满身,抬了眼四处的看。

满眼满眼的大雪似三月梨花白,雪里幽幽地站了一个人,浅笑着看着她。

“是谁?”重阳氤氲着水雾的双眼看的不真切。

“永宁,我是言桓。”

“重阳,我是晏止卿。”

重阳蒙了耳朵,摇着头,倒在了酒桌上。

两坛子酒前就醉倒在桌子上的小幺志气了头,叹了气,脱下身上的衣服替重阳盖好,吹灭了烛火去了门。

月朗星稀的日子,小幺的脚步越来越沉。还没入结界就见漆黑夜色里站了一个人。那人的手扣上了身后的玉笛。手上的银铃响了一阵。

小幺有些不敢相信,先前明明见重阳烂醉在了客栈了。

“小幺,你明明知道自己上凌莲山就是去送死。”重阳声音清朗没有半分醉意。

小幺低了头,硬着头皮就往结界里闯。重阳伸手去拦:“不要命了吗?”

“要不要命我都要去试试!”小幺推开重阳的手,冷冷道。

重阳抿着唇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幺!”声音里明显的怒意。

小幺知道事情不妙,便展开了身形,拉开架势往结界里去。小幺鬼灵精,但学艺不精,绝不是重阳的对手。

小幺招招不分轻重直冲要害而去。重阳只能处处退让。这样斗了几十招,重阳身子便有些疲惫,心想不能再这样耗下去。想念一个封字诀封住小幺的七经八脉,但转而又想到自己一去不知是生是死,万一回不来,小幺解不了还是小事。万一碰上个多事的牛鼻子老道捉了小幺就完了,便口中默默念起口诀。

小幺一看架势不对,想躲,已经被重阳手起刀落。凤凰火熊熊燃起,围成了耀眼的一圈将小幺困在其中。小幺心下念着不好,急忙去回忆当时重阳教授自己解凤凰火的办法,奈何平日里自己每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口诀算是想起来了,可手法却还要摸索半天。

重阳思索着凤凰火弄不死小幺到能拖延上几日,就回头看了一眼,决绝的扎进茫茫夜色之中。身后还是逍遥鬼哭狼嚎似的谩骂。不过参杂着祈求。

重阳赶了一阵又来到东海之滨。入夜后这一处乌黑乌黑地叫人分不清楚任何东西。海水黑洞洞的,潮水声一阵阵的袭来甚是吓人。

重阳站了一会,心里想着成败与否就是今晚了。小幺不在已经没了影子。只有趁着晚上潜进去来个偷袭。或许还有几分把握。想到此处,便将手上的玉笛化成了一柄长剑。这件是灵秀之物,水火不侵,踩着它过海倒是有几分一苇渡江的潇洒。

第二十一章

只是重阳从来不曾用过也不知自己是否能驾驭得了。淹死倒是不会,就是到时候,不着天不着地的,就万分狼狈了。揣度着,可怎么也要过去呀。剑刚离手就见远滩上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转头看,竟是老艄公。

不知是遇鬼还是巧到家了,不能说是冤家路窄,但的确是天下何处不相逢。

老艄公很是热情地上来客套了一阵。重阳低头捡起扔在水里的剑。

“姑娘也是来参加群仙会的?我还当姑娘是凡人呢,原来也是名仙家。”

重阳越听越摸不着头脑,刚想问就见老艄公打怀里掏出一只酒葫芦。

还当是贪杯的老头,酒不离身,却见老艄公开了酒壶倒了一颗豆子在地上。豆子在海水里滚了两番似吃饱了水就涨了开来。一晃眼就成了一条小舟。

“姑娘别客气,我渡你过海。”重阳一时间觉得艄公大爷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等到上了船他才改了想法,艄公大爷是天下最可爱的王八。能活千年的那种王八。

水途漫漫,大爷爱闲磕牙的毛病又上来了。幸好大爷有这毛病,省了重阳不少套话的功夫。

敢情最近这里仙气越来越重是有原因的。凌莲山上那个叫符广的老儿正在山上开群仙会。名义上是一群落魄仙家们在人间聚会,其实是天帝派给符广老儿的一个任务。

主要就是监视各位仙家的最新动态。天帝统领三界也□乏术,天界让他头痛的事情已经堆成了山,还要防着这些地上的落魄散仙,就叫了符广上仙给他担待点。于是就有了这百年一次的群仙会。听起来很雅,只是神仙也爱发牢马蚤,多少会有些聒噪。

人人都知道这是天帝的局,但,没有一个人敢不往里跳的。琴柯也算一个。

重阳听艄公大爷磕完牙,上了岸。看来今晚动手是不可能了。这么多上仙在此,随便勾勾手指她就魂飞魄散了,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站在渡头上迎客的小仙们一个个眉清目秀、衣袂飘飘,就是没什么慧根,眼力也差了点,把一骨女给当成了赴会的仙家给安排住处去了。重阳庆幸了一阵身子里的半个仙元。又懊恼了一阵,小仙看不出来并不代表神仙们看不出来。这回是耗子进了野猫洞,完蛋了。

小仙们前头带路又问了一句:“敢问仙友是何虚号呀?”

重阳的心紧了一阵,憋了半天憋出一个:“虚号离鸾。”正是满脸通红生怕被戳穿,就见小仙红了一张脸:“小仙也是十几年前来的,从没赶上过群仙会,竟然不知上仙的虚号,也不知该把您往何处领。”

两人站在原地正是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从翠竹之后款款走出来一个人。手里端着扇子,风雅一笑,身上一袭白衣在月华下生着白光。

“拜见胥游师兄。”小仙一拱手一低头。

胥游摇摇扇子很端庄地道:“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吧。”小仙像是得了救,飞奔似的跑了。

难怪胥游身上没有妖气,原来早就修成小仙了。

重阳别过了头,不知说什么好,真是尴尬死了。 胥游却也似从未发生过什么般,拉着重阳往竹林深处走去。重阳只是默默地低着头跟在男子的身后。手臂上却有一种生疼的感觉。

过了晌午的时候,来赴会的老龙王在山顶上打了一个喷嚏,送了一场扰人的甘霖。仙友们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竹叶上还滴着水,重阳抹去头顶上的水珠。

胥游摇了摇扇子。重阳恍恍惚惚地觉得似乎回到了与胥游刚刚相识的紫竹林。

低着头半饷说不出话,憋了半天,窘迫地道:“那日走的时候怎么连句话也不留。让我在梧桐林里又等了你三天。”

胥游转过身子,眼神柔柔地包着重阳:“身上的伤好些了没?”

重阳点点头,算是回答。

“脸上的呢?还疼吗?”

自一见面胥游便是问长问短地关怀备至。重阳心里暖暖的,却知道胥游为什么要提这话,只是摇头:“我不想治。”

胥游喟叹一声:“做什么都这么坚定又是何苦呢?”这话在重阳的耳朵里确实另有一层意思。永宁的痴。

重阳扬着嘴角笑笑:“还要说什么吗?”她在等着胥游阻止她去对符广上仙下杀手。

胥游怔了怔,没头没脑道:“你来这里太危险了。现在影子也没了。你打算怎么办?”重阳被他的话一惊,算是默认了我要做的事了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重阳其实想问问符广上仙对胥游是否有什么大恩大德的,不然胥游的纵容全然等于是背叛师门。

“我做你的影子吧。”胥游正色道,不带一丝玩笑。重阳一愣,摆手想要拒绝,胥游已经化成一道黑影贴上了重阳的脚跟。

重阳低着头想说别闹了,可话终是咽了回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不是怕我伤你师傅才跟着我的吧?”

胥游声音幽幽地从地面上传进来:“我是为了保护你。”

重阳脚步顿了一顿:“那你告诉我,现在我该去什么地方?”

顺着胥游的指引,重阳在偌大的凌莲山上找到了自己落脚的房间。推开门屋里头的摆设雅致清新不愧是留给仙家的住处。 进了屋,重阳叫胥游出来。

胥游只是低声地说了句:“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里都是仙家,还是小心些好。”

胥游说的有道理,重阳只能作罢。

小仙们进进出出备了洗澡水和膳食,想得相当的周当。重阳入浴,胥游也不知跑去了什么地方。待女子沐浴出来后,见桌案上摆了一件黛青色的水袖长衫,做工精细绝非一般常见之物。

门外是男子悠悠入耳的声音:“换上吧,见你每每穿那套紫衣,都已然褪色了。”

重阳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点头,却想起胥游看不到就诺诺地应了一声。胥游对自己是真好,小幺也是。不过这话要是到了小幺的嘴里多半是:“换身衣服吧。当年你还有张脸能撑撑门面,现在脸坏了,就只能靠衣服撑了。”

小幺是刀子嘴豆腐心。胥游是豆腐口豆腐心。

换了衣服出来让胥游看了一看,胥游微微一笑,喃喃道:“若是宫衣怕是更像。”声音原本就小,重阳听得不真切,又问了一边,被胥游搪塞了过去。

两人在一道两天,第二天的晚上便是群仙会的正戏,凌莲宴。重阳自知自己的身份这些日子一直躲在屋子里伺机而动。没事就跟小仙们套套近乎打探消息,大抵摸清了个中事情。

小仙说的时候,话很通俗。这里仙分为两种地仙和天仙。地仙就是有封号却上不得九霄的神仙。天仙就是原本在九霄上混得还不错,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被贬下来的神仙。

地仙的仙元灵力不够渡化似她这般的鬼,只有上仙们的才有此等功效。之前那位被重阳得了仙元的便是一如假包换的上仙。

这里头最有来头的天仙有两个。一个就是符广上仙。另一个是熟人,琴柯。

琴柯身后也是有段故事。话说琴柯本身的出身不错,家里跟天后的娘家沾亲带故,所以一生下来就是上仙。但后来她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姐姐恋上了一个狼妖。要是这妖精成了仙也就好办了。神仙与妖精不能通婚,但成仙的就不打紧。

偏偏这位姐姐许给了天帝的五公子。五公子本就不喜欢她原来这也是桩顺水人情,奈何这位姐姐珠胎暗结就私奔去了。这番就折扰了天帝,把琴柯一家给贬了下来。琴柯就从上仙变成了玄冥湖的主人。

而崽崽就是姐姐送来托琴柯照顾的。

这是这些神仙故事里头最有味道的一个。其他的上仙大都不是为了一个物件就是因为一句话被天帝给贬了下来。

重阳旁敲侧击地又打听了不少情况。才知道符广的品级虽说是里头最高的却是道法最弱的一个。谁让他在天上的时候就是个舞文弄墨喝酒品诗的逍遥文官呢。所以,符广上仙成了重阳心里的不二人选。只等今日宴会一散,众仙离开之时动手。

老头也怪可怜的,供着你吃供着你住,还要被你惦记他的老命。

胥游在这件事情别重阳撇得干干净净。若是到时候,重阳失手被擒,她也能为胥游争上两句。

黄昏时分,前头的宴会开始了有一阵。小仙三番五次过来请,重阳就是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去。万一露了底,该怎么办?

关键时刻,胥游挺身而出宽慰道:“还是什么都别想。神仙们的聚会可不是几年就能见到的。去看看也好。”

重阳被怂恿了一阵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阵,也不知是为什么符广老儿就是特别待见自己,安排的小仙也比别人的殷情上许多。

跟在小仙的后面就往山顶云雾里去。仙家们多是爱好风雅,欢喜一轮弦月当空,乘着云雾与众人开怀畅饮。身后清风拂苍松,似雅乐般绕人。

第二十二章

重阳被引到了云雾之上,学着仙家们故作一副风流样。对月吟诗浅进酒,脸上淡淡地笑着身上委实是难受的。更痛苦的便是,也不知是仙家们的酒喝多了,还是确实没有什么本事。不管是地仙还是上仙,挨个地往前来敬酒。头一句说辞便是:“这位仙友怕是刚刚被调下来的上仙吧。瞧瞧你这周身的仙气当日在上头的时候也是怪风光的吧。”

神仙忌讳这个贬字就是调来代替。

神仙也分个高低贵贱的,委实也不逍遥。重阳苦着脸一杯杯地喝,打着哈哈应酬着。

这酒喝到第十六杯的时候,身后被什么东西给黏上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崽崽。再一回头,琴柯一张俏脸蛋就生生印在眼前。重阳冷冷地笑了三声,脑门子就凉了。

“姐姐,姐姐,你怎么蒙了面纱?”崽崽上来就问,伸着手就要掀去。

重阳赶忙拦住,吓到孩子怕酒不好了:“没什么,只是最近这种打扮比较流行。”

崽崽哭哭闹闹就是要看。重阳无奈只能一直推脱。倒是琴柯上来解围:“崽崽,莫要闹了。”说着又转眼看着重阳,“重阳姑娘原来是位上仙。在我玄冥岛上的时候,怕是用了箍仙咒束了自己一身的仙气,为的就是不吓到我们这样的小仙吧。”

重阳被琴柯的话刺着脊背生疼,呵呵地笑了两声,想起了正事:“晏公子,他怎样?”

“挺好的,不过早就回长安了。”琴柯一句话就让重阳放心了下来。

今日若是有命活下来,真该去长安看看他,可念及脸上的伤,又有些气馁。

琴柯算是过来打了招呼,两人在一处本就说不上什么贴己的话,便领着崽崽要走。崽崽哭闹着不肯离去,硬是缠着重阳。重阳点点头,摸摸崽崽的额头,又冲着琴柯说:“就让他在这里玩一会吧。”

琴柯扬着嘴笑笑,俯下身捏了捏崽崽的脸:“这一次就如你所愿。”

崽崽陪在旁边,过来敬酒的人,就少了一半。重阳一边逗弄着崽崽一边斜着头看着头顶外十丈远处的符广上仙。这老头一看就是个文弱上仙的样子,一会子拿腔拿调地对付人,一会子抬头望着月亮一阵伤春悲秋。看来这一次的希望大了一分。

这符广上仙是个干瘦老头对歌舞没什么爱好就没有什么节目助兴。重阳挨得实在辛苦,就竖了耳朵去听隔壁桌两人的闲话。听了几句,大概听出说的是琴柯。两人还指指点点,眉眼弯的似夜空中的玄月,滛光阵阵。

“那便是琴柯了。”

“哦,她就是为了那位连玄冥湖的主人也不要的?”

“没错,她姐姐也是这样的。我看他们那一族大抵都是这个毛病。”

“你说那位的府里到底有多少美女仙子呀?”

一个摇摇头,神色神秘道:“谁知道呢。不过每一个都被弄得五迷三道的。”

两人没头没脑了地念了半天,说道那人的时候脸上有一种敬畏之色。但不管是谁,越听越像是登徒浪子。倒是跟胥游有些相似。

重阳正想作罢,刚一扭头,就听一个开口说了一句:“你说七公子夜夜笙歌的,那身子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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