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打碎了,老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王县丞愣了愣,他们就没闯进去,怎么会把圣人像打碎了。 玉川书屋
“我也奇怪,可是他们偏偏被护着县太太的人给捉了。老王,咱们也是老交情了,旁的什么事咱们都好说,可是,这事情,老王,实在不好办。县太太瞧见了。”他随即从袖口里亮份公函,“太爷今日来了信,知府大人知道我们这的义学,要过来瞧瞧。你说,怎么偏出了这样的事。”
王县丞只觉得头疼,这群人,这群粗人。王县丞忙凑上去,同方典史解释着,哪里知道方典史却不愿意听这些:“老王,旁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只是太爷如今把事交给了我,我就得好好看着,你可不能让我不好办是不是?”
王县丞忙道:“好说好说,这个好说。”王县丞正盘算着要折出去多少,要从丁家捞多少回来才合适。
那边一个捕快匆匆走来,行礼道:“大人,县太太叫您过去,说要给普安县下帖子,只说今日这事怎么办?说咱们要到知府大人跟学政大人跟前打官司。”捕快传了话转身便走。
王县丞忙叫住他,对着方典史道:“老方,老方。”闹到学政大人那里,打碎圣人像,这是要命的事,就连知县大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他怎么就接了这事呢!
方典史一脸为难的样子:“你也听到了,今儿县太太来看,甚是满意那个丁……丁什么来着。”他凑到王县丞耳边,压低了声音,“你跟我交个底儿,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他低低的说了两句。
王县丞白着脸:“你……”
方典史的眼珠子转了转:“你若是这样,那咱们就不好说了。”他压低了声音,“收留他们的可是咱们章教谕太太。”
王县丞不明白得看着方典史。
“咱们县终于来了个举人教谕,打京城来的。咱们章教谕家里可是出了好几个进士,好像有个吏部考功清吏司的。就是章太太的父兄据说也是在京城做官儿的,你好好的想想吧。”
王县丞忙叫住方典史:“好说好说。”他又道,“这里头咱们明白就好,是不能说白的。我晓得了,只要别闹事,该怎么陪你说出来,回头我找丁家的人要去。”
事情顺利解决,郝太太满意地看着世芸:“到底是京城来的,眼界宽。”
世芸忙道:“这事咱们还是要上普安县闹一闹,从周边都绕一下,叫人知道咱们的县学。”
郝太太哪里不明白,这一闹更多的人知道他们这有义学,肯定会赶着来,这实在是个好法子。她连忙叫来方典史,让他快去办了。
第六十九章 安心
郝知县急急的赶回来了,虽然这次兴义县学子的表现还是如以往那样,但是看在郝知县兴办义学的份上,学政大人到夸赞了几句。郝知县颇有些得意,得意了没两日,他便丢下所有的事,匆匆忙忙赶回任上。
郝知县大步流星地回到后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起来?”
不等郝太太迎上去,那个银姐儿便犹如荷叶摆浪飘身上前:“老爷回来了,老爷……”
偏郝知县没这个心情理她,躲开她的攻势,直接走向郝太太:“跟普安县是怎么回事?普安的老黄发公函向我质问。”
银姐儿见郝知县根本不理会自己,跺着脚,轻声低呼,希望能引起郝知县的注意,却只得到郝太太的冷眼。
郝太太将郝知县迎到自己的内室,打发了银姐儿:“你去看看酒席准备的怎么样?”
郝知县坐在椅子上,随手抓了一样东西为自己扇风,丫头见了忙找出扇子替郝知县打扇,又为郝知县换下衣裳。
郝太太将人打发出去,亲自打扇:“都写在信上了。”
郝知县掉了身子,直视郝太太:“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做什么吧人家孩子藏起来不给?还把普安县的人都绑起来?”
郝太太轻摇扇子,含笑道:“正是。他们看到咱们义学办起来了,又收了个颇为有出息的孩子,自然记恨了,就带着人要抢走,两句话没说,就要砸咱们的义学,你舍得我却不舍得。”
郝知县摇摇头又道:“我是说正经的。老黄要跟我大官司,你知道他在知府大人跟前比我得脸吧。你快说,我好想想怎么把这事给抹了
。”
郝太太依旧笑笑的:“我也跟你说正经的。他们要打官司那正好,我还要同他们打官司呢。义学里圣人的像被他们打碎了,你看着办吧。”
郝知县在郝太太的话中突然明白了点什么,他欢喜的直握住郝太太的手:“我的好太太,多亏了你,多亏了你。我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能娶了你。”
郝太太甩开郝知县的手:“少说这些没用的,我只问你,那章教谕到底是什么来头?”
郝知县卷着袖口,打着哈哈:“什么什么来头?不就是个教谕么?”
郝太太盯着郝知县,随即揪住他那一把山羊胡子:“你不打算说实话么?”
郝知县哀求地看着郝太太:“我的好太太,好太太,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郝太太点着头:“叫我做什么?”她笑眯眯的说着,随即拔了郝知县的胡子,“说吧。”
郝知县捂着自己发痛的下巴,哀求着:“好太太,好太太。”郝太太手中还是在用力,他只得叫饶道:“你放手,我说,我说还不成。”
郝太太松了劲儿,却是没放手,只示意他快说。
郝知县只得道:“就是他有个做大官儿的亲戚……”
“不只这么简单吧?”自家的男人是什么样,她哪里能不清楚。
郝知县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除了他父亲是吏部考功清吏司的,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
郝太太将自己得知的那个消息告诉了郝知县:“你说是怎么回事?”
郝知县坐直了身子,习惯的捋着胡子,略微想了想:“难怪他那么胸有成竹的,难怪他不怕闹事,却是又这么个后盾。”他又笑着对郝太太道, “我的太太,管他是真是假,只要我这能平安无事便好。”
……
丁家还是不肯罢手,依旧派人一定要把丁四清要回去,丁家大奶奶已经是连续三次过来了,她并不是来同世芸要人,要人的事有丁家的大爷在前面跟郝知县打交道,丁大奶奶只把丁四清姐弟两人叫过去,对他们嘘寒问暖又是拿这个又是拿那个,到把坐在一边的世芸撇在一边,仿佛就没这个人似的,可是那话却是若有若无的挤兑着世芸。
丁玉珍再也忍不住了:“大嫂子,弟弟还要读书,若是无事,请先回吧,我还要做事。”
丁大奶奶拉着丁玉珍的手:“你是我们家的姑娘,哪里还要做事?跟我回去?家里有人伺候,四弟还能好生读书。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同我说呢?我给你送几个丫头过去还是可以的。”
丁玉珍道:“大嫂子事多,人忙,不好为这些事打扰大嫂子。”爹当初生病的时候,长房非但不送医送药,却成日里为那几十亩地派人来说这说那,明明晓得爹肝不好,不能动怒,还每每惹爹动怒。
丁大奶奶抽了抽嘴角:“我就是再忙,你也该跟我说,咱们是一家人,总比外人好。”她随即嘲弄的看着世芸,“三叔好歹是有功名的人,你给人当奴做婢的,也给三叔面上抹黑。就是日后四弟得了功名,叫人知道了,也是不好的。”
“大奶奶这么说可就不好了。玉珍姑娘哪里是当奴做婢了?”高安家的端了茶水进来,“玉珍姑娘勤快,这么小的人做事麻利的很,这么点大的孩子,真是不容易。劈柴打水,烧饭做衣样样都麻利。”
世芸也笑道:“是呢。丁家果然是蒲安大族,族里的姑娘都这般能干。”
玉珍微红着脸:“爹生病的时候我就这么伺候的。我已经习惯了。”
丁大奶奶涨红了脸,随即道:“珍妹妹。太太说了,丁家的子孙自然是要回丁家的,到没有在外头的道理,你且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她已经带了命令的语气,甚至说明,若是不跟她回去就不是丁家的子孙。
玉珍为难了。不是丁家的子孙,她带出来的这些田产多半要被要回去,到时候她跟弟弟的生计就没有了着落,还有父母的坟地就要给他们毁了……
世芸拉过玉珍,捏着她的手,笑着同丁大奶奶道:“四清如今在我们县学读书,贵县黄大人也是同意了的。玉珍是瞧着四清年少,特地留下来照顾四清的,哪里是不回去的意思?或许……”世芸笑了笑,“大奶奶是怕四清落籍在我们兴义,我们抢了普安的一个举子,这才来找我理论的?”
她说着已经端起了茶碗,这是端茶送客,丁大奶奶听了她这理由不由道:“既然这样,我就派几个妥当的人来。珍妹妹年纪还小,不得这么劳累。”
世芸道:“玉珍是个重诺之人。丁三老爷没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好好的照顾四清……哎,这么小的人儿,到背了这么大的担子……”
玉珍是个聪明的,听了世芸的话,立即道:“照顾弟弟是应该的。我答应了爹跟娘,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开弟弟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到他成|人。”
搬出了死去的父母,这叫人不好说什么,哪里能跟死人挣什么。
世芸却是道:“好妹妹,你且别伤心,四清那么懂事,读书也用功,自然不会亏待你这姐姐的。 ”她随即笑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听家里的人说过这么一件事。”
玉珍喜欢跟着世芸,因为这位教谕太太认字,口里的故事多:“什么事?”
“说,曾经有位做官的老爷官声很好,很是本分,勤勤恳恳的。有一日他上书要请封,他的夫人很高兴,跟了这位老爷那么多年,这位老爷就没有为她请封过诰命。终于,皇帝的旨意下来,却是为这位老爷的姐姐封诰。这位夫人不高兴了,在家里闹了起来,一家子的孩子也闹了起来,不止是为了这位姐姐请封,更是让姐姐的儿子蒙荫,到国子监读书,早年国子监读书是很风光的事。有好事情不为自己想想,到想到一个外人的身上。当时的人也说这位大人过于苛刻了。后来那位大人说,他只有这么一个姐姐,没有姐姐也就没有他今日。是这位姐姐一手将他养大的,好容易他中了举,这位姐姐才出嫁,却因为年纪大,嫁不得好人家。他的儿子已经有了出息,又何必要他的蒙荫,儿子们又出息,日后自然会为母亲请封,反比他能为妻子做的多。”
“听说在那位大人得家乡一直流传着这种习俗,做官的请封都是为自己的长姐请封,妻子却是要留给儿子。姑奶奶是家里的娇客。”
丁大奶奶知道这是说给她听的,只得道:“正是。只是委屈了姐姐,这弟弟于心何忍。再说她们必是家中无人,若是家中有人,这么做也是不应该的。”
世芸道:“家中有人哪里能事事都照顾到?只有亲姐弟才是贴心。再说县太太跟我也喜欢玉珍,大奶奶既然来了,我也就索性说出来了。我喜欢玉珍,要收玉珍做妹妹,还请大奶奶同家里说一声,过些日子,我要派人回去送信,好让老爷太太也跟着高兴高兴。”
丁大奶奶只得说要回禀了家里的长辈再能决定。只是章家在京城,这一去一回要多少日子,听说章家在京城做官儿,家里人说不定也就同意了。
丁大奶奶到底走了,玉珍感激地向世芸道谢:“奶奶……”
“都说了,你是我妹妹,咱们一家人还能说两家话么?”
玉珍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好生照顾四清,只有他出息了,家里的那些人才不会欺负了你们。”
正说话,簇水进来了:“奶奶,爷回来了。”
第七十章 官司(上)
章延闿匆匆忙忙的进来,摆手止住世芸上前迎接,直接进了里屋,动手便脱衣裳:“给我换身衣裳,我要去见知县大人。”
世芸忙开了柜子找了衣裳出来,却是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学政大人得事了了?”
章延闿换了衣裳:“学政大人那的事早就了了,留在那只是还有事要做。晚上不用等我了。”他说着便急急的走了。
世芸看着章延闿急匆匆的回来,又急匆匆的离去,只觉得奇怪,从省城来回至少要三日,这些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章延闿急急回来就要去见郝知县,是郝知县那里有什么事。
世芸交待高安家的杀只鸡,炖了汤等章延闿回来吃,又拿了些钱让她去买些菜回来。
高安家的接了钱笑着道:“老爷在省城可吃了不少苦,可要好好的补补。顺儿在厨房连吃了两碗饭,还嫌不够,活跟个饿死鬼一般。”
“顺儿在厨房?”
“是呢。哦,是我家那口子陪老爷出去的。”
世芸这才放心下来:“你去吧。若是顺儿吃好了,就让他过来,我有话要问问。”
顺儿吃的圆鼓鼓的,挺着个肚子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奶奶,老爷一直在痛学政大人打交道,天天请学政大人指点咱们县学子的学问。一开始学政大人只嫌二爷烦,前日方才好些,二爷就急着要回来。”
县里面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奶奶,县太太派人来接奶奶过去。”
郝知县叫了章延闿过去,郝太太又叫了她过去,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到了县衙后院,见了郝太太,世芸这才松了口气,郝太太笑眯眯地拉着她:“你办事也太麻利了,我这又不是很急,你一下子便做好了,到让我不好意思。”
世芸心里不明白郝太太说的是什么,若是说原先韩太太让她置办的东西,她还没准备好,又何来此说,她只是应承地笑了笑:“县太太瞧得起我,交待我这样重要的事,我自然要好好的办。”
郝太太受用的笑了笑,又道:“今日找你来,是想请你帮帮忙,看看,能不能请人在布政使大人跟前说说好话,老爷叫人诬陷了。”
大家都会说被人冤枉,是真冤枉,还是真的叫人抓住了把柄,说不清楚,也弄不明白,只是郝太太找上了自己。
郝太太愁道:“老爷已经请了章教谕回来,正在商量。这事我也只同你说。”此时屋里早就没有了丫头,郝太太道,“这事蹊跷的很,柳老爷死了,柳太太告柳家老大忤逆,把柳老爷毒死的,柳家老大偏说是柳太太把柳老爷给弄死的。”
柳家出了这样大的事,她居然没听到,“柳老爷没了?”
郝太太点着头:“前儿没的。”
世芸叹道:“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呢。那日再县太太这里听说还好好的,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没了呢?”
郝太太压低了声音:“柳家没发丧,谁都不晓得。柳家老大悄悄的找了老爷说了这事。”
如果真的是柳太太把柳老爷害死的,柳家老大就该闹的越大越好,怎么反而偃旗息鼓,悄悄的找到郝知县说这样的事。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柳太太前日叫柳家老大给打了。柳太太拿出柳老爷死前的遗嘱,说整个家都留给了小儿子。柳家老大不信,非要看看,说柳老爷都病的不行了,哪里还能写遗嘱,又说既然要立遗嘱哪里不叫他这个儿子到身边。之后,柳家老大就动手把柳太太打了,这动手打母亲的事到底不利。老爷想着这样的事怎么都不好,打算暗地解决,可柳太太却说我们老爷收了柳家老大的好处,同流合污,已经告到知府大人那里去了。”
世芸随即道:“县太爷正好审审,这等子害父,妻害夫的忤逆之人,怎么能放过?就是告到知府大人那里,也是要发回由知县大人主审。”
郝太太道:“你哪里知道这事的难处……”她随即一笑,“我们老爷自然是清白的,只是,柳太太跟陆县丞是亲戚……”
柳家老大跟郝知县有没有来往,郝知县郝太太心里清楚,这里头怕是没什么诬陷之说。至于那个拜了布政使大人得姨娘做干妈的陆县丞或许是个推波助澜的人。
“那县太爷更该好好的审一审,省得叫这些小人算计进去。”
郝太太说了这半日,这世芸还是不肯松口,她有些怀疑世芸家里的背景,到底有没有人在京城做官,她怀疑那日的话都是为了震慑黄县令才这么说,毕竟山高皇帝远,什么是什么哪里清楚。一个京城的官儿,就让他们感到了压力。
“哎,我也就是担心。柳家老大虽说是脾气暴躁了些,可是还是知礼节的。只是柳老爷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叫柳太太说几句,就瞧不惯大儿子了,这才越来越僵。”
这话到在为柳家大少爷做解释,到是要说是柳太太在陷害柳家大少爷。
“我也听说了一些。”她听说的到不是柳太太跟柳家大少爷的矛盾,而是想看看这么一件事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柳家的事情到跟章家的事情很相似,对于柳家事情的处理很可能是一个风向标,若是大家偏向柳太太,日后他们做事很可能受影响。
郝太太一直在等世芸接下来的话,可是等了好半日了,却什么也没有,她有些失望,却听到世芸叹了一声:“没娘得孩子就是可怜。”
郝太太点了头:“谁说不是呢。若是先头的柳太太不死,哪里有这样的事。”
“柳家大少爷真的把柳太太打了?”这若是真的,到真是不好说,再是继母,那也是个母亲,也是忤逆,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就是柳老爷之死到底是谁对谁错,日后审起来都对柳家大少爷不利。
“谁说不是呢。”郝太太皱着眉毛。
……
世芸回到了家里,做着针线,派了人去打听柳家的事。柳太太是成心想要把事情闹大,如今她被儿子打,手里又有柳老爷死前的遗嘱,她是出于有利位置的,当然不怕这些。
郝知县是跟柳家大少爷紧密连在一处的,将章延闿找去显然是让章延闿帮忙,想着整件事怎么能偏向柳家大少爷。可是,郝知县为何会找上章延闿?或许郝知县知道章延闿是庶生,也晓得她们的处境?所以才有郝太太请她过去一说?
章延闿到了半夜才回来,他见到世芸还在等他,不由道:“不是让你不用等的么?”
世芸忙让簇水将炖地鸡汤盛了满满的一大碗来:“我心里有事说不着,想跟你说说。”她说着打发了簇水去睡觉,看着章延闿将一碗香菇鸡汤吃了,“县太太把事情托到了我这里来。”
章延闿放下汤勺,沉思着:“这事你是怎么看的?”
世芸笑道:“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只知道你要不要管?若是出了事……”
章延闿只是看着世芸笑。
世芸只得道:“我到是希望柳家大少爷能赢了这官司。只是现在瞧着柳大少爷这事并不容易……”
章延闿只挑了眉毛:“柳家大奶奶许了你跟县太太什么好处?你们怎么都替柳家大少爷说好话了。”
郝太太是得了好处,她却不是:“我只是觉得柳家这事……你若是觉得不好,我就……”
章延闿摆了手:“这事要管,还要管到底,还一定要让柳家大少爷赢了,让柳太太一句话也说不成,就是到了皇帝那里也翻不过来,生生世世都翻不了身。”
章延闿这是要帮助章泽闿了。分家后的,章延闿是庶子,他已经得到了东西,但到底还是要有人帮衬着的。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了,只她们是从京城来的,家里有在京城做官这一层,都让他们好走动一二。章太太那里是没有了指望,于章延闿有着同样境况的章泽闿就成了章延闿在京城的指望。
甚至可以说,章延闿他们是要借这个事,对章太太……
这是章延闿要做的事,她能做的只是让他能顺利的达成他的愿望。
世芸收了章延闿吃好的碗筷,放在了外面:“你别太累了。有热水,快泡泡,好解乏。”
章延闿起身松了松筋骨:“骑了几日的马,我骨头都酸了,真要好好的泡一泡。对了,要过节了,该送东西回去。我听人说这里的核桃是最好的,已经让高安家的买了许多,到时候你让他们送回去,还有,我听高安说,你让他打了银首饰,到是可以多打一些,送给家里的人。”
“到不用这么急,等等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