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是他们今年的第一批织造品。运用熊老爷新开发的精品丝绸和骞炀雠以千金买回来的版样,由绣娘们日夜赶工织成的极品,数量极少,只有四疋,两人的府邸中各存放两疋,但是在上京前一天会将四疋全都放在骞家的新宅里一晚。」
「喔?」被称为首领的男人抚了抚嘴上的一小撮胡子,沉思一会儿后终于作出决定。「兄弟们,咱们就挑这批货下手!」
无聊!整个就是无聊到极点!
同样的情况,只是不同的对象和不同的地方,男人自顾自的谈论他们的话题,她这个被硬拉来的陪客只能坐着发呆兼数花生米。
莫熹蓉看向自己被牢牢握住的手,再看向那个正在胡扯瞎掰,靠着一张嘴将几个老板唬得一愣一愣的男人──她的相公是也。
她突然想起那日没有结论的谈话,停下数花生米的举动,仔细打量之后,发现这个已经是她相公的男人长得其实不难看。
一张称不上性格潇洒却能够说是温文儒雅的脸蛋,搭上商人特有的锐利眼神,平心而论,他长得不仅仅不难看,还可以打个八十分以上。
此外,根据她每天晚上东摸摸、西摸摸的结果,他的身材即便说不上健壮,但也绝对不是软趴趴的白斩鸡,靠着偶尔的劳动,该有的肌肉一块都没少,让她总喜欢靠在他的身上发呆。
更不用说他虽然有个爱钱的小缺点,但是却也家财万贯,足以让他躺着吃喝三代都没问题了。
这样的男人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他一直都没说,只是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陪在她身边,一个劲儿的讨好她,甚至一改爱钱吝啬的性子,为了她将白花花的银两像洒水似的泼了出去,有时候还被她嫌烦。
唔……这样看起来,她好像是个坏女人呢,把这个优质男人当作垃圾一样糟蹋──虽然他是扬州城里的滞销货。
不过,要是他对每一个女子都像对待她一样的话,大概就会变成抢都抢不到的极品货了!
想想她平常不是对他又捏又打,就是对他的关心冷淡以对,更不用说像是琼苡或茉澄那般注意自个儿的相公衣裳厚薄,还有为他们端茶布菜……
这样的表现,连她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了,怎么他还是拚命的对她好呢?
虽然他说过他爱她,她也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否则也不会让他这样又那样,但是她的喜欢……足够回报他的爱吗?
莫熹蓉疑惑的看了骞炀雠一眼,而他似乎察觉到妻子专注的视线,突然暂停谈话,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看到她呆愣的反应后,握了握她的手才又回到谈话中。
她可以确定自己是喜欢他的,却不知道这样的喜欢是不是爱?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喜欢跟爱的差别到底在哪里?
一向以理性思考的她,因为提不出证据、找不出理论加以解释,甚至连证明的方法都无法得知而陷入苦恼。
唉,为什么世界上没有一本字典可以将「爱」跟「喜欢」做出更具体一点的解释呢?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苦恼了……
「哈哈哈!有什么关系?就算骞炀雠坐在旁边,也不可能听懂我们的对话!」
陷入混乱思绪中的莫熹蓉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她倏地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水眸中扬起浓浓的疑惑。
这……太不寻常了,虽然她家相公是扬州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但刚才那句话却不是她平常听惯的语言,而是日语!
她之前纯粹是因为兴趣才自修日语,虽然不是很专精,但是日常的对话已经没什么问题。
没想到在古代会听到这种异国语言,谈论的内容还和她目前最亲密的人有关,让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注意听着那两个倭人的对话。
「哈哈,这倒是!这里根本没有人听得懂日语,我们这样反而容易打探消息。」
哈!怎么就刚好有一个她懂?莫熹蓉吐了吐舌,在心中暗自补充。
「首领说这布疋虽然只有四疋,但是如果要半夜盗走,目标也挺大的,尤其要小心那个熊老爷,他来路不明,我们多提防点总是好的。」穿着藏青色衣裳的男人说道。
「我倒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毕竟到时候下手的地方是在那个骞炀雠的家里,而他只不过是个普通商人而已,拿把刀在他眼前晃两下搞不好就昏了,还怕不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另一个黑衣人鄙视的笑道,还不忘瞄了瞄隔桌的男人。
听到这里,莫熹蓉慢慢的转回头,把那两个男人说的话在脑子里重新组合一遍,得到的结论就是──
这群死倭人想要来抢她相公的货物,也就是要抢她相公视如命根子的银两?!
过了一会儿,他们似乎觉得没什么消息可探听了,丢下银两走人,她也悄悄的挣开骞炀雠的手,偷偷的跟在他们后面走出客栈。
她小心翼翼的跟踪着那两个倭人,直到他们走进一栋小屋里,她暗自记下明显的路标,才又循着原路慢慢的走回去。
她完全没想到,那个被她丢在客栈里的男人会像抓狂似的,四处迁怒他人;更没想到在这么危急的时候,她才赫然发现自己有迷路的因子!
总而言之,就是在距离客栈只有一条街之处,她……
迷路了。
该死的!人不见了!人不见了!
刚才明明还在他身边的人,竟然只因为他一时粗心松了手,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该死的!他真不该相信她不会跑走,傻傻的带她出门;他更不该一时松懈,毫无戒心的让她离开视线范围。
现在该是要等人也是要找人的时候,他却无法冷静下来思索着该如何把那个乱跑的小女人抓回来,给她的小屁股一顿好打……
这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黑夜,骞炀雠的脸色也如同天色一样,越来越黑。
「骞爷……我们要关门了……」被推上前当炮灰的小二抖着声音说。
呜呜……他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死啊!掌柜的为什么不自个儿来说?
「关门?」骞炀雠凉凉的眼神一瞟,不带半分杀气,脸上甚至还挂着浅笑,只是不知怎的,这话就是让人听了寒毛直竖。「谁准你们关门了?」
他将手中的杯子轻轻一放,小二的心差点要跟着跳出胸口。
「我没等到人,你们这门就不许关!」
「是、是!不关门!不关门!随您要在这儿坐多久都不是问题。」小二跑得可快了,说完场面话马上离他有三尺远。
老天!今儿个怎么会惹到这煞星进门哪?一旁的掌柜抖着手,窝在柜台后拨着算盘珠子。
「掌柜的,店到底要不要收啊?」小二拿着抹布,一脸疲惫的问。
这些大老爷们不累,可以整夜不睡,他做小二的可没这么好命,跑堂一天累得腿都快断了,只希望可以赶快收拾、收拾,躺回软呼呼的被子里睡个好觉啊!
「收!怎么不收?除了门不能关以外,其他的东西还是得照样给我擦干净全都收好。」掌柜丢了个白眼给他,边吆喝着要所有人手脚俐落点,然后深深一个叹息。
到底……那尊煞星还要在这儿等多久……
「姑娘,这么晚了,客栈早已关门,妳等的人只怕也回去了!」赶着骡子的老翁苦口婆心的劝着一脸执着的女子。
这女子就是迷路大半天的莫熹蓉,她依旧坚持己见,要回到早上那间客栈去。
原因之一,自然是她还不太清楚新搬的骞家宅子到底在哪个方向,另一个原因则是……她总觉得那男人应该还在客栈里等着她。
说不上原因,只能说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所以她要回去早上的那间客栈,不管老翁怎样劝说,她都只是笑笑的不作回应。
「咦?这可奇了!现下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客栈还点着灯啊?」走到路口时,老翁诧异的看着仍然灯火通明、门户大开的客栈,疑惑的喃喃自语。
莫熹蓉一看到那熟悉的招牌,顾不得走了一天的路,双脚早已经酸疼难耐,顺着胸中不断鼓噪的心跳,她撩起裙襬往那灯火通明的地方跑去。
怦!怦!怦!她的心狂然跳动,像是在催促她加快脚步。
她忽然好想好想见他,想他说着腻人情话的笑容,想他从容悠闲的在她眼前转身迈步,想他紧握着她手的温度,想他……
终于,她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客栈里,越过收拾好的桌椅和一脸诧异的小二,匆忙往早上的座位跑去。
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停下脚步,而他却像是一盆冷冷燃烧的火焰,笑着回望她。
她忽然很确定自己现在的心情,也将它化成实际的言语和行动──
她冲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他,不停的在他耳边诉说:「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然后,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她便突然放松心情,戏剧性的晕倒在他怀中,失去了意识。
终于拨开迷雾
看见真心的所在
你温暖而安全的臂弯
就是我今生停泊的港湾
烛火摇曳,不知名的花香味随着夜风飘进房里,红桧床上,纱帘掩住了主人的身影,让夜更显得静谧。
在一片静谧中,莫熹蓉倏地睁开眼,慌忙的想坐起身找寻失去意识前所看到的身影。
「做什么?躺好别动。」骞炀雠紧握着她的脚踝,低声斥喝。
刚睡醒的她脑子还一片空白,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说着话,不像是她平常熟悉的模样,让她忽然有点慌,傻傻的问道:「你怎么没有笑?生气了吗?」
他不语,只是沉默的用药酒推拿她的脚。
还敢问他为什么不笑?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不说一句话就跑得不见人影,好不容易人回来了,却没说几句话就昏厥在他怀中,让他差点吓飞了魂。
这下她姑娘睡得舒服了,一起来竟然还敢问他为什么不笑?让他一把火在心中闷烧,揉捏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加重。
「呜,好痛!」她一吃疼,反射性的想把脚收回。
「妳一整天跑去哪里了?」按下怒火,放松了手上的劲道,骞炀雠捺着性子问。
「我……我只是去跟踪人……然后不小心就……迷路了……」
「跟踪?」他咬牙切齿的重复,「跟踪什么?」
他这一问,才提醒莫熹蓉她今天听到的重大消息。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后,开始把今天在客栈里听到的谈话,还有那群倭人的所在地一五一十的说出。
「妳听得懂倭语?」骞炀雠一开始还没察觉不对劲,后来一想,如果他们不是用倭语交谈,依她所说两人就坐在附近,他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
「嗯,懂一点,不过他们一定没想到吧!才会那么大摇大摆的就在客栈里说出计画。」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正好给「肥羊」的老婆听到。
「所以妳一听到计画就急着想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里,于是跟着他们出了客栈?」他的脸上开始出现笑容,但是那笑却像是把冷冷的火焰,几乎可以冻伤人。
「嗯……可是没想到要回来的时候忽然搞错方向,结果差点走出城,幸亏那个好心的老伯又把我带回来客栈。」她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因为后来她才由老伯口中得知,倭人的据点和客栈不过是隔条街的距离而已。
没想到一向以自己的理性思考为傲的她,竟然没办法靠着所谓的科学精神和理性的态度克服这小小的迷路问题。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嘛!毕竟从她到古代后,根本就没出过几次门,加上这里又没有高楼大厦可以当作地标认路,看来看去就是同样的平房,才会让她走了几趟后还是搞不清楚东南西北啊!
「为何不先跟我说一声?我自会让人去处理,妳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就这么跟去,出了事要我怎么办?」他斯文的脸庞此刻已经可算是狰狞,让她有些害怕又疑惑。
「我帮你打探消息,你……你不高兴吗?」她不解的问。
骞炀雠深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不会因为这个傻女人无法体会他的苦心而失手掐上她白细的脖子。
「我是不高兴,但不是为了这事儿,我为的是妳竟然把我丢在一旁,自己不知死活的一个人跟了上去!」他低吼着,一整天的担心此时全化为搂住她的沉重力道。
「可是……」莫熹蓉本来想安慰他,其实这事儿没有想象中冒险,但是他的双臂隐隐颤抖,让她把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骞……相公,乖乖!我这不就没事回来了?」她安抚的拍拍他的背,语气有着难得的温柔。
她老以为他是个没有脾气的男人,面对她时大概就是那一百零一号的搞笑表情,没想到原来他也会这般情绪化,不管是暴躁发怒抑或是恐惧担忧,都让她一个人瞧见了,也都只为了她一个人。
他……真的爱她很深吧!
「幸好妳没事回来了,要不谁能赔我一个娘子?」他赖在她身上嘟囔着,恢复平时的个性。
真要比较的话,他宁可拿那布料十疋二十疋的来换,就是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损伤。
瞧他恢复平常的模样,莫熹蓉连忙把话题转回正事,「我说的那件事,你要怎么处理?」
骞炀雠丢给她一个大白眼。「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妳这几日少出门、多休息就好,其他的事都少管!」
「可是我又不累。」好不容易找到有趣的事,教她什么都不问,继续待在房里休息,要不然就是在他的监视下四处去吃吃喝喝等他谈正事,她才不肯呢!
「不累?」他一个挑眉,不相信的眼神瞟向她。
原本是体谅她走了大半天的路,怕她体力不支,才决定今夜就放过她,让她好好休息一晚,没想到她竟敢说不累?
「我本来就不累。」她打肿脸充胖子的说着,没注意到床边的大野狼早已准备将她给吃下肚。
「不累是吧?」骞炀雠将她推倒在床上,微微一笑,「那就先陪陪相公我吧!」既然不累,今晚无论她再怎么哀求他可都不会停手了。
「什么?!」女子的惊讶叫声被掩盖在垂下的纱帘里。
窗外花影扶疏,虫声唧唧,床上的人儿也不浪费美好夜色,两情缱绻,低语呢哝……
「等等、等等啦!」莫熹蓉死命护住身上的衣裳,不懂她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让他突然兽性大发。
「不能等!」他可是担心了一整天,满头黑发差点没染成白头,要这么点甜头来回报他整天的担忧,不为过吧!
说着,他不忘一边动手剥除她身上的衣裳,活像在剥蛋壳一样,没两三下,她身上就被脱得只剩下首饰。
在他火热的注视下,不着寸缕的娇躯敏感的染上红晕,她不知所措的偏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怎么办?就算两人已经做过好多次了,可是……她还是会怕羞啊!
「都成亲好些天了,怎么还是这般怕羞呢?」他轻轻撩开几绺落在她胸前的发丝,含笑调侃。
别说成亲之后了,还没成亲前他们就已圆房,即使于礼不合,但自那天过后,他就夜夜宿在她房里,除却她月事来的那几天,他可都卖力调教她床笫之事,怎么现下她还是怕羞得紧?
「我……我……啊!」他忽然伸手揉上她敏感的花核,让她震惊的娇喊出声。
「叫什么呢?相公帮妳揉揉不好吗?」说着,大手还不忘关照她胸前的两朵蓓蕾,轻挑慢捻,没一会儿就让她舒服得直喘气。
「嗯……啊……唔……」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时轻时重,她的娇喘吟哦也高低起伏。
「累了这大半天,相公伺候得妳舒服吗?」揉捏花核的手指顺着潺潺的蜜汁滑入她的肉缝中,开始动作。
「舒……舒服……」她老实的说着,玉臂忍不住攀紧他的肩头,「嗯……深点……」
若要说这一段日子以来他的调教有何成果,就是她已经会老实的说出自己的需求,小嘴里吐出的浪语可媚人了。
「深点是吧?」他悄悄的加入一指,探入更深处,惹得她全身娇颤,「这样呢?」
莫熹蓉十指扣紧他的肩头,浑身紧绷弓起,黑缎般的发丝撩过他鼻间,淡淡幽香在黑暗中更挑人心魂。
他一连串的捣弄,让她只能无力的哼唉出声,配上潺潺蜜汁所溅出的MH药浪水声,顿时让房里春意无边。
「呜嗯……」她轻声啜泣,身子突然间紧绷,而后整个人瘫在床上无力的喘着气。
「这么快就乐得撑不住了?」骞炀雠爱怜的看着她,轻柔拭去她额上的汗水。
他最爱看见她攀上巅峰后的媚态。
瞧这水汪汪的大眼含着泪滴,脸上写着刚欢爱过的迷惘余韵,白嫩的身子微微泛红,惹人怜惜的抖颤着,至于刚刚承受疼爱的***,则是断断续续的淌着花蜜,微开的肉瓣里看得出那正在收缩的可爱模样。
但这都不是最佳妙处,最让人渴望的是逗弄她过后,在她仍旧敏感的身子里尽情驰骋的快感。
他一边欣赏赞叹,一边褪下自个儿的衣裳,扣住她想逃跑的身子,在她哀求的眼神下,将?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