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这儿,安歇罢……”
“肃肃,你很热么?朕帮你把衣服脱,就不热。 ”朱翊钧尽灌他酒,自己偷偷做些手脚,倒是没喝多少,此时优势便显现出来,这点儿抵抗完全不在话下,一只手按住他,另一只手扯开腰带。
不一会儿,锁骨以下,一大片□胸膛暴露在视线之中。
赵肃并不瘦弱,相反,他从没落下骑射,南下广州,除坐船时间,大部分都是骑马,与苏正和宗弘暹那些文弱书生不同,因而也练出一副好身骨。
除开那身衣服,肌肉匀称地分布在身体上,如同一只优雅矫健豹子,与平日儒雅斯文全然不同,因酒醉而露出难得虚弱,更令人怦然心动。
朝思暮想多年,愿望成真那一刻,朱翊钧自然是激动,以至于脱他衣物手都有些发抖,再无掩饰目光在对方身体上梭巡,从脖颈,肩膀,胸膛,小腹,再往下……
赵肃毫无所觉,他仿佛忘旁边还有一个人,眼睛微阖,紧紧拧着眉头,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两腿之间。
手被阻住,下裳被掀开。
裤子被已然勃|起器官撑起弧度,铃|口处对应白色亵裤湿一小片。
□裸地,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
赵肃仿佛意识到自己被注视着,眉头拧得更紧些。
“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傅,您说是吗?”
朱翊钧在他耳畔说道,摸上灼烫器官,紧紧握住,开始缓缓撸动。
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赵肃猛地睁眼,却没焦距。
药会不会下得太猛些?朱翊钧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夜还长着呢,否则泄过一回,让他恢复神智,就进行不下去。
屋子里,仅于喘息之声。
“这样力道够吗,要不要重些?”他低声问,手劲分明放松些。
手蓦地被按住,赵肃没说话,覆在他手背上手却抓紧些。
皇帝轻轻勾起嘴角,俯身在他唇边烙下一吻,沿着唇角轮廓细细舔舐,再探进去。
对方因为喘息而微微张口,瞬间便被吞没,朱翊钧食髓知味,越发不肯放人,直吻得对方四肢酸软,这才转移阵地,啃向他耳垂与脖颈。
你可知我想这一天,想多久?
你可知我苦苦压抑,左右为难,生怕唐突你,委屈你,可又情难自已?
你可知我对你心意?
爱你如父,爱你如师,爱你如友,爱你如……妻。
手下未停,指尖描绘着器官上勃|起青筋,掌心却紧紧箍住。
赵肃身体随着他动作地挺动,忍不住咬牙:“快些……”
“好。”朱翊钧欢喜地亲亲他嘴角,“你记得朕是谁吗?”
赵肃闭着眼,没有回答,额头上已经隐隐冒汗。
也许是神志不清,也许是不肯说。
朱翊钧无声笑一下。
他要让两人身体,拥有最亲密关系。
可眼前这人,不是小倌,自己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以色事人佞臣,要是明天醒来,他记起这件事情,必然会因为放不下男人尊严而勃然大怒,届时君臣二人,别说回到之前关系,只怕从此就要生隔阂,疏远。
最好办法,就是……
朱翊钧从怀里摸出一盒香脂,手指揩些许,探向自己后方,先是在周围打转,然后咬咬牙,刺进去。
帝王之尊,何时做过这种事情,自然万分别扭尴尬。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待到觉得差不多,他满头大汗,抬眼看看赵肃,对方最要命地方依旧被他握住不让释放,正是欲火焚身之时。
“肃肃……”
不成功,便成仁。皇帝狠狠心,一手撑着身体,对准缓缓坐下。
两声闷哼响起。
只不过一人是欢愉,一人是痛苦。
赵肃循着本能律动起来,朱翊钧直疼得脸部抽筋,不得不一再放松自己身体。
“慢些……”
过一会儿,赵肃明显对这样姿势和速度很不满意,握住他腰翻个身,两人姿势瞬间上下颠倒过来,他开始缓缓抽|动。
几个来回,朱翊钧便有些吃不住,不停地让他慢些,可药性上来,哪里还控制得住,赵肃赤红着眼,早已理智全无,只觉得那处柔软湿热紧紧裹住欲|望,实在是难以言喻美妙。
朱翊钧暗自叫苦,他从不知道男人在情事中雌伏滋味竟是如此难受,最悲惨是这样滋味还将持续整整一夜。
赵肃眼神凌乱,想是早已被情|欲控制,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冷静克制。
被玉簪束住头发散落开来,垂在两人中间,随着他抽|动而微微荡漾。
烛火燃尽,火光熄灭下去,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外头皎皎月光透过窗纸照入些许微光。
床榻上人影交缠,伴随着压抑喘息和呻吟。
赵肃醒来时候,已是翌日清晨,外头阳光大好,连屋里都一片明亮。
他扶着额头,禁不住呻吟一声。
头疼欲裂。
再看房间里,皇帝早就不知去向,被褥凌乱不堪,身上不着寸缕。
仔细端详,床上还有一些白浊痕迹,和血丝。
他顿时僵住。
昨晚……
昨晚二人在喝酒闲聊,然后……
然后他醉。
再然后呢?
赵肃记忆有些混乱,要说全然不记得,又还隐约能想起一些,可总觉得不太真实,像是做一场梦。
梦里,他把皇帝给……
赵肃表情扭曲。
欺君要杀头,那么□君王呢?霎时间,无数罪名从他脑海里闪现: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凌迟,剥皮,人彘……
他呆滞半晌。
如果说自己是酒后乱性,那为什么皇帝也不推开他呢?
赵肃闭闭眼,叹息一声,不愿再深想。
无论如何,那个人是皇帝,是天子,是九五之尊,而自己只是一个臣子。
两人之间,何止天堑鸿沟。
但是,这局面,到底要怎么收拾?
赵肃头更疼。
104
104、第 104 章 ...
赵肃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种完全不知该如何解决难题。
素来冷静自持他连外衣也忘披上,就这么坐在床榻上发呆。
直到日上三竿,外头传来敲门声。
“大人?大人!”赵吉连唤数声不见应答,连旧日称呼也出来。“少爷!”
赵肃略略回过神。“什么事?”
“您起身吗,小端水来给您洗漱吧?”赵肃作息很规律,每日必然早早起来锻炼,但今天居然睡到这个时辰,也难怪赵吉诧异。
“等一会儿。”赵肃起身穿好衣服,又整理一下,转头瞥见床上凌乱,又头疼。
“进来吧。”
赵吉推门而入,看到赵肃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桌旁,不由一愣。
“大人,您早就起?”
“陛下呢?”
“陛下天刚亮就回宫,临走前还吩咐我们不要喊醒您,让您睡个够。”
赵肃沉默片刻:“我要进宫一趟,你把屋里拾掇一下。”顿顿,加一句,“被褥都烧吧,你亲自动手,对外不可随意乱传。”
这么些年历练下来,赵吉已不复少年毛躁,跟在赵肃身边,看过听过许多事情,也明白守口如瓶道理,所以尽管心里好奇,却只是连忙应声,而没有多问。
赵肃不再说话,过会儿,起身走至门口时,又停下来。
“晚饭不用等我,你们先吃,也不用让人到宫门口接我。 ”
“是。”赵吉从来没有见过赵肃如此心神不属模样。“大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
“没事。”赵肃大步往外走,风扬起衣摆宽袖,说不出倜傥俊逸。
这个时辰,皇帝应是刚议事完毕,在偏殿看折子。
但是经过昨晚一夜折腾……
赵肃有些吃不准,还是先往乾清宫而去。
远远,一人迎面而来,后头数人跟随,端气场强大。
赵肃脚步稍稍一顿,随即迎上去。
“元翁可好?肃昨日方回,未及见过元翁,还望元翁莫要见怪!”
张居正哈哈一笑,伸手过来虚扶:“少雍,半年未见,别来无恙!”
赵肃含笑:“托元翁福,尚好。”
张居正摆摆手,美须迎风飘扬,显得意气风发:“昨日刚回,便多休息几日再说,怎急吼吼进宫来?”
考成法实施之后,上至中央,下至地方,都剔除不少冗员腐吏,连续两三年下来,已经颇有成效,政令一出,举朝上下雷厉风行,莫敢不从。不可否认,张居正一马当先,手段狠辣,是考成法能够坚决执行下去主要原因,但是如果没有皇帝和赵肃从中助力和推波助澜,进展也不会如此之快,成效不会如此之大。
细算起来,历史上原本要到万历八年时才会开始土地改革,如今眼见情势大好,张居正已经在盘算着开始清丈全国土地事宜,露出向田地赋税下手端倪。
当然,他在借着推行考成法同时,也铲除许多不同声音,只是赵肃这几年一心在工部做事,与张居正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且对同党与下属都再三约束,张居正也抓不到他把柄,故而两人相安无事,尚算太平。
如今张居正位居内阁首辅三年有余,自忖一呼百应,威望日强,也渐渐不再像早年那般隐忍压抑,说话做事都带股凌厉逼人咄咄气魄。
相比之下,赵肃有问必答,含笑束手时,似乎显得有些弱势,然而旁人若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举止言行,实是一种安之若素,不亢不卑气度。
赵肃道:“南下时,我见佛郎机人船舰,知陛下对此大有兴趣,正想进宫详禀。”
张居正笑得意味深长:“喔?我还道你是为陈以勤和葛守礼致仕事情。”
赵肃有些意外:“陈、葛二位阁老要致仕?”
张居正见他确实不知,便道:“他们已经上请求致仕奏疏,只等陛下批复,左右也在这两日。”
赵肃叹息:“两位大人为官清正,数十年高风亮节,是该好好歇息一下。”
张居正道:“少雍若是有事面见陛下,但去无妨,就不必与我闲话,等过几日你回内阁再叙不迟。”
赵肃道:“既如此,肃便先行一步,元翁走好。”
张居正点头,待他上前错身而过时,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声量说一句话:“陈以勤、葛守礼一去,就要恭喜少雍更进一步。”
赵肃脚步不停,恍若未闻,转眼便已走出老远。
张居正看着他背影,微眯起眼,良久才叹道:“赵少雍风华正茂,将来大有可为!”
他比赵肃大整整二十岁,言下之意,颇为自己年纪而感慨。
站在旁边张四维一笑:“元翁正当盛年,何故发此慨叹?”
“此人隐而不发,诸事忍让,甘愿屈居人后,且不重虚名,与他老师高拱大有不同。高拱此人,我尚摸得清他想法,但赵肃心思……”张居正顿一下,摇摇头,没说下去。
“元翁多虑,如今考成法卓有成效,您朝野皆有威望,何惧区区赵肃?”
“我当然不惧,但陈以勤、葛守礼这一走,论资排辈,就该轮到他上来,而你,也要排在他后面。”他瞥张四维一眼。“此人对我政见,时而赞同,时而反对,让人捉摸不透,有他隔在中间,于新法总归有阻碍。”
他没有说出来话是,赵肃不是自己心腹同党,有这么个人在,总是不能放心。
张四维皱眉:“但是赵肃最近没出什么差错,想抓把柄,似乎不易。”
张居正望着远处宫殿飞檐之上高阔天空。“那就再看看罢。”
赵肃在门口等片刻,进去通报张宏走出来,面有难色。
“赵大人,陛下说他身体不适,今日就不见,您请回吧。”
身体不适?
赵肃心头一跳,隐约想起昨夜翻云覆雨时那人痛楚哼声。
他叹口气:“烦请公公再通禀一声,就说赵肃在此请罪,直到陛下肯见臣为止。”
说罢撩起袍子,端端正正跪下来。
张宏被他吓一跳:“赵大人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他劝一会儿,见劝不动,只好又折返回去见皇帝。
“陛下,赵大人在外头不肯走,说要等到陛下肯见他为止。”
朱翊钧心头一喜,抬起头,声色不动:“喔?那就让他等等吧。”
苦肉计要做就要做全套,才能收效。
他并不知道赵肃是跪着等,张宏也没有说,只当赵肃忤逆皇帝,两人正闹着别扭呢。
过片刻,终究是按捺不住:“去看看,他还在外头么?”
张宏应一声,出门一瞧,回来道:“陛下,赵大人还在外面跪着。”
朱翊钧大吃一惊,继而怒声道:“跪着?!你怎么不早说!”
张宏苦着一张脸,嗫嚅道:“奴婢以为陛下知道呢!”
“去,把人请进来!”
赵肃进来时候,便看见朱翊钧正拿着手中内阁票拟在看,神情极是认真,但脸色略带苍白,掩不住疲弱之态。
一时之间,百味杂陈,难以言喻。
“臣,参见陛下。”
“赵师傅请起。”朱翊钧面色如常,没有愤怒,没有难堪,没有其他多余表情,一切似乎没有变化。“你来得正好,朕有事与你说。”
“陛下请讲。”
“陈以勤与葛守礼二人,不日就要致仕荣休,内阁又该进人,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赵肃没有料到他一开口问是国事,愣一下,方道:“臣也是刚刚得此消息,一时之间尚无人选,且待臣回去细想再上疏。”
朱翊钧点点头,从桌案后起身,正想说什么,却不小心扯动伤口,脸色扭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