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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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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发簪!”穆黛忽而眼前一亮,喜道:“她忘拔去我头上的簪子了!”

诺敏飞快地扫视过她发束上的银簪,眼角的余光仍还是是瞄到了片□的冰肌玉肤,不得不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道:“你且低下头,我试着取出来。 秋读阁”

对方依言蛾首低挽,诺敏则抬头凑近她松散的发髻,张嘴拔下了银簪,貌似简单的动作却搅得自己心若鼓动,挥汗如雨。穆黛听着耳旁若牛喘般的鼻息,微烫的肌肤敏感地竖起了颗粒,待感觉他进一步的动作时不由惊道:“你做什么?”

鼻尖的汗珠突落滚至那圆润的肩胛上,诺敏眸色一沉随即松了牙关,嘴中的簪子便顺势滑入手中,两人的视线因此交汇一处,晶莹的墨黑中紫彩绚霓,美丽的魁紫中黑炯如漆。

诺敏喉头一紧,忙闭上眼嗓音嘶哑着道:“也不知可否有用?”说罢他开始摆弄起手中的簪子,左戳右锯的折腾了半宿,总算是松动了绳索却不料因施力过猛而见了红。

穆黛吃痛地怔望着腕臂上划开的口子,鲜丽的血珠慢慢沁出皎白的肌肤,似金凤花在甲盖上留下的荼火朱色。诺敏瞧她呆滞的神色,不加思索伸舌舔去了那抹血痕,随即便翻转覆上这日思夜慕的娇躯,当两人的身体贴合得紧密无隙时,欲念终似脱缰的野马奔腾而出。

贝齿紧咬着干裂的唇,穆黛半阖着眼颤声问道:“绳子能解开吗?”

默不作声地端量着身下的殊颜美色,诺敏的目光一点点挪至胸口那陈年已久的伤痕,咕噜了声不含丝毫猥亵之情地吻了上去。穆黛的身子抖得如秋后残叶,明犀的眼前渐渐笼上层迷离的薄烟,她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丝清醒道:“别闹了,咱们——咱们可是来办正经事的。”

“是啊,来此花街柳巷要办得自然是正经事。”诺敏仰首轻啄了下她的红唇,喃喃自语道:“我果真是个傻子,是个傻子——”

说话间银簪子跌落在床角,随之扯落的是纱帐绣幔,重重幕帘。月斜窗纸,双鸳共水,互醉暖罗帷,相守一生归。

几许愁

年青女子捧着端盘呆滞地站在房门外,路过的一名中年恩客因见她容貌娟秀,神情忧郁不觉多看了几眼,立即引起身旁姑娘的不满,忙赔笑着相拥离去。流霞醉挽,昭华似锦,但这番纸醉金迷的景象在女子眼中却贱若尘埃,秽比污浊。她仰目望向窗外,但见焰缭烧空,火花如屑,不禁哀戚,泪若雨下,正焦首煎心时突听得身后的开门声,忙抹着眼低首恭敬地道:“百姑娘——”

“是茜红吗——”

熟悉的呼唤声骤然响起,震得女子手足发颤,手里的端盘也随之摔下,一碟子的鲜果滚落满地。茜红望着眼前倚门而立之人,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良久后方呜咽了声扑上前喊道:“格格——真的是格格——”

兰吟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听着对方凄凉的哭声眼睛不觉发酸,待摸到其骨瘦如材的身形,想到适才老鸨的言语顿时心如刀绞,义愤填膺。她缓缓转过身,斜眼望着坐于房中的男子厉声问道:“既然宜心便是茜红,你说该如何是好?”

达什汗原在整理身上的衣物,听她说话便抬眼望去,正见自己的外袍罩在对方身上,高卷的墨袖下露出截雪粉纤细的臂腕,甚是俏皮暧昧,当下心情愉悦地说道:“你说如何便是了。”

瞧他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兰吟气得浑身打颤,握着茜红冰冷的手咬牙切齿道:“既如此,丫头,你可愿委身与我共同服侍陛下?”话音刚落,达什汗即刻变了脸色,拧眉瞪着眼道:“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兰吟冷笑了声,勾着嘴角道:“世人皆知陛下涉艳猎广,曾先后聘娶姐妹双花,如今宫中人丁稀落,再纳一房侧室又有何妨?事后不定会传出‘小姐同鸳枕,丫鬟共良宵’的美闻趣谈呢!”

听了如此尖酸刻薄的嘲讽,达什汗再是按耐不住火气,愤然拍案而起,茜红见状唬得跪了下来直扯着兰吟的衣角哭嚷道:“格格,求您别说了!一切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不是!”

兰吟见其惶惶不安的模样,愈发怜惜不已,心疼地扶起她道:“傻丫头,哪里是你的错,明明便是我连累了你。以你如今的年纪本已该为□,为人母,可偏偏我不仅耽误了你还——”说至于此黯然哽咽,泪水终夺眶而出。

见主仆两人旁若无人地抱头痛哭,达什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拍掌唤来暗卫开始清场,顷刻间便将‘凤栖阁’内的闲杂人等驱逐一尽。因又见兰吟已哭得眼皮肿亮,不得不上前将她硬生生拽入自己怀内,软语哄劝道:“丫头傻小姐更傻,我当时是气疯了才将她卖至这花街柳巷来,但纵是再恼也不至于毁了她的清白啊!”

“果真——”兰吟回首诧异道,水光潋滟的泪目噙着喜意,清亮得犹如六月骄阳下碧波透彻的湖水。“不假,再是糊涂也不敢迫害四格格心坎上的人。”达什汗努着嘴道:“不信你尽管问问这丫头?”

兰吟松了口气后视线转向地上的茜红,却见她眼神闪烁不定,登时满腹狐疑地问道:“丫头,陛下说得可是实情?”

鹅黄的缎花斜倚着乌发,衬着刘海下的眉目愈发娇怯,茜红蠕动着嘴唇却未发出声来,当下连达什汗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跨前两步严肃地问道:“那日是何人来买下你的初夜?”

茜红的面色由红转白,因听得上方声色俱厉的询问身子便不由开始摇晃,兰吟则执手抬起她的脸细细端详了番,随即颤声问道:“你可是——可是真被欺负了?”

茜红慌忙摇头,抬起双惶然不已的杏目道:“不——奴婢好得很。奴婢只是因见到格格——心里太过激动——激动得走了神,格格莫要误会啊!”

兰吟听她之言神情反倒越发阴霾,半晌深吸了口气回首对身后的人道:“这丫头但凡言不由衷时便会结巴,我先前提纳妾之事确是想拿话噎你,只因气不过你将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卖入此肮脏之所,但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至始至终相信你会护她周全——”说至此,明眸中闪现出失望晦暗之意,紧握的双拳在身侧栗栗发抖。

达什汗瞧她面色灰暗自然也败了兴致,满腹不解地对着门外的暗卫喊道:“去,把巴根给我唤过来!”

闻言,原还伏背在地的茜红如惊蛰而出的蛹虫般霍然攥住主子的衣角,苦苦哀求道:“格格,求您别让巴根总管过来,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都是我的错!”

“原来是他。”兰吟顿时恍然大悟,随即手轻捻着她脸上不断涌溢而出的泪水叹道:“傻丫头,既如此你又慌什么?巴根是个老实人,定然不会负你。”

“那日我被老鸨灌了药,药性发作时身上实在难受得很,巴根总管实是为了帮我才不得已而——”茜红思及那夜顿时面若桃花,羞涩娇楚,好半晌方才又说道:“陛下与格格追问起来,巴根总管自然不会搪塞,但奴婢却不愿让总管大人为因要负责而承担下所有后果。”

兰吟想了想刚欲开口却被达什汗阻止,只见他摩梭着下巴问道:“一夕雨露,怎知共渡良宵之人不是出于心甘情愿呢?你我皆知巴根的为人处事,他若是不愿意,何人又能强求于他?”

茜红眨了眨眼,目光直视上方之人凄凉而笑道:“陛下也是男子,适才与格格在房中相处时若情不自禁喊了其她女子的名讳,试问如此可还能算作真心实意?”

“可恶至极!”兰吟当即恼羞成怒,挥着拳头恨声道:“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醺心,朝秦暮楚,真该罚他们一个个下辈子都投胎作女人,也尝尝女儿家的苦楚!”

此刻达什汗神色甚至尴尬,摸了摸鼻子不敢轻易开口,偏巧又听得外面传来巴根的说话声道:“殿下,你怎会在此?”

兰吟闻及当下越步跨出房外,抬眼便见巴根满脸诧异地站在走道上,而隔壁的雅室前诺敏则□着上身,腰间缠着条床单甚是媚惑地倚着门阑在说话,两人见她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都不自觉地缄嘴静默。兰吟瞧见诺敏的模样又是一阵气血上涌,也顾不得质问巴根,随手欲推开雅室的门,不料却被当即挡了回去,便瞪大了眼呵道:“让开!”

“不让又如何?”诺敏支手拦着门,打量番她身上的黑袍促狭地笑道:“你似乎走错房间了。”瞧他笑得如偷了腥的猫般惬意,兰吟止不住翻着白眼扯高了嗓子道:“卑鄙!无耻!”

“看了又能如何?”诺敏神情鲜有地严肃,挑高了秀眉道:“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旁人说不得闲话!”

兰吟气得浑身发抖,脚踢向他的左腿迫使对方闪身躲避,这才得已破门而入,因见穆黛裹着锦被缩在床角不由上前心烦意乱地问道:“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穆黛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答,随后跟进来的诺敏则大咧咧地横臂拥着她,趾高气昂地对兰吟道:“不就是你眼前看到的事呗!丫头,既然已与陛下和解,便乖乖回宫里去安守本分吧,别再出来惹事生非了!”

兰吟尽量不去看他那妖艳嚣张的脸,只可怜兮兮地望着穆黛道:“姐姐陪一起我回宫,可好?那个地方太寂寞压抑了,若是能有姐姐在身旁扶持,想必兰儿会安心些。 ”

诺敏嗤笑了声指着她道:“你傻了,她如今已是我的人,哪还会再随你进宫?”

“好。”穆黛出人意料地颔首应允,海藻般的瀑发轻点撩动,衬着精致的脸愈发美丽不可方物。诺敏身形一僵,缓缓缩回手臂不敢置信地望着她,良久方挤出两个字道:“果真?”

穆黛轻哼了声后撇开眼去,俏丽的侧脸描绘流露出寂寞的阴影,兰吟也是蒙愣地望着她不知所措,直到听到声巨大的甩门声后方才觉醒过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唤道:“穆姐姐——穆姐姐——”

如揉碎的百合苍凉落地,穆黛脖子一歪缓缓倒在床上,惊得兰吟登时变了脸色,可嘴却被那冰冷的素手捂着不得出声,但见一滴炽泪缓缓自紫眸中滑了出来,咬出血丝的唇瓣呢喃地对她说道:“兰儿,我很难受,真得——很痛啊!”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兰吟坐在山石之上,仰望星辰稀疏的夜空,愁绪寄予诗表,地上的苍松翠障阴影掩峻,形如鬼魅。她长吁短叹了阵后因见时辰不早,正欲起身离去时忽见自虎皮石后绕出两人,细辨认了后不由大惊,伏下背脊藏匿了起来。

“你跟着我作甚?”乌仁图娅停下脚步,不耐烦地挥手道:“我这会儿去探望兰夫人,难不成你也要去?”

乌力罕嘻笑地摊开手道:“去又有何妨?只是此刻想必陛下定然也在她处,你去了岂不自讨没趣,明日宫里不知又会传出什么争风吃醋的流言蛮语,何苦呢?”

乌仁图娅转身看着他,额抹上的珍珠在夜光下熠熠生辉,乌力罕不由眼中一暖伸手抚了过去,指腹下的肌肤细腻如绸,温腻得犹如新酿的马奶酒。

“不——”乌仁图娅慌乱地避开他的触碰,背脊隔着单衣抵在了粗砾的石壁上,恍惚地自言自语道:“咱们不能一错再错了,这是不对的!”

“那你说该怎办?”乌力罕狭长的眼透着几分凄凉,无奈地问道:“我并非无赖小人,若是能放下早便放下了,哪堪似这般恬不知耻地纠缠于你?从前倒还忍耐得住,可自从——自从那孩子去了后便再也睡不安稳,日日企盼着能远远地瞅上你眼,知道你是好好的——好好的才能作休!”

提起那无缘于己的孩子,乌仁图娅心中如被刀搅了般作痛,她无力地低垂着蛾首,静息无声地落下泪来。乌力罕感同心受地上前搂住了那已瘦比黄花的娇躯,簌簌冷风中两个失落伤心之人紧偎在一处汲取温暖,远处隐约传来宫人的说话声,他们却无法也无力推开彼此,横逾数年的隔阂在此刻被抛之脑后,萦绕在身旁的只有漠漠哀愁,淡淡苦寂。

兰吟瞪大了眼,被迫无奈地一步步向后退出石林,直到来至片空旷的草地,嘴上的挟制方才被松开。她弯下腰难受地咳嗽起来,感到身后的手摸上自己的背脊,气得甩开对方怒道:“你索性掐死我岂不干净!”

达什汗嘻笑了声后,继续替对方抚背顺气,兰吟调息了阵后扭头打量着他淡定自若的神情,蹙眉问道:“你早便知道?”达什汗先是抿嘴不答,只是望向石林深处的目光悠远深沉,揣不可探,许久之后方淡然说道:“有何不可,只是一名女子而已。”

“是啊,只是一名女子而已。”兰吟心寒地撇开脸道:“只是那名女人是你的妻子,土扈汗王的侧室,可他的丈夫为了笼络重臣,竟能将其拱手予人,必要时还会为他们偷情而看门守户,真真是让人拍案称奇!”

“你以为我如此隐忍是为了谁?”达什汗捏着她的颚尖转向自己道:“若非乌力罕极力支持,我又岂能如此轻易将德德玛由妻贬妾,若单单只是为了笼络他,我又何需如此费尽心机?”

由于在次出宫理佛的途中,乌仁图娅与狭路相逢的德德玛无故起了冲突,导致腹中的胎儿流产。此事在土扈国中引起一片哗然,以乌力罕为首的克烈惕部及以诺敏为首的和硕特部各大台吉皆认为谋害王嗣的女子无德担任汗国大妃之职,杜尔伯特部则坚持此事是场意外,可惜势单力薄,背后又无重臣撑腰,最后不得不请求汗王出面调停,无奈同意将德德玛的大妃之位转聘为侧妃。

兰吟回宫初时听得传闻,只道乌力罕是为了其妹高云方才如此强烈反对德德玛继位大妃,如今方才明了内中蹊跷,禁不住轻嗯了声,冷笑道:“果然是心机细密,城府深阻,如此一石三鸟之计也只有你想得出来!可怜乌仁图娅腹中那未成形的孩子,不及出生便已在人世间的争斗中凋陨。倘若有一日为了护卫土扈的国土疆域,你是否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拱手予人,倘若有一日为了巩固自己的王位权力,你是否也会毫无犹豫地牺牲掉我的血脉骨肉?”

“不,我不会。”达什汗盯着那双哀惋如泣的黑眸,斩钉截铁地回答,双手紧攥着她的臂膀,恨不得将这身肌骨捏作如玩偶般的瓷娃娃,永远地收敛入怀不再示人。

兰吟神情平静地看着面前愠怒不发的男子,依然摇头叹道:“不,你会。”

“我不会。”达什汗恨声道,随即打横抱起她,迈步走入夜幕深处。兰吟侧首倾听着那坚实胸膛中传来的心跳声,知道此刻便再是挣扎反抗也于事无补,从被接回宫中后达什汗便如此饕餮不知饱食地折腾她,只差将其剥皮拆骨吞咽入肚。自己也恍若忘却了以往种种不愉,与之共同沉溺在情天欲海中不愿脱离,只是他们彼此皆明白,永不休止的云雨只是为了掩饰相对无言时的尴尬,身体酣畅淋漓的结合后心中的空虚却尤胜以往。

半卷珠帘隐盖着独户绣门,月影重重下红幡绞滚,寂寞深宫锁住了满园春色,也困住了浅淡胭脂,朝看白帝至日昏,夜雨又添泪一痕。

微弱的阳光透过窗隙射入屋内,照亮了一室的凌乱不堪,兰吟眨巴着睁开眼,待全然清醒过来方才转首望向躺在身旁之人。晨曦笼罩下的他睡得沉稳,没有纠结狰狞的浓眉,没有阴霾笼罩的厉瞳,没有寡情薄义的讥笑,只有深刻平静的眉眼,安谥无争的脸庞,俊美如嫡仙,纯真如稚子。纤细的手指在触及他的唇瓣前又猝然收回,自己摇首轻推开压在胸前的手臂,披衣揽发下了床,待环顾室内后不觉渐渐僵直了身子。

东面墙壁上悬挂着四幅镂花青玉图,图下的红木桌几上供着景德窑瓷定瓶,瓶中插着束时鲜花卉,隔间用的垂帘明珠烁烁,粒粒生辉,西面墙上则置有书架桌案,架上磊着满满的书籍,案上则设有各色笔砚纸张。屋正中的对凤炉鼎中飘出淡淡甜香,令人眼迷骨酥,兰吟闻此味终忍不住潸然泪下,不能自己。

“桌上的景德定瓶只是去年刚烧制的成品,帘子上的东珠产地也并非来于长白山,架上的书籍更有几部未收录完整,惟有炉鼎中的燃香是货真价实的沉水兰。”背后男子浑厚沙哑的嗓音响起:“与你在京城的宅子相较,这左不过是些不入眼的劣货,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说至此达什汗突然沉默下来,只是揽着她的腰身来到窗前,长臂推开窗轴迎入了满目的鲜亮。金光暖韵之下,满院兰色生香,株株形容窈窕,支支风韵高雅,各种花色皆齐,幽雅中不失潇洒,艳丽中不失清秀。远处朝阳似火,云霞染赤,近地碧绿如丛,花美香浓,天地如画,春媚胜娇。

“这园子竣工已有半月,我原本是想予你个惊喜,可惜当时——”达什汗贪恋地将脸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哽咽道:“我不及你阿玛,给不了你人间顶极的富贵,也不及你额娘,给不了你呵护备至的宠爱,我努力想给予你应有的一切却每每又伤你至深,我不是你心目中的良人,左不过是个拼命纠缠不放的无赖。错了便是错了,纵有千般解释,万般无奈却始终不能抹杀我的罪过。建这个‘兰园’不是想困住你,只是想留于你份独一无二的清净,若有一日你再恼我恨我了,便来此园小住,我发誓绝不会来惊扰半步!”

兰吟通红的眼盯驻在窗下盆深绿有泽的墨兰上,报岁之兰,年年无殊,她不禁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啐道:“坏家伙,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达什汗长吁了口气,吻着她玉项上搏动的青脉,迟疑了下后终低声喃语道:“谢谢——谢谢你仍然能回来,谢谢你还不曾遗弃我,谢谢你终给了我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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