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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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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他的灵魂将坠入地狱最深处永不得已解脱!”

莱昂蔚蓝的眼眸死瞪着面前神情冰冷的女子,英俊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变形,此刻的他狼狈地似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却还不得不被逼迫着剥下身上最后抵御风寒的衣物。 自己不知是如何艰难地发完誓言的,只知每说一个字咽喉处的苦涩便增添一分,每说完一句话胸口的疼痛便增加一层,到最后唇舌发直,手足僵冷,反倒麻木不仁了。

“等等——”兰吟见其将米尼赫扶上马,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赛图姆公主呢?”

若非那个女人临死前紧拽着米尼赫的手不放,自己又岂会受今日之奇耻大辱。莱昂眼中闪过异光,抬手指了指奔腾怒嚎的黑海,扬起马鞭长喝而去。众人只道赛图姆公主已随成吉思汗的陵宫葬于海底,便不再追究,却不知这一疏忽终为日后留下了祸患。

达什汗与兰吟的劫后余生,米尼赫的断臂之快以及莱昂的十年之约都令众人感到分外惬意,心境愉悦,在打点妥当回宫的途中可谓是笑语喧昂,歌声不绝。途经处小部族喂马时,可巧遇到族中台吉迎娶新妇,因见过客个个面相不凡,便执意挽留参加婚宴,六人被其热情所动便应允留宿一日。

夜间的草原凉风习习,月朗星疏,空旷的场地中央,木材堆垒成垛,燃起了熊熊篝火。马头琴响起,衣着艳丽的青年男女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盛装打扮的新娘坐在红纱帐内,倩影撩动,意态魅人。

诺敏双颊通红,望着场中翩然而动的男女心中做痒,起身便加入舞群,但见其黑发如漆,凤目惺忪,身姿飘逸,风流蕴藉,直愧得男子怯场,惹得女子萌春,他自己偏生浑然不觉,反而又下场去将穆黛拉上来共舞。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穆黛慢慢递过手去,诺敏微一眯眼,便紧紧握于掌内。两人皆是华容倾国,荣曜春花,并肩起舞,时而轻躯如鹤立,时而飞羽如双鹊,步仪芳蔼,柔情卓态,男若游龙,女似彩凤,转眸流精,情不自禁。待一曲作罢,场下皆屏息而视,不闻人声,良久后才爆发处如雷般的叫好声,久不能息。

诺敏得意地瞄了眼身旁的人,穆黛哭笑不得地摇首欲退去,不料却被使力拽住,转而却见他已朝着场下的达什汗勾起手指。兰吟瞧见其飞扬挑衅的模样,忍不住呛出口酒来,但旁人哪容得她迟疑,二话不说便将夫妇两人推到了场中央。

达什汗先是对着诺敏怒目而视,随后与兰吟低声商量起来,穆黛因见他们面泛难色,想了想便招呼着特木尔抱上来一坛子酒。酒香淳厚,扑鼻盖面,达什汗顿然眼前一亮,单臂拎起酒坛狂放而饮,待酒水见底后,他丢下坛子拔出腰间的长剑欣然而舞。诺敏与特木尔见其剑法路数甚为眼熟,不禁心意捻动,皆自行拔剑立于其左右随势跟上。

穆黛见状,仿佛又看见了五年前这群弱冠立志的少年们月下对剑的情形,欣慰之余借来口簧予之助兴。簧音渺渺,凛气丛生,但见三人在火光下挺身玉立,寒刃闪闪生辉,剑法自慢转快,招式自简入繁,犹如漫天雪光扑洒而下,又似风卷狂沙远逝离去。

剑术无改,思绪如潮,当回忆起自己初登汗位时,胸怀远志,不畏豺狼的意气风发模样,达什汗不禁高声道:“人生如幻,身存污秽,留其神性,虚糜一度。金玉满堂,莫能守之,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厚德载物,大象无形!”

疾风吹来,三人衣襟飘舞,束发激荡,达什汗抽剑回首,猛见篝火下兰吟正俏生生地注视着自己,兴而又道:“金钗之年初见了,粉黛不施颜如雪,拭泪沥于红罗绎,传金翠杯手素玉;桃李之期再相逢,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名花倾国两相欢;态浓意远淑且真,普天壤其无佳丽,愿得耳顺长相伴,留得余香存千载!”

酒不醉人人自醉,个中滋味千百般,诺敏闻得其词仰首长啸,特木尔则挺剑又挑来酒坛狂饮,待三人轮番饮尽坛中之酒,大笑着共砸了坛子后扬剑指天,齐声唱道:“滚滚草原风尘路,岁岁人心浮动中,血染夕阳娇正红,满身伤痕失已痛。是非善恶必有报,忠肝义胆绝无悔,回首待看日升处,黄土一捧天葬我!”

这首《天葬》乃阿玉奇先汗所做,土扈国中人人皆会吟唱,此刻三人舞剑而歌,听得场下男儿热血沸腾,纷纷出声伴和。幽幽草原,歌声激昂,那是每个土尔扈特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和呼唤,是用血泪谱下的一曲壮歌——“滚滚草原风尘路,岁岁人心浮动中,血染夕阳娇正红,满身伤痕失已痛。是非善恶必有报,忠肝义胆绝无悔,回首待看日升处,黄土一捧天葬我!”

香如故

酷热炎炎,暑意难奈,达什汗朝议散后心中生烦,独自沿着绿幽曲径逶迱而行,途中遇到几名宫人请安也不予理睬,只顺着脚一路来到座宫苑前,但见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举目看向宫内,不禁哑然失笑。想自己平素但凡得空便腻在这宫中不愿离去,可今日偏生却犹豫起来,驻足不前。

宫墙内笑声络绎不绝,偶有传来女子的惊呼,他心奇地探门望去,只见兰吟正披着头湿漉漉的长发,手里拎着半截裙褂,赤足在回廊上奔跑,而茜红则捧着梳具,满脸无奈地追在后头。守魂铃发出叮噹作响声,犹似牧笛下吹出的欢曲,在旁随侍的侍女们见状,皆隐忍不住抚腰畅笑。

兰吟毕竟身体尚还虚弱,戏耍了会儿便娇喘吁吁,倚着廊柱束手求饶。茜红冷着脸走过来,边替她拧拭着头发边念叨道:“格格也忒淘气了,不及时绞干了发,回头吹了风又要嚷头痛!”

兰吟扶着栏杆坐下,扭过脸来笑盈盈道:“知道了,我也是好意不想偏劳你罢了。这梳浴头发的事费手劲,怎能连累咱们的茜红姑娘陈疾发作呢?”

“格格糊涂了,奴婢何时有过手疾?”茜红带着丝忧虑自语道:“莫非是体内的余毒未清影响了脑子,可得快请诺敏王子进宫来好好再把把脉啊!”

“你的手没伤着吗?”兰吟故作诧异地睁大眼道:“那为何前日巴根总管争着替你拿食盒,昨日里还攥着你的手不放呢?”

话音刚落又是阵窃笑声,两人之事早已成了汗宫中的不宣之秘,旁人皆乐观其成,唯独当事人还几番推诿,故作矜持。此刻兰吟空口白话地说了出来,惹得茜红双颊生烫,跺脚丢了帕巾便跑了开去。

悚然发出的咳嗽引起了宫人的注意,寻声望去纷纷变了脸色,齐压压地跪满一地,达什汗面色不善地走过来,待见兰吟衣衫的前襟早已被水打湿,隐约可现里面水绿色的胸兜,禁不住冷哼道:“成何体统!随我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得院内的仆众无不身形作颤,眼睁睁地看着适才还娇憨作态的王妃当即搭拉着脑袋,唯唯诺诺地随着陛下走入了居室,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甩门声,隔绝了室外所有的目光。

才刚进屋,兰吟便惊呼着被压制在墙面上,达什汗垂首抵着她的额头沙哑道:“你这小妖精,作出这副轻狂样儿想勾引谁?”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颊边细细作痒,兰吟微偏过脸去高挑着眼梢,轻咬着唇道:“奴家自幼禀承闺训,言行举止无敢逾越,奈何夫君寄情国事,只得苦中寻乐罢了!”

达什汗轻笑了声,伸手在她高耸的胸前捏了把后道:“既然小娘子寂寞难耐,何不与小生共赴襄王神女之梦。”说罢,低头用牙咬落了其衣裳上的盘扣,瞬间便扯开了那身轻薄的外衫,露出里面半裸着的冰肌玉肤。

“使不得啊!”兰吟气喘吁吁地道:“奴家的官人性情暴虐,若知你我苟且之事,定然不得轻饶——”她话说了半截,便止不住手指插入那在胸前蠕动的棕发中,闭目发出欢愉的呻吟声。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达什汗嘟哝着,扬首吻上她吐气如兰的樱唇,慢慢品尝着那润津甜唾,双手则不规矩地探入其小衣亵裤内。

兰吟本已是香汗淋漓,意乱情迷,但在被迫将双腿盘上了他的腰身后便忍不住求饶道:“不闹了,放我下来吧!”

达什汗瞧着她风情旖旎,虚软妖娆的模样哪还肯放过,双手使力将两人越发紧贴在一处,口中并道:“小妖精,瞧我今日怎么整治你!”

兰吟听了更是急怯,呜咽声后握拳捶打着他道:“死人,每回都变着法子来摆弄人家。我才好几天啊,你便猴急地来沾染,我不依!我不依!”

“明明是你来招惹我的!”达什汗瞧她泪目婆娑、楚楚可怜的神态,喉头一紧便攥着她柔软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压了下来。兰吟无法,只得任由对方随性,顿时房内莺声娇喘,不绝耳畔,星眼朦胧,波光荡漾。

云雨过后,达什汗半靠在床榻上休憩,而依偎在怀中的人儿则蜷缩着身子,阖眼假寐。因目光偶然瞥及她左脚踝上的守魂铃,自己不由伸过手轻轻搅动了铃铛,悦耳的铃声顿在充斥着麝糜之香的房间内遥遥回荡。 再抬首,只见兰吟已睁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望着自己,丰润的红唇蠕动了下后终问出句道:“肉身如鄙,君可守否?”

达什汗将脸轻轻贴在她胸前,闭上眼道:“魂之所在,即我思且。”言罢,两人便贴密地拥在一处,不再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院中传来阵喧哗声扰乱了一室清幽,细辨之下却是诺敏夫妇,兰吟不禁掩被长叹道:“这一对冤家,怎么又跑来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达什汗面色不善地起身更衣道:“成婚不及半月,都折腾五六回了!诺敏不懂事,怎么连带阿姐也耍起孩子脾气来了!”

兰吟猛地翻身坐起,啐道:“什么混帐话!凭甚便要女子俯首作小,诺敏这厮历来恶迹斑斑,上回若不是受他欺负,穆姐姐怎会躲进宫来都不愿回王府去呢?”

闻言达什汗俊目含春,笑得甚为暧昧道:“旁人倒也罢了,你会不知道缘故?两姐妹说了整宿的贴几话,可怜那傻小子在宫门口守了足足一夜。世上有毁人姻缘的,却没听说过有坏人鱼水之欢的,亏你还好意思提?”

兰吟的双颊立生烫意,嘴里嘟囔了句道:“那好歹要有个节制,穆姐姐本就赢弱,他却还不知体恤,饕餮饱食不得满足,任谁都会受不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达什汗说至此停顿了下,后无不感慨道:“其实倒也佩服他,若换作是我,且不知能否熬过如此冗长痛苦的岁月。”

宫院内早已乱作了一团,诺敏在排开众人的阻扰后,紧攥着穆黛的手臂,蹙眉微愠道:“随我回去!”

穆黛穿着身崭新的石青银玫镂花褂,头上挽的攒珠髻略有些松散,虽素衣简妆,却越显得腮凝鹅脂,温柔沉静。此刻她冷着眉眼,极力欲挣脱对方的挟制,不想反弄痛了自己,登时眼眶便红了起来。

诺敏见状便借机使力将她揽入怀中,边揉着那淤红的皓腕边柔声道:“我错了,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随我回府去吧,园子里养得那些花儿草儿还等你去浇水修剪呢!”

穆黛低眉敛目,声色不悦道:“园子里的花草早就败了,拔了再栽植新苗才是正道。”

“胡说!”诺敏立即反驳道:“昨日还开得好不茂盛,岂会一夜间都枯败干净。那些花草是你的心血所耗,我让人好生看护着,出不了岔子。”

“花草不败,那么人呢?”穆黛仰起晦暗无光的紫眸,瞅着他冷笑道:“花草有了残叶断枝尚被无情地剪去,那么似我这般的残花败柳还有何面目活在人世?”

闻言诺敏顿时心里干噎,却无从可辩,转眼瞥见身旁跪着的名宫婢,撒气抬腿便踢过去骂道:“该死的东西,吃了豹子胆敢偷听本王子说话!”可怜那宫人登时便倒在地上,嘴里吐出口鲜血来。

“放肆!”一声厉斥后,但见达什汗站在纜|乳|芟屡目而视道:“你又是借了谁的胆,敢在此处撒野!?br />

诺敏则一反常态,全然漠视君臣之礼,直挺着背脊站在原处不语,穆黛瞧他如此固执不羁,索性也耍着性子默然以待。随后出房的兰吟瞧见两人互执不让的场面,便摒退院内的仆众,上前拿扇柄敲打着诺敏的手笑道:“好是恩爱,真真羡煞旁人啊!”

诺敏吃痛地低呼了声,随后一言不发地松开穆黛,顾自揉着手背。兰吟暗笑了声,又揽着穆黛的肩撒娇道:“穆姐姐,难得我这几日得了闲,用过午膳后咱们便出发去王寺斋戒祈福可好?”

还不待穆黛开口,诺敏便脱口而出道:“不准去,她哪里都不准去!”

“我问你了吗?”兰吟冷哼道:“瞧你急得变了眉眼的模样,难道我是妖魔鬼怪化身,还能在光天化日下将你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吞了不成?”

听得‘如花似玉’一词,穆黛顿感辛酸不已,终忍不住呜咽声哭了出来,这可着实唬住了兰吟和达什汗,唯有诺敏心知肚明缘故,因见她哭得悲泣哀宛,由不得也慢慢红了眼圈。

“这究竟是怎么了?”兰吟边安慰着伏在肩头痛哭的穆黛,边不断向达什汗使眼色,后者则将探究的目光望向诺敏,却见他面容惨淡,欲言欲止,神情甚是懊悔不迭。

伤感了半日后,穆黛终抬起脸抽噎着道:“我想在宫里住上段日子,妹妹可愿收留?”

兰吟愣了下后笑道:“这本便是姐姐的家,何谓收留之说?”

“若我要在宫中住上一世呢?”穆黛又问道:“妹妹也首肯吗?”

听得此言后兰吟笑得不免牵强道:“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莫说是一世,只怕姐姐在宫里住不上两三日,便急着要回王府去了。我虽不待见诺敏殿下,但深知他对姐姐的心意是无人可替的,何必为了些鸡毛蒜皮之事,伤了彼此的情分呢!”

穆黛冷笑了声,凑首与她附耳两句后又问道:“依你所见,我该如何自处?”

兰吟的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向着诺敏劈头骂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怎生能说出这般的混帐话来!”随后她拉过穆黛便往屋内走,口中并言道:“姐姐尽管放心住下,如此忘恩负意的男人不要也罢,明日咱们便将休离的文涵送到和硕特王府去!”

诺敏呆愣地望着房门砰然关上,心下顿然灰了半截,他腹中原有千言万语,只待两人私下相诉,未料想穆黛却丝毫不愿给自己机会。

“瞧情形恐怕要僵上个十天半月了!”达什汗摸挲着下颚走过来,好奇地问道:“你究竟对阿姐说了什么?”

宫苑内绿柳拂檐,丹砂吐葩,本是派幽娴安逸景致,却在声暴呵后花颜失色,鸟雀惊飞。达什汗掸去衣裳上的尘土,对狼狈伏身在地的诺敏冷然道:“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你——确实该死!”

穆黛在汗宫中小住了段日子后渐渐平复了情绪,这日兰吟相邀她与阿茹娜及乌仁图娅去兰园□游。四人穿花度柳,越棚过圃,来到处紫薇亭内休憩,刚坐下便见亭外的水池上飘来许多桔梗花瓣,色娇清艳,溶溶荡荡,婉转绵长。乌仁图娅见状赞叹不迭,兰吟观后则努着嘴角道:“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白糟蹋了这些花儿!”

乌仁图娅淡笑了声,在桌上摆放着的几碟小食中随意挑了块品尝,才一入口便忍不住捂嘴道:“甜而不腻,清香沁脾,如此精致的梅花糕倒还从不曾尝过,莫非宫中换了糕点师傅?”

“咱们哪来得这段福分!”兰吟斜瞅着沉默无语的穆黛道:“不过是有人借花献佛,从中便宜了你我而已。平常厨房送来的梅花糕发得不细腻,颜色又薄,这碟可是用年初收集来的梅花瓣拧出汁,淘净了渣滓,配上香露混入面中,再又文火慢慢蒸出来的,自然比宫里的要好。”

“哦——”乌仁图娅颔首道:“姑且不论味道如何,光是这份良苦用心便堪称赞。”

原本在亭旁扑蝶的阿茹娜此刻抹着汗走进来,听得两人的对话当即便抓了块梅花糕塞入嘴内,鼓着腮帮子却还不忘推搡着穆黛道:“公主姐姐素日不是最爱吃梅花糕的吗?点心做得果然不错,你快尝尝啊!”

实在被逼得无法,穆黛捻起块梅花糕轻咬了口后便放下,但那淡雅的香甜透过舌尖迅速渗入咽喉,味芳气馥,萦绕身心。兰吟见她黯然敛目的模样,与乌仁图娅对视后便拽着一脸茫然的阿茹娜隐身退去,稍顷朱栏玉阶上出现了双男子的青缎粉底朝靴。

穆黛浑作不觉,起身倚到亭柱旁端看下方的落花浮荡,清澈流畅的水面上随后便显露出男子清俊顾盼的面容,她淡哼了声作势欲走,转眼间却被紧紧地搂在对方怀中动弹不得,不由恼羞成怒地低呵道:“放开!此处并非和硕特王府,可由不得你胡作非为!”

诺敏岂会依言,伸手揽过她的脸细细打量了番后方松了口气道:“倒比在府里时丰腻了些,只是气色却不佳,待我开几付滋阴养血的药吃了便见好。”

穆黛强自按奈道:“我在宫里吃得好,睡得好,自然心宽体胖。”

“你倒是逍遥自在了,可怜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恨不得一头撞死干净!”诺敏将脸枕在她的肩头,满是委屈地道:“我错了,不该说那些混帐话,不该惹你伤心生气,但我也受到惩罚了!几日来,宫中上上下下没人给过个好脸色,便连看守宫门的那两条狗见了我都会狂吠两声。原谅阿敏吧,好不好?好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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