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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你看,这便是朕在金华所认识的人,你可还记得那个铁门槛……

他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笑着说:人家就是听说今日那个铁门槛会来殿试,所以才好奇的来看呢!

她又有些不满道:谁知道皇兄一下子就抓到人家了!声音里有无限的娇嗔与撒娇。 玉川书屋

他忽然便知道这个假扮太监的少女是谁,她便是昭华公主罢。

南岳人人皆知昭华公主乃是南帝同母的妹妹,素来最得宠爱的。

他忍不住便抬了头看向那个少女,她穿了一身深青色太监服,掩不住白玉般的面庞,大而明亮的眸子,挺直小巧的鼻梁,有种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他忽然便生了一个想法,于是对着那个少女微微一笑。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眼帘也有些害羞的垂了下去。

在那一刻,他甚至能感觉到岳漓函原本温和的眼神忽然便冷了,原来这便是他的罩门。

他听到岳漓函淡淡的声音:朕乏了,九郎先下去罢,日后相见机会还多。

他行礼告退,临别的时候,眸子流转了一下,在那少女的脸上轻轻滑过,于是他看到那张俏脸便红的愈发厉害了。

偏殿之事后,他觉得自己绝不能中殿试第一,可是报信之人来报的时候,却是高中状元。他有些不解,不明白岳漓函在做什么,他明明已经看透了自己的用心。

不过既然中了状元,那自然更好,他满不在乎的想。

于是穿红袍,骑骏马,走马御街赴琼林。沿途处处欢呼,个个喝彩。一路之上,香帕锦囊漫天飞舞,他一笑而过,皆视作无物。于是骏马蹄声得得,一路践踏无数芳心。

百岁楼前,他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叫声:“凌九郎……”声音有几分熟悉。

他便仰了头,百岁楼头,伊人如玉,笑涡隐隐,笑意盈盈,他又是一笑,这个小公主,可真是任性。

她见他笑了,便又红了脸,纤手扬处,竟丢下一枚锦囊来,他怔了一怔,随即心中轻笑一声,足尖微点马蹬,飞身而起,稳稳的便接住了那枚锦囊。

于是琼都街上,便爆起了一片喝彩声,隐隐的还有几个少女的抽泣声。

他再抬头的时候,楼上伊人早已不见踪影。

于是鲜衣怒马径入琼林,一榜进士相形见绌。

皇帝依然微笑着,眼神温和宁定,一如金华初见,身边却没有她。

琼林宴上,吟诗饮酒,曲觞流泉,一时高谈阔论,相逢千杯恨少。

有同榜便笑着为难他,他本已有了几分醉意,便叫取了琴来,正思量该奏何曲之时,眼光却瞄到了一个躲躲闪闪的宫女。

是她,他不禁失笑起来。

焚香净手后,他抚琴长歌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琴音缠绵悱恻,歌声低沉委婉。眼角扫处,皇帝的面色几乎同时冷寒若冰。

第二卷 第十四章 一壶春

窗外烈日炎炎,屋中宁宛然却是黛眉深蹙,半晌不语。

惊鸿却不在意,只笑道:“夫人也无须过于担心,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或者昭华公主便是九郎的命中之人也未可知!”

宁宛然摇了摇头,忽然便问道:“皇上为何不愿九郎与昭华公主往来,按说皇室公主下嫁状元,也是在所多有,何况九郎的品貌,原也并无几人能及得上!”

惊鸿笑了笑,她在金华之时,与宁宛然虽因避人耳目,交往不甚频繁,其实也是时有往来,彼此对对方都还有些了解,因此也不客气,径自倒了茶,润了润喉才道:“因为昭华公主早已指了亲的,只是太后素来最是疼她,所以才硬是多留了二年!”

宁宛然心中一动,忽然道:“是指给杜家的么?”若是指给了杜家,那就完全能说明杜曜廷对自己的敌意是因何而起。

惊鸿点点头道:“夫人,你与杜家算是结了梁子了!”

“此话怎讲?”

“夫人还不知道罢!这半年多来,南皇忽然翻出了几件宫廷旧案,下令严查,后宫不少嫔妃因此获罪,杜德妃便是其中获罪最重的,听说已被废为庶民了!”

宁宛然长长叹息了一声,她在檀府初见杜曜廷时,便已觉杜曜廷虽是神色如常,言语却忽然多了。琼都之行中,杜曜廷对自己一贯是冷淡漠视,从来不会多看一眼,多说一句,檀府初见,虽不说长篇大论,却也是滔滔不绝。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暗暗想着,幸好那日自己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未进檀府。

惊鸿看她面色凝重,怔了怔,低声道:“夫人……”

宁宛然摇了摇头。淡淡道:“惊鸿。杜曜廷正在渑都之中!”她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奈。岳漓函。你当真派地好人。

惊鸿也是吃了一惊。过了一会却又忍不住道:“杜曜廷难道还敢抗南皇之命!”

宁宛然一笑:“或者是我多虑了罢!”

希望是我多虑了。岳漓函。你究竟想要作什么。她默默想着。忽然便觉得有些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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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缺。有云。眉月高挂。时而云破月出。尤觉妩媚婉转。

屏风后琴声悠悠,却是肃穆深沉。隐见大地清霜一片,万木凋零中,我花独开,铮铮铁骨迎寒傲立,乾坤一时宁静。清音忽起,一弄叫月、二弄穿云、三弄横江,缠绵悱恻,回复往返。继而音律忽变,旋律激昂,急促刚健,大起大落间,跌沓多姿,直是疏影横斜暗香动,一枝孤标傲世凌然,纵使成泥,其香如故……琴音渐低渐缓,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终至袅袅而绝。

许久之后,席中忽有人击节叹道:“好一曲《梅花三弄》,梅为花之至清,琴为音之至清,闻此曲则凌霜之韵至尽矣!”声音温厚低沉,如醇酒入喉。

宁宛然早抱琴离厅,听了此话不觉一笑,心中却有些淡淡疑惑,总觉得那声音似是在哪里听说,一时不觉停步沉吟。

悠儿见她神情,早知趣的入了厅去看那人是谁。宁宛然回屋后,坐定不过喝了一杯茶,悠儿便笑着进来:“夫人,那人姓萧名云青,适才我问了一问,好像他也有意求见夫人,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宁宛然心中巨震,几乎便要拿不稳手中的茶盏,却又极力克制,只抬了眼看悠儿,眼神平平淡淡的,也无激动之意:“不必了,以琴相交足矣,其实无需刻意为之!”

悠儿一愣,忍不住道:“夫人,萧公子年貌与您相当……”

“我累了,悠儿去取热水来罢!”宁宛然有些不耐的打断她的话。

悠儿睁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宁宛然,闷闷的出去了。

宁宛然默默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一言不发,心中烦郁。

一边的惊鸿却忍不住笑道:“夫人今日得遇知音,怎么却这副表情!”

宁宛然低头沉思了一会,淡漠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红袖阁乃是非之地,长公主表面维护,暗里怕也包藏祸心,虽不至要了我的性命,却也难免以我生些风波,我如今夹在两派之中,惟有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长公主这边怕是巴不得我被慕容家所伤,如此一来,楚青衣必不会放过慕容家,好歹也要闹得慕容家鸡犬不宁。不过这其中又要掌握分寸,不能伤及我的性命,否则一个死人,又能向哪边诉苦去。

慕容世家亦是同样的想法罢,更何况中间还有个南皇岳漓函。这可是个超级砝码,她有些自嘲的想。

她蹙了眉,暗暗叹气,岳漓函,你究竟在做什么?你真会帮助慕容家改朝换代么?只是,有北霄在的一日,你也不能独吞中虞这块肉,费了这般大的气力,于你又有何好处?

萧云青……想不到,你……竟也会来此,看来中虞真是龙虎齐聚,眼看就要风云突变了!

惊鸿沉默了一会,忽然道:“楚大侠什么时候会到?”

宁宛然摇头道:“按说早该到了,不过她素来也不守时,耽搁十天半月也不奇怪,迟到一年半载也属正常!”

惊鸿正要再问其他,悠儿却提了水进来,二人不再说话,各自洗漱休息。

夜已深,窗外风起,簌簌的吹动树梢,远处蛙鼓阵阵。

宁宛然静静的和衣躺在榻上,心绪万千,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鼻端忽然便闻到了一股幽幽的香气,清而淡远,她微微挑眉。她素日并没有熏香的习惯,那么……这突如其来的香气……

她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开始了么!这样也好,好过日日担惊受怕!

香味在室中慢慢氤氲开来,有人轻轻揭开了冰绡帐,还未及有其他的动作,便忽然便怔了,一只精致的精钢打造的圆筒正静静对着他,光滑的筒身闪动着冰凉的黑色光芒。

他不敢再动,那只圆筒他是认识的,云中天工门薛家的得意之作:一壶春。

一壶春,内贮一百零八只蜂针,淬以麻药,中者全身麻痹,十二时辰内不得动弹,按动机括后,丈许内无人能避。制作精良的一壶春,还可以选择只发一只蜂针。

他转动了一下眼眸,看向眼前的女子,乌发如瀑,双眸如冰,绝世的容颜,沉静空灵的气质,穿了一身襦裙,严严实实的,不露丝毫肌肤,似是早有准备。

“夫人是久有准备了!”他忽然笑道,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只是恰巧今夜无眠而已……”

他听到那个女子淡淡的声音,如清溪流泉一般,清泠泠的。

“夫人竟无惧‘暗夜**’,着实令在下意外!”他满不在乎的笑。

他看到那个女子浅浅的笑了,即便在这要命的时刻,他仍不禁看的呆了。随后,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僵硬了,最后的感觉是颊上轻轻一麻。

他苦笑起来,这个女子如此节省,竟然只舍得发射一只蜂针,自己这脸面可是丢的大了:“夫人绝世容颜,用起摄魂术来,当真事半功倍!”

宁宛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走上前去,伸手扯下了黑色蒙面罩,面罩下,是一张俊美飞扬的面容。“说罢,你是谁?”

男子懒懒的躺在地上,也不紧张,只是一脸惫懒:“我姓云,云遥……夫人得了我千两纹银的挑帘之费,却不肯露出真容,叫我情何以堪……”

宁宛然冷冷扫了他一眼,还未及说话,已有人冲了进来:“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是悠儿,她跑的面色通红,额上汗珠滚滚。

第二卷 第十五章 金丝雀与鹰

琴苑之中,灯火通明。长公主面沉似水的坐在檀香木圈椅上,冷冷的注视着云遥。

云遥依然不能动弹,悠儿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他拖到躺椅上安顿了。

宁宛然已换了一身青色长裙,默默在一边作陪,惊鸿站在她身后。

“云遥,你竟敢如此大胆!擅闯我红袖阁!”长公主厉声申斥。

云遥却是满不在乎的笑:“她收我挑帘之费却不按规矩来,长公主怎么却不问她?”

这些话已不是今晚第一次说了,自长公主迅速赶到琴苑后,类似的言语已说过多遍,实在也令人腻烦。宁宛然看他们做戏做了半日,已有些疲倦。

“我在此,似是为公主添了不少麻烦,索性这便告辞罢,免得再生事端!”

长公主怔了一怔,心中一阵尴尬。今晚的事情,自然是她与云家合力做的,只是想不到,云遥竟会失手被擒。她原本的打算是令人假冒慕容世家之人,暗夜出手掳了宁宛然,送往慕容家,再令人半途出手相救,如此一来,宁宛然必定对自己心存感激,对慕容家有所忌惮,顺水推舟之下,何愁她不死心塌地相助自己。

如今中虞四大家,有三家都与王室有了龃龉,惟有云家仍然忠诚于王室,云家嫡系子嗣不茂,她自然也不能让云遥出了事情,所以才会匆匆赶来。她其实也知道云遥既然失手,宁宛然心中自然明白,只是此情此景,实在难以明言。

长公主坐在圈椅上,面上阴晴不定了良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夫人是个明白人,本宫也并不想如此……”她轻轻叹了口气:“楚青衣已到了廉城,就在这数日间,便至渑都了!”

宁宛然心中一喜,转头看了惊鸿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均觉安心。

“长公主尽管放心。青衣此来。只为接我。待她一来。我便即刻与她离开渑都。一应事端。皆与我无涉!”

长公主摇了摇头。淡淡道:“今晚之事。是本宫错估了夫人。本以为夫人只会一些强身地内力。却没想到夫人竟然不怕暗夜**。而且手中还有薛家地‘一壶春’。是本宫失策了。不过本宫想。有夫人在我们手中。楚青衣谅来也不敢动粗。更何况。本宫还答应南皇。无论如何要请夫人在红袖阁住到南皇亲至才好!”

宁宛然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心中也知自己是过于心急了。一时竟也忘记自己是在长公主地地盘上了。

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又道:“夜深了。夫人早些歇息罢。本宫还要回去陪玥儿。夫人也知道。玥儿甚是怕黑。晚间是必定要人陪伴地!”她款款起身。向悠儿道:“我令你去调地禁卫。都调来了么?”

悠儿忙回道:“依公主地意思。调了三百禁军。夫人这里定然是安全无虞地。公主放心!”

长公主点点头。令人抬了云遥径自去了。

宁宛然叹息了一声,檀玥既然在长公主手中,檀远悠必然投鼠忌器,三家联盟已去其一;她与岳漓函互通消息,似乎岳漓函也已答应了她什么,如此一来,慕容世家隐隐间已势单力薄,无力翻天了。

惊鸿低声叫道:“夫人……”

“惊鸿,去休息罢!”宁宛然淡淡一笑,心中计算着是该逃离还是等着楚青衣。她手中其实有数件东西,当真用的好,逃了出去也并不困难,何况长公主其实也是色厉内荏,并不敢当真动手伤害自己,只是惊鸿……她实在并没有把握能带了惊鸿一起离去,自己若是离开,激怒长公主,难免带累惊鸿。

自己细细想了一刻,反而一笑,天若塌了,自有高个的顶着,自己又何须费心劳神。今日之事,看似凶险,其实比之琼都之行,却大相径庭。至少那时,岳漓函对自己确有杀心,而现今,中虞双方却只是想拿了自己去多争取一些利益而已,其实自己性命无忧。

如此一想,倒也释然了,便径回榻上,酣然入睡。

一夜好眠,再睁眼时,却被唬了一跳,床榻上,有人并肩而卧,正自睡得畅快。定睛看时,那人粉面如桃,剑眉薄唇,睡眠之中犹自唇角上挑,似笑非笑,竟是楚青衣!

宁宛然一惊之下,顿时便坐了起来,推了她一把,低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不是有人守着么?”

楚青衣懒懒的哼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她的去了,显是累了。

她这里一闹腾,却惊到了外间的惊鸿,惊鸿匆匆披了衣服过来,眼底微微发青,显然没有睡好,乍一见了楚青衣,她几乎便要叫出声来。

宁宛然则是微微一笑,一颗心在这一刻忽然便无比安宁起来。她挥挥手,示意惊鸿不必大惊小怪,自己披衣起身,随手将冰绡帐拉好。

悠儿送了热水与早点来,宁宛然倒也并不为难她,只令她放下东西便出去。悠儿有些羞愧,放下东西低声说了一句:“夫人若有吩咐,只管与外面侍卫说一声便可!”

宁宛然点一点头,她也并无责怪悠儿的意思,待她走后,便将楚青衣素日喜欢吃的糕点拼了一盘给她留了,才唤了惊鸿一同用早点。

楚青衣一直睡到巳时末,才睁开眼,也不洗漱,拿了糕点就吃,吃完还不忘记伸个懒腰,一副慵懒闲散的模样。

宁宛然见她悠闲模样,又是嫉妒又是好笑,嗔道:“你这头猪!昨儿什么时辰来的?”

楚青衣嘿嘿一笑,舒服的半靠在贵妃榻上:“我寅时过后到的,好像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呵!”她笑得贼贼的:“不过也看了另一场好戏就是!”

宁宛然蹙眉:“你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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