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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他倒忍不住失笑起来,却也看不出有干系在身地模样。

二人对着满园秋色说笑饮酒,楚青衣是心思尽去,自然开怀。她本无甚酒量,又偏好喝酒,几杯下去便已红晕上脸,只是暗暗运功逼酒。

燕谦循抬眼处见她红晕上脸,颜色恰如春桃,一双眸子更是水光盈盈,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心中想着镜殊如此容颜,难怪在幽州地方惹出无数风流之事,心中反越是同情。

一时用毕了饭,便令人奉了醒酒汤上来,楚青衣虽早已将酒气逼出体外,此刻却也不好推辞,便取了汤一口饮尽。耳中却听燕谦循笑道:“镜殊兄可爱投壶之戏?”

投壶亦称射壶,脱胎于射箭之术,原是军中颇为盛行的一种游戏。

时人重射,宴饮之时常射箭为乐,渐渐便发展为投壶之戏,以壶具放置于主宾五至九尺开外,主宾各执竹矢投掷,入壶多者为胜。投壶之戏,讲究的其实便是眼力与手力地控制,通常精于箭道者必擅于投壶。

楚青衣怔了一怔,心中有些讶异。茫然抬眼看了燕谦循一眼,见他眼神坦荡中又带有殷殷之色。忽然便明白燕谦循必然是见自己在梅遥面前不得志,误以为自己只是故作洒脱,其实是因无人赏识,心灰意冷之下才会日日冶游。他必是在梅遥面前保荐过自己了,因此今日才想借投壶之戏测测自己的射术。一时又是感动又觉无奈,终究不好拂了燕谦循的好意,于是微微一笑,爽然道:“知府大人既然有兴,下官怎敢不奉陪!”

燕谦循哈哈大笑,一迭连声的叫下人速速去取了投壶之器来。

第三卷 第十章 秋思

楚青衣踏进院门的时候,已是戌时正,月色如水银泻地,映照得小院清幽淡雅。虽是眉月,却分外清皎,较之圆月当空,更多了一份婉约之美。

宁宛然早遣散了佣仆,悠闲的坐在院子中打谱,穿了一件纯白色宽大的广袖罗裙,月色清皎,秋风徐来,吹的衣袂飘飘,尤觉清新脱俗。

楚青衣在她对面坐下,随口调笑道:“这是那里来的广寒仙子,怎的跑到我的院子里来了?”

宁宛然笑着白了她一眼:“石楠派人送了信来,说是宇昀不会参加秋狩了!”

楚青衣点头道:“我已知道了,今日燕谦循随口提到了他们!”

因将燕府之事说了给宁宛然知道,随即说到燕谦循所设的投壶,自己倒笑起来。

宁宛然倒不甚在意,只失笑道:“知府大人倒也有趣,竟然考校起你的箭术来!”

楚青衣沉默了一会,自己想了一会,才淡淡道:“谦循是个好人,他该是在梅遥面前举荐过我了,他可是一心想为我搏个出人头地呢!”

宁宛然微微点头,便想起那日燕谦循的窘态,不由会心一笑。

楚青衣看她神色,不觉了然,随手从桌上拿了水果边啃着,边笑道:“那日他还要跟我借了你去用上几日呢!”

宁宛然便又白了她一眼,笑骂道:“你成日只会拿了我说嘴,待上官凭来了,看你如何做法!”

提到上官凭。楚青衣倒愣了一下。忽然便觉兴味索然。口中水果也没了滋味一般。闷闷地丢开果核。她懒懒道:“宛然。我真觉得挺没意思地。难道我就真躲着他。在西皖躲三年……闷也要闷死我了!”

宁宛然微微一笑。闲闲道:“那你就去他面前晃悠个三次。嫁给他也就算了!”

楚青衣朝天翻个白眼。躺在软椅上。一动不动。关于上官凭。她心中也不止一次地考量过。心中既有依恋。更多地却仍是不愿。自由自在了这许多年。她不能想象自己也有嫁人生子地一天。而且上官凭也实在迫得太紧。让她反愈加心中惶恐。

好半天她才忽然问了一句:“宛然。若有一天。我真跟他在一起了。那你该怎么办?”

宁宛然默然一会。才淡淡道:“那我便进宫好了!迟早也是要进地。我早些进宫。萧青臧也就放心了!”

楚青衣眯了眼。疑惑道:“放心?”

宁宛然微微的苦笑了一下。慢慢道:“青衣……”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其实有些事情,你并不太了解,我也一直不愿与别人说起……”

楚青衣拧紧了眉头,只凝眸看她,眼中有些疑惑。

宁宛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仰首看月:“我身上……有……一股奇香……”

楚青衣噗哧一笑,想不到她会说这个。她眼儿贼溜溜的转来转去,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东嗅西嗅了一会,才大笑道:“确实很香呵!”

宁宛然哭笑不得,便伸了手去揪她耳朵,笑骂道:“石楠真没说错你,你这个有心无力还专爱胡扯的,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二人笑闹了一阵,再看院中,眉月高照,秋风徐徐。均觉心情舒畅多了。

宁宛然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说出来:“我身上这香,很是奇怪……”她神色有些微微的尴尬,脸色亦有些泛红,苦笑了一下,匆匆道:“只有情动之时才能散发出来……”

楚青衣随口应了一声,忽然便觉有些不对,茫然道:“情动之时……是什么时候?”眼神便有些疑惑的转动了一下,忽然一眼看到宁宛然泛红的脸。一时恍然。

讶然道:“你是说……”眼中已全是震惊。

宁宛然自己深感尴尬。不愿她再多问,只是点头。

楚青衣撇一撇嘴。偏了头,打量了宁宛然半日,才哼哼了两声,喃喃道:“真是便宜了萧青臧了,他倒是哪儿好,居然便有这等艳福!”

宁宛然瞠目结舌,忽然便发现这个人有时候当真是迟钝得令人极想敲开她地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糨糊还是木头:“青衣,你……”一时气结的竟说不出话来。

楚青衣嘴儿一抿,向她挤眉弄眼的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不再说笑,反而正色道:“你是觉得这股香气不正?”

宁宛然沉思了好一会,才平和道:“我有几次都在他眼中看到犹豫之色,我觉得他……其实也想过放我离开,可是那点犹豫每次都很快就变得极为坚定……”

宁馨儿是知道有这么股奇香存在的,她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是骄傲,觉得这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存在,能够为她得到更多的宠爱。可是宁宛然不,事有反常即为妖,她从一开始便觉得有这么一股香绝非幸事。加之这股香气实在香的尴尬,所以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即便是楚青衣,她亦不曾说起。

中虞见面,萧青臧第一眼看到她,眼神极为复杂,有震惊,有惊艳,还有很多的其他东西,甚至还夹带着一丝淡地近乎没有的防备。

可是还是沉沦了,因为寂寞,太寂寞了呵……

晴儿也嫁了,青衣身边也有了上官凭……

更重要的……是……他是萧青臧,而萧青臧毕竟是宁馨儿地丈夫,她有时发现自己自觉不自觉的便有些惧怕他,惧怕中又有些淡淡的紧张与亲近……

那种淡淡的紧张与亲切倒是颇有些近亲情怯的意思。

可是心中还是不确定的,还是觉得其中似有隐情,所以有意无意的注意他的表情。于是更加确定这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而且干系绝对不小。

楚青衣沉吟不语,半天才坚决道:“宛然,你若不想进宫,我定当全力助你就是!”

宁宛然摇头一笑,淡淡仰首看月:“我累了,宫里宫外其实都一样。我只是舍不得你……青衣,我是潇洒不了地,你不比我……”

其实早就想通了,人生在世,惟心而已,心在自己身上。不过求,不强求,则一箪食,一瓢水,其乐亦可融融。皇宫内院虽非所求,但若是一心想着强行抗拒,能不能逃过,姑且不论,一而再。再而三地逃个不休,且不说自己累得紧,别人亦会觉得厌烦了!

她转头看着楚青衣。忽然狡黠一笑,道:“青衣,其实你可以拼着失去一次机会去找凭表哥谈谈条件!”青衣,我到了这个世界,便牵扯了多少的麻烦,好在有你这个朋友,这一生……原就是平白得的,又何计较那些得失,只望你顺心如意了。

楚青衣知她不愿再谈之前的话题。亦并不勉强,挑眉笑道:“什么条件?”

“他若三年内找不到你三次,便让他答应你一个条件罢!那时你便可要求他离开官场,随你悠游天下,我想着,以你二人的武功,岂不天下都可去得!”

楚青衣微微的发了一回呆,才摇摇头道:“届时再说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楚青衣不屑于那般。

秋风过处。带来阵阵桂花清香,菊清桂幽月影斜,秋色佳妙极。后,梧桐树上雨落潇潇,给本有心思地人更多添了几分轻愁。

楚青衣懒懒的叹了口气,抱怨道:“这可真是个好季节!”

宁宛然笑了一笑,神色是一贯地优雅从容,她正手执棋谱。悠闲的坐在窗前打谱。棋局已至中盘,棋枰上犬牙交错。黑白对峙。

近来越发喜爱打谱了,这般悠悠的看着黑白棋子,便似是见到了人生。观黑白人生,你进我退,你退我扰,人生本如棋局一场,我愿做壁上观,求清静心思。

“冉大人又想去喝花酒了么?”只是随口一问,略带了几分调侃。

楚青衣嘿嘿一笑,不接她话,只道:“明日便要去猎场了,东西都准备齐了没?”

宁宛然听她说到秋狩,已无心思继续打谱,随手丢下棋谱,只拈了枚棋子闲闲把玩:“早准备妥当了,只是石楠怕是去不了了,只剩我们二人,却是扫兴!”

到这个世界这么些年了,看的东西亦不算少了,这秋狩倒是难得的让人觉得新奇!

楚青衣摸摸鼻子,满不在乎的笑笑:“错过秋狩还有春猎,今年我们先玩了,至于她么,若是想玩,明年可以叫宁小子带她来!”那女人,也是个见不得俊美儿郎的,估摸着是玩地高兴,浑然忘记了东南西北,竟连个消息也没了。

宁宛然瞠目瞪着她:“你胡说什么?”

楚青衣打了个哈欠,撇嘴道:“我看他们二人倒有些恋J情热,否则我的通房丫头怎么近日都不回来了?你只索性想个法子,把她嫁了给宁小子算了!”

宁宛然嗤地一笑,唇边笑意未止之际,忽然面现讶色,一手掩口,惊呼了一声。

“石楠,你何时站在门口地?”

楚青衣吃了一惊,顿时便跳了起来,眸子一转,倒是先将屋内扫了一圈,看到窗户大开才略放了心,笑嘻嘻的回头道:“石……”门口竟是空无一人。

楚青衣恍然大悟,无语回头,无力道:“宛然……你……”

宁宛然见她慌乱神情,不由噗哧一笑,只拿手指了她:“好一个欺软怕硬地……”

第三卷 第十一章 猎场

九月初八日,云散雨渐止。小雨沥沥中,一辆马车从冉府缓缓驶出,向猎场奔去。

西皖猎场极大,紧邻长青山脉,足有近千里方圆。此刻已入秋,满地青草如茵的光景虽再不可见,却是红叶满山、霜林叠翠,别具一番风味。宁宛然在车中半揭了帘子,只一眼,便深感此行不虚。毕竟是绝无污染的古代呵!清新的气息、纯粹的色泽,满目望去,无边无际的草原林海。

马车缓缓停下,宁宛然下车后,便有些好笑的看着满目||乳|白色的类蒙古包式的毡包。楚青衣虽常在各地游历,却还真不曾来过这里,看了这一片绿野上,处处绽放的毡包,恰如绿草地上盛开的白色鲜花一般,也是目移神摇,赞叹不已。

已有士兵来问了姓名,便引了他们进了一处毡包。毡包外面看来并不甚大,一旦进去,才觉其中竟是大得离谱,地上铺了厚厚的彩色地毯,四围简单的挂了一些五彩织锦,倒也觉得甚是赏心悦目。

楚青衣取了银子打赏了那士兵,那士兵却也不谦,便谢过收下,告辞而去。

楚青衣兴致勃勃的在毡包内走了一圈,随手揭开毡门,往外看去,笑道:“我原以为边关苦寒,却原来还有这般壮丽风景,这个……毡包,却也有趣得紧!”因石楠到底无法抽身,宁宛然只得带了一个小丫头名唤紫云的同来。此刻那丫头已将带来的东西略收了,也是满眼好奇的望着外边。

西皖猎场乃是皇家猎场,普通百姓如何能随意进入,她此际也算是托了宁宇昀的福。

猎场周围并未下雨,天气晴好得紧。

是夜,猎场中大起篝火,熊熊烈火烧得周围一片光亮如昼,天上星月全然失了颜色。

燕谦循笑吟吟的引了楚青衣走入篝火场中,两边已排好了席位。已有不少人坐得定了,燕谦循亦不在意。与相熟之人招呼了,便随意挑了个略下方些的位置,拉了楚青衣坐了。

楚青衣打量一下,忍不住好奇,便随口问道:“这里不按照官阶文武类列席么?”

燕谦循随口笑道:“这篝火会。不过是图个高兴。除了老太尉与几位将军是必要坐在上首地。其他人也就随意了!上官太尉地性子看似火爆。其实最是随和不过地。平日也不太爱讲究这些!”

楚青衣听了上官这个姓。不觉挑了挑眉。太尉乃是北霄武官一品。统领天下军兵。此时北霄担任太尉一职地正是上官凭地祖父。上官胤。

“上官太尉今晚也在此地么?”她随口问了一句。

燕谦循微微一笑:“可不是。老太尉已有数年不曾亲临了。今年却不知道为何原因竟亲自来了……”他犹豫了一会。低声道:“我也估摸了一下。怕是因为弓马教习……”

那日花园中。他亲眼见冉镜殊以竹矢投壶为戏。或反身背投、或闭目而投甚而隔障投掷。矢若蛟龙出水。夭矫灵活。玩地兴起。更掷数十竹矢于空。随手发矢相击。却是尽数落壶。无一遗漏。心中早惊叹不已。

虽不曾亲见她地弓术。想来亦不会有负弓马教习这一职位地。

燕谦循心中微微一叹,梅遥为人固执刚正,不喜轻薄之人,偏偏冉镜殊便犯了这忌讳,自己虽将情形与他说了,他也只是点一点头,眉目间虽隐隐有些讶色,但亦有些不以为然。只怕秋狩以后必然还有话说。

“镜殊兄若要一展所学,今夜可是大展身手的时候。必要技惊四座才好!”他忍不住压低声音轻轻道了一句。

楚青衣挑眉一笑,她素性张扬,自来是不肯吃半点亏地。自来西皖后,梅遥对她视而不见,态度轻忽,她早已恼怒在心,蓄意想要整他一整。若不是宁宇昀忽然到了,只怕梅遥早已倒了霉了。至于技惊四座,她却是无甚兴趣。对于梅遥。小整即可,其实不必弄到人人侧目。反而露了行踪。二人说了一回话,眼看着场中人已来的差不多了。梅遥也早来了,正坐在上首的第四个座位上,仍是穿了一身便装,正与旁边一位看来四十左右须发茂密的粗豪汉子说话。

燕谦循随口道:“那位便是承平城将军毛晖,与梅将军乃是同乡,他二人年纪相若,素来交情是极深厚的!”

楚青衣有些讶异的看了那毛晖一眼,吃惊道:“梅将军多大年纪了?”

燕谦循哈哈大笑,显然很能理解她的惊讶,道:“梅将军今年三十有二……”

楚青衣嘿嘿一笑,信口调侃道:“这么说不是梅将军驻颜有术,而实在是那位毛将军少年老成!”

二人都笑起来。燕谦循在西皖好些年,虽不是年年参加春猎秋狩,却早对军中之人熟悉至极,当下随手指点了说给楚青衣听。

其实北霄的秋狩,一般是不会九位将军齐至的,至多也就是来个四五位,因为秋际,恰恰也正是蛮族活跃之时。往年,秋狩因战事骤发而临时取消亦在所多有。

这几年,边关比之前些年稳固很多,这种情况才见得少了。

二人正说笑间,梅遥忽然转头冷冷地扫过来一眼。燕谦循举杯向他一笑,以示招呼,楚青衣毫不客气的对他打个哈欠,眉都没动一下。梅遥微微的眯了眯眼,对燕谦循点一点头,回头继续与毛晖说话。毛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看了一眼楚青衣,眼中微现讶色,便与梅遥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即哈哈一笑。

正在此刻,外间刚刚又进来一人,楚青衣随便地扫了一眼,见那人五官生的甚是俊朗,身材高大挺拔,行走间。龙行虎步,颇有气势。他一路醒来,便有不少人起身与他招呼,显然是这边关之地颇有地位之人。

那人一进来,与熟悉之人打了招呼后,虎目一溜。便扫了一眼场中诸人,眼光随即便黏在了楚青衣身上,满眼皆是惊艳之色,竟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脚下原本是打算往上首去的,此刻已转了个方向,直往这边来了。

楚青衣被他带了几分滛邪的眼光看得有些心中发毛,一股火起便悄然升起。

燕谦循呻吟了一声,低低骂道:“这个色坯子……”他这话说的声音极低,若非楚青衣耳力过人。与他坐的又近,怕也难得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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