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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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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缄默许久,点头道:“我明白了!额娘,我听您的话,跟多嶙叔叔去蒙古!”她拉着我的手臂道:“额娘,这几天,我跟您一道睡,好不好?”

“好吧!”

晚上,我眷恋不舍地痴望着婠婠那恬美沉静的睡颜,心中一动,悄然起身下床,轻轻打开箱笼,翻寻出一件尘封多年的华美嫁裳,拿皮尺比了比尺寸,取过剪子和针线,一针一线地缝制着。

我正在灯下专注地做着针线,婠婠不知何时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额娘,您怎么还没睡哪?”

“我有事要忙,你尽管睡你的!”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她瞄了一眼一旁的西洋小座钟,打了个哈欠,问:“您明儿不能做么?”

“再过三日你就要走了,我怕赶不及做好!”

“您究竟在做什么哪,要这么赶?”她走过来,挨着我坐下,好奇地瞅着我手中的衣裳,“哇,真漂亮啊!这是谁的衣裳呀?”

“这是我当年嫁给你阿玛时穿的嫁衣!”我边说着,手中的针线却是不曾停,对她解释道:“你的行装我已经都预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独缺一件嫁裳!我一时半会儿赶不及替你做件新的,就把我这件照你的身材尺寸略微改一下,应该能赶得及在你走之前做好!论年岁你也不算小了,宗室里那些和你年岁相仿的格格们又好些都已经出阁了!你皇玛法素来疼你,还金口玉言地许了你,准你想嫁谁就嫁谁,偏你阿玛走得急,你的婚事……还没着落呢!”我停下手中的针线,望着依偎在身畔的婠婠,感叹地道:“唉,日子过得真快哪,我老觉得你还是个成天腻歪着我撒娇的小丫头,可不知不觉,我的女儿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婠婠羞窘得俏脸一红,皱了皱鼻子,道:“哎呀,额娘,您在胡说什么哪?我才不嫁人呢!”

“女儿家到了年岁,终是要嫁人的!”我慈爱地摸了摸婠婠的头,道:“只可惜,我跟你阿玛……怕是瞧不见你出阁了!我只希望你往后能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要是他能像我和你阿玛一样疼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哎,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现在可有中意的人么?”

“没有!”

“真的没有么?我可别臊皮不跟我说实话哦!”

“哎呀,是真的没有啦!”婠婠的脸更红了,犹豫了许久,吞吞吐吐地问:“额娘,我想问问您……”

“你想问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呢?”

“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啊,会觉得特别开心!要是见不着他的时候,就会觉得失魂落魄,好像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似的,尤其是你瞧着他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的心在跳!”

“我的心当然会跳啦,心要是不跳了,不就得死了嘛?”婠婠懵懂地望着我,眼中一片迷惘。

注释:

《汉乐府·铙歌·上邪》。这首乐府诗大意为“我要和你相爱,俩人的命运将永生永世连结在一起,我们的爱情将永生永世都不会断绝、衰减。除非高山变成平地、滔滔的江河全都干涸、寒冬打雷、酷夏下雪,天和地都重合到一起,到那时我才会将此情此意与你断绝。”

卷4—147

“你只管记着我的话,等哪天你遇上了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会明白了!”我对她微微一笑,“好了,你赶紧去睡吧,我还要再忙一会儿呢!”

“额娘,您别太劳累,也早些睡吧!”

“我知道!乖,快去睡吧!”

“额娘,您真疼我!”婠婠望着我手中的嫁衣,忽然红了眼,双臂搂着我的脖子道:“额娘,我以前老觉得您对我很严厉,没有阿玛那么疼我、宠我!今儿我才知道,其实,您也是很疼我的!”

“傻丫头,你是额娘的宝贝,我怎么会不疼你呢?”我亲了亲她秀美的额头,道:“快去睡吧!”

三天后,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先去厨房亲自张罗婠婠最爱吃的早点,等忙完了回到屋内,婠婠已经醒了,再亲自动手帮她梳洗装扮。望着镜中那个明眸皓齿的婀娜少女,感慨不已,唉,我的女儿已经是个美丽动人的姑娘了,可是,她就要离开我了!

我拿了把玉梳,慢慢地梳理着婠婠那条油汪汪的大辫子,郑重地对她叮嘱,“以后,额娘不在你身边,要懂事一些,一定要听多嶙叔叔的话,千万不可以跟他使性子,给他添麻烦!”

婠婠眼圈一红,咬着嘴唇,点点头。

“婠婠,你先已经十五岁了,是个大人了,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在蒙古可不比在这儿,这儿有阿玛和额娘宠着你、护着你,你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撒娇就撒娇,可在那儿,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先要在心里头来回地掂量一下,看该不该说、该不该做!万一……”我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地道:“我是说万一,阿玛和额娘有什么不测,记得要坚强!记住,你是阿玛和额娘最疼溺宠爱的宝贝,阿玛和额娘都希望你能过得平安、快活和幸福……”

“额娘!”婠婠哭着一头扑进我怀中,“呜——我不走,我就留在您身边!要是皇伯伯真准备害你们,要死,咱们大家一块儿死!”

“可是,我和你阿玛并不希望你陪我们一起死!”我将她搂在怀中,替她擦着眼泪,温柔地道:“你是这么年轻,这么美好,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儿地活着,这是我和你阿玛的心愿!别哭,若是我和你阿玛出了事,不要太伤心,也不要太难过,阿玛和额娘都这么爱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继续活下去!记住,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拉着她走到一排箱笼前,打开第一只箱子,道:“这是我替你缝制出来的一套嫁衣,日后,你若是遇着了个可心的人,就穿上它出嫁吧!唉,可惜,我跟你阿玛怕是没机会能看着你披上这件华美的嫁衣风风光光地出阁了!”

婠婠吸了吸鼻子,抹着眼泪答应。

我又打开其余的箱子,“这只箱子里的簪环首饰,是我帮你预备的嫁妆,这只匣子里装的是银票,你要好生收着,以备不时之需;这只装的是大毛衣裳和小毛衣裳,蒙古那儿比这里要冷得多,自个儿要多留意着些冷暖,别着凉受了风寒!这只装的是你爱穿的各色衣裙,这只都是你最爱的绸缎衣料……”

随后,我陪婠婠一道用早膳,不放心地对她再三叮嘱,婠婠含泪一一点头答应。

刚用完早膳,多嶙就来了,我让人将这些沉重的大箱子抬了出来,多嶙一摆手,“哎,先停一停!”他打量着箱子,问:“这些都是婠婠的行装?”

“是啊!”

“太多了,这样太招眼了!”

“可是……”

多嶙给我使了个眼色,语含深意地道:“我知道你是‘而行千里母担忧’,可我不过是带她去蒙古玩一趟,哪儿需得带这么多的东西哪?你只要拣些她最需要的物事装两三只箱子就成,其余的等待到了蒙古之后,我自会替她添置的!”

“哦,我明白了,是我太糊涂了!”我听懂他话中的暗示,只得将箱子迅速重新分装成三个大箱子,他这才满意地点头,让人将箱笼细软抬上车。

我亲自将他们送出城,又对婠婠再三叮嘱了好一番,这才依依不舍地和他们洒泪告别,一直等他们的马车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了,这才怅然若失地打道回府。

用午膳时,我习惯地将俩人的碗筷摆好,扬声喊道:“婠婠,该吃饭了!”

“福晋,您忘啦,格格她今儿一早就被多嶙贝勒爷带去蒙古了!”荣嬷嬷红着眼圈,低低地道:“还是您亲自送的呢!”

“哦——”我软软地跌坐在椅中,失神地望着桌上的两副碗筷,魂不守舍地低喃,“是啊,她已经走了,和多嶙一道去蒙古了!”

曾几何时,我和允禟、婠婠总是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地围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说笑,尽情地享受着天伦之乐。可雍正一上台,允禟就被他给急急地赶去了西宁,自此,桌上的碗筷便少了一副;自己刚习惯了和婠婠一道闲适地过二人世界的生活,她却又被多嶙给带去了蒙古,以后,这桌上……唉,就只剩下自己的一副碗筷了!

我惆怅地抬起头,缓缓环顾着这座轩昂华丽的府邸,这里曾经是那样热闹,充满了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可现如今却变得空荡荡的!我的丈夫远在西宁受苦,唯一的女儿又去了遥远的蒙古,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回想起那些甜蜜幸福的美好时光,两行清泪缓缓滑落我清雅秀美的面庞。

虽然,我隔些日子便能接到多嶙和婠婠的来信,却是如同多嶙所说,再没收到允禟的信!多嶙在信上对我说,他已去过西宁,悄悄见过允禟,把我要捎的话也顺利地亲口转达到了,还说他目前的情形虽然很糟,不过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让我暂且不必替他担忧。

唉,我怎能不担忧啊?允禟已经离最糟糕的境地越来越逼近了呀!

没过多久,我终因终日思念远在西宁的允禟和远在蒙古的婠婠,尤其是为允禟担忧成疾而病倒了!

卷4—148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我坐在房中抚琴而歌,屋内久久萦绕着我哀伤凄切的歌声,一曲歌罢,我怔怔地看着这张“长相守”琴,不觉又思念起远在西宁的允禟来,幽幽地叹了口气。原本一直以为,所谓的“相思病”是子虚乌有的,现在却是深切地体会到,人,确实是会因“相思成灾”而得上“相思病”的!

“宛如,该喝药了!”顾盼儿端着一碗汤药,娉婷地走了过来。

我接过药碗,对她微微一笑,“麻烦你了,盼儿!”

顾盼儿自从得知我病倒后就每日都来探病,我见她每天都这样来回奔波得很是辛苦,就让她干脆在府中暂时住下,同时也可以给自己做个伴,她见我独自一人病苦无依也很是心疼,就欣然应允,并殷勤地悉心照料。

“今儿的兴致怎么这么好,在屋子里弹琴唱歌?”

“昨天收到多嶙和婠婠的来信,知道他们在蒙古一切安好,大感欣慰,似乎精神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呢!”

顾盼儿那双盈盈秋波满是忧虑地望着我,“虽然,那位沈大夫说你的病已无大碍,只需好生静养就成,可我瞧着你的气色似乎还不怎么好,且我瞧着他的年岁也轻得很,他的医术究竟行不行呀?要不,还是从太医院里头请位医术精良的太医替你好好儿地瞧瞧罢!”

“不必请太医!其实……我的病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到了换季的时候有些咳嗽罢了!”我内心十分清楚自己的病因,边喝药边对她笑着道:“沈浪的医术是极好的,决不比那些太医院中的老太医们逊色,你大可放心。”

“什么不要紧呀!”她接过空碗,心疼地看着我,“瞧瞧,你整个人儿都瘦去一大圈儿了!”

“放心好了,我真的不要紧!”

“哎,你喝了药不好生躺着休息,又要忙什么呀?”她见我起身去了桌前,便不解地问道。

“我要赶紧给多嶙和婠婠写回信,免得他们替我担心。”

“哦,好!那我就先出去,不打扰你了!”她拿着药碗翩然出了屋。

我提笔略思忖了一下,给他们俩分别写了封回信,自然是对他们报喜不报忧,瞒下自己得病的事,免得远在蒙古的他们替自己担心。将笔搁在笔架上时,无意间看见腕上戴着的那串晶莹透亮的合浦珠串,这串珠子是允禟送我的生辰礼物,本是尺寸刚巧贴合着手腕的,可自己现在大病一场,丰盈的皓腕骤然枯瘦下来,现在戴在手腕上就显得大了很多,有些空落落的!

允禟!

我不觉又思念起远在异乡的丈夫来,纤瘦的素指轻轻抚上冰凉的珠串,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自己已经近一年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了,心中时常为他担忧得忧急如焚,阿九啊阿九,你现在过得究竟可还好么?

我把写好的信交给盼儿,让她代我送给捎信的人,并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小心些行事,她答应着转身刚要走,不想竟撞上了来探望我的允祥。

我们俩一时都有些慌乱,我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赶紧会意地把信不露痕迹地悄悄塞入衣袖中,对他优雅地福了福身后,匆匆离去。我则努力保持镇定,平静地招呼允祥,暗自自嘲地一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开始提防起他来了?

允祥关切地问了我的病后,沉默了一下,轻声问道:“才刚……你是让她给多嶙和婠婠送信去罢?”

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的心顿时就“咯噔”了一下,神情倏然变得紧张起来,双眼满是戒备地看着他。

“你别误会,我并没别的意思!”允祥见我一脸戒慎,墨玉眸子一暗,显得有些落寞和失意,微带苦涩地道:“我知道你让多嶙把婠婠带去蒙古是想保她,其实……你本不必这样做,皇上他不会对婠婠怎样的!”

怎么,我的一切皆在雍正的掌控之中,他早已知晓自己将婠婠送去蒙古的真正用意?我听后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担心,探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早就知道我把婠婠送走的意图?”

“嗯。”他踌躇着对我道:“我不妨对你实说了吧!他心里头真正想对付的人就是八哥和九哥他们俩,至于你和婠婠……他并没想动你们母女俩的意思,所以,你大可放心!”他说到这里一顿,微有些嗔怪地看着我,“其实,你本没这个必要将她送得那么远,害你自个儿现在白白地为她担忧成疾,唉,何苦来哉呢?你在做这个决定前为何不跟我说一声,商量一下呢?”

“他真的没有动婠婠的打算吗?”我仍然不放心地追问。

“盈盈,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信了么?”他的眸中闪动着一丝痛苦,“我知道婠婠是你的心尖儿,是你唯一的嫡亲骨肉,可你信我,即使皇上他真有这个意思要动她,我也会尽全力保她的!”

“我没有不信你!”我有些无奈地深叹了口气,“只是,他现在毕竟是皇上,或许,他现在暂且没有想动婠婠的意思,可难保有一天他不会突然兴起这个念头,我不能让婠婠有任何事!”

“你放心好了,婠婠她真的不会有事的!既然你这么挂念她,要不,还是让多嶙把她带回来吧!”

“不!”我坚定地摇了摇头,“既然你说皇上他没打算动婠婠,那就让她继续待在蒙古,远离这些风波吧!我只希望她能平安,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既然雍正没打算动婠婠,那么,他是不是打算动允禟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后,问:“你可知道,皇上他……准备什么时候对付阿九?”

注释:

唐·李白《长相思》

卷4—149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允祥听见我说“阿九”时,脸上明显有些不悦,他面色微阴,定定地看着我,道:“盈盈,你告诉我,你的心里头现在可还有我?”

我的心忽然有些沉闷,别过眼去,缄默不语。

“你的心里头……已经再没有我而有了九哥?”他双手抓住我瘦削的肩,显得有些愤怒,叫道:“你知不知道,九哥他不过是使出百般的手段,用些好听的甜言蜜语在蒙骗你,他那人儿可不简单,决没你想得那么好!你可知道,他这些年来是怎么帮衬着八哥和十四弟对付四哥……还有我!他背着你都干了些什么泯灭天良的勾当么?”

“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这个……我一直都清楚地知道!”我打断他的话,平静地缓缓道:“虽然,我不清楚他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清楚他究竟用了哪些手段对付你还有皇上,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他绝对是个无可挑剔的好丈夫!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用心照料、悉心呵护……如果没有他,或许,早在阿玛去世的那年,我就跟随阿玛一起走了!”我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属于我的,一丈之外……就不是我所能管束的了的!”

“那我呢?你心里头现在只有九哥,就再没有我了么?难道,你就真的决定舍弃咱们俩的这段情了么?”

“允祥,我们俩的这段情早就已经成为过去了!我早在多年前就对你说得很清楚,这辈子……我已经是你的九嫂,我也只能是你的九嫂!我们俩……是决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以的!今儿我来找你,一来是瞧瞧你,二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他喜滋滋地拉起我的手,满是欢喜地道:“你知道么?才刚皇上他亲口应允了我,他说他知道我心里头一直都有你,他愿意帮我,让咱们俩在一起!”

哼,雍正他会突然变得这么好心,会热心地替我和允祥牵起红线?我可不会忘记,想当年他是怎么想尽法子使尽手段生生地拆散我们俩!很奇怪,原本他的手给自己的感觉是那样的温暖,可现在却只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冰冷。

我缓缓地自他温暖的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平静而冷淡地道:“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这不是在帮你,他现在说愿意帮你,让我们俩在一起,无非是存心想给阿九难堪,想极力羞辱他罢了!”

“盈盈——”

“撇开我的丈夫现正在西宁受苦,我女儿又远在蒙古不说,钰莹她该怎么办?你的那些孩子们该怎么办?如果我们俩在一起,你让她和她的孩子们都情何以堪?我们俩怎能做这种抛夫弃女被千人指万人骂的事?”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以前,我要不起你?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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