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轻笑着,像是抓住了某个人一个小辫子一样语气中稍稍有些得意。
“天上衣,本大爷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管!”
原本见到她这个人的时候,迹部景吾心里面就有些不爽,不由地就会想起夕夏,夕夏不会无缘无故地问他认不认识天上衣这个人的,所以说,一定是她去找了夕夏的缘故。所以,在此时此刻见到天上衣的时候,他的语气也没有好到哪去。
“哟,生气了?!”
被迹部景吾这么怒气冲冲的一吼,天上衣也不恼,脸上依旧是那悠闲的笑意。
“你来干什么,你跟踪本大爷?!”迹部景吾扫了天上衣一眼,不耐烦已经从声音曼延了开来,延伸到了脸上了。
也不待天上衣作出回答,迹部景吾早已下了一个定论。
“你真是无聊!”
“是么…”天上衣幽幽地扫向迹部景吾一眼,语气平淡的听不出她的情绪,“就像是迹部大爷你说的那样,本小姐的事情,也还不需要你来管。”
迹部景吾微微滞楞,倒是没有想到她会用原本他的话来堵住他,她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她要做什么,他管不着,也不用想要去管。
不过,原本,迹部景吾就没有打算要去管的意思在。
“这件事情就算了,本大爷问你,你是不是出现在夕夏的面前,说了一些什么奇怪的话?!”
迹部景吾的神情有些严肃,盯着天上衣的一举一动,似乎连她的一个细节都不会放过的样子。
天上衣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迹部景吾,眼波流转间,却是让迹部景吾看到了在眼底的冷意。
天上衣这个人,迹部景吾其实是认识的,但是却是没有对夕夏说明,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夕夏说天上衣这个人。
她,天上衣,是他迹部景吾的未婚妻。
这个是从彼此一出生便已经是家族内部所定下来的事情,所以,迹部景吾也无从反对而起,据说,还是他的祖父和天上衣的祖父所定下的。
这个,不知道是像他这种家族的人的悲哀还是家族的贪婪,明明已经够有钱了,但是却总是不满足,明知道高处不胜寒,但是却是总是想着往着最高点而去。
他不想伤害夕夏,当然地,他也不会根据婚约去和天上衣结婚,在婚约解决之前,他还不想让夕夏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想影响到夕夏,现在的他当然不可能对着夕夏说‘天上衣是他的未婚妻’这种混蛋无比的也许会让夕夏觉得自己像是第三者一样的话,天知道他和天上衣之间除了彼此认识和知道这一纸张婚约之外,根本和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除了资料上的天上衣,真实的天上衣他根本就不了解,也没有想要去了解的欲·望。
“你很在意?!”
天上衣勾起了嘴角,机场内又有着一架飞机的起飞,飞机起飞时带来了强劲的气流,像是一阵大风吹过一般,吹乱了天上衣那一头紫色长发,凌乱中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朝着本大爷来,不要去找她。”
迹部景吾语气中满是警告的意味,也从侧面算是回答了天上衣的问题。 夕夏不华丽,偶尔还有点蜗牛性质,但是除了她以外,他谁都不要,谁都不在乎。
“是么,其实,你还不了解吧,你的女朋友,其实还是挺强悍的这么一个人。”
天上衣轻笑着,她可是没有错过那一幕,三言两语便是把人打发了,着实是厉害啊!厉害的让人刮目相看,那种气场,虽然那越前夕夏看上去很是娴静如水,但是其实就是一只处于休憩状态的猫,慵懒,但是也是有着利爪的,知道什么时候出手,便是最佳时机。
她的淡定功夫叫人敬佩,但是明显的,还不是淡定到那种真的对什么事情都完全无动于衷的地步,不然的话,刚刚迹部景吾就不会问她那个问题了。
天上衣抬起手,抚顺自己被吹乱的头发。
“我觉得越前夕夏很有趣。”
“而且,你不觉得说这种话的时候对我很亏欠么。”天上衣顺着自己的头发,嘴角微微地弯起,“毕竟,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这么说起来,越前夕夏她还算是个第三者呢!”天上衣轻笑着。
迹部景吾的整张脸变得有些铁青。
“不要说得你和本大爷之间很是情深意切的样子!”
迹部景吾的声音里面满是怒气,这不过是家族之间的订立的婚约罢了,又不是他自己订立的,而且,打他从英国回来进入冰帝,天上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既不是仗着自己未婚妻的身份黏在他的身边,也不是表现出一幅对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很欣喜的样子,不张扬,甚至是从来没有特地来找过他。
几乎,他都要以为,天上衣和他一样,对于这种无聊至极的婚约是持着反对的态度的,但是现在她却是出手了。
迹部景吾猜不透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干嘛。
“至少,是家族认可的,不像是灰姑娘和王子之间的爱情故事能不能得到家族的认同,还是一个问题。”
天上衣轻笑,却是不轻不重地点出了两个人的问题所在。
灰姑娘和王子的爱情故事,那绝对是存在在童话故事里面的。这个社会,说到底主张的还是门当户对的问题,偏差的太大,注定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如果说爱情是两个人的磨合的话,那么,婚姻就是两个家庭之间的磨合。
越前夕夏的确是身家清白,相比较而言,也算是小康水平之上,但是与富硕一方甚至是富可敌国的迹部家族一比,那就是一个很大的差距了。
野心勃勃极力扩张事业版图的迹部家,能够允许这样子的女孩子和迹部景吾交往甚至是谈婚论嫁么?!当然不能!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在事业上能够助迹部家一臂之力的家族,迹部景吾是独子,早在出生至际便已经是注定了这种命运。
说白了,就是和古时候的和亲没有什么差别。他们这种家族的孩子,早在普出生,就已经是身为家族的一种价值了,别看他们外表光鲜,吃穿用度皆是名牌,出行豪车接送,但是,他们的价值早就被评估好了,道路也早就被安排好了,只能乖乖地走着,不被允许走上一条岔路,或许是一条康庄大道,但是也有可能充满各种不幸。
出生在这种的家庭,到底是他们的幸运,还是是他们的悲哀……
迹部景吾沉默了一阵。
“那也是本大爷的事情!”
话虽是这么说着,但是迹部景吾的气场还是有些不稳,不得不承认这个的确是他和夕夏之间一定会面对的事情,怎么也逃避不了,但是想到自己那祖父和父亲……迹部景吾的眉头微微地蹙起,他要如何说服他们答应解除和天上家的婚约。
“迹部景吾君,请不要说这种你根本就没有把握的话。”天上衣的笑容里面多少有了些轻蔑的意味,表示自己压根就不看好迹部景吾和越前夕夏两个人。
迹部景吾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从未交手过的天上衣,竟然是这么一个难缠而又犀利的角色,看来他以前还是小瞧了她。这个养在深闺里面的千金小姐,并不相识他以往认识的那种单纯的近似无脑的货色。
他总觉得,她在盘算着什么,但是到底是什么,他又不是很清楚。
“天上衣,你喜欢本大爷?!”迹部景吾眯起了眼,打量着天上衣,在她的眼中,他看不到什么痴迷的眼神。
天上衣倒是没有想到迹部景吾会这么问,她微微一愣。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天上衣轻笑着反问。
看不出来,总是让人越发的担忧。
“别想打什么主意。”
迹部景吾最后警告着,他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也不邀请天上衣坐进去,直接关上了车门,让司机扬长而去。
天上衣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子,也不气急败坏,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掏出了口袋里面的手机打电话叫自家的司机来接人。
她当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机场外围的风很大,再一次把天上衣的头发吹乱了,谁都看不清楚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34‘卖火柴的小女孩’
经过一段像是江南未眠的雨季,天气渐渐越来越像是夏天了,虽然日本是一个岛国,但是也逃脱不了炎热的命运。
距离手冢国光离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星期了。
青学,好像也没有因为手冢国光的离去而止步不前,练习似乎比往日更加严格了许多,尤其是龙马,平常在学校的练习比较重,回到家之后还有一份额外的练习量。对于一个菜十来岁的小孩来说,夕夏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太过于严格了些。
今天,在手冢国光离开之后,青学迎来了关东大赛的第二场比赛,与城成湘南的比赛,要是赢了,青学就能进入四分之一决赛。
涩谷的街头,热闹的很。涩谷是潮流的发源地,在这种假日里面,在街头有不少的情侣,穿着色彩最艳丽的服装,没有人会用诧异的眼光去看着那年轻的国中生或是高中生的情侣。
“怎么心不在焉的?!”
迹部景吾牵着夕夏的手,走在涉谷的街头。从逛街开始,夕夏整个人就有点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假日的涉谷人一向多,要不是他一直牵着她,很容易就这么走散了。
其实,他也不是很喜欢出门逛街什么的,要买东西,衣物什么的,他通常都是去银座那边的名品店,或者是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像是涩谷这些地方,他也很少来,每次都觉得人很多,很挤。尤其是在这种假日里面,街上的和他们这个年纪的约会的国中生也很多,一个一个的,手上都拿了不少的东西,迹部景吾觉得这样才正常,女孩子不是都喜欢逛街什么的么,出来逛街,那个不多少买点东西回去,怎么到了夕夏这边,倒是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了?!
逛了有一会,迹部景吾牵着夕夏进了街边的一家咖啡店,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给夕夏点了一杯鲜榨果汁,才开口问着。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也不是,其实我不是很喜欢逛街。”
夕夏摇了摇头,她原本就不是热衷于逛街购物的人,往常也只有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去逛街购物,要不然就是被妈妈和菜菜子表姐拉着一起去采办需要的衣物。更何况天气那么热,稍微动一下就觉得整个人挺乏的。
其实,她比较担心的龙马,也不知道今天的比赛进行的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又在担心你那个宝贝弟弟了吧!”
迹部景吾叹了口气,今天是周末,关东大赛还在进行中,自然地,青学是有比赛的,所以,能够让夕夏心不在焉的,大概也就是她那个视若宝贝,但是却视他如敌的长不大的小鬼了。
“夕夏,这是打网球,不是在打架。”迹部景吾的声音里面有些无奈,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不想其他的事情,只专注他一个人么。
“但是不能否认,网球也是受伤率极高的一项运动。”
夕夏开口,尤其是在他们这种完全是超脱了各项定律,化不可能为可能,压根就不像是正常网球运动的情况下,这稍稍一个动作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就像是上一次一样,握不住的球拍撞上球柱之后突然断裂,差一点点,龙马的一只眼睛就毁去了。
那小鬼又不是一个龙蛋,至于这么担忧么。迹部景吾有些无奈,喝了一口手上的冰咖啡,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你是关心你那个宝贝弟弟多一点,还是关心我多一点?!”迹部景吾看似随口问问,但是心底却是有些执着,在他的心底,多少还是有着一个底,他或多或少还是知道夕夏会怎么回答他,甚至是他都能够猜到在夕夏心底的那个名词排位是怎么样子的一个排位。
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是却是又无力抗衡。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夕夏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夕夏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少年,他眼神望过来,表情看着好像是很不在意的样子,但是眼神之中却是泄了底,多少带了一点期许。
其实夕夏觉着这种问题是蛮无聊的,也挺狗血的,就像是女生会问男生的问题----不会游泳的我和你妈同时掉进了海里面,你会先救谁。
个人有个人不同的回答,因人而异,因地而异。
“你明知道那是不同的。”夕夏回答着,“那是家人。”
从小生活在一起,彼此之前有的不仅仅是那血缘,而是那种牵扯不开的浓浓的亲情。
果然如此!
“你还真是老实!”迹部景吾低喃了一声。
面对如此老实的夕夏,迹部景吾很想生气,但是却又生气不起来。他自然是知道不同的,但是就算是编着好听一点的话来哄哄他,即便是谎言,他也是乐意接受的。可惜,夕夏就是这么一个老实的让人发指的人,想气,但是又气不起来,因为太事实了。
其实,迹部景吾真的很想对夕夏说,有些情况下,他还是希望夕夏能够撒撒娇,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她的谎言,他也是愿意相信的。可惜,夕夏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原则性很强。
“但是,你也不同于其他的人。”夕夏嘟哝了一声,然后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鲜榨的果汁小口地喝着。
她的肠胃不是很好,所以咖啡之类的,还是少喝为妙,迹部景吾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没有给她点咖啡,而是点了一杯鲜榨的果汁,也没有放冰块,最是适合她。
迹部景吾这个看似很细小的举动,却是对夕夏日常生活观察的很仔细,知道她的挑食和肠胃不好,这些小小的举动做起来,却让人有着一种温暖的意味。
其实,对于夕夏而言,迹部景吾也是不同的,她自然也是会关系的,但是一下子进展到家人的那种亲密程度,似乎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迹部景吾乍听到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微微楞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之后随即地便笑开了眼,像是偷到了腥的猫一样的幸福傻模样。
夕夏也不再去想龙马比赛的事情,就像是自己父亲说的那样,雏燕终须离巢。出了咖啡馆,夕夏专心地和迹部景吾呆在一起,漫无目的地在涩谷街头逛逛,吃完午饭之后去了电影院,在整个电影院女生哭成一片的情况下她枕着迹部景吾的肩膀要睡不睡地看完了一场悲剧爱情故事。
有时候,夕夏觉得自己这个人真的是无趣的很。有时候太过于理智,明明在那种感性的氛围之下,她一点也没有感动的感觉。
电视电影上的爱情,总是渲染了太多的东西,仿佛,只是一场戏,做给世人看。
屏幕上的那种你侬我侬情深意切的情侣,等到下了屏幕,不过是两个擦肩而过的路人罢了,爱情,不过是他们演出的一场戏罢了。
但是真正的爱情,却是做给自己看的。
爱与不爱,自己心底是最清楚的,骗得了世人,最是骗不过自己。
“不过有时候,还是稍微迷糊一点的好!”
迹部景吾在散场的时候轻笑着,像是习惯性动作一般牵起夕夏的手,一边活动着自己被夕夏长时间靠着之后因为血液不循环,有些发麻。
“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不希望我知道是么?!”夕夏轻笑着反问。
迹部景吾眸子暗了暗,但是在电影院刚刚散场,他又正好背对着夕夏牵着她往出口处走的时候,夕夏没有发现他眸子里面的暗淡。
“不是啊,人家不是说,傻人有傻福么?!”迹部景吾轻笑着,像是补充了一句。
“那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会死在幻想里面,至死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夕夏轻笑。
她不是那个孩子,与其死在幻想里面,她还宁可看清楚一切的事情真相,然后做出最适合的决定。
是苦是甜,总是要自己去品尝一遍的,只有自己做出的选择,才是最不容自己后悔的。
其实,他在怕。
聪明的人很危险。而他的夕夏就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不能保证,夕夏会不会在他不经意间的露出的一点点的痕迹中知道一些他所隐瞒的事情。有些情况下,他还是宁可夕夏稍微糊涂一点,至少不要那么快发现。
怕伤害,所以隐瞒,但是很多故事都告诉我们,越是隐瞒的越久,伤害也是越大。
“夕夏,其实我….”迹部景吾开口,心理犹豫不决。
“恩?!”
夕夏看着此时此刻正背对着她的少年,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不像是一贯的他会有的表现。
犹犹豫豫地,很是优柔寡断,一点也不像是他以往那种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风。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很难开口,还是说,那些事情或许是与她有关的?!
“没事。”
迹部景吾摇了摇头,话到嘴边,他还是没有能够坦诚一切的勇气。万一要是他坦承了,夕夏直接甩开他走人,那么,他岂不是…….
迹部景吾觉得自己不能够冒这个险,兵行险招不是他一贯的做法,更何况,他也冒不起这个险。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迹部景吾回首微笑地问着。
“去宠物店,买猫粮,接着送我回家,我累了。”夕夏也微笑地回答着,但是挥之不去的是自己心底的那种怪异念头。一如往昔,却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你家那只肥猫,也应该减肥了吧!”迹部景吾想起那只爪子很厉的猫,胖嘟嘟的,整一个和毛球似的,有时候看他那眼神,就和那小鬼一样。果真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猫,顺带地,迹部景吾对于那只猫也是怨念颇深。
夕夏对于迹部景吾的话只是笑,挥去自己脑海中的念头。
她该学着信赖人不是么。
“我决定参加音乐会了。”夕夏对着迹部景吾宣布这个决定。
“怎么会突然要参加?!”迹部景吾有些讶异。
“偶尔也是想参加一下活动的。”夕夏回答着,因为她觉得自己太过于无趣了,总是要试着改变一下的,老是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的话,人生会很苍白吧!
“但是,我已经拒绝参加了….”迹部景吾的表情有些困扰。早知道的话,他就不拒绝了。
“要不我还是参加吧!”迹部景吾想了想说道。
“不要。”夕夏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你不参加的话,我就有一个和人公平竞争的机会了。”夕夏笑,要是迹部景吾参加的话,谁能够抢他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