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是她一直在旁服侍吧?好生奇怪……此时的心中居然会有些感动,"谢谢你多日的照顾,只是朕……朕……恐怕无法赏你什么东西了……"
明若听了,却是心哀:之前多么高傲的男子,如今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英俊的脸庞由于缺乏生气,感觉就像电视剧中的吸血鬼般--若是平日,明若一定会用这个比喻取笑他,只是现在……原以为自己对这种人可以做到麻木不仁,但真正面对死别,却,却是……
"你,哭了?"感觉几滴温热的液体触到脸颊,离王艰难地再度睁开眼睛,又是下雨了吗?不,若是雨珠,怎可能是热的?再抬头,迎面的那双眼睛如今却已湿透。
"也好……朕从来以为朕死那天,别人只会笑。现在却知……原来还有傻子会为朕哭。"
明若却是猛摇着头。
"不,不是的。若是我……若是我不是那么没用,连一条鱼,一只山鸡都抓不到……至少就可以给你补点营养……而不是天天吃野果;若是当初肯跟着道明习点医术,那现在……现在至少可以识别一点草药,而,而不是现在这样……"
这样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步步衰弱下去……
"不,"颤抖的触感从明若手上源源不断地传来,风冥司不由苦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安慰人,竟是如此情景,"若不是你,朕不会撑到今天。"
再次昏迷前,眼前的人,却仍是不住地一边摇头一边哭。
每天给自己讲合口味的故事,让自己总想着下次一定要接着听下去,所以才会一次次醒过来吧!每次醒来的时候,这人都握着自己的手,从来没有松开过……点点滴滴的记忆在离王的脑中划过,却像一锅杂味汤翻在心口。
或许是现在的自己真的太过虚弱,合眼前,离王只觉得心中有块原本坚固的地方裂了道口,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父亲死的时候,明若只有五六岁,当时年纪太小,只知道爸爸被送进了医院,然后跟着妈妈也天天不管自己了。再跟着有一天,妈妈终于来外婆家把自己接了回去。路上,一向爱逗弄自己的妈妈这次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进门的时候,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告诉年幼的自己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很久都不会回来。
明若记得,当时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只是大哭一场。一直闹着问妈妈那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自己买玩具了?全然不知道,自己正经历的,是一场生离死别。犹记当时的母亲,整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日,才憔悴地走出来,拉着自己去了超级市场买玩具。等长大了,明若才知道自己当时是多不懂事,当时妈妈一定很伤心吧?每次看着和别人侃得津津有味的母亲,明若都会深深地自责,自责自己在那位一直坚强的母亲最脆弱的时候非但没有雪中送炭,却是火上浇油了一把!
不过说来,那却是明若记忆中,唯一一次死别。
所以在隐隐觉得身边的那个离王快不行的时候,明若脑中只觉得一片空白--无关乎他是谁,和自己有多大关系,以前做过什么……明若只知道,眼前有一个人,而他快要死了。
自从那次昏迷以后,风冥司便再也没有醒过来。不管明若怎么拍他,怎么唤他,身边的人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而明若唯一确定的,则是这人额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无论自己再为他换上多少次水,那温度再也降不下来。
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明若感觉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她抱膝坐在离王旁边,蜷缩成一团,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那溃烂的手肘,不知何时,雾气渐渐浮上眼际,到了临界点的时候,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就要死了……该怎么办?
对,去找点吃的东西!
或许找到一些有营养的东西为他补补,就有抵抗力了!
一想到这里,明若如蒙大赦,突然来了动力。起身的时候脚上传来一阵酥麻,身子的主人却是毫不在意,摇摇晃晃地,就走了出去--去找点吃的东西。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55:00 PM《穿越文合集》第三章
望天2作者:之之
第四章
风冥司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看到明若捧着半个木瓜,惊喜地盯着自己。 "你醒了?"明若擦擦眼睛,像是有些不大相信般,"太好了,我刚弄好鸡汤,你快喝点下去。"
"……"喉咙像是火烧般,一句话也发不出,只能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算是作为回应。由着明若八爪章鱼般把自己拖起,嘴唇触到木瓜中盛着的液体时,却不由得感到有些诧异:真的是鸡汤的味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能抓到山鸡?"见那人显是不能置信的表情,一旁的明若满心不是滋味。
"……"离王的回应,却是不置可否的一笑。
"算了,你舒服就好。"明若没了一逞口舌之长的兴致,只是淡然地含笑看着他。
胃中稍稍有了点东西,不知是累了还是身体稍微舒适了点,不多久,风冥司又沉沉地睡去。松了一口气,明若才翻过自己衣袖,看到手腕的时候,嘴角不由微微有些牵动:这么快就肿起来了?
"殿下,您看--"副将安远指了指五日来的成果,"差不多了吧?"
"还是没有其他发现吗?"风冥之看着已经被砍得差不多的"树林",脸色却是和喜悦的副官截然不同的铁青:他关心的才不是砍了多少树!
"什么其他发现?"王爷不是就让他们砍树吗?怎么会有其他发现?才要发问,对上安王冷厉的眼睛,立即噤声。
而风冥之自是也有他的苦衷……之前一直没有告诉慑北营自己要找的人是皇兄,自有他的顾虑:若是皇兄找到自然是好,但若没有找到呢?
十万张嘴巴岂是这么容易就能管住的?
若是到时皇兄不幸……那其他国家不都知道我大离群龙无首了?
可不说的话……风冥之来回踱步:照理,这树已经砍得差不多了,人应该能找到,但为何皇兄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会真的已经……
又或是被猛禽给……
风冥之摇头,实在无法再继续想下去,正无主意之际,却听见安远在下面轻轻地嘀咕了那么一句……对了!
"你说什么?!"风冥之大声令道,"就是刚才那句,你再说一遍!"
"我?"跟着安王至少也有三年,却从没见过沉稳的将军会如此激动,安远显然是被唬了一下,连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子。
"说!"
"是。"定了定心神,安远才道,"末,末将刚才说--若是找人,放狗不就行了。"
"……"
"王……王爷息怒!"见安王突然沉默,安远立即跪下,"末将该死,竟然妄加猜测,竟然……请王爷恕罪!"
"何罪之有?"停息片刻,原本沉默的风冥之突然像是爆发般,跳了起来,一边猛拍着安远的肩膀,"卿可是帮了本座的大忙!!!"
知世大礼
迷迷糊糊间,明若感觉自己看到了很多人。先是回到了自己家,不久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妈妈带着包好的饺子过来,两人津津有味地吃着;下一刻,画面一转,柯毕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会儿,启枫,允文,凤莜这些拉拉杂杂的人物纷纷都出来,对着自己……最后,眼前出现的是半年来一直会不经意想起的身影,那身服装就跟在安临的酒楼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发现有人在看自己,那张梦幻般的脸微抬了起来,声音交汇的时候,那眼睛似乎愣了愣。
无双?真的是无双?!
那夜在离宫纵是心怀千言,却是前有昭安冷眼相对,后有离王虎视眈眈,自己连倾诉的机会也没有。而此刻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明若想也不想,撒开腿就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无双,你可知道,自从离开凤阳后,我就想去楚国见你一面……
但你……会不会相信我的话呢?
正踌躇之际,远处的那抹身影,却不知为何,头也不回地走了开去。
"无双!"眼看那熟悉的背影就要融于黑暗,明若心一急,什么也不顾,干脆大叫。
或许是听到了叫声,那颀长的身影终于转身,漆黑的丹凤眼幽幽地凝视着狼狈不堪的明若,却是轻叹一声,又抬步走了。顿时,明若只觉得自己坠入万丈深渊,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在急速上升。空气中只回荡着那人临走时的低喃:"小心离王。" "明若,明若?"
"哎。"发觉有人又在叫自己,明若不由掀开一丝眼帘:"无双?"
见昏迷多日的人终于醒来,风冥之不由松了口气,却不料明若会突然唤出这个名字,不禁一愣。
"你?"不对,自己现在该是还在离国才对,无双怎么会来离国呢?再揉揉眼睛,明若才看清眼前的人,原来是还应被困在行宫的安王,"你怎么?"
"李安你知道吗?他赶到行宫……"见明若仍是气虚,风冥之干脆长话短说,"放心吧,你那小贵人还活着。"
"是吗?"头再度落到枕头上,明若这才感觉气顺了一点,"那子澈呢?"
"他很好,前两日还来看过你。 "
"哦。"明若轻应一声,"那……"
"皇兄没事了,三日前便已清醒。倒是你,"说到此,安王睇了明若一眼,语气也是说不出的复杂,"足足昏迷了十四天,谢及悦也差点救不回你。"
原来那日自安远给风冥之提了个醒后,风冥之马不停蹄,即刻从皇都调集来一百多只猎犬,让它们闻了离王平日的衣物后,便带着李安骑马跟在那些畜生后面,地毯式搜寻起来。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把这两人给找到了,犹记当时自己抚着胸口让谢及悦去把脉,而后者则头次一个脉象连把了三次才终于敢肯定地回头,用颤抖的语气对自己说了两个字:"有救。"
至于躺在皇兄身边的这个人嘛……
"你怎么会被蛇咬了?"看着床上现在还有些苍白的容颜,安王不禁狐疑:发现明若的时候,她的唇色黑紫,而伤口处泛着略微的淡金光泽,两脚痉挛,该是中了这森林中独有的金赤蛇的毒。可照谢及悦的说法,此蛇虽有奇毒,但一般不会攻击人,而这个明若怕类似蜈蚣、蚯蚓、老鼠等等是出了名的,何况是蛇?更是打死也不会去招惹。
"那是--"明若正欲开口,却发觉风冥之的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却突然觉得尴尬起来:想来那糗事还是别告诉别人的好!
"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再十日便赶上皇兄的生辰,到时皇宫会有很大的庆典,错过就可惜了。"见明若无意多说,安王也不强求,径自便离开了。
其实即使不说,风冥之隐约也能猜到几分:洞里留下的那些七色的鸡毛……这种雀尾彩鸡生性好动,又极为敏捷,可偏偏异常怕生,往往只要听到风吹草动就飞个无影无踪。莫说明若,就是经验老到的猎手也未必能捕到,只怕那伤……
行至廊道的尽头,风冥之停了下来:碧波池中,锦鱼戏水,似乎毫不介意自己被夺去自由,任人宰割……
可若是生性自由惯了的人呢?
如今,一切战事已经备妥,只等皇兄一声令下,到时……
"安王爷,皇上有令,传您到养心殿候见。"失神的当儿,一个尖细的声音倏地插了进来。风冥之回头,内务府的王总管不知何时已经恭敬地等在了身后。
"知道了,本王先去换身衣服。"待回神,风冥之不禁摇头: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关心起别人来?
前面的王福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风冥之再抬头,原来已是站在养心殿前。
"王总管走路声是越发的轻了。"进门前,安王不知为何,突然抛下此言。
"啊?"王福闻声,惶恐地抬头,却见安王,长袍一拂,已经过了门槛。
养心殿上,离王坐在龙椅上,正手执朱砂笔批着奏章。由于高烧刚退,此时双颊仍显得过分苍白,双唇也有些发青,整个人比起两月前消瘦了不少,只有双眼的神采,却是一直未变的严厉。
"你来了。"听到安王刻意加重的脚步声,离王也没抬头,声音沉稳中微透着疲惫。
"臣弟叩见皇兄。"单膝跪地,风冥之俯身给兄长行了一个正式的大礼,却没到一半,便被风冥司给阻了。
"别管这些繁文缛节了。"放下手中朱笔,抬头却突然觉得有些眼花。
"皇兄您没事吧?"见龙位上的人明显有些体力不支,风冥之向王福使了眼色,"还不快扶皇上去偏厅休息?"
"放心……朕现在还死不了。"挥手赶走了碎步上前的太监,风冥司把背斜靠在龙椅上,视线淡淡地扫着许久没有见的弟弟,"说来,也很久没有在养心殿和你说过话了。"
"确实。"闻声,风冥之也不得不感慨,"虽只是两月,却像是两年般长久,亏得皇兄福泽浩荡,才得以……"
"不。这次朕该谢你。"没等殿下人说完,龙位上的人就打断道。
"皇兄?"
"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朕此刻或许已经成了那些畜生的腹中物了。"
"那不是臣弟一个人的功劳。"风冥之正欲辩解,宫女却正好端着茶进来。
"禁军统领李安,副宰相安远,都是此次救驾的功臣,皇兄该好好赏赐才对。"待宫女离开,安王才把话接了下去,"还有……"
"明若是吗?若不是她,朕恐怕撑不到你们过来。"见风冥之沉默,离王不由浅笑,眸光也停留在了胞弟的身上,"所以朕才一直记得当初太傅的那句话。"
"天子虽然是天子,却不应把希望寄托在天,而是人上。"
回想小时的情景,安王也是异常亲切。"没错。"
谢及悦按时进殿打算叩见,却恰好见到两兄弟闲话家常的情景,在门外站了许久也不敢上前去打扰,直到发觉离王的脸色露出疲态。
"皇上,该把脉了。"
纤长的手指在触及离王的手腕的那刻,谢及悦感觉自己的指尖有些发颤。离王的五指遗传自前朝的贵妃,如同出自第一流的工匠手下的工艺品般,而这双手的主人……更是当世的主宰者,强大离国的皇帝!自己也从不曾这么靠近地在此人身边……
那日,在山洞的时候真是吓了自己一跳,所幸现在已经无碍,想到这里,谢及悦忍不住在心中舒了口气。
"谢大人,"见身旁的人许久都没有动静,风冥司不由挑眉,"你把脉要这么长时间吗?"
此刻,谢及悦正收拾着凌乱的心情,听到耳边好像有人问话,不禁迟疑地抬头,却是等到对上双漆黑的眼眸,这才把刚才的话记了起来。
"啊!"谢及悦有些心惊地暗叹一声: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在皇上眼皮底下发起呆来了!想到这里,谢及悦的脸颊不由浮起些许红晕,忙低头反复道着该死。
"算了。"这两日风冥司的心情倒是难得的好,瞥了眼额头几乎贴到地面的太医,竟是没有追究,"朕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难得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还能回来,谢及悦立刻整理了一下心绪,用尽量平稳的语调回道,"皇上龙体有天庇佑,自然已是无碍。"
"好。"风冥司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指轻敲了几声桌案,下一刻,门外守候的王福立刻无声地走了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
"赐座。"扫了眼呆愣地杵在地上的身影,离王的嘴角扬起笑意,"你到门外候着,暂时莫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一边恭敬地回应,王福一边不着边际地瞥了眼有些失措的太医,也不敢多猜,便退了出去。
看着养心殿的大门小心地被合上,谢及悦的心不由咯噔跳了一下,再谨慎地往右边投了一眼,却发觉龙位上的人正喝着自己刚命人煮好的药,即刻又收回视线,把头低了下去,心中小心地数着数。
"若朕没有记错,你和子澈是随着同一个老师的吧?"当谢及悦数到九十六的时候,离王终于开口。
"是。"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当初除了医术,还跟随你师傅学了些什么?"
"诗、还有一些杂学。"风冥司的语气似是亲切,对于平日就异常注意其言行的谢及悦而言,通常离王说话越是客气……那下人的回话就越是要谨慎--这次皇上为何这么问?
"当初你师傅把你和子澈推荐给朕的时候,曾经为你们两个写了批语,你可还记得?"
"回皇上,臣……自是谨记。"
只不过……想到这里,谢及悦的眼神不禁有些黯淡:恩师的那双眼睛,只有在叶子澈出现的时候,才会绽放出温柔的光芒,而自己……
对于叶子澈这位师兄,谢及悦的感觉是复杂的:天下第一的才子,自小就夺去了师傅大部分的眼光。在这样的光芒下,自己那些渺小的才学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记得小的时候,自己都会忍不住停下来怔怔地注视着那个集了上天所有宠爱的骄子,从开始的嫉妒,到之后的认命以及退出……然而即使自己换了一个领域,潜心研究他毫不涉猎的医术,最终两人的命运却还是被造化弄人般的到了一起--一直不关心自己的师傅居然召见了自己,然后领着他和子澈一起去了一个比师傅的府邸要大上百倍的地方:离宫!
那日,他和子澈一同从马车上下来进入皇宫的时候,看着那个天之骄子回头亲切地和自己打招呼,看着叶子澈站在师傅的左边,而自己居然有资格站在师傅右边的时候,自己的心情可谓说不出的飞扬……只是当自己跟着师傅来到养心殿,跟着师傅向着那位坐在高高龙椅上,穿着明黄|色衣袍少年下跪的时候,生平头一次,谢及悦感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世上,竟会有如此之人,光是一眼,就让人忘了呼吸,甚至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在那片光芒下,无论是自己一向崇敬的老师,还是被誉为第一才子的子澈,都黯淡了下来……这就是师傅来之前对他们说的,将会是他们此生主人的少年吗?
那一刻,谢及悦便知道,自己此生将会属于这个只比自己大上一岁的少年。 然而,当那人草草扫完了师傅给他俩的批语后,抬头却只问了一句:
"哪个是叶子澈?"
第二日,叶子澈便被授予一品学士的官衔,日日伴随君侧,而自己……则披上七品的官服,整日与药为伴。
后来才知道,师傅当日给子澈的批语是:
"天赋奇才,能堪大用。"
而自己的则是:
"纵有一技,总欠时候。"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师傅,是贤名满天下的天下第一阁的主人隆鄂,同时,也是离王的舅舅,先皇妃的亲哥哥,大离皇朝的一等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