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易寒心中一惊,这下真的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了,林黛傲这时却将易寒用力一拽,拉到床去,嘱咐道:“躲好!”
易寒一愣,我是采花贼耶,却不知道刚才被咬的时候,威胁林黛傲没有伪装自己的声音,泄露了身份。
林黛傲从容的披了一件袍子,遮掩春光走了过去,打开门,下人正要冲撞进来,看见林黛傲,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只听林黛傲淡淡道:“都回去,我刚才做噩梦了”。
方重小心翼翼道:“夫人”。
林黛傲声音变得有几分冷硬:“都回去”,说着也不理睬众人的反应,关房门。
只听方重在门外喊道:“立即回去,不要打扰夫人休息”。
林黛傲转身往衾帐走了过来,掀开罗帐,冷冷的盯着,也不说话,更没有半点畏惧之色,反倒是易寒,缩了起来,隐隐感觉脊背有数股凉气冒起。
他蒙着面,这番举止让人看来实在可笑,可偏偏林黛傲没笑,那张脸冷的如千年寒霜。
突然林黛傲脱掉袍子,露出只穿小衣亵裤的动人美。体,冷冷道:“你不是想欺辱我吗?还愣着干什么?”
易寒心中怀疑林黛傲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只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从床站了起来,伪装声音道:“夫人实在让人敬重,小的不忍欺辱,告辞”,说着打算从林黛傲旁边离开。
在经过林黛傲身侧的时候,林黛傲却一把揪住易寒手臂,往床用力一推,冷声道:“想跑”。
这会易寒再不知道林黛傲已经证实了自己的身份,那他可真的就是傻瓜了。
说着,只见林黛傲欺身逼近,一手扯下易寒蒙脸的布条,“你就只敢蒙着脸做这种宵小行径吗?”
易寒讪讪笑道:“黛傲,其实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不是说没有男子敢私闯你的闺房吗?我只不过想证明你是错的”。
林黛傲冷声道:“可你吓到我了”。
易寒道:“可我也受伤了啊”。
林黛傲冷道:“活该”,说着却靠近揭开易寒的衣袖,查看他手臂的两处伤口,边看着边关切说道:“真是自找苦吃,不要乱动,我拿药给你抹”,说着转身取药去。
原本争锋相对,易寒一句话却化之无形,反而赢得林黛傲的关怀。
林黛傲取来伤药,盯着易寒手臂血淋淋的伤口,皱起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恼自己咬的太厉害了,却细心的帮他抹药粉。
易寒笑道:“黛傲,你口牙太尖利了,以后我可不敢再惹你了”。
林黛傲抬头瞪了他一样,冷道:“你还敢说,蒙着脸,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间,还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来”,说着拽着易寒衣衫,“你看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做出一个阴狠的手势,“我真的想把你给阉了”。
易寒淡淡一笑,另外一只手却去捏小衣内的椒。乳,只感觉紧圆有趣。
林黛傲不假于颜色,箍住易寒乱来的手,“你再乱来,我把你这只手给咬断了”,说着作了一样撕咬的表情来。
易寒盯着林黛傲,温柔道:“黛傲,你好美”。
林黛傲一愣,不知为何,脸却泛着红晕,这神态瞬间温柔了好几百倍,也不说话,转过身披外袍,黑色的长袍罩住了她纤美修长的身形,乌黑青丝自然飘洒而挂,少了几分诱惑,却多了几分雍容高贵,神秘庄重,似在黑夜中绽放的郁金香。
只听林黛傲淡道:“今夜你就在这里歇息,我到另外一间屋子去睡,明日一早再找你算账”,说着转身离开。
易寒连忙下床,捉住她的手臂,哄道:“我都来了,今晚就一起睡”。
林黛傲道:“你我无名无份,有什么理由睡在一起,莫要认为我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子”,说着强行要走。
易寒一把她搂在怀里,林黛傲力小,那里挣脱开来,嗔道:“你放手”。
易寒非但没放,反而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床,按住她的身子,让她挣扎不得,讪笑的看着她:“我不让你走”。
林黛傲也干脆不说话,生恼的背过身去,不去理睬易寒。
易寒伸手去扯她袍子,手指调戏她的肌肤,林黛傲忍着不去理会,易寒却越来越过分,手指刮过她后背的敏感部位,惹的林黛傲粉脸通红,柳眉颦蹙,心里虽然爱他,只是未有名分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屈服,咬牙坚持,心里委屈,眼眶不知不觉红润起来。
易寒听到林黛傲轻泣的声音,将她搂在怀中,温存道:“怎么了,我不戏弄你就是,今晚你也不要走”。
林黛傲也不说话,这会脸颊耳根已经通红,她一个女子,被心爱之人如此撩拨,如何能不动情,也不说话,静静卧着。
易寒也不再戏弄她,强忍欲望,只是将她抱在怀中,折腾了一夜,两人也都累了,不知不觉就都睡着了。
隔日一早,春儿轻轻推门进来,走到床前要服侍林黛傲洗漱,骤然看见一个男子搂着夫人而眠,身穿着府内下人的衣衫,顿时一惊,抡起一物就往易寒头砸了去。
这一动响却将相偎而寐的两人给弄醒了,林黛傲还好一些,易寒吃疼捂住头,痛哼起来。
春儿看了这穿着下人衣衫的男子竟是易寒,吓得慌张不知所措,轻声喊道:“老爷”,心中暗怪自己糊涂,夫人肯让人搂着而眠,除了老爷还有谁,只是她却是因为这一套下人的衣衫,脑筋一时没有转过来。
林黛傲连忙查看易寒的伤势,又冷视春儿,“你打他干什么?”
春儿吞吐道:“我以为是府内的下人意图欺辱夫人”。
林黛傲这个时候才恍悟自己衣衫不整与他相拥,羞的差点要拿被子遮住面庞,也是她处事不惊,淡道:“你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别人进来”。
春儿也算识趣,忙退了下去。
林黛傲见易寒头没有大碍,手掌边揉着,边埋怨道:“被春儿撞见了,我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揉着揉着,心里有气,却狠狠拧了易寒一下。
易寒叫道:“你还嫌我受的伤害不够多了,一次你的床,我这全身的肉都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了”。
林黛傲没有给他好脸色,“这是你自找的”,手的狠劲也松了下来。
易寒昨夜没睡好,还有困意,倒头又睡了起来。
林黛傲见了他这副散懒样,一时又来气,一脚把易寒给踹了下去,冷声道:“穿衣服,给我滚!”
易寒气不过,放下狠话道:“你以后不要求我你的床”,说着整理好衣衫,打开门走了出去。
春儿凑了过来,“老爷,刚才真的对不起,我没认出你来”。
易寒淡道:“没事,我先走了”,说着匆匆离开。
春儿轻轻敲了敲房门,轻声喊道:“夫人,你要起床了吗?”想来昨夜夫人娇。啼承欢,怕是这会身子不堪。
林黛傲淡道:“进来”。
春儿左右侍事,服侍林黛傲梳洗。
易寒匆匆往淑德府大门走去,迎面走来一伙神情疲惫的下人,领头的正是程伯,昨夜搜查了一晚,连牛愣子家都给翻了,就是找不到傻呆,几番逼供,牛愣子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找去的。
程老头看见低头走来的易寒,眼睛一亮,似看到宝贝一样,大喝一声:“这个人就是傻呆,迅速将他绑住”。
几个持棍的下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朝易寒冲了过去,易寒轻轻一挥手,冲的几个人立即倒地呻。吟,程老头看见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方重听到声响,立即带人赶来,见到这一幕,有些云里雾里。
只听老程喊道:“方管家,这个人就是昨夜怂恿下人偷窥夫人沐浴的傻呆”。
方重看着易寒,疑惑道:“老爷,你怎么穿着下人的衣服”。
可以想象老程听到方重的这句话惊讶到什么程度,方重居然喊他做老爷,他不是傻呆吗?他实在想不明白,昨夜自己让他干活的时候,对方根本没有拒绝。
易寒却不想多做纠缠,淡道:“方重,我先走了”,说着匆匆离开,这事让他们自己纠结去。
林黛傲用过早膳之后,坐在大厅等候消息,一会之后老程走了进来,跪下。
林黛傲淡道:“老程,人可找到了”。
老程跪着,却什么话也没应。
林黛傲语气冷了几分,“我问你话呢?”
老程这才为难道:“夫人,人是找到了,可是老奴却是稀里糊涂”。
林黛傲冷声道:“你把他绑来就是,就算他是太子,我也不会怕他半分”。
老程道:“方管家叫他老爷,你让老奴怎么动手”。
林黛傲猛的站了起来,冷道:“摆轿出府”,竟怂恿别人来偷窥自己,易寒把自己当做什么了,一个玩物吗?可以想象林黛傲愤怒到何种程度,联系到他昨晚扮作下人潜入自己闺房玩弄自己,林黛傲是又伤心又愤怒,这一次他若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不要怪她恩断义绝,痛下辣手。
林黛傲一直认为易寒是爱着自己的,现如今认为他是在玩弄自己,她的感受可想而知。
易寒正在巷子里走着,联想到昨夜的所作所为,感觉实在有些荒唐,就在这时后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只见方府的下人拥着一顶轿子追了来,身后突然窜出四个神秘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轿子落下,林黛傲走了出来,眼神中透着仇恨,淡淡道:“跟我回府”。
易寒讶异道:“你这是干什么?”
林黛傲冷声道:“我再说一次,跟我回府,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易寒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淡道:“我今天有事,有什么事情他日再说”。
林黛傲也不跟易寒废话,手一举,几个神秘人立即前,“老爷,不要逼我们动手”。
这让易寒感觉很没有男子尊严,我是男子,你却带着下人来押我回去,这置我颜面何存,他性情温和,有些事情却不能轻与,转身就走。
几个神秘人立即动手,易寒也不客气,谁敢拦他,他便揍谁。
双方在巷子里缠斗,互有拳脚中身。
突然只听林黛傲朗声道:“住手!”
易寒转身望去,只见林黛傲一脸悲伤,眼睛流出泪水。
林黛傲既悲伤又无奈道:“你走”,这三个字的语气,好像这一走,永远就不要再相见的意思。
易寒倒是冷静下来,一定有什么误会,朝林黛傲走了过去,轻声道;“我现在就跟你回去”。
林黛傲也不应话,转身了轿子,打道回府。
当易寒进入淑德府的时候,整个府邸气氛变得十分怪异,所有看见他的下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易寒也不理会,径直朝大厅走去。
林黛傲坐在正位之,她的表情是那么悲伤,那么失望,地还跪着一个人,便是老程。
易寒坐了下来,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黛傲出声问道:“是不是你怂恿别人来偷窥我沐浴”,未待易寒回答,立即声嘶力竭道:“你把我当做什么了,一个可以玩弄的尤物”。
易寒明白了,林黛傲是误会了,对着林黛傲道:“你先不要生气,我会给你答案的”,说着对着跪在地的老程道:“程伯,我怂恿他们来偷窥夫人沐浴了吗?”
程伯弱弱应道:“我没有听见,不过他们几个都说是受你怂恿才前去偷窥夫人的”。
易寒突然大声咆哮道:“我怂恿别人来偷看我妻子洗澡”。
这一声却把老程吓的半句话也不敢开口。
林黛傲看见易寒的反应,立即想到那几个男下人为求自保,有可能将罪名推在别人的身,又听他直接称呼自己是他妻子,心里已经信了九分,心里顿时暖洋洋的充满快乐。
林黛傲淡道:“老程,你收拾东西走”。
老程道:“谢谢夫人”,黯然退下。
大厅里只剩下两人,易寒问道:“你不让那几个下人前来对质”。
林黛傲低头不语,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易寒淡道:“我可以走了吗?”
林黛傲低声道:“你还没吃早膳,不如我亲自给你做点吃的”。
一句话却让易寒再也冷硬不起来,“好,我就再耽搁一下”。
林黛傲抬头望去,这会已经笑颜如花。
第一百零八节女才
林黛傲让易寒静候,亲自下厨去,想想林黛傲亲自下厨是何等稀奇的事情,易寒却知道她已经开始做出让步,这种让步不是指某一件事情的让步,而是心理上的让步
林黛傲大概是天底下最难相处好的女子,她有权有势,这就让她跃居位高权重的上层男权阶层,她习惯控制别人,习惯将任何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习惯了让任何人对她唯命是从,简单点说,她现在的地位就像一个有权势的男子,试问让他反过来听从一个女子,这有可能吗?就算她心里对易寒有爱,但爱是爱,性情是性情,因为爱而让她性情大变,这个理由说不通
易寒在林黛傲的生活里是一个特殊,心里的亲密感让她会控制自己去容忍易寒的某些行为,假如易寒百般顺从,很好,她爱你也会压着你,要知道女人在感情上可是没有理性的,当你冠冕堂皇的与她争论某些问题,有可能你一个激动的手势,就有可能让争论的焦点转移到了为什么会对她做出这样的手势来
林黛傲提出那个赌注,已经表示了她自己的态度,易寒没有赌,因为他没有把握赢,却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态度,昨夜易寒让林黛傲明白,面对他,有些事情她是控制不了的
易寒用着早餐,很安静没有说话,林黛傲微笑问道:“味道怎么样?”
她久未下厨,这手艺自然是不能跟专业的厨子相比,易寒笑道:“还不错”
林黛傲不悦道:“这是我给你亲自下厨的,你就不能说好,你可知道这顿早膳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
易寒笑道:“术业有专攻”
林黛傲闷闷不乐,自己亲自下厨却没换来他一句好话,“早知道我就让厨子去做了”
易寒突然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这不一样”
林黛傲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你这个人别的不行,对付女子的手段却是绝顶的”,说着叹息一声:“惹上你,我认了,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林黛傲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有敏锐的触觉
易寒说道:“昨夜是不是你让丫鬟故意刁难我”
林黛傲轻笑道:“你不是也蒙面潜入我闺房,意图欺辱我”
两人对视一笑,心照不宣
易寒问道:“那以后还要吗?”
林黛傲笑道:“尽管放马过来”
易寒道:“我有本事进去,难道你不害怕”
林黛傲骄傲道:“我咬你的时候,你不是也不敢还手”
易寒拉着林黛傲,将她抱在怀中
林黛傲嗔道:“你真大胆”这里是偏厅,随时有下人进来,一般情况下林黛傲是不允许的,可是易寒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易寒道:“我要走了”
林黛傲不悦道:“你要走就走,抱我干什么?”
易寒道:“这样说话亲密一点”,说着在林黛傲脸颊吻了一下
林黛傲顿时羞的耳根通红,易寒见状哈哈大笑:“我太得意了”
林黛傲羞愤难堪,只感觉无论自己做出什么举动来,都无法在他面前占到便宜,也就干脆不说话
美人在怀温存了一会,易寒松开手,让她起来,说道:“我真的要走了”
林黛傲似有不舍,还是爽快道:“好,我让人送你出去”
易寒道:“不必了,我不是外人,不必过分客气”
林黛傲闻言,心头一喜,易寒却已经走远,看着他的背影,冷哼道:“想拿捏我的喜乐哀愁,以后我不知道”
孩子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依林黛傲的本事要找到孩子是迟早的事情,他只需等待三天,返回易府,身上还穿着方府下人的衣衫,门前扫地的苦脸婶若不是易寒打了声招呼,差点没有认出来
易寒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貂蝉见了他,有些惊讶,走上前问道:“少爷,你穿这样子,昨夜又一晚未归,是不是又去做坏事了”
易寒敲了她的脑袋,“小丫头,胡乱说话”
貂蝉不悦道:“少爷,你别假装正经,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易寒呵呵一笑,也不多言,走了过去,貂蝉突然把他喊住:“少爷,昨日有两位先生来找你,现在还在府内”
“嗯”,易寒应了一声,走到房间里换了身衣服,来到大厅,让人请两位先生过来
过了一会,野利都彦与鲁仲白走了进来,易寒连忙上前相迎,看着鲁仲白,问道:“这位是?”
野利都彦介绍道:“这位是乔太傅的得意门生,少言”
鲁仲白施礼道:“鲁仲白见过易将军”
易寒连忙扶起道:“鲁先生不必多礼,多谢鲁先生出山相助”
鲁仲白笑道:“将军为国家社稷而奔命,仲白岂敢能不效命”
易寒哈哈大笑,请两人坐下
易寒问道:“上品大人和鲁先生过来,不知道有何要事相谈”
野利都彦道:“麒麟,李玄观是否在你府内?”
易寒心想,看来这野利都彦是见到了,所以才有此一问,笑道:“李玄观确实在我府内,她与我家乃是世交,看望家母家爷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野利都彦道:“麒麟是主人,可否请李玄观出来相见,让我与少言一睹天下第一才女的风采”,昨日野利都彦曾让易夫人请李玄观出来相见,却被告之已经外出,并不在府内
易寒点头道:“这个当然可以”,差下人去请李家小姐到大厅里来
过了一会李玄观雅步走了进来,几人客套了几句,坐了下来
易寒见玄观雍容有度,心想,以后她做了这易家少夫人,府内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全权交给她处理了
两人与玄观交流了一番,却把易寒给冷落了下来,只听野利都彦问道:“玄观虽为女子,却是不一般的女子,可有施展男子抱负的想法”
玄观轻轻一笑,“上品大人,无可奉告”
易寒心里暗暗偷笑,又是这一句话,到底怎样才能让你开金口呢?
野利都彦一愣,这李玄观真的是软硬不吃,偏偏处处持礼,让你挑不出半点毛病,也生不出半点气来,呵呵一笑:“看来玄观的心思是不想让人知道”
玄观站了起来:“几位,若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野利都彦想挽留,一时之间却想不到什么挽留的理由,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玄观请留步,我有一事相询,不知玄观对韩江洪水泛滥有何见地?”
易寒一愣,这个问题玄观曾向自己提起过,只是自己并没有在京城站稳脚,却被押送至西夏,莫非这一次野利都彦到来,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这些不是一个好解决的问题,所耗费的人力物力是他暂时没有能力完成的
玄观被问及这个问题却表情严肃起来,“倾近人力财力,一年可成”
鲁仲白激动道:“一年?”,一语之后道:“河深三丈,河宽十丈有余,两旁堤坝加高一丈,要通流至少还需要挖掘四十里长,这样浩大的工程一年如何能成?至少需要三年”
野利都彦问道:“玄观凭什么认为一年可成,我也是认为至少需要三年”
玄观淡道:“我所说的有一个前提,倾近人力财力”
野利都彦道:“依目前的形势,若是玄观着手此事,大概需要多少时间?”他还是想问实际一点的
玄观淡道:“一年”
鲁仲白吃惊道:“此话当真?”
玄观淡道:“当真”
易寒没有实地勘察,他并不知道详细的工程量,所以玄观说一年他并不感觉惊讶,而有过实地考察的鲁仲白和野利都彦听了这话却是非常震惊,感觉不可思议,认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鲁仲白有些不服气,虽说李玄观是公认的才女,腹有宰相之才,可是他就不相信自己如此不堪,与她差距如此之大,沉声说道:“李小姐若真的能在一年之内完成此事,鲁仲白愿意自认为徒,拜你作先生”
玄观笑道:“我从来不收弟子”
鲁仲白涨红着脸,他何从被人如此小瞧过,今日却被一个女子如此讥讽
野利都彦却看出鲁仲白当局者迷,从玄观的神态语气根本没有半点讥讽的意思,就是简单的在陈述一个事实,忙缓和气氛道:“我看这件事情也论不出一个结果来,既然玄观说一年之内能完成此事,不如请玄观全权负责韩江通流工程,能否在一年之内完成,我们拭目以待”
玄观闻言,朝易寒看去,征求他的意见,她倒想帮易寒的忙,只是不知道易寒肯不肯让她一个女子参与此事
易寒也在思索,玄观终究是个女子,诸事多有不便
鲁仲白却道:“将军三思,韩江通流工程所涉极广,玄观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仲白在工部有几个好友,可请他们前来相助,三年之内必定完成,此举事关民生,可稳不可急”
听鲁仲白反对她着手负责此事,玄观也没有反驳,静候易寒的回应
易寒沉吟道:“这样,由玄观负责从西至南一段,鲁先生负责从南至西一段,如此可好”
鲁仲白先应道:“好”如此爽快,自然是心里不服,希望在此事分个胜负
野利都彦听出点什么来,“此举事关两岸百姓民生,两位切不可贪急,要以质量为重”
鲁仲白道:“上品大人放心,仲白明白”
易寒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我会让地方驻军积极配合二位”
鲁仲白道:“请将军先拨一百万两白银,仲白再从富商那里筹集些银两”易寒一听这话就窘了,他那里来的一百万白银,可是这么浩大的工程若说无需分文便能完成岂不是笑话
野利都彦开口解决了易寒的窘迫,说道:“麒麟放心,现如今两省已经建立规范的制度,可以征收赋税,京城一带富裕繁荣,半年之内,赋税百万两不成问题”
鲁仲白这才恍悟,易寒现在那里来的银子,说道:“将军,这样,等将军先筹集十万两银子,仲白即可动工”
易寒朝玄观看去,问道:“玄观,你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玄观淡道:“无需分文”
野利都彦一惊,鲁仲白大怒,站了起来:“李玄观,你不要欺人太甚”
玄观淡淡一笑:“先生为何如此生气?”
鲁仲白怒道:“你这样置我于何种境地?”
玄观垂目,不再与鲁仲白争辩
野利都彦缓和道:“好了好了,仲白,既然决定此事,我们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准备,可不能在这里耽搁了”,说着拉着鲁仲白与易寒道别离开
两人走后,易寒笑道:“玄观,你怎么把鲁仲白气成这个样子”
玄观笑道:“我那里有气他,是他自己气自己,文人相轻,自古有之,何况我是个女子”
易寒问道:“你觉得这鲁仲白如何?”
玄观应道:“如此高傲,必是怀才,素有贤名,能人一个”
易寒笑道:“这鲁仲白绝对想不到你会如此赞他,还以为你故意跟他过不去呢?”,说着问道:“你刚才说无需分文可是当真”
玄观微笑不应,见易寒伸长脖子张大眼睛等待她回应,才道:“我从来不打诳语”
易寒问道:“你哪里来这把握,刚才不是说倾近人力财力,一年可成”
玄观笑道:“你不要问我了,若是做不到,你尽管砍我的头就是了”
易寒不悦道:“怎么说这样的话,若是说不到也是合情合理的”
玄观淡道:“我现在就立下军令状,到时候做不到,看你砍是不砍”
易寒走过去,拥着她,说道:“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不要乱来”
玄观淡道:“我从来不跟你开玩笑,晚上我就把军令状送到你那里”
易寒心知无法改变她的念头,换个角度道:“你这样做,不是要把鲁先生给逼死”
玄观嫣然笑出声来,“那我就放他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