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女不死而从僧,且从之三年,似一淫妇人矣,及仇雪而不惜一死,以谢父母,岂非从容就义者乎。
有张巡检者,夜梦人告曰:「明日有十二佛来见,汝可善待之,能为汝度先祖,佑汝一生富贵。」
迟明,果有十二僧来见。张甚喜,即语以梦,留款甚厚。次日,请作醮以度其祖先,问之曰:「舟中更有何人,请来同斋。」
僧曰:「只二行童留看行李,不必去请也。」
张密令其子至舟相请,二行童曰:「我非行童,乃浙江天台人也,父为某官,考满乡,遇此十二和尚,劫杀一家,留我姐妹二人扮作行童,带来至此,烦大官人密以此情诉达大人为我申冤。」
子诺,子返密告於张,张遂拘十二僧入谳定罪。判讫,将十二僧监禁,待日刑绞。
延庆寺僧
江南一女名柳会春,年十六,患痘。父祷於延庆寺。
既愈。女躬往酬之。寺僧作回,回偈梵语,诵於佛前,曰:江南柳,嫩绿未成阴,枝小不堪攀折。取黄鹂飞上,力难禁,留与待春深。」
女慧,悉记之,归以语父。父怒,诉於方谷珍,谷珍令以竹笼僧投之急流中。
既至,谷珍曰:「我亦作一偈送汝,江南竹,巧匠为,留与僧侬盛法体,碧波深处伴蛟龙,方知色是空。」
僧泣诉曰:「死则死矣,再容一言。」
谷珍曰:「何说?」
僧曰:「江南月,如鉴亦如钩,如鉴不临红粉面,如钩不上画帘头,空自惹场愁。」
珍笑而宥之。
姚庄寺僧
嘉兴县白大尹,代过姚庄,访僧胜福州,间游市井间。
见妇人女子皆浓艳饰,因问从行人役。
有答云:「风俗使然,少艾者僧之宠。下此则皆道人所有。」
白遂戏题一绝於壁。曰:「红红白白好花枝,尽被山僧折,取归有野薇颜色浅,也来勿惹道人衣。」
胜看见,亟命去之,已盛传矣。
相国寺僧
相国寺星辰院,比丘澄晖,以艳娼为妻。
每醉自点其胸曰:「二四阿罗烟扮释迦,又没髭须。浪子有房室,如来快活风流,光前耀後。」
忽一少年踵门谒晖,愿置酒叁会梵嫂,晖难之。
凌晨但见院牌用纸漫书,曰:「勒建双飞之寺」。
李煜遇僧
李煜在国,微行娼家。遇一僧张席,煜遂为不速之客,僧酒令、讴歌、吹弹,莫不高明。
见煜明俊酝籍,契合相爱重。
煜乘醉大书於壁曰:「浅斟低唱,偎红倚翠,大师鸳鸯寺主。傅持风流教法久之。」
僧拥妓入屏帷,煜徐步而出,僧妓竟不知。
王和尚
武陵民张氏嫁女,招邻里会饮,郑二夫妇预焉。郑妻素与王和尚通,人多知之。
酒酣醉,郑妻偶堕筋於地。
张妻戏曰:「定有好事。」
郑妻笑问故,张妻曰:「别无好处,只是一个光头子。」
一坐哗然。
尼部
附辑
尼姑生来头皮光,拖子和尚夜夜忙。三个光头好像父,师兄拜师弟,只是铙钹缘何在里床。
当年行径是窠儿,和尚黎铺中间,打扮念弭陀。开口儿就说西方路、尺布裹头颅,身穿直缀,腰系黄韬,早晚捱门傍户。哄金恨犹是,可心窝里毕竟糊涂,算来不是好姑姑,几个清名被点污。
挂枝儿
小尼姑想起把褊衫撇下,正青春,午纪小,出甚麽家。
守空门便是活地狱,欲禁难架,不如蓄好了青丝发,去嫁一个俏冤家,
念甚麽经来,守甚麽样寡。
小和尚就把女菩萨来叫,你孤单,我独自。两下难熬。
难道是有了华盖星,便没有红鸾照禅床。做合欢帐,佛前灯做花烛烧。
做一对不结发的夫妻也,光着头,直到老。
明因寺尼
元时临平明因寺,尼刹也。豪僧往来,多投是寺。
每至则呼尼之少艾者供寝。寺主苦之,於是专饰一寮,以贮尼之淫滥者,供客僧不时之需,名曰尼站。
寺内有宋仁烈皇后手书「众生自度,佛不能度,欲正其心,先诚其意,无视无听,抱神以静,罪从心生,还从心灭」三十二字。
近年门禁甚严,人罕得进。惟六月二十九日观音成道良辰,始大开寺门,女僧群聚殿上诵经,人可直抵寝室,题诗调笑。
知客尼法名性空,故豪家女,以万历己丑冬日,励志在寺修行。为本寺知客,颜色姝丽,见者无不啧啧。
有徽人黄某者,丰姿环态,慷慨风流。
开典铺於临平街上,每至期往观,苟非绝色,未尝瞩目。至庚寅六月,忽见性空,遂魂摇神夺。询之,知去岁冬始来修行者。莫能为计,已而门扃如故,不可复睹矣。
越月一日,有老尼持一缣向黄质钺,黄掷钱与之,不留其缣,尼深讶无因。
未几,尼以钱偿黄,黄曰:「我方将捐赀,助修殿宇,此微物何必介意。」
尼致谢而去,以语知客,知客曰:「黄郎何许人,乃能喜舍如是,我将有以探其隐焉。」
於是亲手制儇馋,令尼馈黄,黄谢,复赠以金簪一只。
尼归,诧示知客,知客曰:「此物奚其至哉。」
掷而不视。
尼曰:「彼喜舍我,何不以为德也?」
知客曰:「是非师所知也。」
尼曰:「尔何见而云然。」
知客曰:「黄铺开几年矣?」
尼曰:「三十馀年。」
曰:「黄来几年?」
曰:「六七年。」
曰:「六七年内曾喜舍否?」
曰:「喜舍出一时善心,向来未尝舍也。」
曰:「若如师所言,黄果有隐衷,非喜舍矣!」
尼曰:「为今之计,何以应之。」
知客曰:「是不难,师即持金簪去诘黄曰,檀越既以善心喜舍,合寺皆感仰,第檀越且收贮此簪,俟鼎新殿宇之日,来领白金耳,黄如无他赐,师且留之,如有他赐,黄必另有一篇说话,师且记之,归以语我。」
尼依其说,即趋见黄,黄曰:「师来何遽也?」
尼以金簪还之,一如知客语。
黄笑曰:「是语必有人教师为之,非师意也?」
尼惊曰:「本寺知客使诘事之,檀越岂有耳报神乎?」
黄曰:「我先知之矣,有数行幸为我致意知客,师万勿阻。」
尼曰:「可。」
黄遂援笔书云:「自谒仙姿,徒深企想,缘悭分薄,不获再睹丰仪,欲求西域金身,见怜下士,愧非潢氏,莫降仙姬,切切痛肠,摇摇昼夜,聊具金珥,以作贽仪,不过谓裴航之玉杵臼,他日一大奇事耳,奈何不慨存也。」
厚贿老尼,嘱使持去。知客见书,手札复云:「操凛冰霜,披缁削发,空门禅定,倏尔将眷。忽递金珥,安颁如纳,沟壑之内,虽深感佩,不敢稽当,谨蹈不恭,负荆。」
异日,尼复持书去,黄读之,愈增思慕,益厚贿尼,要图方便。尼许以乘机通会,再通消息。不想知客得黄书後,然虽复之,而心中亦念黄不置,每每形之纸笔,有一诗置砚匣下,诗云:
断俗入禅林,身清心不清;
夜来风雨过,疑是叩门声。
一日,有他尼相访,知客慰之,曰:「久作襄王梦,相思日几回。」
尼曰:「不因频见面,缘有折花魁。」
坐谈良久,尼偶捡得前诗,哂曰:「适闻佳句,谓尔念我,乃念他人耶!」
知客面赤不语,久之,曰:「心原无染,句偶有私。」
尼曰:「倘有知心客,我愿为君子。」
知客摇首,起夺己诗。尼执不与,固问其人。
知客只得细语其故,尼曰:「得等黄郎耶!」
知客曰:「然。」
尼曰:「黄郎温润如玉,尔其得所配矣!」知容微哂。
尼遂出珍珠同心结二枚,诗一首,奉知客,诗云:
累累珍珠结,相将到大罗;
知音频怅望,莫掷谢鲲梭。
知客曰:「此从何来?」
尼曰:「尔心上人,托我致意。向蒙慨允,愿结同心,得叙佳期,粉身以谢。」
知客赧然曰:「某落发空门,何能为黄郎作儿女子态。」
尼曰:「尔未知人道之乐耳,倘饱其味,日拥黄郎不令归矣!」
知客曰:「黄郎何足牵我方寸。」
尼促师以复,强至再三,知客拂笺写诗云:
郎情温如玉,妾意坚於金;
金玉尔相契,百年同此心。
尼持去,黄得之大喜,拥尼谑浪而别。
他日,又令尼道:「黄思想之切,兼促会期。」
知客泣下曰:「我非草木,不近人情,第人遥地阻,黄郎能飞渡耶!」
尼曰:「重赂司阍,径趋尔室。」
知客俯首不语,尼又促之,乃取白绫帕题诗付尼,诗云:
妾年方及笄,那知月下期;
今宵郎共枕,桃瓣点郎衣。
黄不意犹处子也,喜跃过望,至晚挟尼同行,为逻者所阻,知客候久不至,深自悔恨,题诗志怨云:
嫩萼未经风雨润,柔条先被雪霜摧;
从今不学闲花草,总是春来也不回。
翌日尼来,委曲道意。知客忧形於色,以诗示尼,尼戏之云:「汝恨黄郎,莫饮冷冰。」
知客曰:「谁似尔登门觅汉,惯品肉箫。」
尼曰:「汝未见黄郎,便知肉箫好品耶?」大笑而别。
至一更,尼道之前相见,感欢治具畅饮,尼以一笔奉黄曰:「郎饮合欢杯,娇花醇後开。」
以一笔奉知客,曰:「相逢成夜宿,檀越雨云来。」
饮讫,三人共枕求欢。
知客谓黄曰:「平生未识灯花关,倏到花关骨尽寒,愿郎爱护,忽恣颠狂。」
黄以白绫帕取红,知客娇啼不胜。
黄曰:「桃瓣验矣。」
乃与尼大战,知客视之毛发皆竖。五鼓别去,知容拊黄背曰:「金簪乃今日之奇事,各留其一。」
自是往来,浸及众尼,黄亦挈伴取乐。越三四月,为里正所觉,侦黄执之,送仁和县,大尹逮尼得实,断黄配遣,杖尼离寺,另嫁。
里人为作金簪传奇行於世。
麻姑庵尼
麻姑庵,乃麻姑修真之地。层峦耸翠,烟雾横斜。飞阁流丹,琉璃鳞次。幢墙飘舞,宝盖飞扬。瓶插山花,炉焚檀降。琪树行行开白社,香云霭霭透青霄。
庵中有六七个尼尊,最长者称为庵主,娇姿艳质,已抛红粉紫脂,纸帐梅花。惟有清风明月,色即是空;夜月木鱼敲不尽,空即是色,朝云锦帐路还赊。
那庵主年纪未满三旬。众小尼俱在二旬上下。合掌诵经,果是日无宁晷,见人偷眼,自觉心有馀间。
内中有一幼尼,青春二八,芳姿眩目,清韵逼人,引得过客游僧,断肠愁叹。第因庵主操凛冰霜,心坚金石,是以众尼不敢逞其芳心,人亦无计开其情窦。
有一和尚,年纪不多,容貌标致,素善采战之术。云游各处,奸骗妇女,终不能尽逞其伸缩之妙。偶来庵前,见此小尼,不觉心动,因缓步入庵。
转过法堂,叁礼伽蓝、菩萨、罗汉、诸天,才到庵主眼前稽首,又向众尼叙礼问讯。
那众尼经也不诵,磬也不敲,金钟不撞,木鱼不响,都看他青青旋旋新剃的头儿,白艳艳粉捏的脸儿,颤簌簌袅娜的身儿。
目睁口呆,半晌不语。那庵主自持虽极严肃,不觉也掉落了数珠儿。便吩咐香积厨中,点茶备斋与小僧对面而食。斋罢,小僧辞行。
庵主曰:「日已暮矣,山中路径丛杂,汝年幼小,难以独行,不如暂就方丈,安宿一宵,明日早去。」
小僧曰:「多感厚意。」
即随庵主,到了方丈内坐禅,众尼俱各归房,唯小尼坐在庵主榻旁。
庵主欲与小僧交媾。因小尼碍眼,仓卒未及启口,不想这小和尚立起身来,曰:「夜已深矣,庵主请睡罢!」
庵主闻得小僧这一句说话,一发中他意思,便吩咐小尼白:「你先去睡,我再坐一坐,就进来。」
小僧曰:「小僧同小师父去睡何如?」
庵主曰:「汝再陪我一坐,少刻就此歇宿,那个许汝进房中去。」
小僧曰:「独宿不免害怕。」
庵主曰:「魔高一尺,法高一丈,怕些恁麽?」
那僧只得坐在那里,看那小尼轻移莲步,饮蹙禅衣,走进房去,掩上房门。
庵主假意又坐了一会。方才叫小僧近前,搂他坐在自己怀里,举手摸其肉具,不想和尚虽小,肉具反坚大过人,这庵主心中乐极。
双手捧定他肉具曰:「汝如何生得这一条好东西?」
小僧曰:「弟子不惟此物坚大,更善伸缩,吞吐一夜,可战十女。」
庵主连忙自解裤带,握其肉具,投入牝中。小僧倒插斜钩,尽力抽送了数百馀度。
庵主被他抽得娇声颤作,昏晕酥麻,竟忘却小尼在房也。
谁知小尼立在房门边,侧耳窃听,听见庵主做出许多娇声,心中便道:「庵主平日这般严谨,都是没奈何熬皎,如今怕他则甚!」
便开门闯将出来,庵主正在昏晕之时,听得拽门声响,连忙挣将起来,见小尼立在面前,看着小和尚抽送,便一把扯进他手说曰:「我在今日熬不过,没奈何吃他这一撞。你少小年纪,蝶花未开,何苦来讨这滋味吃?」
小僧一手住小尼,曰:「庵主休替他愁,他即来时,断然不怕辣姜酽醋的了,待他也试一试弟子这一条好东西。」
小尼假推托时,小和尚的肉具已挺在他腿凹里了。
小尼半推半就,小僧趁兴趁情,真个是,一朵鲜花才遇游蜂,采取十分春色,方遭浪蝶偷寻,进退矫羞语言无。
那庵主兴不能禁,酸不能忍,叱僧曰:「狂妄秃儿,如此大胆!」
叱尼曰:「颠女子,敢恣春情!」
小僧赤条条地跪在地上,求恳庵主,庵主曰:「事已如此,且各禁声。只是明日众人面前,如何安顿此子?」
小尼曰:「小秃子只用此法钳制众人,自然大家没得说矣!」
庵主曰:「汝真是大舜有大量,善与人同,不逞己有,不私已无,与朋友共敞之而无憾也。」
天明,众尼来问小僧何在,庵主曰:「此僧夜来独宿,陡作寒疾,至今未起。」
众尼微哂而退。
庵主自思:「我数载坚持,忽遇这个业障,不由人心花不开,今夜且再瞒过众人,与他饱战以酬平生之愿,只是还多这个小妖在此夺我的口食耳。」
经卷束之高阁,走来走去思量。看看红日沉西,醮楼鼓动,便挽小僧就寝。那僧心在小尼,思量若不放倒庵主,终是吃他碍绊,乃用升阳大采战法,以肉具塞满庵主阴户,抵擦阴岸,踊跃连环而祷之。
果然不及一个时辰,庵主冷汗淋身,四肢缓散,晕绝在醉翁椅子上。小僧便到小尼榻前,搂抱求合。
小尼曰:「羞人答答的,如何只管好舞弄。」
僧曰:「姑的羞,只因我的抽,我不抽便不羞,抽一抽,羞一羞,我如今只管抽,看你羞不羞。」
小尼不答。僧扶其两股作推车势以进之,尼自怜自恤,百意百从,问僧曰:「以汝慧中秀外,何故剃度为僧?」
僧曰:「以汝粉白黛绿,何故削发为尼?」
尼脸偎僧胸,僧舌吐尼口,相与调笑欢谑。
尼又谓僧曰:「尔我情乎,何不趁此月光交拜立誓,蓄发归家,定为百年夫妇,庶几我作闺中妇,免尔频敲月下门。」
僧曰:「可。」
乃穿衣起拜,立誓已毕。尼曰:「以月为题,联诗记事。」
僧:「碧空云净展琉璃」,尼:「二八良宵月色奇。」
僧:「未满己周千里共」,尼:「将圆兀讶一分亏。」
僧:「向劳玉斧修轮影」,尼:「愿借金风长桂枝。」
僧:「今对嫦娥同设誓」,尼:「赏心端不负佳期。」
联吟方罢,小尼又作诗一律,以志感焉,诗云:
旋蓄香云学戴花,从今不着旧袈裟;
宁并臼供廿旨,分理机梭弃法华。
试宿频知鸳被暖,乍殊谓凤钗奢;
禅心匪为春心贰,女子生来愿有家。
小僧正欲酬和,不觉庵主苏醒转来,赶到小尼榻边。以手拍僧背曰:「尔何舍我。」
小僧也不答话,便以肉具投入他牝,紧顶其阴。
战至三五百度,庵主淫水溢於褥,喘息吁吁,沉冥睡去。小尼在傍见之,口虽不言不语,恰把两手自擦其牝。
小僧知其技痒,乃重整馀欢,再相对叠,直弄到钟鸣漏尽,方才一榻酣眠。
次早众尼起做功课,在法堂中,香点烛,击磬挂灯,擂鼓鸣钟,摇铃梵唱,专候庵主出来。
候至午时,尤不见面。一尼去房前叫,亦不醒。正在那里猜疑未定,忽一尼曰:「必定那小和尚做出事来了,可撬门视之。」
众尼曰:「可。」
於是撬开其门,一齐拥至榻前,见庵主含着小和尚肉具,在於口角,小尼牝中阴精流溢於外,都昏迷不醒。
小和尚跳起身来,肉具昂然坚硬,五尼见之,有掩口遮脸而笑的,有皱眉伸舌而看的。
小僧微娇撒痴,向前抱住一尼。
那尼正在眼中出火,心热难熬,便不顾羞羞,忙解衣脱裤,仰卧在禅椅上,凭小僧抽送一会。
小僧去了这尼,复挽一尼,战经百合,如是者至三至四,才轮到这一尼身上,这尼立在那里等得欲涛狂泻,足不能移。
小僧笑谓曰:「情极一何至此。」
尼亦笑曰:「眼看心如火,身亲体不禁。」
僧猛力鼓弄,尼心动神疲,真所谓:「半生滋味在花关,倏到花关骨尽寒也。」
四尼看得眼黄地黑,脊软酥麻,各各俱有不足之意。
小和尚乃放出伸阳缩气手段,把从头至尾的众尼,俱随心抵触,任意抽添,大战几百回而罢。
幼尼谓僧曰:「汝殆神人也,不然何野战之善,鏖战之久也。」
僧谓尼曰:「怜卿弱态,故不忍力攻,若卿作是宫,我当放胆以战矣。」
众尼相视而笑。
自此淫欲无度,早晚功课皆废。众尼每每争锋,小僧乃定一约规,曰:「惟小尼不论常规,庵主与众人,各门定先後,每夜轮一处,何如?」
众尼乃依龟不复言。
过二月有馀,庵主与二尼身皆怀孕。恐人知觉,只得托病卧床。
久之,二尼一齐分娩,污秽狼藉。地方具报到官,官据实以闻,拆毁庵宇,斥逐众尼。
杭州尼
杭州有二尼,美而荡。有二商人,闲游入寺,其一商少年美丰度,尼目之不舍。商初不领略,茶毕而去。
长尼思之,夜谓其次尼曰:「得此人共枕,半生不虚矣。」
次尼笑曰:「彼过往人安得再来。」
次夕明灯拥炉,相语切切,叹其美好。
次尼曰:「曾得其居址乎?」
长尼曰:「已问之,乃武林门外杨店王七官人也。」
更相叹慕。一偷儿方剜其墉,闻之,舍去径往武林门外,告王七官以其语,曰:「事成予我白金十两为赏,我为子导。」
王喜予银二两,随行至寺。尼一见,喜出望外,设席出酒,相与共酩,偷儿先谢去,二尼逐留之宿。长者当夕,少者次之。
尼语生曰:「吾方思子,子何以知,乃适我愿。」
王七曰:「某人之语也。」
尼虑事彰,即召偷儿饮之酒,且贿令弗言。由是暮阴而入,朝阴而出,往还半年。
孤木不能御二斧,遂以蠃死,尼仓惶埋之花台下。王父遍觅其子不得,鸣於官,揭榜通衢,许犒钱千文。
偷儿闻之,复夜往庵究探,见二尼陈设祭品於花台下,奠浆跪泣且曰:「公终天年,幸勿以幽明之故,间此情好。」
偷儿闻之,即奔告於王父。官审实,以偷儿狡猾放衅,杖死。而鞠二尼归宗,庵亦废。
京师尼
京师一尼少美,有男子过而与通,情好甚密。
尼欲恒留某人不可得,乃饮之酒醉而髡其首,以弟子育之。
其妻怪夫不归,入庵求之。
尼方抵讳,而夫於隔窗闻妻声,遂云:「我在此。」
妻决户出夫,则其头已髡矣。
妻兀尼,夫堑谢,又曰:「此吾自取耳,吾归长髡,慎勿为人言。」
时其子商於外,其妇怪姑氏食倍於常。又数闻人语音,乃凿壁窥视,正见姑与一僧同坐。
忿恚,具白其子,其子大怒,取刀入室,抚两人首,其一僧也,即奋刃断僧首。
母觉而止之,不及,乃告以为僧之由。
子不信,捡其首乃大恸,邻保执赴官,论其子弑父固出不知,然母奸不应子杀,遂坐死,尼亦徒刑。
江西尼
宋咸淳间,一人寓江西,招一尼教其女刺绣。
女忽娠,父母究问,女曰:「尼也。」
父母怪之,女曰:「尼与我同寝,常言夫妇咸恒事,时偶动心。尼曰:妾有二形,逢阳则女,逢阴则男。揣之,果然男子也。遂数与合,因而有娠。」
父母闻於官,尼服验之无状,至於宪司。
时翁丹山作宪,亦莫能明。
某官曰:「昔端平丙申年,广州尼董师秀颇有姿色,通诸佛经咒,而女红更臻其妙,往往化缘止求口粮度日,不爱财帛,凡一切功德主,咸敬重之。官家富室妇女留习经咒女红者,师秀无不与之偕寝处,同饮食,意或稍怠,师秀即飘然辞去,略不沾滞,以故人家男子谓师秀其修行佛弟子也。师秀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