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如天助,之前,几位心高气傲嫔妃所旦下的都是只是公主。
上苍将机会送给了对我最温顺的木妃。
段彦,是我一手带大的长孙。是松岚唯一的儿子,也是最后一个儿子。
本来,段彦还有一个弟弟。他就是铁氏皇后出的嫡子,那一个可爱伶俐的孙儿。可惜,可怜啊
可惜的是,他是母后姓铁,是与我不能共戴天的铁氏。
可怜的是,他的生命,源来出于我的儿子,被扼逝于我。因为毕竟是骨肉相系,下手之际,我也有过犹豫的曾经。
我可怜的尚未取名的孙儿啊你不能怨我。要知道,这世道本来就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
当年,三国蜀帝刘备临终时,是留下这样遗言后主刘禅的。
“不要以恶少而为之,不要以善少而不为。”
其实,我认为最典故的是前半句。
不要以恶少而为之。
因为,杀戮是一件令人容易上瘾的快事,一旦走上了此道,便是一条不容后退的不归之途。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段氏皇室,又在我的策动下,上演了一场“妃后相残争宫”好戏。
松岚不是失踪了,而是出家。
他脆弱多情的性子,本就不该生于帝王之家。他有着治国的才华,但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懦弱,更没有可能有他的父皇一样玉石俱焚地灰飞烟灭。
所以,他选择了逃。是名正言顺地避,毕竟,段氏帝中,出家为僧的不乏其人。
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长期习惯于被至亲的人背离的日子。
所有段氏也习惯地我的统治下,继续向前。
但是,岁月折人。如今的我,已经将所有希望放在段彦的身上。
段彦,他的名字是我命之的。
彦,古之有才干,有德的人。听起来,有点讽刺吧。虽然,生活在残酷的黑暗中,对光,这是每个人所趋之若骛的。
“皇祖母,朕今天已经将您给的资治通鉴阅之。太傅也夸朕勤博。”
令人欣慰的段彦,十分地聪明而好学。
可惜的是,他身上,流着更多的松岚软弱的血。
此是喜是祸,难以预料。
“皇太后,东宫传话,请皇太后移驾前往,有要事商议。”
一提到铁氏,段彦的脸上就出现了鄙视的怨怒。
一直以来,他都把铁后示为杀母的元凶。
一定是要与我提为段彦选妃之事,抚摸着段彦的头,光阴似箭,一转眼,他已经十五岁了。
我看着看着,想起了久居东宫的铁氏。
她想再以联姻释兵权,真可笑。
人常言:人生如戏,是的。无论是宫里,城外,都是一个大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
为了尊严,她永远争着主角,可惜的是配角的命是在于永远不知道自己是注定当配角的。
因此,她为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要觅片刻的当主角尊严。
为了主角二字,她的一生,太枉然了。
“蕊初,本宫的茶凉了,换新的吧”
段睿:
“何故你不出面阻止何故”
父王第一次,这样地对母亲,怒冲冠一气之下击到八仙桌上。
“当日,何不手刃那恶毒妇人就少了今朝之祸根啊”
昔日往事的种种,我们已经在侗将军口中了然全部。父王所指的毒妇人,指是就是当今权倾大理的琅皇太后。
咣
放在桌上的玉杯被震到地上,碎得遍无完件,一如此刻所有在场人的心情。
“秋水,秋水她”
父王,一下哽咽了,因为,一直以来,他与母亲视秋水为己出。
“秋水她,只有十三岁啊天啊难道失去一个女儿还不够吗”
父王的说话勾起母亲已经尘封久远的心事,我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一个残遭琅太后扼杀尚未开眼观世就夭折的姐姐。
母亲无言以对,黯然垂泪。
“并不是如此的,父王。秋水要入宫,母亲,她比任何人都伤心。”
出此言的是我年仅十岁的弟弟,段宸。
“母亲比琅太后的恨或怨,足以深海。但,却不可以一剑泯恩仇。因为母亲要顾大局,若当年将那太后手刃之,没有今天,今天我们的所有。”
段宸,小小年纪,以他洞悉的敏锐劝解着亢愤的父王,细抚着母亲正在泣血的心创。
血缘,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我承继了,父皇的武勇。而宸,就得到了所有母亲的睿智与博才,虽然,弟弟,他只有十岁。
“再者,此琅太后,不仅只是一玩权弄术的妇人。”
宸俨然地说下去,
“国人公认,她比先帝更具治国之才。她颁布贵粟治国,让民众可以粮食代赋役。虽然,如今的朝野尽是琅家外戚,但这些也不都是酒瓤饭袋之辈。他们不断地推行学汉耕织,使得大理鱼米更足,国力胜前。”
宸,的语出惊人,往往令得其师傅侗将军叹之弗如。
“更堪者,秋水姐姐,只有入宫才方可以为铁氏一族譬难。否则,仅能坐视铁氏灭门。”
可是,语罢,宸回头难过地看着他的兄长。
因为,知道,他即使罗列一百个秋水进宫的理由,都敌不过一个理由:秋水,是他哥哥至爱的女子。
宸的一句一语,皆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刃,所以明白的事理,也在一刀一刀地剜着我的心,正中要害。
无星的月夜,与秋水相逢于梧桐树下。
她所有美丽,动人地映着清清的月泽,牵引着这世上我最深的思念。
“秋水”
晚风中,我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奈、绝望。
相思,也将她变得骨立形削,楚楚见怜的瘦弱。
一转身,她想,想避过同样是伤创的眼眸。
我一伸手,欲将将逝的爱情一搂入怀。
不果,她继续逃。
我将秋水逼到苍翠的梧桐边,她一触树,飞絮缤纷落下,好比我们之间的情,不能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