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什么不舒服是因为自己满脑子歪门邪念吧”熊雯噼里啪啦骂到一半突然刹住:“你是说,你们老板那不就是王亿他舅舅”
夏晓迪点头。
熊雯想起第一次见到夏晓迪时的情景,女性绝缘体傅牧居然称这丫头为“朋友”,想到这里不由嘴角上扬,语气暧昧:“你怎么跟舅舅走得这么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呀”
“他是老板,我给他打工。”
“没了”
“没了。”
熊雯真是巴不得她跟舅舅有什么,这样她才能安心,“其实,舅舅那人不错。”
这点夏晓迪十分认同,“他是个好人。”
“你拒绝王亿,选择舅舅,我马上开张十万的支票给你。”
夏晓迪翻了个白眼给她。
熊雯立刻翻脸,语气阴沉:“怎么,还惦记着我们家王亿是不是我今天太客气了,所以你这么嚣张还是要我去你们乡下宣扬一下,你在外头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是个小三儿”
夏晓迪终于动了气,她放下筷子,站起来对熊雯说:“我会来,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想到你真的跟王亿说的一样不可理喻。谢谢你的款待,我得走了,再见。”
熊雯瞧着她酡红的脸蛋,和正气凌然的小身板,疑心她究竟是假单纯还是真虚伪,便笑笑:“别不听劝,我好言相劝的时候你最好识相点乖乖走开,如果惊动了王亿的妈妈,我担保,你的下场可不止身败名裂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越解释越显得自己卑微。夏晓迪别的没有,穷得只剩下自尊,她牺牲了自己的欲望和感情去维护着它,别人怎能恣意践踏。对王亿仅存的一点留恋,也被这女人不断触犯底线的作法消灭的荡然无存。从王亿表白开始,自己就设想过这种场景,没想到真正经历过,才知道,感觉更恶心。
她不甘示弱的转过身:“我真的很同情你,熊小姐。需要用这么多手段,捍卫一段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情。”
她拉开门走的很潇洒,身后一片瓷器碎裂的哗啦声响和熊雯凄厉的尖叫,更衬得自己趾高气昂。不过,是以牺牲自己的初恋为代价。虽然它才刚刚萌芽就被自己残忍扼杀在摇篮里。
走的时候光顾着潇洒,却忘了这里是在荒郊野外,人烟稀少,月黑风高。出来没多久,就听见熊雯的跑车像只咆哮的狮子一样从身边掠过,把她连同车尾卷起的尘土一起,抛至身后。
她望着远去的车尾,昂首阔步往家走。一开始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只是走了两个多小时山路,心惊胆战不说,两条腿酸得都抬不起来,脚后跟更是磨出水泡,每走一步,生疼生疼。
终于看到一点人烟。
是一间小饭店,可能是吃饭打牌的那种休闲场所。门口停着的全是好车,只可惜一个人也没有,她站在那里等了会儿出租车,没等到,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前行。
没想到被人喊住,回头一看,是姜猛。
可把她乐坏了,这时候看见姜猛比见着亲人还亲,夏晓迪见他叼着根烟,手里拿着手机,显然是在这儿吃饭,出来接电话的,便等他把电话继续说完,才问他,能不能带她一道回市里。
姜猛在这里见着她也挺意外的,问她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夏晓迪尴尬地笑笑,没说原因。姜猛也懒得多问,直接把她搂进饭店,说他这边马上结束,吃完就带她走。
这是一间三层民宅,老板每天只接待提前预定的几位客人,有名却很低调的私房菜馆。姜猛领她推门进去,是一间雅致简朴的包厢,圆桌旁也不过坐着四个男人,但其中一位便是傅牧,他见着夏晓迪倒是波澜不惊,手里夹着烟,慢慢呼出一口来,烟气遮住眉眼,醉意朦胧的味道。
夏晓迪心里暗叫不妙,早知如此她倒宁愿走着回去。姜猛没看出来,反倒热情的把她拉着往傅牧身边一站,向其他几位介绍:“我们公司的同事,小弟我的徒弟,夏晓迪。”
另外三个男人都挺年轻的,眉目周正,其中一个男人穿着天蓝色的军装,英朗阳光。这人洞察力挺强,知道姜猛不会没理由就莫名其妙拉来一个女人,还往傅牧身边塞,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便笑着说:“小姑娘还挺水灵的,来我这边坐。”
果不其然,一直面无表情的傅牧终于伸手,拉了她一把:“坐这。”
军官挑眉,暗想:果然有故事。
夏晓迪还没坐稳就受到在场其他四位男士的热情招待,姜猛说:“小夏你这一身酒气的,刚才也喝了不少吧不过看来是没喝好,来来,陪聂师长喝两杯”
夏晓迪偷偷看了傅牧一眼,但他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她实在是猜不出他是不是不高兴,而一桌人又在起哄,只好赶鸭子上架,接过姜猛递过来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自然引得一桌喝彩,夸她实诚,赞她气度不凡,夏晓迪被一桌帅哥哄得只知道傻笑,高浓度的酒精辣的她脸蛋发热,胃里像火烧。刚坐下来,那个姓聂的男人又站起来给她斟酒,倒了满满一杯,比刚才更多,目测约有三两白酒。
傅牧斜靠在藤木椅背里,慵懒的姿态与往日大相径庭,只是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此刻更甚。
夏晓迪刚才稀里糊涂喝了一杯也难受的紧,看见傅牧又是这种表情,再也不敢多喝,不时看向他,心中十分忐忑。
一桌人继续喝酒聊天,她也放松下来,却听傅牧在身旁沉声问她:“怎么来的”
夏晓迪一下紧张起来,贴近他小声把刚刚的事给说了一遍。没想到傅牧居然动了气,旁若无人一般训她:“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居然敢随随便便跟着她走”
一桌子鸦雀无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对视着的两个人,一个勃然大怒,一个眼眶蓄泪,十分尴尬。
姜猛也不敢站起来缓和气氛,唯有聂云霄聂师长伸手拍拍傅牧的肩头:“哟,看来老大今天是没喝好,来来,哥们再来点儿”
见聂云霄端着杯子笑脸盈盈,而夏晓迪一脸被吓住的样子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傅牧心生烦躁,端起杯子随意碰了一下,抬头喝干,跟喝白开水一样轻松。
不一会儿又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说是要去洗手间,便起身出了门。
夏晓迪从没见他发过这样的火,心里觉得莫名委屈,眼泪都要掉下来。
聂云霄见她这样失落,自残的斟满一杯酒,跟她碰了碰,“我猜,是我惹老大不高兴了,连累了小夏你,我先干为敬,陪个不是”
说完他真把酒给干了,夏晓迪从没见人这样喝过酒,对方又是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觉得担待不起,慌忙站起来,端着杯子也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傅牧再度走进来的时候,气氛已经截然不同。聂云霄和夏晓迪简直形同兄妹,你替我夹菜我替你倒酒的,勾肩搭背,亲密的很。
他走过去把聂云霄的手臂扯开,一把拉过夏晓迪,训斥:“别喝了”
聂云霄被推了个趔趄,倒也不恼,只是苦了姜猛,他本以为夏晓迪与老板交情匪浅,今日看来,完全不是那回事。他自觉地站起来,预备接过夏晓迪:“傅总,我送小夏回去吧。”
不料傅牧却说:“你们玩你们的,我还有事,顺路带她回去。”
夏晓迪踉踉跄跄被傅牧拖走之后,一桌子唏嘘声此起彼伏。聂云霄醉眼迷离时最是性感,他摩挲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老大,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安几拉北鼻Angebaby
另外,是双处文,连初吻都是双处的双处喔嗅到奸情的味道了么,嘻嘻
话说怀念小聂猛男吗
还有boss你为毛觉得桃红色唇膏刺眼
、双处初KISS
司机一接到老板的电话,就立刻把车开出来到门口迎接。下车替老板开门的时候,才注意到老板臭着脸,身后跟着一个姑娘,她脚步踉跄着,停下来老半天都站不稳。
他见到老板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人塞进车里,用力摔上门。跟着越过车头,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脸怒气。
他赶紧上车。
发动车子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那姑娘挣扎半天终于面朝下趴着,不再动弹。
傅牧也喝了不少酒,但并没醉,只是有些莫名的烦躁。车开了一会儿气也渐渐消了,他报了一串地址,让司机把车开去四合院,送她回家。
司机跟着傅牧的日子不短,自然知道四合院对于老板的意义。这姑娘能住进去,说明她跟老板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如此心下便有了领悟。
他把车稳稳停在巷子口,对半睡半醒的老板说,“就送到这”
傅牧眯着眼睛,疲惫使得眼皮也层层叠叠着,成了很孩子气的三眼皮儿,素来严肃的男人变得有些可爱。司机忍住笑,推门下车,拉开后车门,试图把夏晓迪给搬出来。
拍了她几下,没有反应,于是整个身体探进车去,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拖,动作粗鲁。傅牧倚在车门上看得直皱眉头,说:“放着,我来吧。”
司机如获大赦,赶紧钻出车来。
傅牧弯着腰俯身进去,靠近她。看来夏晓迪是彻底醉了,闭着眼睛,头发全披散开来,毫无知觉。只是脸蛋上染着两团红晕,浅浅的呼吸里都是甜甜的酒气。
“酒量这么差还敢那样喝,傻子。”他念叨她一句,扶着她坐起来,拉起一条胳膊绕在自己脖子上,稍稍使力,打横把人给抱了出来。
司机一直没跟上来,等他把夏晓迪送回家再回到这里,发现司机连人影都没了,车钥匙也没给他留。他的手机钱包和家门钥匙全在车里,想到这里,他真是气得想砸车。
等过了今晚,明天非开了他不可。
只得爬墙。
好在自己身手敏捷,即使喝了酒还是能轻松越过墙头,一松手,轻轻落入院子里。
前尘往事如同海啸一般呼啸而至,他对着漆黑的院子深吸口气,胸口仍有钝痛的感觉挥散不去。
推开门,夏晓迪还乖乖睡在床上,一室昏黄,他给她留着盏灯。
房子里没有太大改动,像是不敢多占用原来主人的领地一样,小心翼翼的有点刻意。
女性化的物品令这间荒废已久的空屋生机盎然。米色的台灯,卡通小闹钟,小猪扑满,连床单被褥都是柔和的花色,轻松温暖。
床其实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反正她也喝多了,他不如在床沿眯一会儿再说。
他掀开被子坐进去,靠在木质床架上,抬起手臂枕在脑后,眯眼小憩。
宽阔的大床被占去一半,夏晓迪被挤住了,她连翻两下被阻,皱着眉头微微哼哼几声,软软绵绵的,传进傅牧的耳朵里却像是小猫爪挠心的痒痒。
刚一低头,就见她手脚一抬,全架在他身上,看表情,终于是舒坦了,她喜欢这个姿势。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闻起来像爸爸的味道,让人觉得很安心,她搂紧了他的腰,还拿脸蹭了蹭,这才重新睡了过去。
傅牧身子紧绷,一脸尴尬。这丫头的膝盖就在自己腿间磨来磨去,几次都擦到了那处重点部位,她浑然不觉倒罢了,偏偏只穿一件单薄背心,还无意识的拉来扯去,胸前春光一览无余,事业线倒挺深邃,看不出来干巴的身材倒藏着不少料。
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没准早就扑过去,可他是傅牧,女性绝缘体,喜欢他的女人很多,但他喜欢的女人却一个也没有。
他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女性朋友。
儿时的阴影令他对女性产生很大的排斥和厌恶心理,这两年好了很多,读书那会儿最严重。他连幼儿园的男同桌的名字都记得,却记不住大学里任何一个女同学的名字。
他对女人,没有兴趣。不要想歪,对男人,也没有。
他小心的抬开她,起身下床,去别屋搬了两张椅子拼凑着睡。
折腾半天也觉得口渴,在屋里寻了半天,发现床头柜上立着一只水杯,可惜所剩无几。大约是真的渴得厉害,而且目测这也许是屋里唯一的可饮用水源,他没得选择,拿起杯子,仰脖倒入口中。
还没咽下去,却看见夏晓迪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了,醉眼惺忪,小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她记得这里有只水杯,早上还剩了一点水的,现在口干得快要裂开了,可摸了半天一无所获,她急的要哭:“水我要喝水”
傅牧含着一口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手上一松,杯子已经被她夺去,仰头倒了半天,一滴水都不剩。她茫然的四下看看,涣散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
视线交汇的一刻,傅牧的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她整个人扑上来,凑近他的脸,低垂着眼帘,睫毛下有两团绒绒的影子。他连呼吸都屏住,她却喘着热气贴得更近,纤巧的指尖落在他的唇边,喃喃:“水在这里”
他来不及反应,她已经吻了下来,软软的唇贴在他的唇上,用力的想要吮吸着什么。 嘴唇被严丝合缝的含住,她搂着他的脖子往怀里拽,这样的角度令他口中的液体尽数倾斜,渡入到她的口中。
他有点懵,像是喝多了一样茫然,心底却有声音在感叹,原来女人的嘴唇是这样不可思议的柔软,香甜,跟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本能的勾着他的脖子吸吮,他甚至能听见她吞咽的声音,一种陌生的酥麻沿着背脊直往上窜,他无法形容那是什么,但他确定,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比唇更柔软的东西探进口腔,湿湿嫩嫩的,是她的舌头。很不规矩的在他的口中探索一遍,将他撩拨得心旌摇曳,难以自持之时,她却离开他的唇舌,嘟哝:“没水了”
他充耳未闻,理性被抛诸脑后,扣住她的下巴正欲吻下去,却被她蛮横的一巴掌扇过来:“不要这个杯子这个杯子没水了”
傅牧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挨了女人一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司机大叔你很给力啊
还有,下一章是直接吃掉吗
评论来的更猛烈些吧
、他的死穴
这一巴掌其实很轻,喝醉酒的姑娘下手能有多重只是,足以把傅牧给扇清醒罢了。
他把人放回床里,去了厨房找来热水,重新灌满水杯,坐着,等着它凉。
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时间有点久,等到水温适中,又把夏晓迪扶起来,喂着她喝了大半杯,小姑娘安安分分的,闭着眼睛喝完立刻趴回去睡觉,孩子一样。
傅牧盯着她在灯光下绒绒的脸蛋,似有蒲公英的绒毛,随着她的呼吸飘过来,落进他的心里。
他半卧在长椅上,长腿交叠,凑合了一晚。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那时候夏晓迪睡的正香,被子裹着脑袋,很孩子气的嘟着嘴,平日难得一见。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还是蹲下来,凑过去吻了她。
她没醒,却微微皱眉。
一出门就见到了司机,在门口仿佛守候已久,搓着手直跺脚,见老板来了,立刻迎上去,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傅总,我把您的车钥匙给忘了,一早才想起来您的东西全在车里”
傅牧没理他。
司机见老板又是扶脖子又是揉腰的,心下领悟三分,那事儿做多了的确是腰酸背痛,老板刚开门出来的时候更是神情荡漾,定是刚开荤不懂节制。这种事儿,他也年轻过,他懂的。
于是替老板拉开车门,“去状元粥铺吃早餐么,红豆黑米虎鞭粥”
傅牧瞪了他一眼,司机全当没看见,喜滋滋替老板关上车门。
午餐时刻,夏晓迪被叫去老板办公室,喝粥养胃。
她昨天喝断片儿了,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上了傅牧的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见到傅牧的时候特别忐忑,昨天他不是在酒席上朝她发火的么,怎么现在的表情这样温和,让人越发不安。
“傅总,我昨天给你添麻烦了吧”
傅牧把粥碗递给她,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挨了你一巴掌,没事。”
夏晓迪手里的粥碗差点掉到地上。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唇上,幻想她探出舌尖诱惑的模样,开始怀念醉后的另一个她,但这种邪恶的欲念又很快被自己打压下去。
“你喝醉之后,真是判若两人。”她清醒的时候真是个清瘦寡言的老实女人。
夏晓迪悔恨交加,真想剁了自己这只不听话的手,她试探地问:“打得很重”
傅牧没有回话,邀她一同落座喝粥,只说:“以后不要在外边喝酒。”
夏晓迪忙不迭点头。
他补充:“工作需要也不行。”
夏晓迪觉得自己肯定是得罪了老板,业务部这个肥差飘飘摇摇最终还是没挂稳,掉了。因业绩屡次垫底为由,她被调离该部门,转入总经办,正式成为总经理秘书。
这是公司自成立以来从未设过的职位,因为开业至今,老板只雇用男性助理,他不需要女性秘书。
夏晓迪屡破先例,在点石俨然成为一个传奇。
由于每个部门她都待过,完成傅牧交代的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费劲,只是刚入公司时小舒赠送她的一句忠告,她终于有机会彻彻底底领悟。
伺候他,有你受的。
傅牧办事严谨,追求一丝不苟,近乎苛刻。点石的发展速度和办事效率行业领先,不是毫无来由的,只是老板的管理方式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夏晓迪本来就不是个聪明人,唯靠笨鸟先飞,勤能补拙。自上任开始,不仅天天加班,夜夜值班,而且比起那位资深男助理,她犯错的概率更高,被傅牧训斥的次数最多。
隔三差五就听她被老板一顿狮子吼,本来还对夏晓迪颇有微词的各部门同事,鄙视逐渐转为同情。男助理也因此少捱不少骂,对好脾气的夏晓迪更是好感激增。
工作直接面对上司,不是件容易事,因此财务部和企划部格外喜欢她。
不敢递上去的难题和个案委托她转交,不知道为什么,十有八九都能从老板那儿,得到一个苍劲有力的“同意”。
关键是人家身居高位还能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坚持几个月不动摇,实属难得。
于是今时今日,若问公司里谁是最可爱的人
你会得到一个很奇妙的答案,夏晓迪。
如果追问为什么你会得到一个更奇妙的答案,牛逼。
九月里,热浪袭人,一向幽凉的小院子也耐不住,变得燥热难耐起来。
夏晓迪在院子里背了一会儿英文单词,热出一身汗,刚洗两天的头发闻起来像是要馊掉。她起身去厨房烧了壶水,在院子里架起脸盆,打桶凉水,洗头。
头发才打湿却传来敲门声。
她赶紧扯下毛巾包住头发,跑去开门。一看,原来是傅牧。
几个月来他从未踏足这里,今天是头一回。她见着傅牧只是一愣,傅牧见了她也是一愣,不过各为不同的缘由。
这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为他,打开这道家门,而且这个人是她,一时令傅牧有些百感交集了。
“你怎么来啦”夏晓迪笑嘻嘻捂着脑袋:“我在洗头呢,你快点进屋吧。”
说着一溜烟跑了。傅牧被这种轻松愉悦的气氛带领着,抬脚走进了院子。
这里像换了个地方。枯木逢春,枝繁叶茂,院子里还有她种的花花草草,廉价却鲜妍明亮,泥土里的小葱小辣椒也生机勃勃,十分有趣。
正午时日头毒辣,院子里绿荫下面摆着一张摇椅,他瞧着有点眼熟。上头还反盖着一本英文书籍,和一把桃形蒲扇,他瞧着那扇子有点年头了,也很眼熟。
原来这里没有太多的改动,只是单纯的旧物新用。像是已死事物,重新复活一样,带着新的生命和灵气,把可怖的过去和回忆全部抹去。
他有点怔住,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
一抬眼,才发现她正弓着腰,把脸埋在洗脸盆里洗头。几个月因公相处,她还真不把他当外人,这弯着腰又是半蹲着,腰臀的大片肌肤都光裸在外,白的晃眼。
他别过脸去,她却哼哼着胡乱扑腾,一问才知道,眼睛被辣到,找不着毛巾。
傅牧把毛巾塞到她手里,夏晓迪擦干净眼睛之后把毛巾淹进水里,沾湿了抹到后颈上,擦洗泡沫,洗了几回还是没洗干净,她却以为已经差不多,准备收手。
他看着着急,没多想,把手插到水里弄湿了,替她抹那块泡沫。夏晓迪正洗着头,却觉得脖子上传来异样的触感,举着毛巾的手愣了一下。
傅牧的指尖还停留在那片光滑细腻的肌肤上,直到她继续擦洗,热毛巾覆在他的手背上,才晃过神来,把手抽回去。
尴尬没持续几秒,夏晓迪便哼着曲子把头给洗干净了,她拿块毛巾把头发擦个半干,湿漉漉的披在肩上,一边滴着水,一边收拾院子。
傅牧坐在躺椅上,莫名的口干舌燥。她却在眼前晃来晃去,半湿的薄料吊带近乎透明的贴着肉
“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看看。”他说,“我得走了。”
“不走行吗你中午就在这里吃吧,饭菜都有的,我马上做好。”乡下人有种热情的本能,留不了客人吃饭,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他狠狠心,“不用了。”
“中午有饭局”基于几个月来对他的了解,她早已掌握老板的生活习惯,他轻易可骗不了她。
“没有。”
“那就一定要留下来吃饭。”夏晓迪毫不设防的在他面前弯腰收拾,起起落落之际,领口内的两团嫩白时隐时现,她还没心没肺的朝他笑:“你一次都没尝过我做的菜呢,留下来嘛,好不好”
大概是熟了些,在他面前,她的感情就流露的越发自然。热情的笑容,甜甜的嗓音,教傅牧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无法抗拒。
他有点懊恼,几个月来都相安无事,怎么一见着她这幅模样,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傻逼,牛逼。
我埋得伏笔终于干掉了
、情不自禁
夏晓迪像变魔术一样很快就端出四菜一汤来,卖相不错,闻着也香。放好碗筷,她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问他:“你喝什么酒,我出去买,很快就来。”
说着就去房里拿了张一百的钞票往围裙兜里塞,傅牧站起来,拉住她的胳膊:“别买了,不用。”
她露出失望的神色来,“为什么,这菜看着不下酒”
“不是那个意思,”傅牧瞧她那样心忽然就软了,“用不着买,我车上有酒。”
“哦,”她挠挠头突然笑了,瞅着兜里的一百块钱,有点不好意思,“便宜酒你不喝的吧”
“也不是,”傅牧笑笑,“替你省点钱。”
夏晓迪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傅牧看着后备箱里的几瓶烈酒,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儿衣冠禽兽的潜质。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把“正人君子”四个字锁进了后备箱,选了一瓶度数最高的洋酒,放上饭桌。
夏晓迪找来两个杯子,其中一只,他记忆犹新,床头柜上那只承载记忆的小水杯,她把它让给他用,自己拿一只随身杯凑合,看来,家里没邀请过别的客人。
她挺实诚的把两只杯子都给斟满,坐下来,招呼他吃菜。怕傅牧嫌麻烦,她还拿了副新筷子帮他挑鱼肉,认认真真去掉鱼刺,再把肉夹到他的碗里,“这条鱼是给你买的。我养了几个月了,你一直不来,我就一直养着,等着你来”
傅牧心头一暖。她把话说完:“才把它给宰了。”
傅牧呛了一下,拿酒压压,夏晓迪赶紧把杯子端起来碰一下,“别一个人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