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宁儿这才露出了遮住的口鼻,仔细想着黑衣人禀报的事实,顿时惊诧的问道:“按你这么说,那个小蹄子也得红相思了”
“是。”黑衣人恭敬的回道。
“那她死了没有”詹宁儿浑身上下都每一寸皮肤似乎都活跃起来,万分兴奋的等着下人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只可惜,黑衣人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道:“回小姐,那名大夫也是安钩月请来的,整个治疫的过程十分短暂,而红相思是慢性病症,所以她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
怎么会并无大碍
詹宁儿简直不敢相信,上天这次都弄出了一个红相思,想要了安钩月的命,怎么还让她逃脱了
“哼算她走运”詹宁儿气了许久,最后又道:“算了,这次你也辛苦了,最近爹爹对我的事情尤其上心,你这次既然回来就不要再回去了,省的让他发现。”
黑衣人一愣,有些许失望,回来之后又要处处看着这个小姐的脸色行事,这日子还不如去监视那个安钩月
“是。”黑衣人只得应道。
青寒一路跟着这个早在监视之内的黑衣人寻到了这大小姐的房顶,将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也确定了这瘟疫并非詹宁儿所为,当即疑惑的向另一个方向赶去:这么大的事还得通知爷比较好
南口村的村民静静忍耐了两天,村口的官兵竟然还未散去,就连安月都察觉到了一点怪异的味道,为了以防万一,安月特地吩咐李金派人轮流监视,省得忽略了他们的动作,而自己夜晚睡觉的时候都是和衣而眠,深怕有什么突变。
到了第三天深夜,安月派出的人突然有了发现,半夜敲响了她的院门,急忙出去一看,那人慌张的说道:“夫人,不好了,我看见他们派人潜进了大家的院子,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被扛到了村口还有我看到好多大木桶夫人,他们是不是想杀了我们”
安月瞳孔一缩,没错了,定然是想先杀人,再烧村
“你拿着这个,绕着他们走,一边走一边敲,千万别被逮住了我再多找两个人敲锣”安月急忙从屋里找来了响啰,塞进那人的怀里,快速的说道。
都到了要命的时候,那人也只能拼上一拼,听着安月的话拿着锣鼓便跑了出去。
这村子,自然是自己人更熟悉。
“铛铛铛”
黑夜里一个人影飞快的穿梭在村里的角落,过了一会,又有不同的地方传来了几声啰响
那为首的官爷脸色一阵难看,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动作,心中也烦躁起来。这瘟疫烧村原本并没什么,可是以往烧的那些村子都是和瘟疫对抗了数月,已经没有多少人活下来,那时候烧的几乎都是死尸,可是现在,上头的命令竟然是让他将活人抓起来活活烧死
那人一咬牙村民们醒了也好,省的这天怒人怨的事情做的太绝若是这些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实真有些可怜了
被扛到村口的村民都已经被打晕了过去,而其他人听到了锣声也都快速的赶了过来。
满地的油桶,累积的柴火,被随便叠压在一起的村民们
此时,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官爷我们不是说了瘟疫已经好了吗你怎么要半夜屠了我们的村子还好有人敲了锣,要不然岂不是直接成了冤鬼了”
“就是呀官爷,我们的瘟疫真的好了”
那官兵自然知道瘟疫已经好了,要不然谁也不敢进屋抓人,可是上头的命令
“上头有令,凡是染了红相思的村子全部销毁”官兵沉声说道。
“敢问官爷,您总说上头的命令,只是我们不清楚,这上头到底是谁,是陛下还是别人我们这整个村子你也见着了,怎么看也不是有病的,若是官爷听错了命令,可就不好了”安月冷冷问道。
“大胆有文书为证谁敢说本官听错了令”
那官爷将手中文书直接摊在众人眼前,赫然大印盖在上头,明确的很。
安月知道,恐怕这命令到底是谁下的他也不知道,毕竟一层层的指示下去,稍稍掩盖一下,便神不知鬼不觉,哪怕将来被查了出来,也完全让一个毫不重要的人替了罪,比如眼前的官爷。
这么一想,安月便多了一分筹码,道:“官爷,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若是真的烧了整村的人,总有一天事情会败露,到时候不仅是你,就连你这上千士兵恐怕都要一起交代了”
官爷眼神暗了暗,这个小女人说的没错,只不过
“若是不履行命令,莫说等到以后,三天之内,必会有另一队人马赶来,到时候你我都得死,你说我怎么选”那人放低了声音,说道。
安月嘴张了张,的却如此。
暗暗的攥了攥拳头,若是真到了关键时刻,也只能选择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那官爷吸了一口气,重新命令道:“南口村瘟疫横行,现令烧村若有反抗者,杀杀杀”
好一句杀杀杀
就算村民们不反抗,结果不也是一个杀
村民们乱作一团,唯有慌张的围在一起,安月紧紧盯着那个官爷,等待着擒贼擒王
“慢着”
玉澈
安月扭头一看,玉澈不知何时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枚黑色玉牌,淡然的走到安月的身边,将玉牌向那官爷的眼前一亮,道:“我想这个东西足够你们交差了吧医仙谷既然说了这瘟疫已经得治,那么就肯定是好了的,除非你觉得医仙谷的分量不够或是能力不足”
医仙谷安月狐疑的看了这男人一眼,难道医仙谷是什么奇门大派不成
安月和村民们不知道,但是他这个常年在官场中滚爬的人却是知道的,否则若是某一天得罪不该惹的人,那么下场可是会比死更惨
医仙谷,虽然只是一个隐居的山谷,但是其中却从不缺少能人异士,尤其是神医最多天下医、毒姣姣者,无一不是出自那里,而医仙谷的人除非是经过考验可以出师,否则一辈子都不能踏出医仙谷一步
虽说这天下是陛下的,但是陛下也有生病的时候,而就算陛下生了绝症,也不可能强求医仙谷的出手,否则医仙谷一旦发怒反击,那些周游各国的弟子或是受过恩惠的贵人必会出手相帮,到时候有些人被逼的退了位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可以说,那是一个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左右天下的地方。
不过,既然名为医仙谷,便自然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若是宫中重要的贵人得了病,只要诚心邀请,医仙谷一般不会拒绝,哪怕是只派出一个小弟子也是给足了面子,而且,医仙谷内部当然也有规定,绝对不会插手任何违背道德的事情,否则便会被逐出谷。
而玉澈手中的黑玉牌,更是了不得。
医仙谷的弟子都有着象征身份的标志,而颜色最深的黑玉牌则是只有身为医仙谷嫡系传人的弟子才能拥有
那官爷呆愣的看着那黑玉牌许久,牌上的花纹、字体和它的大小形状无一不和自己了解的一样,心里越发确定玉澈的身份起来。
可这么一确定,这官爷立马就懵了
既然医仙谷的人都出面证明了,那他若是再下令烧村绝对就是必死无疑,而且哪怕是死了都有可能不会安稳,现在上头的命令在,黑玉牌也在,听谁的
又过了一会儿,这官爷终于缓了过来,面对着黑玉牌恭敬的低头说道:“既然医仙谷为南口村村民医治,那自然用不着我等烧村,回去之后我等必定会向上头如实禀报,这次的事情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说完,这官爷立马挥了挥手,近千士兵迅速逃一般的离开了村口。
安月惊诧的看着这怪异的一幕,完全不敢相信刚才还要喊打喊杀的人转眼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而且,就是因为这么一个破牌子
“玉澈”
安月整齐的小白牙露了出来,夸张的笑容虽然是在黑夜中却依旧很是清晰,玉澈干笑了两声,道:“这东西太重要了,不是关键时刻不能乱用的”
转眼,那黑玉牌便被塞回了怀里,安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玉澈一见安月这副模样,立即扭了个身,袖头向后轻轻一挥,一股脂粉味道冲着安月扑面而来,连忙擦了一下,再抬头一看,人竟然都走到了十米开外
前一刻还处在惊慌中的村民瞬间如同重生一般,全部深吸了一口气,面色苍白的互相看着,一身的冷汗在夜风中顿时打了不少激灵,连忙将地上那些晕过去的人扶了起来,颤巍巍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安月也松了一口气,早知道玉澈有这么强悍的后台,她就不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了
不过片刻,聚满人群的村口恢复了冷清,谁也没注意到路头快马加鞭赶来的二人。
停住的两匹马原处晃了两圈,黑色的半脸面具之下,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已经一片安宁的村子,几秒之后,漠然回头,扬长而去,独留下另一人一脸灰败的夹着马腹,紧张的精神松弛下来,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青寒觉得,自己的小命差点交代了,或者说,若不是村子无事,自己现在已经横躺在这里,哪有现在喘气的机会。
三天的时间,竟然跑了京都一个来回想起自家爷那吃人的眼神他就觉得后怕不过,自家爷还有吩咐,他还得完成才行
无奈的拍拍马身,向村子里走去。
安月进了院门,玉澈已经回了客房,没过一会儿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开门一看,竟然是那个一去不复返的青寒,瞧他一脸的挫败,风尘仆仆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
“治疫的药你竟然还没吃”望见他耳下的红线,安月惊讶的问道。
这个青寒也太能忍了,她得瘟疫第一天的时候便觉得奇痒难耐,而这个青寒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忍了四五天还有他那皮肤,一点抓痕都没有要不是红线还在,安月绝对会以为青寒从来没有得过瘟疫
青寒并不否认,反正得了这红相思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还是先将主子的话带到要紧
“我家主子”
“主子个屁”
安月直接爆了粗口,想起高逸她就生气,一声不吭走了就算了,竟然还派人监视她,美其名曰保护以为她傻
青寒瞬间石化,他这是听错了么这个女人说他家那个尊贵高傲的爷是个屁
“跟我来”
到现在还惦记主子,也不知道脑袋是怎么长的,难道小命就这么不重要要知道前世她可是为了那条命与天争,即使受尽委屈和侮辱也在所不惜
青寒木呆的跟在安月的后头,直愣愣的走到厨房,脑中一直在不停的纠结着,爷这次为了眼前的女人竟然连夜赶路、不眠不休的奔波,可在这个女人眼中就这么简单的被忽视掉,成了一个、屁
安月将剩下的药汁热了热,逼着青寒喝了下去,看见那碗中一滴不剩才问道:“说吧,你家主子怎么了”
青寒抹了抹嘴,道:“主子说了,让你搬家”
没病吧安月翻了个白眼,她这两天觉得脾气上升到了顶空,随时一个火苗都能将她引炸,这瘟疫的事心有余悸,才消停下来,高逸就让她搬家
搬家也没什么,只不过他无缘无故出现、又无缘无故消失,现在派个属下刚来就想命令她
青寒心里有些认怂,眼见着安月脸色越来越差,他似乎都瞧见了她眼中迸发出的小火苗,自家爷的脾气一向不好,可爷生气的时候就不这样,他会直接对着自己来一掌,虽然有些疼,但打完就没事儿了,哪像这个女人,咬牙切齿不说话,自个儿在那生闷气,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总觉得看着她那神色就觉得心里毛毛的
“夫人你听我说完”
青寒脑中亮光一闪,说了目的差些忘了解释了
“我家主子查到似乎有人要对你不利,所以希望你搬去雁城御景楼,那里有姬燕公子保护他才放心。”
青寒最后补了一句,爷自然不会说“他才放心”这样肉麻的话,不过他当跟着爷这么多年,怎么也会看出爷的一点儿心思,反正现在爷不在,要是多加两句好话能让自己完成任务,那悄悄的加也没什么。
安月嘴角一抽,若有深意的看了青寒一眼,他家主子那样死要面子的人能那么说
青寒低了低头,仿佛被窥探了心中的小九九,顿时闭上了嘴。
“到底是什么人要对我不利这个我应该有权知道吧”
安月没想到高逸离开不过短短几天,竟然连自己被人害都知道,而且看这语气,似乎也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主子说,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谁动的手,等以后到了时机适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而且,就算你现在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干脆老老实实带着孩子让姬燕公子保护着,少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歪心思,当然,要是你觉得南口村风水好,好的可以不顾老爷子一家生命安全的话,就尽管不听他的,等你将身边的人折腾光了,再去雁城也不迟”
青寒一口气说完,忐忑的看着安月。
这段话他可是原原本本的带来了,不带一点修饰的,他就不明白了,爷明明是要关心她,为什么还要将话说的这么毒,而且爷平时都是懒得废话、能省则省,可这次却一口气让他带了这么多。
想起爷当时说话妙语连珠的样子,他都觉得在做梦
安月一口气堵在心口,并不是生气,而是觉得突然被一盆冷水浇醒
高逸这不是在激怒她,而是在用强烈的方式提醒她她虽然攒了点钱财、有个园子,但这些在高官权贵眼里算不了什么,此次害她的人绝对比想象中可怕,以她的能力,只有当炮灰的命
而且,最重要的是,爷爷和素素姐、铁柱哥他们
就像这次,想害她连着周围所有人一起全都算上了,她若是想要保住爷爷他们的命,就得离得远远的。
安月怔了怔,将心里那股悲戚压了下去,道:“我知道了,我会搬去雁城,不过给我点时间,还有些事情得处理好。”
嘎就这么简单的接受了
青寒睁大了眼,主子们的心思真的理解不了。
“这段时间,属下会跟着夫人。”青寒第一次如此恭敬的说道。
以往他在夫人面前都是自称“我”,但现在既然夫人接受了主子的安排,那么暂时,他就要将她当成主子一样保护。
主子之前早就说了,若是夫人拒绝离开南口村,那么他就像以前那样远远监视就行。按照主子的说法是:“这么没脑子,护着也没用,死了一了百了”
安月确实会去雁城,只不过并不打算一直寄居在御景楼,等兜兜不需要她贴身照顾的时候,她便要做自己的事情,例如之前想要开的餐馆
反正,必须尽可能的让自己更加强大强大到足以守护身边所有人
至于她说的离开之前还需要做的事
安月冷冷一笑,得了瘟疫的时候她就承诺过,最好自己死在瘟疫中,否则绝对不会放过他
周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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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不死大BOSS咱就先玩玩小怪~慢慢升级~
正文第七十三章含笑半步颠
斜口镇不算大,但药房和医馆却不少,毕竟兼顾了方圆上百里的村子,而平安药号则是所有药号的“龙头老大”,虽不说是供应着所有的药材,但凡是常用的几乎都是由平安药号提供,手中掌握的权利可是不小。
不过在安月看来,他这药号传承的太久,里头的“脏东西”绝对不少,斜口镇的人有权有势的几乎没有,否则若想取代它那是轻而易举,而原本药号的主人是周琼的父亲,此人心思阔达、为人良善,自然也为平安药号博得了不少好名声,相反,这个周琼,表面文质彬彬,完全不缺少一个大夫的慈善之相,但是内地里却自私的很。
至于周琼的父亲,则因得了重病,现在已经归西而去,周琼少了这个碍手碍脚的管理者,那胆子自然比以前大了不止一点。
“玉澈”
安月扯着笑容,睁大了一双“无辜”的眼,一看到玉澈就直接扑了过去,摇着他的手臂夸张的叫了一声。
青寒暗中跟了安月这么久,也是很少看到她如此小女儿模样,这态度尤其和之前爷在的时候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而这个玉澈的来历他现在也知道了一二,虽然十分不满,但是却只能克制着不悦保持冷静。
倒不是安月厚此薄彼,而是玉澈不一样。
对着一个整日涂着胭脂水粉、时不时竖起兰花指的男人,你还能将他看成男人嘛何况他的性格比高逸“柔情”千万倍
再说了,玉澈可是救了兜兜的命
玉澈一听安月如此毛骨悚然的叫声,瞬间警惕的护住了胸口,摸到那黑玉牌还在,立即松了一口气。
旁边二人一阵无语,玉澈这动作生动传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安月对他做了什么。但就算做了什么,作为一个男人该护住的也应该是下面而不是胸前吧
“玉澈,你是那个什么谷的人是吧”安月讨好的笑道。
俗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因”,青寒也突然意识到了,夫人这恬不知耻的厚脸皮行为定然是存在着某些目的
“医仙谷。”玉澈整理一下胸前的衣服,满眼无奈的说道。
“嗯,对,就是医仙谷额你那个牌子应该挺好用的,可不可以借我用用”安月挑明了来意,期盼的看着玉澈。
果然青寒嘴角抽了抽,怪不得一反常态
不过这医仙谷的黑玉牌虽然珍贵,但却是天下人抢都不敢抢的宝贝,她还想借来用用
只见玉澈瞬间抽出了被安月抓出的胳膊,连忙退后:“你别过来,我也会用毒的”
这黑玉牌可是嫡系传人的身份证明,要是真连借了她,被老祖宗知道了还不将她的小命收了的确,死的肯定不是他玉澈,而是有胆子借黑玉牌的安月
安月最觉得嘴角都要笑的抽筋了,见他如此“不给情面”,当即揉了揉两腮,将笑容收了回去,道:“倒也不是借,这牌子还是你自己拿着,不过想让你陪我走两趟。”
玉澈稍稍放了心,又怕她故意诱敌,便想了想,灵光一闪,说道:“这黑玉牌就是借了一般人也用不得,而且反会招来祸患,我也不瞒你,这牌子上涂了我们医仙谷的毒,没用过解药的人只要碰了必然连骨头都被吞噬干净,你听过化尸粉没有作用和那个差不多”
化尸粉安月顿时觉得一股冷风吹过,凉飕飕的。
她昨个夜里差点就当了一回贼,还好没有,要不然今天兜兜就没有娘了。
青寒也是惊讶不已,素闻医仙谷毒、医了得,现在看看果真不假,不由为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她那一脸青灰的样子就知道她现在是在后怕了
玉澈满意的瞧着安月的脸色,终于放心的不再时不时摸着胸口。
“我不碰,你拿着和我走一趟行了,记得那天对我们家兜兜见死不救的周琼吗你好歹帮我将他家的药号查了”安月讪讪的笑了笑,道。
要是她自己动手自然也有把握毁了平安药号,不过要花费多久的时间她自个都不确定,如今敌人虎视眈眈,在南口村呆的越久,爷爷他们就越危险,要是有玉澈这个捷径可用,她自然不介意求他帮忙。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玉澈眼睛一瞪,红唇一张便说道。
安月皱了皱眉头,满眼的不信,“当官的人都被这医仙谷的名头吓跑了,镇上的普通人却管不得”
“不是管不得,是不能管,这官兵做的不是善事,还和瘟疫有关,我自然有道理出手,可人家的那铺子好好的,我哪能就因为不给你治病就找人封了它要是这样,我们医仙谷最该封,每天死在谷外头的病人多的数不清再说了,这医仙谷是隐世桃园,不是药商更不是医官,没道理插手的。”
“那平安药号贩卖假药也没道理管”安月牙一咬,突然语气淡淡的来了一句。
青寒眉头一跳,夫人还能知道人家卖假药的事儿
果然,玉澈一听,眼神闪过一丝幽芒。
作为一个合格的大夫,对假药的事一定是深恶痛绝的,安月才不信他听了这句话还能放手不管
至于那个假药,安月自然是不知道,但是平安药号虽然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却到底也是个商铺,奸商奸商,周琼这么自私的人能不奸一把
她相信的不是自己的直觉,而是周琼的为人
有青寒和玉澈帮忙,安月瞬间决定晚上“偷袭”,也终于知道前世电影中为什么到处都是黑衣人,毕竟这夜黑人静的时候最适合掩人耳目
周琼那么斤斤计较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让安月光明正大的进了平安药号的门。
夜晚一到,躲在镇子一角的三人悄悄的向平安药号走去。
青寒的功力果然是十分强大,寻到药号的仓库时只是一个跳跃,便跃到了墙头,安月也还好,虽然不会轻功,但倒不至于手忙脚乱,好似玉澈此时一般
歪扭着的身子对着墙根擦来擦去,两只脚更是时不时的蹬了蹬,还有那细嫩的手压根就舍不得扣住这无比粗糙的墙面,如此折腾之下,玉澈的脸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混着那脸上的脂粉味,汗香扑鼻
青寒站在上头实在看不下去,索性跳了下来,直接揽着他的腰纵身一跃。
这么轻轻一碰,饶是青寒这个心里正常的男人也不由面红耳赤,玉澈那打扮,在这夜色中像极了女人,尤其是那香味,萦绕鼻尖,挠人心脾。不过还好,此时的累赘是这个玉澈,如果换成安钩月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要是也像这样抱上来,恐怕今晚就直接鼻血纵流了
平安药号的仓库在整个院子的最后头,三人一路小心翼翼的绕了过去,身边经过的地方各种木架摆放的整整齐齐,应是用来晒药所用。
“嘎吱”
打开仓库的门,浓浓的味道瞬间渗入而来。
玉澈一闻到药味瞬间来了精神,当即便走到了最前头,冲着那一袋袋的“干草树枝”摸去,本来安月并不需要到仓库跑一趟,不过这玉澈坚持要检查一遍她也没办法。
安月与青寒二人守在门口,静静等着玉澈将药材查验完毕。不久之后,玉澈掸了掸身上的药味儿。
“这么快”
安月震惊的问道,眼前玉澈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有些太过可怕了要知道仓库里的药材少说也有上千种竟然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已经很慢了。”玉澈无辜的说道。
只要他认识的药材,几乎都是只看一眼便可以看出成色与真假,对药材的深知完全可以说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至于眼前的这些,的确有假
而且假药材和次等品居多
“你想要怎么处置他”玉澈这么一说,安月便知道他验证之下的结果了。
“只要他敢用假药,那么这就肯定得做假账,若是这账本流到其它医馆和药号,自然不会放过他”拿着假药和次等品充当好药卖,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不过,只让他倾家荡产似乎太便宜他了
“青寒你去偷账本,我和玉澈还得再做点什么。”安月笑了笑,阴森森的小白牙看的青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即便按照命令消失在安月的眼前。
“你想做什么”玉澈一见安月手中拿出了火折子,当即拦了下来。
“假药还能不烧”
“你烧了这些药,这镇子还有附近的村子岂不是要断了来源了,虽然这些药有假,但好在周琼胆子不算太大,也都是用一些相似却无害或是药性低的东西代替,总能将就用着,我看这假药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明天我自然会找人接手这里,然后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补充新药材。”
玉澈难得不用那兰花指捏着安月的手臂,正经的脸色也有了些男人味。
不过这时男时女的性子也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怪不得自从玉澈进了自己的院子,爷爷几乎就没有像以前那样常常现身
安月虽然讨厌周琼,但还是理性的,不可能为了一己之欲断了别人的活路,当即便听着玉澈的话收了手,不过,眼中一道寒芒闪过,烧不得药,这人
玉澈眼皮跳了两下,硬是被安月拉着一起混进了大院的厢房。
这院子虽然大,但是多半是用来做晾晒的地方,而且周家虽然不缺下人,但几乎不是住在周府之内,两人大大咧咧的晃悠了半圈,也愣是没见到一个人影
很容易,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