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文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第 8 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音弥顺口就接了,“什么”

112双修

“做运动。他回头,深眸泛着水润的光泽,像个几百瓦的电灯,把她照的一愣一愣的。

音弥是个死脑筋,义正言辞地教训他,“你又想伤口裂开是不是半夜做什么运动啊,何况这巴掌大的地方也没法跑步”

傅凌止横她一眼,叹息似的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呆子,谁说我要跑步了”

“那不跑步干什么”音弥和他对望,在他逐渐加深坏笑的眼里突然止住了声音,那个呀字再也说不出口。

“你你耍流氓”她跑为上计,赶紧钻出了浴缸想逃。

傅凌止一把抓住她的手,十指交扣,干燥修长的指尖慢慢的摩挲着她的手心,凉凉的飘来一句,“半夜耍流氓就不叫耍流氓,那叫人约黄昏后,共剪西窗烛,双修而已。明白”

音弥嘴角抽了抽,抖着声音吼他,“你可以再无耻一点”

傅凌止不说话,只是低低沉沉地哼笑着,手一用力,她就倒在了他怀里,那层薄薄的纱布就跟没裹似的,他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柔软,男女的气息不断交融,最后喷出了火。

音弥抖了。

可她理智一息尚存,顾念这他的伤势,微微撑开,“别闹了。快穿衣服吧。”

他眯着眼睛,神情迷离,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她,弄得好像是她做错了是一样,不敢直视。然而下一秒,他就捏着她的下巴,准确地含住了她的上唇。

音弥象征性地拒绝了一会儿,她身体里的涌流告诉她,其实偶尔可以学着他无耻一点的。两个人很快天雷勾地火,亲着亲着分都分不开了。

知道音弥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傅凌止才念念不舍地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放开,沾着水光的薄唇贴在她耳畔,“衣服哪有你来的温软。”

音弥又抖了一下,小腹上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她,她咬牙切齿,“傅凌止,管好你那破玩意儿”

“温柔点,它胆儿小,不经吓。再吼小心它泄你一身”

“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

“已经练到第十层了。再练就要走火入魔了。”

“”

傅凌止要出院了,警卫员楚怀搞得声势浩大,带了一个炮兵旅的人过来,还弄了数条横幅,三十五辆军用吉普停在医院门外,几乎包围了整个医院,满条街的人都围着看热闹。

傅凌止一个电话砸过去,把楚怀狠狠训了一顿,让他把人带走,把车开走。谷舒晚也要来接他,傅凌止说什么都不让。

音弥高高兴兴地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了。

傅凌止接到一个电话,他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音弥猜肯定是温醉墨打来的,傅凌止明显有些不悦,他知道了流产同意书是温醉墨出的幺蛾子,有点不想理她,可是他又狠不下心,只好拖着不挂电话。

音弥心下一转,扭着纤腰朝他走过去,贴着他的胸膛,一双柔夷似有似无地在他腰腹之间上下游移,傅凌止想拉开她,却又舍不得她百年难得一见的主动,只好梗着声音不发出喘息,匆匆挂了电话。故意冷着脸刮了刮她的鼻子,可声音却有着若有似无的宠溺,“你什么时候也使这些雕虫小技了”

“依样画葫芦。”音弥离开他,神色端庄,优雅地拿起包,“走吧。”

两人相拥低调的走出医院,音弥开车,傅凌止坐在副驾驶座,两人双手交握,时不时聊上一句。很快到了别墅,柳妈迎出来,非要给傅凌止洗洗尘,去去霉气。

三个人吃了饭,音弥和傅凌止窝在卧室,她看医术,傅凌止就看文件,这么多天没去部队,积压了一对工作,音弥心疼他,不让他看太久,隔一会儿就给他捏捏肩。

柳妈时不时往楼上瞄,瞄完后就给谷舒晚打电话,笑的咯咯的,详细报告军情。谷舒晚也挺高兴。

只有温醉墨,一脸苍白无神地坐在飘窗上,尖锐的指甲深深扣进窗帘里。

很快就到了音弥最不愿意来到的日子,她承诺院长回医院的这一天,傅凌止显得很高兴,日渐丰腴了些的俊脸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五官精致而深邃。

他早早起床,把她连哄带骗先折腾了一番,然后拍拍她的翘臀,把她拉起来。音弥从昨晚到现在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一有心事就反应迟钝,傅凌止知道她是潜意识里抗拒回医院。

他也不明说,只不停地闹她,让她睡不了觉,最后在他的连珠炮似的威逼利诱下,她还是起床了。

音弥愁眉苦脸地盯着满桌子的早餐,中式西式都有,她完全没有食欲,对面傅凌止倒是吃的静静有味,他虽然性格蛮横,可教养不是一般的好,那种优雅非一般人可模仿。

光是欣赏他吃饭也是一种享受。傅凌止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边沿,目光平和,“再不吃柳妈得说你暴殄天物了。”

音弥皱眉,看着起司上油腻腻的奶油,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可能是太过紧张,随便扒拉了几口,突然站起来,“我去门外等你。”

傅凌止扔下筷子也起身,搂着她,俊眉微挑,温柔的哄着,“总得回去的。你那么热爱医生这个职业,若是现在放弃了,我怕你后悔。”

音弥不说话,其实小时候她对医学完全不感兴趣,是方淮逼着她学,她五岁就能把解剖娃娃的所有器官归位,六岁甚至就能读懂部分急诊图的意思。

到后来,奶奶的事情后,她就觉得自己非得当上医生不可,救死扶伤,当年眼睁睁看着奶奶被抢劫犯拿刀捅死,现在自己有能力了,就应该尽可能拯救每一条人命。

可是

谁来拯救拯救她的恐惧那排山倒海能将她的灵魂吞噬的恐惧

113再回医院

繁花似锦的城市,谁还记得不久前有家医院经历过一场生与死的苦战

傅凌止蹙眉,靠边停了车,让她下来。。

音弥不明所以,下了车,傅凌止把她一双像刚从寒潭里出来的手在掌心里,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半晌,“你去开车。”

她皱眉,心情本来就不好,还让她开车他想也没想就摇头。

傅凌止也不说话,就坐进了后座,看也不看她一眼。

音弥气急,可是大马路上的本来就不允许违章停车,虽然是军牌,她不好意思,瞪他一眼,才进了驾驶座,一股气儿没地儿撒,可她再不敢分神,到底是老老实实地开车了。

后座。

傅凌止眼神深邃,他看她一路过来都跟行尸走肉没差别,为了让她提提神,干脆把开车的重任交给她,这样有他的命做垫底,她是万不敢再走神了。这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看来,她心里的阴影,远比他想的要严重。

该怎样让她好起来如果可以,他真想这一切都是自己来承受,他不愿看到现在像个纸片人似的她,除了单薄还是单薄。

很快到了医院。音弥把车停在广场,可她并不动,双手用力握住方向盘,很小动作的抖动着。傅凌止下车,然后拉着她下车。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身子都得很厉害,也不是不知道她快把下唇要出了血,可他还是生拉硬拽把她扯到了院门口。。

音弥抗拒,“傅凌止,我自己会进去,你忙你的去吧。我歇一歇。”

“我不忙。”他不浓不淡的说着,神色凝重,他的手很硬朗,就如同他的五官一样,让人无措。

冬天的风像刀子,从空旷的枝桠里嗖嗖地飞过来,割在音弥的脸上,很快,她惨白的脸就被淹没在风中。

偶尔有路过的同事看到音弥都很高兴地凑过来打招呼,不少年轻小护士看到英俊逼人的傅凌止都冲音弥挤眉弄眼的。

可音弥却像个木偶,阀门一打开,她就按照既定的格式不停的笑,那笑容又僵又硬,还带着北风的寒气,让人不忍侧目。

傅凌止搂紧她的腰,半晌她才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痛楚,恍惚的回头,“怎么了”

他的眼神犀利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忧伤,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音弥还是捕捉到了。

“你很冷吗为什么一直在发抖明明我看你羽绒背心都穿了两个。”

音弥浑身一僵,被他锐利如剑的目光刺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抖着双腿歪歪扭扭地动了动,“不不冷。”

她的声音明明战栗得厉害。目光怯怯,一点都不似平时的她,她甚至一直偏着头不敢看那栋巨大的建筑物,和最顶层红色的十字。

傅凌止看她那样子,觉得心像被螺丝绞紧了一般,无法呼吸,突然有种无力感,可他不能无力。他是她最后的支柱。

“阿弥,”他喊她,把她扳过来,逼她直视自己,“看着我,对,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你看到了什么”

“亮,温暖,还有我自己。”

他摸着她柔柔的发,“很好,你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你所能看到的世界就是这些,亮,温暖,还有你自己。”

音笑了,这才知道他实在想方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故作精神,挺了挺腰,“好,我记住了。我进去了。”

傅凌止冲她羸弱的背影喊道,“我就在大堂里等你。哪儿也不去”

她晃了晃手,却并不回头。一路跑着,好像怪兽在后面追她,直到快窒息,她停下来弯腰,深深呼吸着,这才发现,她竟已在急诊室门外

“薄医生,好久都没看到你了真想你”小护士成群结队,簇拥着她。

她笑了笑,周围是她熟透了的医疗器械,灯火通明。她闭上眼,牙齿打颤,可当她再睁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陈暮东,也没看到那把枪,更没看到血。

她松了口气,往心理咨询室走去。

“进来。”

音弥推开门。

一张椭圆形的会议桌,靠窗的地方又把转椅,转椅上冒出了个脑袋,微长的头发参差不齐。

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身来。

音弥目光顿了顿,还真是一张让人放心安全感倍增的脸,没有傅凌止那么苛刻的线条,没有苏妄言那么妖孽的眼睛,没有温牧凉故作善良的阴郁。

这就是她的治疗师。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人见人就三分笑,那笑容里的亲切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大概坐心理咨询师的都是这样吧。

“你好,你就是薄医生吧我暂时担任你的医师,我姓肖,名黎川。”他的声音就像一条丝带,不温不火,可足以让人安心。

音弥礼貌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一直没来接受治疗。”

“呵呵,没事。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的。”他平和地坐在她对面,“既然来了,你一定是做好了准备。”

音弥没做声,只是呆滞的看着桌面,时间一点一点滑过,一个小时的治疗时间很快就过了一半。

肖黎川很有耐心,那种耐心也不是假装出来的客气,他一直在观察她,时不时面带微笑。关于他的肆无忌惮,音弥有些反感。

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音弥抬头,“请问你可以给我的表上签字,然后让我能继续工作吗”她盯着他放在桌上的一沓同意书。

肖黎川摇头,收起笔,“时间到了,请你明天再来。”他走到门口,礼貌道别,“再见。”

音弥坐在椅子里没动,半晌她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赶紧跑了出去,傅凌止在车里等她。看她过来,什么也没问,给她开了车门,然后绕到驾驶座,开车回家。

不远处的兰博基尼里,肖黎川关上车窗,目光却并没收回,他想,接下来还有一场苦战。

114自杀倾向

傅凌止就是傅凌止,虽然暴戾,以他高深莫测的性格来说,该忍的时候倒是忍得住。

这一路他一手开车一手握住音弥,明明车内暖气很足,可她还是在发抖,双腿和双肩抖动的频率甚至一样。

傅凌止知道,她不是因为冷而抖,有些时候,心灵承受着巨大的冲击,感觉心脏快要被撕裂一般,那种痛楚,折磨着全身,会因为痛而抖动。

“阿弥,如果你想换家医院,我往下交代一句就成。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我不想看你难受。”

他的声音有些沉。一下就吵醒了她。

音弥半天才回过神,惨淡地扬了扬嘴,声音很苦涩,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强调,“我会好起来的。你信我。”

傅凌止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别把自己逼太紧。”

她应了一声,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那些刺骨的寒风沿着玻璃往她心里涌,磨成了锋利的刀,割开她的心脏。

俩人回了别墅,柳妈已经做好晚饭,音弥的胃口还是不太好,纵然柳妈厨艺精湛,十全大补汤都端了出来,音弥也只是抿着唇尝了两口就上楼。她脱了衣服去浴室,傅凌止吃晚饭在楼下喝茶,军装脱得乱七八糟,里面的衬衣也被揉皱,柳妈收拾好厨房出来,捡起他的衣服。

“少爷,少奶奶怎么还没下来洗澡都洗了大半小时了,你去看看啊。”

傅凌止这才想起来她是去浴室了,赶紧起身,上楼。主卧的贵妃椅上横陈着她的黑色大衣和围巾,被子铺平没被动过,里间的浴室开了灯。

他在浴室门外站了一会儿,心思有些荡漾,不久后他才发觉不对劲,里面并没有水声传来,他敲门也没反应,就赶紧推开门。

莲蓬头没打开,浴缸里满满一缸子水,些许往外溢出来,掉在地板上,湿了他的裤脚。

“阿弥阿弥”连喊两声都没反应,他慌了神,赶紧靠着浴缸蹲下来,双手往已经冰凉的水里一捞,她湿漉漉的头发冒出来,然后是光着的全身哆嗦的身子。

“阿弥,水都凉了”他蹙眉,打开开关,水面低下去。

音弥朦胧中睁开眼睛,一脸苍凉地看了他半晌,被冷水浸泡的发胀的皮肤扯开,嘴角堆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没事,我想多泡一会儿。”

傅凌止目光犀利,只消一眼就能洞穿一切,他把她小小的身子抱起来蜷缩在自己怀里,拉开她湿漉漉的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音弥摇头,环住他的脖子,“我真的只是想多泡一会儿,舒服舒服。”

傅凌止不是傻子,大冬天的泡冷水,绝非正常人乐意做的事,他若有所思地说,“快穿衣服,我叫柳妈煮碗姜汤给你驱驱寒。”

待要放下她,音弥却不松手,如水一般柔滑的双臂缠紧了他的脖子,上身铁上去,冰冷的唇瓣已经贴上他滚烫的嘴角。

“呼”她媚眼如丝,半眯半合这一双杏眸,迷离的呢喃,“好烫”

傅凌止躲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闭上眼睛缴械投降,由被动马上转为主动,攻城略池,直捣她的内里深处。

两个人出了一身汗,最后双双瘫软在床上,傅凌止还在她身体里,她一动,他就马上又硬了,可顾念着她的身子,他只好死死咬牙忍着。

音弥贴着他的胸膛,大口大口喘气,满身的汗,渐渐地在巨大的疲惫中陷入沉睡。

傅凌止眸如深海,目光如炬,盯着她即使激情未退也憔悴得紧的娇容,愣愣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傅凌止趁她午睡,独自出门了。

走到中心医院,他脚步稳健,一刻不停。

即使他长年呆在部队,有一次还作为维和部队远赴苏丹,见过战乱残酷的场面,如今,走过他拿刀自残的地方,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现在地板光洁,没有血迹,可他还是觉得脚底板有细细的针扎着他,那种感觉很诡异,在这家医院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能感觉到陈暮东那扭曲的气息。

也难怪她会那么害怕。就连他,心里都会有疙瘩。

傅凌止走到心理咨询室,门开着,他碰了碰,里面有声音传来,“请进。”

他走进去,不发一言,坐进椭圆形桌子边上的皮质椅里,“您好,请问您是负责医给医生们治疗的心理咨询师吗”

办公桌后面的人走出来,身形高挑,面目醇和,尤其是脸上的那抹笑,让人感觉很温暖,“您好,我是肖黎川,准确来说,我是专门负责心理创伤这方面的。”

傅凌止开门见山,“我妻子,也就是薄音弥,我想和您聊聊她。”

肖黎川拿着纸笔坐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和细致,他大量了一下傅凌止军装上的肩章,表情没什么变化,“好的。请说。”

“我想知道昨天我妻子来你这里,她有说过什么吗”

“所有病人的诊疗过程都是保密的,所以”

“我是她丈夫。”

“那也一样。”肖黎川不卑不亢,温和地回答,这让傅凌止有些不耐烦,他最讨厌这样管方式的敷衍。

“可她昨晚很不对劲,或者说自从枪击事件之后她一直不对劲。”

“重大事故后肯定会留下或轻或重的心理创伤,请问,她的不对劲表现在哪些方面”

“她”傅凌止摸着下巴,斟酌言辞,最后目光放亮,“她有自杀倾向,昨晚她洗澡,很久不出来我就进去看了看,她把全身都泡在水里,整个头埋了进去,不知道这样多久了,反正我进去的时候水已经凉透了。很奇怪是不是她以前很怕冷的,可现在,我真有些担心了。”

115肖黎川这个男人

肖黎川思忖着,问他,“对着这件事,她有什么解释或者说了什么吗”

“她说她想泡一泡,那样舒服,可那分明是敷衍我的回答。。

“也许,她潜意识里确实存在自杀倾向,毕竟她所经历的事对她来说太过残忍,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她需要一些渠道来纾解内心的绝望。除了这个,薄医生还在什么方面出现异常行为”

傅凌止面无表情,挠了挠头发,“她以前对男女方面的事很迟钝的,可最近,她似乎热忱过了头。”

肖黎川笑笑,表示理解,“很多人都会把做爱当做一种解压方式,从而转移注意力,也可能是逃避。”

傅凌止点点头,站起来,“医生您多留意,她这样我很不放心,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这是我的电话,您记一下。”

肖黎川也站起来,结果名片,“好的。有空的话还请您过来详细说明薄医生的近况,这样有助于我治疗方法的跟进。”

傅凌止出了医院,坐在车里,扯开领带,长长的嘘一口气,他的阿弥可不要有事才好。

这一场密谈,音弥是不知情的,她起来后才发现床上早就没了傅凌止的影子。她自顾自下楼,机械地吃饭,然后穿衣服出门。

磨蹭了很久才进了医院,今天,她同样打算用沉默熬过治疗时间,反正也只有一小时,大不了玩玩手机就过去了。。

可她总觉得肖黎川的目光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昨天的彬彬有礼,醇和温厚,反倒有种异样的味道。她也不管,一小时一到,她照例问他可不可以在同意书上签字,肖黎川照例温和的笑了笑,摇头。音弥出了医院,天已经黑了。

这样僵持了十三天,音弥看着同事一个一个走向岗位,只有她还在蹉跎时光,看到手术时间安排表一天一天变更,她也想回到岗位上。

所以今天,她是做好了打算全盘托出的准备的。

肖黎川等了一下午,正在收拾文件包,准备回家了,门突然被震开,然后是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音弥站在门外,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她瞪直了眼睛,“肖先生,请给我一点时间。”

肖黎川微笑着走过去,推着她到椅子里坐下,然后端了一杯茶给她,“不用那么见外,叫我肖黎川或者黎川就行。”

他随性的态度让音弥吊着的心渐渐松弛了不少,“我打算坦白,坦白之后你能给我签了同意书,让我回去工作吗”

肖黎川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清澈而温暖,“薄医生,你必须明白,这份同意书不是为了限制你工作,它恰恰是为了让你能更好地工作而准备的,如果你心里的疙瘩还在,无论有没有同意书,你都没办法正常工作。有时候把心里压着的秘密都释放出来,工作效率会事半功倍。”

音弥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说到底,她是没办法对一个像他这样的陌生人全盘托出,可傅凌止更不行,她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而泪瞳并没有经历过,所以她也不可能完全理解她的痛楚。

还不如

“那天的事我没有一点准备,当时我正在实验室”

说到最后,音弥已经泣不成声,那些长时间压抑着她的恐惧和苦楚,让她不得轻松的噩梦,都一股脑倾泻了出来。她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而眼泪却越掉越凶。嗓子哭到嘶哑,声音在再发不出来,全身都在颤抖,她只好抓紧桌子边沿,不让自己从椅子上掉下去。

肖黎川把茶递给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薄医生,你再抬头看看,这里有你说的那个坏人在吗那把枪还在吗你看得见血吗”

音弥摇摇头,肖黎川的声音像一剂安定剂,她缩着肩膀努力的停住颤抖,“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跨不过那道坎。”

“所以人们常说时间是一剂良药,很多伤口都需要时间来平复。既然你已经说出了事实和你的想法,我可以再同意书上给你签字,但也请你记住,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来找我,如果觉得害怕或者心跳加快,更要来找我。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音弥点点头,拿了那张写着肖黎川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的同意书,匆匆出了门,直奔洗手间。

站在大镜子面前,音弥拿出湿巾抹掉眼角睫毛膏的黑色痕迹,她今天为了能让肖黎川在同意书上签字,可谓下了苦功夫,不仅专门去买了假睫毛膏,还把化了浓妆,并且,事先想好所有的说辞。

可尽管全副武装,她还是被内心的情绪给牵动了,差点在肖黎川面前丢尽了脸面。但是这些都是值得的。

她宝贝地把同意书那张薄薄的纸举到眼前,猛的亲了亲,然后乐呵呵地给泪瞳打电话,可是连拨三遍,都是不在服务区。

这几十天她很少在医院看到泪瞳,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么,可能是非洲的那个项目,因为枪击事件延迟,近期会逐步进行。

办公室。

肖黎川饶有兴致地凝视她远去的背影,然后用手沾了沾她落在桌面上的泪珠,里面夹杂着黑色的成分,一看就是假睫毛膏,她今天和平时大不同,什么意图昭然若揭,他也很配的不拆穿她,甚至还给她签了字。

肖黎川拨通电话,“姥爷,我已经给她签了字让她可以继续工作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不行这丫头完全恢复正常之前,你给我好好呆着。”

事实上肖黎川很忙。

身为战争后遗症治疗师的他,如果不是因为姥爷的一句话,能千里迢迢从中东飞到中国,担任这家小医院的治疗师,这样大材小用的工作吗

这家医院的院长看到是他空降之后还目瞪口呆了好一阵。

他不会告诉薄音弥,仅仅是因为她一个人,他才来到这里。

116婆婆刁难

姥爷三年前回国探亲的时候偶然发现闹不长了个瘤子,因为病情急而瘤子的结构脉络太大,牵扯大脑皮层许多区域,所有医院都摇头不肯手术,当时只有薄音弥这个出身牛犊不怕虎的女子肯为他姥爷冒险,最终手术获得巨大成功,姥爷活到了现在。。

可以说,他是来报恩的。可饶是精通人心和人性的肖黎川也料不到,他日后会在这里经历些什么。

音弥和傅凌止刚睡着,床头柜上的座机就响了。音弥要接,傅凌止按住她,“我来,你睡吧。”

傅凌止刚拿起话筒,那边就传来震天动地的一声吼,是谷舒晚的声音,谷舒晚历来优雅,做事不急不缓,有股不怒而威的巾帼风范。

就是知道母亲一贯的性格,傅凌止才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瞠目结舌,“妈,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了”

“把你的好媳妇给我叫过来,听电话”谷舒晚今晚很有些反常,不仅声音又高又尖细,连众所周知的好脾气都爆出了原形。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音弥最近是个什么状况,”傅凌止压低声音,“她睡着了,明儿再和您打电话行吗”

音弥从被子里钻出来,扯住傅凌止的衣袖,摇摇头。

“快点等会再收拾你这死小子”谷舒晚看来是彻底发怒了,还差点破音。

傅凌止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怕老太太心脏受不了,赶紧软下来,“妈,我叫醒她还不成嘛您别来气儿。

“你媳妇一向乖巧,挺讨我喜欢,每次你们一吵架,我总站在她那边,我哪点对不住她了她要这么气我她也太糊涂了”

音弥已经爬起来接过电话,“妈妈”

“薄音弥,你给我马上回傅宅我有急事找你,当面说清楚你要是船说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