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音弥已经爬起来接过电话,“妈妈”
“薄音弥,你给我马上回傅宅我有急事找你,当面说清楚你要是不来我这把老骨头就是爬也要爬到你那里去”
音弥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了很多,她不知道谷舒晚为什么突然变了样,一向文雅的婆婆突然朝她发这么大脾气,她回头皱着眉看了看傅凌止,“妈妈,我马上过来。 ”
挂了电话,音弥跑下床穿衣服。傅凌止跟着过来,“我妈说啥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儿”
“我只知道我不马上回傅宅你妈恐怕会宰了我。”
音弥也有些来气,谷舒晚虽然看着对她不错,可从头到尾偏的都是自己儿子,傅凌止惹她生气了,谷舒晚当和事老也就算了,总是一边假心假意地安慰她,一边又旁敲侧击,明讽暗喻用尽,为自己儿子说尽好话。
音弥随便披了一件大衣,连头发都没梳就跑下楼,傅凌止紧随其后,赶紧把车开出来。
音弥不肯上车,“你妈妈点名要找我,你跟着去我怕她会更加生气的。何况,我本就不想拿你当挡箭牌。”
“瞎扯什么不关你的事,老太太气成那样我不回去看看不放心。再说了,三更半夜让你一人回去,我能还算个男人吗”
音弥懒得跟他争辩,上了车一言不发,心里想,她在傅家是公认的好媳妇,谷舒晚从来都是赞扬居多,到底因为什么第一次冲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完全颠覆了好婆婆的形象了。
到了西山军区大院,警卫看到是傅凌止的车赶紧跑过来敬礼,傅凌止摇下车窗,小哨兵附在他耳朵边说了什么,他脸色一变,蹙眉朝音弥看了看,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复而把车往院子里开。
他这反应让音弥更加忐忑不安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很严重,他不说是因为和自己有关吗
傅凌止把车停了,音弥也跟着下车。傅家的宅子她不经常来,虽然还是红墙绿瓦,熠熠生辉,可她竟有种压迫感。
穿过长廊,傅凌止突然回头,玩笑似的说,“你在这等会儿,我先进去看看。老太太那脾气不发则已,一发惊人,我怕她吓着你。”
音弥是知道他的用意的,对他的体贴有些无所适从,“好。我等你。”
她无所事事地绕过前庭,来到长廊的拐角,这有一座连接前院和后院的小桥,底下有水流过,窸窸窣窣,在静谧的夜里成为她耳朵里唯一的声响。
可这唯一的能让她静下来的声响也被打破了。缘于不远处的娇笑。
温醉墨和傅晚灯看着她走过去,那样子,就像两头狮子等待猎物掉进陷阱。她们的眼神大同小异,无非是看热闹,嘲讽,高傲,俯瞰的姿态。
“音弥呀,半夜不睡觉的跑来这里做什么”温醉墨的笑让音弥有种抱头鼠窜的冲动,那里面有浓浓的阴森和得意,让她觉得温醉墨早就设好了一个局,等她跳。
傅晚灯也笑,她的笑同温醉墨是不同的,倨傲中显露出一股无法自拔的优越感,她一向看不起音弥。
而音弥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老爷子和谷舒晚因为上次那件事答应过她,再也不让温醉墨进傅家的门,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傻逼,真以为我妈偏爱你就算她承诺了你不让小醉姐进门又怎么样她不是照样进来了还是我妈亲自迎进门的薄音弥,你动心思勾引苏妄言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会有这种下场”
“哎哟,晚灯,下场这词儿如今可成了音弥妹妹的禁忌了你可不能吓着了她。前不久在医院我可是亲耳听见陈暮东也这么反问过她,还是跟你一模一样的句式呢”
音弥双手一抖,心脏猛地抽搐了,她站在桥这头,而那两个嘴碎的女人站在那头,遥遥相望,可她们的声音却几乎能将她的设防刺穿。
医院
不愿回想也不能回想的地方。陈暮东,不愿听见也不能听见的名字。
“是吗呀怎么办瞧我这张嘴嫂子你可别见怪,我这嘴藏不住话,一不小心就溜出来了”明明是道歉,傅晚灯却是带了足够的嘲讽,脸上得意的笑容愈发癫狂。
117狐狸精
音弥抚了抚跳动过快的心脏,强自镇定,“半夜三更说三道四,也不怕有鬼来找听说这里的以前是王爷的宅邸,含恨而死的人特别多两位要小心,冤鬼都爱找心术不正的人嘛。”
傅晚灯胆儿小,一听就发憷,冲音弥厉声尖叫,“薄音弥,就冲你那张烂嘴,你都会不得好死你等着看吧,接下来就是你的报应”
“小姑子你真有做厉鬼的潜质啊,连声音都这么像。”
“你个贱人你给老娘等着妈逼不整死你不算完事儿”
音弥淡定地往回走,那尖细刻薄的声音被她抛在脑后,直到离开她们的视线,她才捂着胸口倒在地上,那种由体内深处散发出来的窒息感让她无能为力。
她又想起了陈暮东在手术室拿枪对准她脑袋,要挟她不准救活傅凌止的情形,像个螺丝绞紧她的脑袋,最后头破血流。
冷静了好一阵,她勉强站起来,心想傅凌止这打探情况也打探得太久了吧,怎么还不回
她不知道谷舒晚半夜吼电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可越不知道就越好奇。想了想,自顾自朝大厅走过去。
这回,她是真的一步一步踏入了深渊。
走到正厅没看见一个人,她往二楼去。还没到走廊就听见人说话的声音。
循着声音过去,等她回神才发现竟是傅行止和蓝君汝的卧房,他们每次回大宅都是住西厢这边。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音弥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大宅内里构造精致,一扇小门里有一个大世界,层层叠叠的套间,若是第一次来,准会晕头转向。
音弥沿着走廊一直走,声音越来越清晰,隐约是男的和女的在争吵,然后传来老爷子镇压全场的声音,再就是
音弥突然顿住身子,僵硬地站不稳,怎么会是她她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
她突然敲了敲脑袋,心想难怪谷舒晚会大发脾气,原来是因为这个,她要完蛋了。
门开了一条小缝,从这里看进去,谷舒晚和老爷子坐在靠北的沙发里。
“你把你媳妇藏哪里了叫她过来,我有事儿当面要和她对质,问问她生的什么心思要这样对付我”谷舒晚老脸红红的,明显还在气头上。
“妈她最近情绪很不好,您就高抬贵手先放她一马,我跟您担保,她一好起来,我就让她回来给您赔罪”傅凌止的声音不低,可也没有平时的高亢。
“你知道是什么事儿吗,就赔罪赔罪要是有用我能气成这样你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这命苦的哟”
“妈”傅凌止很为难。
“你少说两句,没看你妈都快哭了”这时候老爷子发话了,“把音弥叫过来不是为了教训她,只是有些事儿要问清而已。”
“可是她”傅凌止还在死守防线。
音弥闭了闭眼睛,心想横竖都是一死。她推开了门。屋子里所有人都转过头,音弥双手放在身后,指尖扣进掌心里,那么深她也感觉不到疼了。
谷舒晚看到她,愣了愣,然后怒气滔天,“你进来”那凌厉的语气陌生的让音弥心寒,她冷笑着想,果真是当过保利董事长的人
她看了看房间里的站着和跪着的另外三个人,再看了看一脸凝重的老爷子,从容走过去,经过傅凌止身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担忧的目光。
“妈,您能不能先让泪瞳站起来无论她做错了什么,她都不该被这样对待,这不公平,错的不止她一人。”
泪瞳青紫交加,高高肿起的脸蛋,她跪在冰凉的地上,衣衫不整,上衣几乎被撕烂,内衣露出了边角,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吻痕暴露在光线里。
音弥一疼,瞬间就泪湿眼眶。这全是她的错,这样的场景她在得知泪瞳和傅行止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到了,可她身为闺蜜,眼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却没阻止。
蓝君汝哧哧冷笑,“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小三也能和常人平等的道理,狐狸精就该下地狱薄音弥,我蓝君汝哪点对不住你了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和这贱人狼狈为奸,你欺瞒亲人,你纵容婚外情,你该不该死我真失望,以前我总总认为你最正直,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垃圾”
“君汝”
“嫂嫂”
傅凌止和傅行止两个大男人同时出声,傅行止眼镜斜了,一边白皙的脸肿的通红,样子很狼狈。
“两个臭小子给我住嘴”老爷子遁了遁拐杖,傅凌止和傅行止再不敢说话。
老爷子放下烟嘴儿,继续说,“今天这事儿君汝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有悲伤和气愤的权利谁也不许说她什么,否则我拐杖伺候”
他使了个眼色给谷舒晚,让她把接下来的事解决了。
“这狐狸精就得跪着,没得商量君汝你别哭了,我会为你讨回公道音弥,你和这贱人什么关系”
音弥听谷舒晚一口一个贱人,很难过,她看了看双目呆滞,心如死灰的泪瞳,“妈妈,泪瞳和大哥有婚外情这件事是她的不对,可绝不仅仅是她一人的错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大哥行得正坐得稳,就没今天的事儿了”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看来是我平时太纵着你们,越来越没规矩了”谷舒晚再不是以前那个和善的婆婆。
“你和这贱人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她和行止的龌龊事儿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隐瞒有什么目的”
一串问题连珠炮似的冲音弥砸过来,她明白,泪瞳在这事儿上占不住理儿,也知道蓝君汝是受害者,她明白做妻子的尴尬处境和伤心绝望。
118家庭战争
可谷舒晚明显偏心傅行止,他也是当事人,为什么没一点事为什么一有事受伤害的就只能是女人
音弥越想越觉得委屈得紧,替自己不值,也替泪瞳不值。
泪瞳于自己而言很重要,她不是别人,她是她唯一倾听者,也是她唯一能够坦诚相待的人,若是没有泪瞳,这些年她根本熬不下去
就算谷舒晚不找自己,她也不会让泪瞳孤注一掷,被蓝君汝折磨,更不会让自己置身事外
“我和泪瞳是闺蜜,早就认识了,我们感情很深。她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关心我,我一开始就知道她和傅行止的事儿,没什么目的,更谈不上隐瞒,我有尊重她的义务”
“不愧是市委书记的千金真会避重就轻啊真真好笑,小三若是有可言,那完完全全是因为她的都是破坏别人家里的利器你纵容她破坏我的家庭,薄音弥,亏你还是我弟媳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蓝君汝哧哧冷笑,一边流泪一边朝音弥控诉,掷地有声,好像这件事完全就是她薄音弥的错一样。
音弥苦笑连连,“嫂嫂,你把矛头指向我,我能理解,我知道你眼里容不得沙子,可你把泪瞳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让她跪也跪了,你还要怎么样呢人不能事事都赶尽杀绝,泪瞳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了她的一切,她有多痛苦只有我知道,我也明白你们没法理解,事实上,一开始就连我也不理解。可是她那么可怜,爱上一个人没有错,她无意破坏你的婚姻,她也很自责,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你能原谅她吗”
“你别给我歪理一堆事实胜于雄辩,小三就该遭人唾弃,被人辱骂你因为一己之私害得君汝这么难过,你的良心过得去吗”谷舒晚质问她。
“妈妈,我是您的儿媳,可我也是在北京唯一的依靠,她孤苦伶仃的过得很辛苦,无论我怎么选择都是错的。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偏颇了,可我不后悔”
“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媳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欺瞒自己的家人我对你很失望”
“妈,这件事我从头至尾也知道,你该来质问我,是我不让音弥跟您说的,我怕气着您和爷爷,所以就一直瞒着。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傅凌止赶紧走过来,搂住音弥,把错都推自个儿头上。
谷舒晚有些难堪,她没料到自家儿子横咬一口,为了媳妇儿这么对付她这个妈妈,这一刻她是真的伤心了,“你行傅凌止你真行成心想气死我是吧我从今儿起就当没生过你这混账东西你滚”
“妈您说什么呢这事儿我真知情,从头至尾都知道,可情况太复杂,一时也说不清,这样,您让音弥先把泪瞳带走,隔几日我定会给您一个详细的解释。嫂嫂,您也别生气了,事已至此,别气坏了身子,啾啾还靠你来带大呢。 哥是混账,可他有悔过之心,接下来你就看他的实际行动。爷爷,您一直不说话我就当您同意了。”
傅凌止赶紧打圆场,趁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背上浑浑噩噩一直没说话的泪瞳,牵着音弥就往外跑。
谷舒晚回过神再想要怒斥他,却已经找不见他人,她无奈地怒喝,“这混小子”
老爷子一言不发,眼角堆起淡淡的笑意。
他拄着拐杖起身,“君汝,这事儿全赖行止这混球你如果决意离婚我和你婆婆也不反对,是我们傅家对不住你,可啾啾他还不到一岁,你怎么能忍心抛下他呢你先别急,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好吗”
到底是老爷子,一出场这台阶给的足,蓝君汝被他说红了眼眶,“爷爷,我听您的。”
“混球跟我来”老爷子拿拐杖狠狠打了傅行止一下,傅行止差点倒地不起,他从文,从小就不爱舞刀弄枪,长大后当了律师也是为了逃避进军队。
他没说话,捂着火辣辣的疼的左脸,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傅凌止开车,音弥抱着泪瞳在后座,泪瞳还是一言不发,音弥很着急,“阿止,要不去一趟医院吧,我担心泪瞳被蓝君汝打坏了”
“我嫂子虽然泼辣了点,可她不至于这么狠。泪瞳是太过伤心了,先住咱家,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成吗”
音弥点点头。
傅凌止再度看了看后视镜,后面那两玛莎拉蒂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个车牌号只可能是一个人的。小醉她到底要干什么
傅凌止再度看了看后视镜,后面那两玛莎拉蒂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个车牌号只可能是一个人的。小醉她到底要干什么
音弥是完全不知道温醉墨开着她的玛莎拉蒂跟在自己后面看热闹的。她只担心泪瞳受伤害大多,一蹶不振了怎么办,这事儿说到底她有很大的责任,若不是当初无意间让泪瞳巧遇傅行止,也不会有如今的尴尬局面。
傅凌止在意的是另外一回事了。小醉一声不响的跟在自己后面,到底要做什么她怎么会在大宅出现老太太老爷子当时不是说了在不允许她进门吗
他觉得今晚的事情很蹊跷,傅行止和倪泪瞳在一起那么久都没被发现,蓝君汝又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啾啾身上,很少过问傅行止的行踪。
可今晚好像一切都是刻意被安排好的,先是捉奸,再是当面对质,再是他和音弥出场。
怎么看都有些太过流畅,刻意安排的味道。
幕后之人是谁有什么目的目标是谁傅行止倪泪瞳还是蓝君汝
傅凌止想着,他并不知道自己漏掉了一种可能性。而玛莎拉蒂之内,温醉墨嘴角的笑意却是愈加明显了。
119温醉墨撞车了
出了警备区是一段很陡的下坡公路。。
“阿止,能不能快点儿泪瞳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这一段黑灯瞎火的,不能开得太快,拐角又多。你先跟她说说话。”傅凌止看向后视镜的那辆玛莎拉蒂。
车在行驶,正当音弥要瞌睡过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傅凌止的急刹。
音弥往前顶,泪瞳也往前飘,她赶紧稳住她,“怎么了突然急刹干嘛”
傅凌止没理她,扯了安全带下了车,往后面狂奔而去。音弥疑惑,心想是不是追尾了
她也放下泪瞳,跟着下车。一抬头就看到后面有辆跑车撞到了临山那面的石壁上。边角露出的标志让她猛然一震。
温醉墨的车她为什么跟过来了她撞车了
傅凌止心急如焚,狂喊着小醉小醉,一点都没发现音弥就跟在后面。
那种天都塌了的表情,音弥看着心里有些酸涩。更何况先前她回大宅温醉墨忙不迭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
音弥走到车头,仔细查看着事故的严重程度,最后发现,除了边角蹭掉了一点漆和车头微微变形之外,并无别的。
这算什么事故音弥黛眉轻蹙,这不会又是温醉墨继流产同意书之后的又一个诡计吧。
可她冒着生命危险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傅凌止大叫着把温醉墨从车门里抱了出来,音弥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温醉墨的手已经环在了他脖子上。音弥一愣,冷了脸。
而关心则乱的傅凌止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只是紧紧的抱着温醉墨,“小醉你醒醒没事儿吧哪里疼吗”
温醉墨那厮不知道是在假装还是真的有痛到,缓缓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睛,声音孱弱,断断续续,“头和肩膀痛,还有,这里”
温醉墨煞有介事地放下手指了指胸前的位置,傅凌止信以为真,“怎么回事儿啊你又不是不会开车怎么就撞了”
音弥跑过去,“我来给她看看。”
傅凌止目光一闪,凝视音弥半晌,终是别开了眼睛,“阿弥,她自个儿跟过来的”
音弥没看他,神色焦急地说,“快把她放到路边,平躺我给瞧瞧,要是内出血就不好了”
傅凌止不认为音弥这话有什么问题,就赶紧把温醉墨放在了路边,让她平躺,借着清寒的月光,可以看见温醉墨越来越不情愿的表情。
音弥不动声色地耸了耸肩,走过去蹲下,把手套摘下,然后开始在温醉墨身上荡来荡去。
温醉墨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以为她假假的撞一撞车,傅凌止就会马上心疼焦灼得跟什么似的,根本不会让薄音弥这女人碰自己,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凌止什么时候这么信任自个儿老婆了真是气死她了
音弥先双手翻开温醉墨眯着的眼皮,翻到最大,一直让她睁着白眼珠一个劲儿的瞎转悠,不久后温醉墨实在睁不开了,赶紧摇晃着脑袋从音弥手里出来,眼皮红红,要哭不哭的样子。
音弥做足了表情,温柔地询问温醉墨,“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
温醉墨翻翻白眼,差点气抽过去。音弥也不理她,双手下移,按在她刚才喊痛的胸前处,双手交叠,看似温柔,实则悄悄找准了一个疼痛穴位,指尖蹬直了一把按下去。
“啊啊啊”温醉墨很不幸地惨叫连连,眼睛倏地剜向她,音弥知道,那愤恨的目光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她不着痕迹地撇撇嘴,然后一脸正色地看向傅凌止,“胸口有鸣音,所以我一按她就疼。可能受伤了。”
傅凌止只当音弥说的是真话,皱眉问,“那怎么办这三更半夜的她的车还卡在山头”
音弥状似不经意的再度拍了拍某人的胸,然后听见杀猪般的尖叫声,再不是温柔妩媚的温醉墨了,她心满意足地站起来,“送去医院吧。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她要是内出血了麻烦就大了。”
傅凌止点点头,抱起沾了一身脏物,灰头土脸的温醉墨,“小醉,我送你去医院。你忍着点。”
温醉墨再度惊慌失措,惨叫连连,“啊不用了不用了”
傅凌止一听她这么焦急着拒绝,眉头蹙得更深了,只当她是闹脾气,叹气似的开导她,“小醉受伤了就要去医院才能治得好”
温醉墨想要是去医院她不就露馅了,今晚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原不过想气气薄音弥那贱人,可没想到把自己赔进去了
她赶紧钻进傅凌止的怀里,“你带我去你的别墅吧,”一边说一边故意抽泣,“我去歇一歇就好了。现在已经不疼了,肯定不严重的。”
傅凌止不答应,“这怎么行久病成医啊”
“可我不要去我讨厌医院凌止你又不是不知道,音弥不就是个现成的医生吗让她给我看看就行我不去”
傅凌止看她扭扭捏捏地说什么都不答应,只好用眼神示意音弥,问她行不行。
音弥看他一眼,转身往车里走,撇下一句,“你看着办吧。”
傅凌止有些苦逼,让小醉去自己家肯定会惹得音弥不高兴,可是也不能把她撂在路边不管了吧
温醉墨看他犹豫,有些伤心,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以前都是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
“凌止,你就忍心把我丢在路边不管了吗要是韦胤还在的话,他肯定不会”
一提到韦胤,傅凌止就全身僵硬,他亮堂堂的眼神马上变成了晦暗不明,然后抱着温醉墨往自个儿的车走去。
温醉墨在他怀里洋洋得意,虽然让薄音弥折腾得她胸口很疼,吃了干瘪,但能去她家搅黄一锅粥,把她整个半死不活,那是多好的一件事
薄音弥,接下来你就看着我怎么把你踩死论阴谋诡计,你能拼得过我笑话
120倒贴也没人要的寡妇
傅凌止把温醉墨放在副驾驶座,继续开车。。
音弥无意间抬头就看到温醉墨柔若无骨贴着傅凌止。
泪瞳在她怀里显得很惊恐,一直怯怯地盯着前座。
音弥觉得事有蹊跷,泪瞳出事,温醉墨刚好就出现在大宅,并且她离开之前傅晚灯还说了那么奇怪的一句话,接下来就是她的报应,傅晚灯虽然牙尖嘴利,可她心思没有温醉墨重。
音弥可以肯定,泪瞳幅害怕的样子肯定和温醉墨有关。
会不会是
车很快开回了别墅。
傅凌止把车停在院子里,刚要开门下车,温醉墨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凌止,我走不动了,你抱我进去吧。”
傅凌止尴尬地看了一眼音弥,音弥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赶紧低下头,对怀里的泪瞳说,“到家了。泪瞳你不必害怕了。”
傅凌止面色更加多彩了,看了看音弥,又看了看温醉墨,他不是不知道这俩人是死对头,只是依着音弥的性子,她根本不会与小醉胡闹。
“凌止,快点嘛,我渴了,想喝水。”温醉墨擅长撒娇于无形,她的妩媚绝非一天练就。说话的时候杏眸含雾,这样半含不露的妩媚最能挑起男人的兴趣。
可傅凌止并没有闲情逸致,他只是皱着两道剑眉,弯下腰一把将温醉墨搂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音弥余光中瞥见温醉墨似乎看了她一眼,目光得意。她没什么表情地笑,温醉墨那些诡计,她使得不累,自己看着都累。
傅凌止把温醉墨放进沙发,柳妈兴冲冲走过来,一看到温醉墨那张欠扁的脸就止步了,她跟着谷舒晚嫁过来的,在傅家有一定地位,俩小孩都听她的话。
柳妈不乐意了,“二少爷啊,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少奶奶见了会不高兴的。”
傅凌止冷着脸没说话,到是温醉墨气急,“喂你一个佣人怎么说话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柳妈白眼,“倒贴还没人甩的寡妇呗倨傲嚣张,张扬跋扈,缺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