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想说许久未见我,甚为想念,所以来看看我吧那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我不太想见客,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音弥见她闭口不言,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摇来晃去没个正形。
“我我来,我是为了,我”温醉墨就跟口吃了似的,她很后悔为什么没带上温牧凉或者老爷子果然是把薄音弥这贱人想得太好了看她跟吃了枪药似的就知道没那么好应付,说话也阴阳怪气儿的,她明明就知道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想听自己亲口承认吧
音弥支着下巴,凑过去紧紧地观摩她的没存表情,笑不露齿,“说呀,你来是为了什么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能知道你”
“薄音弥你他妈够了没别欺人太甚我来是为了让你答应给我动手术的怎么了不行吗”温醉墨爆发了。
音弥撇撇嘴,颇感无趣,还以为她会多矜持呢,“哦做手术我还以为像你这样没心没肺成天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是不会生病的呢,你有那么多精力破坏别人的幸福,见缝插针,背地里使绊子,我还以为老天站在你那边呢没想到啊没想到,风水还是轮流转的。”
“你”温醉墨指着她,目光似火,最后还是颓唐的放下手,“我请你回医院给我动手术,我脑袋里的瘤子越长越大,拖不得了。”
“你请我我就得回去呀你是我谁是五年前无耻无下限害我孩子死掉夺我肾的人还是五年里一直勾心斗角得找机会就把我往死里整的人吗我又没受虐倾向,我觉得你到现在才死老天爷对你够仁慈了,所以我拒绝。”
“你敢拒绝试试”温醉墨急了,弹起来,“你试试看我爷爷会怎么对付你和傅凌止还有整个傅家看傅凌止会怎么责怪你我让你给我动手术,说白了是我不计前嫌看得上你,你还唧唧歪歪,拒绝你他妈有胆子试试看啊”
音弥双手抱胸,也站了起来,目光平和,“醉墨姐,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我刚才明明就在很正经的拒绝。”
“你凭什么拒绝给我手术”
“就凭你无耻无下限啊。”音弥很无辜的笑了笑,“其实要我给你动手术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总不能白白付出吧,总得有那么点条件是吧”
“你说十个一百个我都答应你”温醉墨赶紧顺着台阶下。
“那么就先给我跪下来吧,一直站那么高我担心你会累着。”
温醉墨的眼眶已经湿了,可她还是死死咬住牙,下跪什么的她来的时候不是没想到,可她没料到薄音弥竟然真的这么侮辱她她颤抖着小腿抽了抽,然后双手摸着膝盖就要朝音弥跪下。音弥赶紧躲开。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变态,希望任何人在你面前都低人一等啊我还没死呢,不接受跪拜之礼,你朝着落地窗跪吧,跪我我还怕折寿呢。”
190即将扮演上帝
不出意料的,音弥听见了温醉墨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的声音,还有她怒气冲天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声。她笑了。
“不朝你跪,朝着窗户跪,薄音弥,你成心对付我是吧”温醉墨冷笑。
“是啊,怎么了可惜我火候和你相比就差太多了,你成心对付我的时候连通知都不通知呢,我好歹还好言好语的说了半天。”
“跪多久你就会答应了”
“你跪着跪着,我心情自然就好了。”音弥干脆躺倒床上,盖上被子,怡然自得,很快进入了熟睡。
傅凌止像尊雕塑坐在沙发上,壁式电视一直在闪烁着画面,他时不时往楼上看一眼,站起来但很快又坐回去了。温醉墨来之前,音弥特地和他说过,无论温醉墨和她呆在房间里多久他都不可以闯进去。如今他只能盼着不惹音弥生气,这件事,他本身就不好插手。
音弥一觉睡到下午四点,温醉墨还真就老老实实跪了三个小时,双腿发麻,痛得要断了一样。她死死忍住想要起身的,跪到最后,她甚至都起不来了。还是音弥把她拉起来的,“温醉墨,你好乖。”
温醉墨都快气炸了,但她只能拼命深呼吸,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音弥肯定死了不下千次了。
音弥套上薄大衣,“走,跟我去个地方。”
温醉墨还没来得及把麻木的腿揉直,她也只能强忍着痛楚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音弥一步一步走下楼。''。
傅凌止听到动静马上弹了起来,音弥冷笑,让他等这么久还真是不容易,她浅浅弯嘴,“放心,我不像有些人那么变态,一定要把人折磨到死才松手,我很善良,她死不来了的。”
傅凌止紧蹙着眉,最终看了温醉墨一眼,什么也没说。温醉墨就是气他这么窝囊,在薄音弥面前连个屁都没放。
“我和她出门一趟,劝你最好不要跟着。不然保不齐真出点什么事儿。”
“路上小心。”傅凌止沉着声音,目光复杂。
温醉墨见音弥把车飞快,地段也越来越偏,她有些焦急,“你能不能等帮我做完手术,让我好了以后再带着我来做这些屁事儿啊我的脑袋里有一颗定时炸弹,你又不是不知道”
“能拖到现在才来找我,说明你的炸弹危险性很小。”音弥转个弯,把车停到山路底下。
她拉着温醉墨下车,温醉墨很不情愿,看周围阴森森的样子,便问,“这是哪儿”
音弥不回答,走了几步看她没跟过来,她象征性地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荒山野岭的,想来你出来的匆忙,没带钱吧不跟我来,那就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不过这山里听说野兽不少。”
温醉墨愤愤的跺了跺脚,思忖半天,还是跟了过去。走了大半个小时,看见的就只有层层叠叠的墓碑,温醉墨摸了摸手臂,感觉愈发寒冷。
音弥走到一个山口停下来,等她过来,然后二话不说揪住温醉墨的衣领,趁她毫无防范把她往小年的墓地摔过去,温醉墨双腿一曲,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跪下了,她看到墓碑上醒目的傅斯年三个字,瞪直了眼睛。
“薄音弥你他妈有病呢吧浪费我这么多时间,就为了让我看一个死人你他妈”话还没说完她只觉得空中刮过一道强劲的风,接着啪的一声,然后是脸受力扭向一边。再睁开眼睛,除了钝钝的痛楚之外,就是音弥
面无表情手掌身在空中还没放下去的样子。
“你打我你个贱人,就会趁着凌止不在打我你”
音弥把手负在身后,目光冰寒,“你这样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嘴巴子,最该往死里抽小年他不是死人,你再说一句,我打你十下你现在病秧子一个,谁能拼得过谁,你大可试试”
温醉墨捂着脸不说话了,只是眼睛里的那股子恨意,音弥颇为熟悉,温醉墨的眼神通常都是肆无忌惮,好像天底下就没有她可惧怕的事儿,那么自己怎么也得找点事儿让她惧怕惧怕才能解气不是
“你不是说一百个条件都行吗我只要你给小年跪一跪,想想以前你给他的那些伤害,世界上母亲跪儿子鲜少有,不过像你这样的极品奇葩,不跪都不行”音弥盘腿坐下,望着小年的墓碑,一动不动。
温醉墨心想在别墅跪都跪了,在这里跪一下也不会少块肉,求人就得低人一等,她算是明白了。
“说啊你对我的小年做过些什么卑鄙无耻的事儿我要你当着我和他的面,诚心诚意地忏悔”
温醉墨心里阴笑,就算她口头上忏悔了内心毫无悔意,这样的忏悔能顶什么用薄音弥终究太天真,她想着迅速调整情绪,声音凄楚,“我我不该生下来就把他抛弃,我不该想要他的肾来保自己活命。”
“哦就这些”音弥拽住温醉墨的头发往冰凉的墓碑上狠狠磕下去,一瞬间,温醉墨的额头就破了一层皮,她挣扎了半天还是挣脱不开,只好大吼大叫,“薄音弥你他妈犯的什么狂犬病”
“对付你这样的人,我现在才知道,根本没必要把修养放在你身上,那是亵渎了我的优雅温醉墨,既然你没办法做到诚心实意,那就好好跪着”
不一会儿日落西斜,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这里又是半山腰,风大温度低,温醉墨冻得嘴唇酱紫面若白霜,音弥在墓地周围走动着,暖暖身子,直到晚上七点,音弥才转身离开。温醉墨见状,赶紧想起身,可她的双腿跪得
就差断掉了,肌肉麻木抽搐,好半天还不能正常走动,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走半步摔一跤,回到山底下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全方面不同程度的挂了彩。音弥冷眼看了看,直接把她载到医院。
在这里她是即将扮演的上帝。而温醉墨就在她刀子底下。
191我长得像观音菩萨吗
和温醉墨回到病房的时候,温牧凉和温老爷子已经坐在沙发里等了。温醉墨一瘸一拐地拖着腿走进来,温牧凉皱了眉,“小醉,你这是怎么了”
温醉墨摆摆手,她怎么能把薄音弥如何欺负她让她糗的事儿说出来那不是成心给自己添堵
温老爷子一见音弥,马上拄着拐杖站起来,“音弥丫头,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音弥摆手,示意他先别激动,她礼貌的笑了笑,“做医生的天职就是救人性命,即使那人是但是丑话在前头,不要以为找到我就吃了定心丸,几年前的恶黑病例就算成功了,她这个情况复杂得多,我不做任何保证,只能说我会尽力。脑瘤手术伴有一系列并发症,如果出现任何功能损坏或者手术失败,我不承担任何责任。温爷爷,您也知道,我是做了多大的思想斗争才来的。所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温醉墨见薄音弥字字珠玑,把自己比作死马,照着她惯常的脾气,不发火她绝对咽不下那口气,可现在她也只能灰头土脸地坐在一边。
“音弥丫头,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不会忘记。你肯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剩下的就要靠小醉自己的意志了。”
音弥点点头,礼貌而疏离地道别,“我先去和她的主治医生接手一下,你们若是没事尽早回家,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
刚出门后面有人追来,音弥回头,是温牧凉,他目光平直,虽不见神采倒也波光熠熠,他明明在笑,音弥却无端的觉得寒恻,“我想问问你关于另外一件事。”
“说。”
“小醉她之前不是出现幻觉说可以看到韦胤吗可最近她好像又不对着空气说话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瘤子长在脑部结构里,才会出现一段时间的幻觉,这种幻觉一般是间歇性的。还有什么事吗”音弥知道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抛砖引玉罢了。
温牧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我很好奇,难道你真一点都不介意吗小醉对你那么坏,你还答应给我动手术,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有什么目的在里面。毕竟,你还真不属于圣人范畴。”
音弥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卑不亢,“每个医生都喜欢挑战,我就做成功了有一例恶黑手术,而你妹妹这例,恶黑伴广泛转移还有肾脏衰竭,更具挑战性。”
温牧凉凑过来,看进她的眼,“就这些”
“如果你非要期待我还有别的目的,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到时候手术万一失败,别说是我害的,我只是听从你的命令罢了。”
温牧凉打哈哈,“音弥啊音弥,江南女子都像你一样似水柔滑吗”
音弥嫌恶地瞪他一眼,“请你别忘了,没离婚之前,我都还是傅凌止的妻子,你要调戏有夫之妇,请另找。否则耽误的可是你妹妹宝贵的治疗时间。”她温温婉婉,目光却锐利得很。
温牧凉看着她笔直瘦削的背影,一抹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但渐渐地,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淡化在他逐渐凝重的神情里。不管薄音弥打的什么主意,他都不让她得逞就行了,相信她也没那么蠢,在手术时动手脚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
泪瞳知道音弥要给温醉墨动手术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就把嘴里的牛奶给喷出来了,她连嘴都没擦,就直奔神经外科。音弥正在背光源下面研究检查结果。
“薄音弥你丫想气死我是不是”
“泪瞳,我昨晚刚回的医院,还没来得及去找你呢。”
“你丫抽风了还是发烧了脑子给我清醒点儿温醉墨那贱人十恶不赦,她那么机关算尽地对付你,你凭什么给她手术这就算了,万一她死翘翘了,你还得背个黑锅音弥在这里头,你这环最薄弱,最容易招人话柄,你懂吗别犯傻,赶紧给老娘滚回家歇着去”
音弥无奈,把泪瞳拉到小隔间,那里既没摄像头也没人,她压低声音,“谁说我要救她了”
泪瞳吃惊地捂住嘴,“你他妈你他妈不是想把她弄死在手术台上吧你真是糊涂透了,温家的人都是人精,你觉得他们感觉不出来这到时候专案组的人一查准能查出来你动了手脚你疯了”
音弥撇嘴,“我长得很像观音菩萨吗谁说我要动手脚了你听着,恶性黑色素瘤伴广泛转移,温醉墨的身体本身就毛病多,这么多病集中在一起,很容易产生并发症的,简单来说我负责的只是她的脑袋,她其他身体部位,我无能为力,我肯定会尽力救她,按常规程序走,她也可能会活下来,只不过那要经历的痛苦和折磨不会亚于小年。为了小年,我什么都做的出来泪瞳,我什么都不在乎了。等温醉墨一完,傅凌止就会和我离婚。”
“你丫你丫用这个做条件音弥,你真是你真是气死我了就算是离婚你也得把保利夺过来,凭什么傅凌止那混蛋那么伤了你之后就只要签字,那太便宜他了”
“我不缺钱。”音弥苦笑,“我只想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他,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你知道的,像我这样容易死心塌地的人,一旦恨起来,也会是死心塌地。”
“音弥,说实话,我不希望你把下半辈子浸泡在仇恨里,那值得吗你的岁月都荒废在报复里,那是最最愚蠢的。”
音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赶紧转移,“还没吃饭呢吧,走,我请你吃大餐。”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傅凌止九点半赶来了医院,最先去的是音弥的办公室。
音弥看到他没什么好脸色,“温醉墨的病房在哪里,想来你从她住院那天就知道了,所以,你走错地儿了。”
192所谓并发症
大概是跑得很急,傅凌止喘着气,修长的腿胡乱的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他的面容疲惫中透着一如既往的英俊,不修边幅的样子反而增添了几丝慵懒和。''。
“阿弥,什么时候你能不反着说话我专程来找你的,前天晚上开始你就没回过家,我担心你。”
音弥不说话,继续查资料。
“那个”傅凌止挠了挠头发,脸色沉郁,“你真决定好了给她动手术压力很大的,你”
音弥骤然抬头,目光犀利,嘴角夹杂着淡淡的讽刺,“傅凌止,我真讨厌你这幅嘴脸,你都愿意为了温醉墨答应和我离婚,现在又充什么好人来关心我你不嫌累得慌我还嫌耳朵疼。”
傅凌止被她一噎,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最后他双手掩面,“阿弥,这件事我没办法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很矛盾,我不想你受折磨也不想她那么死去。”
音弥白他一眼,“请尽快准备好离婚协议书,最好是你已经签了字的。”
傅凌止握紧拳头,他压抑着怒气起身,声音很低很沉,“你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了。”
“为了你的最爱,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得扮好上帝呀,累着傅凌止,五年前开始我就很累很累了,只不过你一直在无视而已。”
傅凌止背脊一僵,顿了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手术室里。
“血压薄医生。”助手即使提供信息。
“准备来那个单位的血。给我显微缝线。”
过了一会儿,助手道,“现在血压是血流已经恢复正常。”
音弥让护士给她擦了擦汗,然后紧锣密鼓进行缝合,一直站着,不知不觉七八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她摘掉口罩脱掉手术服,净手出了手术室。温老爷子和温牧凉赶紧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傅晚灯。难怪做手术时右眼皮跳了好几下,原来是傅晚灯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你没把醉墨姐怎么样吧”傅晚灯跑过来,气势汹汹。
音弥目光凉凉,“难道你很希望我把她怎么样吗温爷爷,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看会不会有并发症出现了。”
温老爷子吃了颗定心丸,慈眉善目的笑了,“音弥丫头,快去歇歇吧,辛苦你了。”
温牧凉也礼貌的点点头,只有傅晚灯虎着脸,撅嘴嫌恶的看着音弥,音弥倒也毫不在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优哉游哉往休息室走去,温牧凉果然精明,买通了手术室里的一个护士,那个护士几乎每隔十五分钟就会出去一趟,音弥一看就知道是他的鬼主意,不过没关系,温牧凉再精也不是医生,不是医生就意味着很多看似不经意的漏洞他再怎么仔细也察觉不到,比如缝合时手音弥的稍微抖了抖。
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一点。她去了一趟病房,温醉墨还在昏迷中,温牧凉看她过来皱眉问,“你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为什么她还没醒”
“脑部手术之后病患是需要一定时间调整身体机能才会醒来的,看监控器,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音弥又对护士吩咐了几句,揉着酸胀的脖子出了病房。在办公室休息到凌晨四点,护士跑过来通知她,温醉墨醒了。音弥笑了笑,整整衣束,她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病房里,温醉墨身边围了好几个人,温老爷子,温牧凉,傅晚灯。音弥进去的时候温醉墨已经睁开了眼睛,头上绑着纱布,脸色苍白,但看起来情况还不错。
音弥很随和的笑了笑,眉眼盈盈,“醒了”
温老爷子有些激动,竟湿了眼眶,“音弥丫头,你就是我们的福星啊”
音弥走到病床前,拿着小手电照了照温醉墨的眼睛,又听了听诊,然后才微笑挂起听诊器。
温醉墨的目光一直跟着她,然后微微张开了嘴,满屋子的人都提起了心,包括音弥,虽然她所期待的和他们几个相反。
“我好了吗真开心,爷爷,哥,我好了。薄音弥,谢谢你。”
她吐字清晰,声音正常,全屋子的人都松了口气。脑部手术最容易造成间断性失忆或者,可她认的所有人,这就没事了。
音弥淡淡的看着她,笑而不语。
温牧凉这才放下心来,“谢谢你,薄医生。”
音弥点点头,放下病例,要离开的样子,这时候温醉墨又开口了,她的眼神有些变化,看着一屋子的人,说,“我好了吗真开心,爷爷,哥,我好了。薄音弥,谢谢你。”
傅晚灯皱起了眉头,不可置信,“薄音弥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醉墨姐怎么说同样的话”
温老爷子和温牧凉也看着她,音弥整了整过于欣喜的脸蛋,恢复到一脸愁容,对温醉墨伸出一个指头,“这是几”
温醉墨看了看她,隔了几秒,开口,“我好了吗真开心,爷爷,哥,我好了。薄音弥,谢谢你。”
这下子一屋子人的心又提了起来,温牧凉目若深潭,快步走过来揪住音弥的衣服,逼她转身,“薄音弥,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妹妹手术之前可没有一直重复一句话”
音弥看了看时间,等到六十秒过去的时候,温醉墨又开口,还是那同一句话。她对大家说,“手术很成功,这点毋庸置疑,她的记忆只能维持六十秒,这是并发症的表现。血管血流不足,引起轻度中风和记忆障碍,必须再次进行手术,颅内外搭桥术。我和几个医生研究一下,稍后告诉你们治疗方案。”
温牧凉要发火,温老爷子拦住他,和蔼的说,“音弥丫头,醉丫头就靠你了。”
音弥凝重地点点头,出了手术室,嘴角不着痕迹地泛起一丝微笑,她虽然无法做到像上帝那样精确,可她也不是个半吊子。接下来还有很多好戏。
193离死不远了
颅内搭桥术在第二天下午四点进行。一同讨论治疗方案的医生们本来是担心两天内两次手术温醉墨承受不住,最后在音弥的坚持下,还是做了手术。
手术完了之后,音弥累得半死,从手术室出来,跟着到了病房,和温老爷子他们守了两个小时,温醉墨醒来了。
音弥给她仔细地又检查了很久,温醉墨一直看着她,跟着说了一长串话,一分钟之内并不重复和遗忘。众人都放下心来,音弥揉着太阳穴走到门口,回头,温牧凉和温老爷子紧跟了过来。
“搭桥手术成功了,但她的血压一直有些高,手术过程中中脑动脉稍有渗血,但我及时修复了,没有大碍的。她的语言和记忆功能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但是你们千万要记住一点,和她交谈的时候一定要足够小心翼翼,每句话出口之前都要仔细思量,中脑动脉虽然被我修复了,可是动脉壁被修剪的很薄很薄,如果你们一不小心说了很冲的话或者让她生气,使得她血压猛升,很可能动脉壁会破裂造成颅内出血和膨胀,那样的话她会有生命危险,脑损伤太大她会没命的所以我建议你们待会就马上出病房,安静的环境会让她陷入沉睡,这几天你们尽量少让人出现在她面前。”
温老爷子和温牧凉都是一脸凝重。。。。随即点点头,温老爷子礼貌答谢,“音弥,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你快去休息吧。""。”
音弥点点头,却并没有往休息室走,她走的方向是办公室。温醉墨两天之内做了两次手术,够她受的了,这次因为中脑动脉壁的原因,她至少三个月要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病房,没有人探望,没有人交谈,没有人理睬,不能看电视,不能讲电话,那样等同于坐牢的日子会让她逐渐崩溃。
接下来,音弥只需要好好想想,等温醉墨康复的差不多之后再安排点什么状况,让她继续手术。反正她有的是时间陪温醉墨耗,直到她死在病床上的那一天,折断过程会让温醉墨渐渐失去信心,渐渐心灰意冷,最后恨不得马上死亡。有时候心经历的痛苦远比躯体的来的强烈。
可音弥不知道,很快她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深夜三点,当所有人都陷入熟睡,一道白影闪入了温醉墨的病房。
温醉墨并没有睡着,自从薄音弥走后不久,爷爷和哥也相继离开,后来有护士查房,也都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尤其是对她说话的时候,毕恭毕敬不带任何感彩。这让她快疯了。好不容易门口有了动静,她微微侧头,房间里一片漆黑,只隐约看见一个白色的轮廓,她率先开口询问。
“医生这么晚来是因为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踱步到窗前,按开床头的小灯管,温醉墨只觉的刺眼,一阵虚晃过后,目光清明,再朝床边的那个人看过去,她蓦然睁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人眉眼盈盈,对她笑得很犀利,“来看你嘛,听说你快死了,所以来看看你。再说了,你死的时候我怎么能不在场若是不在场,我该有多伤心啊,所以就由我来充当死神,多你性命吧。”
温醉墨好笑道,“你手无寸铁,就算你是医生又怎么样没听薄音弥说吗,我的手术很成功”
那人也笑,笑声渗人,一噶一噶的让温醉墨听着很不适,“手无寸铁就不能杀人了我是医生,某种程度来说我就是上帝,我让你三更死,你留也留不到五更。我手无寸铁照样能置你于死地”
温醉墨这才从她恐怖的表情里感觉到害怕,她愣愣的睁大眼睛,瞳孔无光,“你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个阵线吗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和目的,我们说过要同心协力的你怎么能这样该往死里整的人你放着不管看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