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庋?该往死里整的人你放着不管4我快死了,你倒是来欺负我了,真没想到你新肠这么歹毒,亏你还是个医生!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会把你的庐山真面目昭然天下……
那人俯身,面容一直下滑,知道鼻尖贴着温醉墨的鼻尖,涂着娇艳红色的唇缓缓启开,“嘘”她把食指放在唇上。
温醉墨一愣,刚要说话,那人抢先,她干脆坐到床边,目光透明,里面阴森森的一片,“温醉墨,我说过,我是来给你送终的。你感激我吧。等我把你惹怒到一定程度,你的动脉壁会破裂,这意味着你会颅内出血和膨胀,这意味着她给你做的手术很快又会荒废掉,这意味着你离死不远了。”
“你你太狠毒了一直以来我觉得我太蠢了,被你愚弄的一直在明处得罪人,而你倒好”温醉墨眉眼处隐约可见怒气。
那人笑得越来越开怀了,“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温醉墨,说到底你算什么我最鄙视你这样长着一副狐媚样子男人”
音弥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打瞌睡,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总有些不安。她要温醉墨活命,尝尽小年所受的一切痛苦,目的除了折磨温醉墨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让她体会体会小年的心情,从这种可悲的途径试着了解她从不承认生下来就抛弃的儿子。
快到凌晨四点的时候,音弥决定去温醉墨那里看一看。确保她情况稳定,她才能安心入睡。
音弥缓缓推开了病房门。屋子边沿一片暗影,接近病床光线渐渐亮了起来。音弥走过去,床板在震动,走到最后一步,赫然发现除了不断抽搐着的温醉墨之外,还有一个人影背对着自己,穿白大褂。
音弥的受惊的目光往下移,在看到那双和她同款的帆布鞋时,她呆若木鸡,再不能动弹。
那人听到动静,缓慢地转身,目光平和而细致,透着一股诡谲的气息,在看到音弥的同时,身子明显一僵。
“泪瞳”
194我是来帮你的
泪瞳明显也是一副惊诧万分的样子,她慌了手脚,连忙弹了起来,目光紧紧盯住音弥,“音音弥,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音弥一把拨开她的身体,走到床前急急忙忙查看了全身抽搐直翻白眼的温醉墨,不耐烦对后面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还拔掉了她的感应夹她在抽搐了你为什么不叫我倪泪瞳,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泪瞳猛烈跳动的心骤然缓了下来,还以为她听见了呢。她不急不忙地把音弥拉到一边,“我是来帮你的。”
音弥冷笑,“真是来帮我的你这样等于把我送进监狱有什么区别我问你,你对她说了什么,她全身抽搐,直翻白眼,呼吸困难,一看就是动脉壁破裂颅内溢血了,你是故意的”
“我只不过是气不过你那么尽心尽力的救治她而已,我本来是来看她死了没有,谁知道她竟然还没睡着,一看见我就要按床头的警铃,我又不是来杀她的,我也来气了,就顶了她几句,她就成这样了,我音弥,我害怕,监视器上要是有异常,肯定会有护士来查房的,所以我就拔掉了她的感应夹,我心想还不如趁这一次一不做二不休永除后患,这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她再也不会来折磨你了,音弥,我为你不平啊”泪瞳满眼湿润,很激动的说着。。。
音弥叹气,握住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泪瞳泪瞳你清醒点,你做错了你不该动这心思,我自有我的办法,你何苦赔了夫人又折兵呢她若是没事还好,有事我们都难辞其咎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我脑子进水也就算了,可你是无关者啊,你凭什么跟着我一起趟这趟浑水呢你太糊涂了,你冷静点,咱们想想办法。对了,”音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快去楼底下的保安那里毁掉监控录像这很关键其余的我来处理就好。”
泪瞳踌躇不前,“可是可她要是真死了怎么办啊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温家的人不会发现什吗”
音弥推她,“所以要你赶紧去监控室把这段录像毁掉啊温醉墨一出事儿,温牧凉第一件事儿准是调监控录像听着,你出去的时候冷静点,若无其事的慢慢走,遇见人千万不要慌乱,好吗”
泪瞳愣愣的点点头,踉跄着出了门。音弥赶紧帮温醉墨插上感应夹,很快护士们救跑了过来,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温醉墨出事了,几个人赶紧做了紧急抢救措施。
温醉墨快要被推到手术室的时候,温老爷子和温牧凉赶了过来。温牧凉眼神冰冷,逼问音弥这是怎么回事,音弥有些吞吞吐吐,但她临危不乱,神色舒缓,表情严肃,“恐怕是颅内出血了。得赶紧手术。”
“怎么会我们都没去打搅她,护士们不是看得很紧吗她怎么会有时间颅内出血而你们到现在才发现”
音弥受不了温牧凉那么深不可测的眼神,她赶紧低头,不经意道,“早在做搭桥手术之前我就说过,并发症和意外情况肯定会存在,几率多大多小我也没法断定,这也可能是她内心情绪很不稳定造成的,总之你一再逼问我也只是耽误她的治疗时间而已。”
温老爷子拉开温牧凉拦住并床的手,音弥和一众医生护士们推着温醉墨进手术室。
门关的前一秒,温牧凉寒冷入骨的声音刺入音弥颤抖的耳朵里,他说,“薄音弥,你他妈最好祈祷她不会有事”
音弥苦笑,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在祈祷。泪瞳怎么那么糊涂为了帮她报仇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手术室内,音弥有些焦头烂额。
“接好颞浅动脉,缝合。”她对助手吩咐道。
旁边专门负责看监控器的医生回头,“她血压骤降,心率减缓的也越来越频繁了,三天接受了三次手术,恐怕”
音弥突然发脾气,“恐怕什么她不会有事该死该死伤口又裂开了肿块不小,是脑室堵塞了,我得把颞叶取出来。”
“可是薄医生,这样她会失声失忆的”助手担忧。
“没事,大脑会重建的,我必须停止她的抽搐,给我刺刀钳,我得努力控制颅内大出血。”若是温醉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死在了她的手术台上,那她答应帮她动手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温醉墨这样的人不该这么轻松的死去可是情况不太乐观。音弥有些浮躁。
“该死出血流到前叶了如果能止血,保住其它脑组织,她还有机会的。我要切除额叶。”
助手看她已经有些乱了手脚,忙劝阻,“薄医生,你已经拿掉她的颞叶了,再切除额叶,她会失去一切正常人的功能,就算她还能活命也只是也只是你创造出来的怪物而已你不必这么勉强的,你已经尽力,是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多次手术,她的动脉壁破裂导致颅内大出血,你不必这样做的。薄医生”
“闭嘴谁都不许阻止我我必须把她救活,我不准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过去,我不许。给我双极管”音弥让护士擦掉额头上的汗,手也在抖。
助手无奈,对旁边的护士使眼色,让她去把外科主任喊过来,不然音弥是不会停手了。其实音弥压力很大,毕竟温醉墨要是在她手上死掉了,不仅她自己会有麻烦,还可能牵连泪瞳,虽然温醉墨的死极可能是泪瞳造成的。可是她不能再让别人趟这趟浑水了。
不一会儿外科主任来了,音弥正在手忙脚乱地切除温醉墨的额叶,她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手术刀,“快去血库取血,她需要大量的血。快去呀”
195死在我怀里
助手不动,外科主任推开她,走近音弥,手挡在她面前,“薄医生,你已经尽力了,放手吧,她走了,你救不了她了。你没必要如此。大部分脑组织都被切除,任何意义上来说,她都已经死了。薄医生,接受事实吧。”
音弥双肩剧烈的颤抖着,把手术刀砸到地上,撤掉手套和口罩狂奔出手术室,一屋子的医生护士看着她慌乱凄清的背影都有些犯怵。
音弥净手完毕,来到走廊来回打转,就是不肯出去见温老爷子和温牧凉,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手术台上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在病房若是温牧凉发现了蛛丝马迹,泪瞳和她都没有好下场。
想了想,她镇定下来,深呼吸,缓慢地走出去。温老爷子和温牧凉一见她出来离马围了过去。
“怎么样薄音弥,我问你,她怎么样了”温牧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音弥愣愣的看着温老爷子,眼神哀伤地说,“对不起。”
“音弥丫头,这是什么意思”温老爷子握紧拐杖。
“持续高血压使得搭桥失败,引起了闹内出血和膨胀,脑内损伤太大,我已经做了一切我所能做的了。''。可还是”
啪
话还没说完,音弥的脸已经被一股大力扇的扭到一边,白皙的脸蛋上迅速升起一个五指印。
温老爷子把温牧凉的手扯下去,斥道,“混账东西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音弥捂着脸只觉得钝钝的痛,她想要是这一巴掌能换来温牧凉的不起疑心也没什么不值得。
“你是杀人犯薄音弥,你听清楚了吗你是杀人犯三天前你说手术成功,昨天你还是说手术成功了,今天她就死了你告诉我,她在哪里你把她还给我你是侩子手,杀人犯我就知道你会动手脚,我一定会查出来的你给我等着,小醉她本来还可以活几个月的,现在她人呢你把她还给我们还给我们”
温牧凉揪住音弥的衣领,使劲摇晃着她,音弥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只觉得他的伤痛不亚于当初她失去小年的时候的那种绝望。但是有什么用呢,如今的自己早已经成了一具空壳,感受不到人情冷暖,因为太恨。或许她应该感谢泪瞳,成全了她的犹豫不决,只可惜温醉墨还是死的太轻松了
音弥任温牧凉胡闹了一阵,走回办公室。刚进门就触到一具温热的身体,那种刚烈的气息是她熟悉到呕吐的,她赶紧挣扎,试图推开他。
傅凌止紧紧箍住她的娇弱的身子把她禁锢在怀里。音弥挣扎了一阵,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触到他坚硬的胸膛,满肚子的委屈就不由自主喷涌而出,鼻尖也开始泛酸泛涩,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习惯性的反应吗
她用力推开他,结果却是把自己逼到了墙角,她轻轻的啜泣着,然后一脸悲伤的看着他,语气冷漠,“傅凌止,你要我做的事我做完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呢离婚协议书,给我。”
傅凌止摊开手,双手空空,“音弥,现在不是说离婚的时候,我知道你难受,我也知道你承受着所有人的误会,可是我信你,我知道你尽了全力。是小醉她她撑不住了。这没什么不能理解的,我信你,阿弥,我一直信你。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都知道。”
音弥双目空洞地凝望他,眼里满是悲戚,“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以前那么期盼你懂我明白我,可现在,我不需要了。你就是不想给我离婚协议书对吗那行,我自己起草。我只求你说话算话,别再用那些无耻的招数威胁我,狗急了还会跳墙到时候麻烦你签一下字,我们也算两清了。”
“阿弥,别这样”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再挽回她的心了,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成了这个样子,好像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们背后有股强大的势力,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注定,他知道如果来硬的他又错了,又会伤她的心,可是如果不来硬的,顺着她应着她,他就睡失去她。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不能。一定不能
傅凌止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一双黑眸深不见底,那里面泛着沉郁的光,散漫慵懒,还有些颓废,他走过去伸出手想摸摸她日渐消瘦的脸蛋,可她受惊似的后退,直到身体初到墙壁,无路可退,傅凌止那双修长的漂亮的手就那么将在了半空。
“堂堂傅军长,说话不算话,你何必呢何必弄得鱼死网破再无转圜的余地我现在就一副空壳子,我没有心,但是我连这幅空壳子都不想施舍给你,如果你非要强取豪夺,那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得到的只会是你不想要的,比如,我的尸体”
傅凌止目光黯淡一脸木然地看着她,更像是透过她的窥探她的灵魂,音弥最讨厌他这样洞察一切于无形的目光,她赶紧转移视线,“我累了,你的最爱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关于她的死,我只能说声抱歉。你走吧,我会尽快准备好离婚协议书,到时候还劳烦你签个字。”
“阿弥,我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的。 阿弥,我们真的没必要的我在乎你,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在乎你,我笨,我潦草,我霸道,我脾气不好。你聪明,你工整,你温柔,你脾气看着挺好实际也很难应付。我们本来应该是最合适做夫妻的人,我不想你离开,我也没办法松手。如果你死都要离开,那我只能让你死在我怀里。”
音弥凄然的冷笑,“傅凌止,你真没救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死在你怀里。”
196傅晚灯来电
音弥三天没回医院,窝在泪瞳的家里,白天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书,晚上要么出去疯玩要么呆在家里发呆。。
泪瞳有些担心,这三天,她情绪毫无起伏,不哭不笑,不闹不吵,也太平静了点儿。
音弥不知道医院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据泪瞳说,温牧凉就只有第一天和警察们出现在了医院,第二天第三天没影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和泪瞳都脱离危险了她苦恼,没个人可以问问确定一下,反正傅凌止那边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千方百计不让她离婚。
今天出门,把律师给她弄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到包里,沿途兜风到傍晚,她没回家,直接去了酒吧。她需要喝点酒壮壮胆,只有胆子够大了,她才有勇气把傅凌止约出来,让他签字。音弥酒量不大,可是如果绵绵的喝,一次喝少点,她可以一直喝下去。但她到底是女人,身体承受太烈的酒,两杯下肚,她已经找不着北了。
泪瞳接到酒保电话的时候正从医院里出来,一听说音弥喝醉了她就急了,紧赶慢赶赶到了酒吧,光线昏黄的包厢,她找到了浑身无力眼神迷蒙的音弥。
“音弥”泪瞳试图叫醒她。
音弥从沙发里翻过身子,一脸红通通,满身的酒气萦绕,她迷蒙地看看头顶,那个人影一直在晃动,“泪瞳”
泪瞳叹气,“怎么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喝酒了你的感冒还没好,悠着点行不行啊快,跟我起来,回家吧。。。。。”
音弥摇头,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跟个孩子似的撒娇道,“不嘛,我还要喝一点,火候还不够,我怕我待会不敢”
“什么”泪瞳皱眉。
音弥突然站起来,捂住嘴,眼睛瞪得老大,“我吐一下”说着就冲出了包厢门。
泪瞳一脸无奈,看着她的背影喊道,“要不要我陪你”音弥只摇摇头。
到洗手间突然,神思清醒了不少,音弥用水泼了泼脸,补了点妆,来到酒吧后门,那里很安静,适合打电话。她颤着手琢磨了半晌,一不小心手一抖电话拨了出去。
傅凌止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别墅客厅里寻思要不要去倪泪瞳那里看看她,可没想到她已经主动打来了电话。若是以前能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他会高兴很多天,因为太难得,她是那种灵性却又有些可爱的迟钝的女人,像只雪白的兔子,你不碰她就乖乖的,你一碰,她反而会受惊吓。
傅凌止叹气,他不傻,现在这个时候她主动来电话除了离婚的事他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可能性了。
修长的指尖沾满夜的寥落,傅凌止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光标,眼睛里有些凉。他无奈的笑了笑,音弥的脾性他清楚,他不接,她就能一直打。
他按下接通键,长长的吁了口气,把嘴里的烟味清理干净,虽然她闻不见,可他却总有种她会皱眉头的感觉。
“傅凌止,我找你有事,来一趟三里屯。”她果然是言简意赅,声音却有些囫囵吞枣,绵绵的不清不楚。
傅凌止皱眉,沉声问道,“你喝酒了”
那头传来她清泠中夹杂着丝丝妩媚的声音,他几乎可以想象她说话的时候樱红的唇必定是微微翘起的,但那种弧度并非微笑,“废话,来酒吧不喝酒,干什么找牛郎吗就像你钓妹子一样”
傅凌止很不喜欢她这种无所谓的说话方式,他起身走到落地窗边,高俊的身行瘦削笔挺,“阿弥,听话,把电话给倪泪瞳。”
音弥心里突突的跳,她有些绕不过来了,可转而一想,聪明强大如傅凌止,三天的时间,他怎么可能想不出查不到她在那里呆着呢,她眼神放空,声音冷如月,“她不在。我真有事找你。”
“你站在原地别动,我过去找你。”傅凌止连外套都没拿匆匆除了别墅门,初春的寒气一股一股往他单薄的黑色条纹衬衫里钻,他背脊一颤,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似的。但愿是错觉。
音弥看着挂断的电话,眼神越来越冰凉,那里透着浓浓的雾,让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就像她和傅凌止,她无法再呆在他身边,他也绝对去不了有她的未来。那就只能散。
刚走进后门,手机又响了。音弥以为是傅凌止,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那边迟迟不说话。她有些不耐烦。
“喂,喂傅凌止你有话就说,干嘛学人家玩什么沉默”
“嫂子,是我啊。”
电话彼端,傅晚灯的声音像极了太平间的那股尸臭味,让音弥浑身一震,胃里刚压抑下去的翻涌立马又卷土重来,她捂住鼻子,胃里的疼痛让她弯下腰。
“哟,嫂子不高兴我打电话是吗可是我很高兴给嫂子打电话啊,我这里有个绝世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音弥只觉得傅晚灯的声音阴森的像条蛇,很快把她的心啃咬的面目全非,“晚灯,你从来不叫我嫂子,你心里的嫂子只有温醉墨一个人。”
那边传来傅晚灯有些夸张的笑声,然后是更加阴沉的质问,“薄音弥,要不是你害死了我的醉墨姐,我也不会叫你嫂子,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怎么办呢,在把这个绝世好消息告诉你之前,我必须好好叫你几声嫂子,因为此生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了嘛。”
“你有话快说。”音弥关上门,堵住往身体里涌的寒气。
“亲爱的嫂子,你还被我哥蒙在鼓里吧,想想也是啊,什么事情你都悲剧的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唔那我做一次好人,告诉你也无妨。”
音弥皱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什么”
197起诉书
“我的傻嫂子。就在今天,我哥已经一纸起诉书把你如何谋杀我醉墨姐的事上诉到了法院啊你就等着被叛死刑吧,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可惜你再怎么聪明骗得过温爷爷骗得过温牧凉骗得过我夜骗不过我最最聪明的二哥,傅凌止啊。他和你朝夕相处了五年,这五年足以让他看清你是一个怎样恶毒的女人我告诉你,醉墨姐的死,你要负全责你故意把她杀死在你的手术台上,故意给她一个假希望,说你能治好她,你良心何在啊”说到这里,傅晚灯竟带上了哭腔,“要是她不做你那个破手术,说不定靠化疗还能活个三五年,是你,是你这个杀人犯,死变态害死了我的醉墨姐薄音弥,你等着受死吧还真以为我哥不和你离婚是因为他舍不得你吗我哥是为了套牢你,好把你送进监狱,所以他才不和你离婚的你以为你魅力多呢”
傅晚灯还说了些什么音弥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脑袋发胀,最后快要爆裂了,很痛,不只是心,就连她颤抖着的指尖也在喊疼。她很累,累到想从此倒地不起,她的眼睛睁得太大,以至于闭合的时候眼皮摩擦过眼珠子,也是那么痛。为什么呢她明明已经放下了一切,包括傅凌止,为什么还会痛那种疼痛的触动,像一把冰锥,长驱直入,准确无误地刺穿了她的心肺。
是啊,她怎么就能蠢到那个地步她怎么好意思认为傅凌止不和她离婚是因为舍不得她哈原来,是舍不得温醉墨。
傅凌止,如果说你对小年见死不救伤透了我的心,那么此刻,你一纸上诉书就能彻底把我的灵魂打入炼狱。够狠。太狠。原来这才是你想要的。连温牧凉都打消了追根究底的心思,为什么你竟这么热衷可见你对温醉墨真的是爱得够深沉
泪无声跌落,被水打湿的视线中,音弥看见自己的双腿颤抖着机械的移动,从后门到包厢只有四十来步,可她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泪瞳应声抬头,一股寒气涌进来,然后是音弥寥落得像蒲公英的身躯,晦涩的光线下,她还是看见了她的眼泪。
“音弥你怎么回事这么久才回来不说,你这是你怎么又哭了呢”泪瞳抱紧她,把她拉进沙发里,搓揉着她冰凉的脸蛋,为她擦干眼泪。
音弥木然地平视她。
“你说句话啊,发生什么事了”
“泪瞳,跟我一起走吧,我担心你留在这里会受伤的跟我一块走,好吗”
泪瞳摸不着头脑,连忙追问,“走走去哪里你要去哪里音弥,你要去哪里啊”
音弥突然掩饰尴尬似的摆摆手,“没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先去门口,傅凌止一会儿就来接我了,我得和他办点事儿。”
她刚起身,泪瞳一把拉住她,神色古怪,“音弥,别告诉我你是去和他离婚的”她拽下音弥的包,指着里面,“这里面是不是装了离婚协议书”
音弥踌躇了一下,点点头,凄清地笑笑,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麻痹自己,“希望一切顺利。”
“能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离婚啊凭什么,你凭什么要便宜他音弥,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音弥好笑,“泪瞳,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泪瞳一愣,语气激昂,“我这是为你打抱不平傻音弥,你真是个傻子,凭什么便宜了他,你是个女人,女人离过一次婚就跟烂白菜似的,可傅凌止这厮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他什么女人找不着啊,你何苦为他人做嫁衣”
“泪瞳,有些事我以后会告诉你的。”音弥拿起包,打开门,最后回头,“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泪瞳浑身一僵,竟有些不知所措,她马上绽放出了笑容,虽然有些僵硬,她总觉得今晚的音弥很古怪,好像是在道别,“你丫就可劲儿傻吧”
音弥笑,眼里却弥漫着忧伤,“再见。”
那个时候泪瞳若是能预见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那么不当回事的和音弥再见若她再仔细想一想,就会想起来平时聚会散场的时候,音弥从不说再见。
音弥出了酒吧,傅凌止很快就来了。音弥没说什么,上了车。她拿出包里放着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傅凌止。车里光线昏暗,可傅凌止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纸上大大的五个黑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
“我找律师起草的,动产不动产我都不要,我只要别墅里小年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另外,书柜里我的医书,还有就是结婚时我妈送给你的那条吊坠,都归我。其他也没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音弥刚合上那几张纸,身子就猛地往前倾,傅凌止一手固定住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飞驰了在了空旷的路上。
“你要带我去哪儿”音弥心里一紧,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他为什么要瞒着她起诉她,目前而言,她只希望他能签字。可是他若是能那么听话就不是傅凌止了。
“你先把字签了,行吗”音弥祈求地看着他冷峻如同刀削一般的侧面。她看见他突突的喉结动了一下,再无别的动静,那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无波无澜,他的表情很刻板,刻板到她竟然看不出任何端倪,音弥叹气,她最害怕他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的样子,那样会让她恐慌,让她捉摸不透。
“傅凌止,你何必呢”她苦笑似的呢喃。
车越开越快,走的地方夜越来越偏,音弥不知道他要绑她去哪里,也不知道他要对她做些什么,细致如她,也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多年后她想起来,也许会感谢这场意外,因为它,她才能
198一吻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