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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仓皇抢浔冰一句机械的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谷舒晚虽然看自家儿子不顺眼,可还是心疼他满眼睛的血丝,她也不敢逼他太紧,怕他干脆不回家了。 让柳妈熬了点人参汤端出来,砸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喝吧。”

傅凌止看着老太太冷眉冷眼的,他慵懒地把腿搭在玻璃茶桌上,坐没坐相,浑身一股懒劲儿,“妈,汤都砸出来了我还喝什么您就是再不待见我也请轻一点嘛”

“爱喝不喝不喝拉倒都快四十的人了,也没个女人给你烧饭洗衣服,你算是败家败到底了你瞅瞅你哥,孩子都三四岁了,他和君汝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你呢混帐小子,你成心气你妈啊”

傅凌止皱眉,神情严峻,深邃的黑眸像是被烟雾蒙住了一般,让人看不真切,他淡淡的说,声音却不低,“妈,您别折腾了,您知道的,只要我不愿意谁都不能强迫我。您甭管我了,打打麻将,和太太团们一起逛逛街跳跳舞,这生活美滋滋的。”

谷舒晚恨铁不成钢,揪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扯,嗔怪,“我生活本来就美滋滋的你说你这孩子,你现在这样,我宁愿回到当初你七搞八搞和音弥吵吵闹闹的日子,唉”

茶几上的人参汤连碗带汤突然就掉在了地上,谷舒晚身子一扭,退到一边,傅凌止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眼神冷峻,匆匆忙忙走到门口,低声说,“妈,我先走了。”

谷舒晚看着地上摔碎的碗又看了看他空空荡荡的军装,垂目,半个字也没说。这时老爷子拄着拐杖从书房里出来,遁了遁地面,“别在他面前提音弥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

“难道还能一辈子藏着掖着吗爸爸,我实在担心他,您看到没他又瘦了这死孩子,真想把我气死啊”谷舒晚叫佣人拣起地上的碎瓷片,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老爷子目光矍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担心也没用,这小子本来也用不着我们担心的。”

谷舒晚只摇摇头,心想哪有说得那么容易,若是能把音弥那孩子找回来就好了,可是她不敢啊,一提到这名字他就那么大反应,再说了,当初那丫头能那么狠心抛下还在重伤中的他离开,可见那般决绝。可这小子也不能一直这么晃荡着过下去吧,她又把前几天隔壁大院方司令的夫人介绍的那几个女孩子的照片翻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忍不住又叹气了。

这厢,傅凌止大步走了出来,偶尔有路过的哨兵朝他敬礼,他也不理睬,目光无神脚步虚浮,在院子里转悠了一阵,取了车开了出去。出了警备区他漫无目的地沿着城市周边瞎逛,好几个发小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夜总会,他也提不起兴致。

不是没那方面的需求,想她想到极致的时候他还是自个儿解决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别的女人他就再没半点性趣了。

202苏黎世

他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年可以等待,也不知道她能给他多少年让他等待,反正这辈子就这么耗下去了。。。。。她或许再婚了,或许和别的男人生了一串小孩了。没事,他告诉自己,不生气,想着她都是一种幸福。

最后还是把肖黎川约了出来,那厮昨夜被他灌醉,今天本来是说什么也不出来了,傅凌止好说歹说才把他弄出来。她走后,有段时间他时常去医院闲逛,不管身体有病没病,有时候甚至能在中心医院呆上整整一天,不干什么,就坐在医院门口的木椅上,呆呆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有病患有家属也有医生。有时候就碰到了肖黎川,次数多了也就开始交谈了,最后竟然还成了铁哥们。

肖黎川到的时候傅凌止已经喝开了,他慵懒又散漫的半躺在沙发里,一杯一杯下肚。肖黎川无奈,拿了他电话给他警卫员楚怀拨过去,酒后驾车,就算是堂堂军长也有付不起的责任的。

“你慢点喝,喝这么急赶着干什么去”肖黎川好笑,躲过傅凌止手里的酒杯,“快三年了,九百多天,你哪天没沾酒傅凌止,她看不到也听不见。何苦呢”

傅凌止紧绷着脸,面色很冷,大概是包间里蓝色的光线,让他的眸子看起来有些沉郁,喝完最后一口,嘴角扬了起来,“要是想做给她看我就直接拿刀砍自己了。我喝我的酒,跟她无关。”

肖黎川若有所思,那个对他来说算是秘密的秘密埋在心里很久了,他没想到她走后,他和傅凌止的关系会越来越好,傅凌止是不知情的,所以日子越久,他就越难启齿,可说实话,他如今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看傅凌止这么折腾自己,他心里有些愧疚,毕竟,是他帮着音弥离开的。

两个大男人喝闷酒,深夜,散场。

楚怀摇头叹气,扶着分不清三四的傅凌止上了车,和肖黎川道别,匆匆往别墅开过去。肖黎川打开车门却没有进去,他拿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子穿着大号的滑雪服,笑容璀璨,细细柔柔的眉目,清澈见底的眼神,和被冻得通红的脸蛋,从脸型来看,身材应该稍稍丰腴了些,她窝在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怀里,笑的很小家碧玉。屏幕暗了,肖黎川就点亮,一次一次,循环往复,他痴痴地看着,竟不知疲倦,有些高兴也有些难过。难过是因为那点私心,她离开了傅凌止,却没来到自己身边。

音弥,看来你过得很好。如此便好,便好。

今天傅凌止接到上面传来的命令,国际局势紧张,中央决定实施军演,他所在的部队里的精锐师团都要派出去,他这个军长自然也免不了。只是这次的地点不再是俄罗斯,而是瑞典,演戏的内容也和往常所有不同。

让楚怀去别墅拿了几套军装和生活必备品,他和指定就开始出发了。瑞典那边已经安排好人接应,军人出国总是多了那么点神秘感,自然行程也更紧凑和小心一点。

音弥净手,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今天最后的患者是一个不足五岁的娃娃,金发碧眼甚为可爱,一头方便面似的金黄色卷发,大大的眼睛,碧绿碧绿的像一汪湖泊,可惜吃多了糖,需要拔牙。她无奈一笑,穿好大衣过好围巾戴上手套,拿了包从办公室出来,秘书礼貌地和她说了明天预约的病人之后再同她道别,她点点头,从诊所里出来,冷风呼啸,音弥裹紧大衣,去超级市场买了原材料,提到车上,她打开手机,是个未接来电,无奈一笑,回拨过去。

“打十个电话你今天很闲”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撅嘴一笑,淡淡的清澈,“如果你饿死了我还能听见你说话吗劲胡说,你该学学怎么做饭了。nian怎么样有没有吵你如果她吵你,你要哄哄她。”

挂了电话,开车回家。

进了门,脱下大衣帽子围巾,客厅里很暖和,欧式建筑的特点之一就是保暖。她在房间里找了半天,最后在卧室找到了那一大一小,她走过去揪住那个大的耳朵,把他闹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给小的盖好被子,拖着他出来。

那厮拿着黄色的胡渣蹭她的脸,被她一脚踢开,那厮撅着嘴又要过来抱她,她躲得远远地,声音有些冷,用德语严肃的斥他,“不要得寸进尺。”

那人的表情也严肃起来,用充满德国血统的蓝眼睛看着她,“我不闹了,你去做饭吧,我很饿。”

音弥这才笑起来,穿过回廊走到厨房,那人看着她纤细灵动的背影,身子轻轻的扭动着,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他的视线,然后厨房里传来她不打不晓得声音,“今天怎么这么早”

“部队没什么事。”

“哦。”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nian你今天给她为了什么东西,别告诉我是麦片和牛奶,她会拉肚子”

“我买的儿童套餐。”

又过了一会儿,音弥把牛排端出来,让他坐到餐桌边,和他沉默着吃饭,快要吃完的时候,他好像又有了兴趣,打开话匣子,“过几天听说要来别的国家的部队和我们一起演习。我很期待。”

音弥点点头,没在意地问了句,“哪个国家的”

“你的同胞们,你不是日本人对吧jack非要说你长得像日本女子,太文静。”

音弥老半天回神,才发现手里的叉子掉在了地板上,他伸出手凑到自己下巴处,手里捧着一小块她刚才要松进嘴里的牛排。她一怔,摸了摸有些紧绷的脸蛋,缓慢的笑了笑,“我我很文静吗”

他细腻而深情地看着她,蓝色的眸子如海一般湛蓝,随即眉开眼笑的点点头,卷卷的短发随着他笑起来的动作而慢慢耸动着,“我喜欢文静的女孩子。”

音弥闭口不言,吃完最后一口端着盘子去了厨房。

203小到能让他心碎

其实这是一场小型军演,傅凌止不必亲自上阵,他作为中方派来的要员只需要在一旁和瑞士军方的重要人物走过场就行了。

他提不起兴致,从她走后,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幅支离的状态,那是一种让人看了想打哈欠的慵懒,有时候却是能成对女人来说最致命的英俊。傅凌止以前不碰烟,可是现在,他整个身体都被抛在了各种各样的烟草里,三餐不定时,便愈发瘦削下来,大概又因为太高,裹在军大衣里便显得愈发峻廷。

有不少女干部一直在看他,尤其是那些金发碧眼的美女飞行员。傅凌止却是连眼睛都懒得抬,在大家眼里,他既神秘又孤僻,如此年轻便懒散的要命,俊朗的眉宇间满满是沉郁,身形笔挺,该有的地方都有,可好像从他如墨一般深邃的眼睛里,休想窥探到他的心。美女们纷纷感叹,这个男人是个最好的床上对象,可床下,还是不要和他接触得好。

百无聊赖中,今天的演习结束了。瑞士那边的人邀请所有士官去苏黎世一家特别有名的餐厅品尝到最好的鹿腰肉,配托斯卡纳的红酒恰到好处,士官们都很雀跃,只有傅凌止淡淡的,说了句抱歉,然后去了一趟吸烟区,很久才回来。

坐在餐桌边,索然无味,北欧的餐桌礼仪和中国截然不同,他们喝酒从不梗着脖子一股脑的往下灌,他们喜欢品尝,同样的,受法国餐厅礼仪的影响,上菜程序繁琐至极。。。冷菜,热菜,甜品。

傅凌止斜斜的坐着,长布餐桌下是翘着的二郎腿,大概是太长,不小心碰到了对桌的女士,那满头方便面似的卷发和她深邃的五官很不搭,可傅凌止出于礼貌,还是笑了笑,不敢笑得太性感,以免这位女士误会,在这些国家里,有些肢体语言会被看做是那方面的邀请。

三个小时过去,这顿冗长繁杂的饭终于吃完了,傅凌止桌前的餐盘基本没怎么动,他注意到长兴餐桌斜对面一位穿军装的男人期间出去了三趟,行色匆匆,回来满面笑容,傅凌止心里有些羡慕,曾几何时,他也有这样的待遇,虽然她从不好言好语,说话淡淡的,性子更是冷了些,可他是那么甘之如饴。

散场已经晚上十点半,为他安排的专车跟在他身后,而他独自一人穿着大衣沿着铺满雪的接到漫无目的地走,霓虹灯零零散散,电车轨道比他还寂寞,偶尔会路过一两对情侣,携手相拥,在这异国的街头,他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好像她就是他的风帆,失去了风帆,那艘船注定在海面上永无止境地漂泊。

他走了半个小时,那辆低调奢华的车就跟了半个小时,他有些不耐的敲了敲车门,然后用流利的英语和司机说让他先回去。可是司机是地地道道的苏黎世人,这边的人主讲德语法语,傅凌止和他比划了半天,他也没听懂。

正一筹莫展,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笑着利索的和司机说了一阵,然后那司机才恍然大悟,笑着和傅凌止挥手道别。

傅凌止直觉地皱眉了,他侧目看过去,正是那个席间坐在他斜对面出去了三回的男人,面向很小,湛蓝色的眼睛,一脸明媚的笑容。

他冷淡而疏离地笑了笑,点头问好,那人一口流利的英语,“你好,我是丹尼尔中尉。”

“你好。”傅凌止继续往前走。

“请问你是中国的高官吗我对这个国家很感兴趣,我的我的女朋友就是你们国家的。”丹尼尔兴致勃勃。

不知道怎么回事,傅凌止突然觉得心跳快了好几拍,眼皮也不自觉地动了好几下,他缓缓神,眼神清明,“是吗”

丹尼尔好像很单纯,他面目有些严肃,是典型的德国佬,英语虽然流利,也带了浓郁的德国风味,傅凌止静静地观察着,并不多言,倒是这个德国男人兴趣很浓,不停地问他中国的北京是什么样子,中国的女人长什么样子,还给他天花乱坠的描述自己的女朋友,饶是严肃淡薄如傅凌止,也被他逗笑了。

两个大男人在落满雪花的街头压马路,时间过得很快。 等傅凌止回过神来看看表,已经午夜时分了。他有些尴尬,手机倒是带了,可是不知道刚才那个司机的号码,如果要回政府大楼得问苏黎世的头头了,可时间不早了,说不定那位已经睡着,这么唐突地打搅恐怕不礼貌。

正愁这事儿,丹尼尔好像一下就看明白了,礼貌地询问他可否到他家过一夜,傅凌止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的,拒绝之后又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深更半夜人生地不熟,倒是可以一个命令把部下叫过来,只是到底嫌麻烦,夜晚又冷,寒气冲天。良久,他还是答应了。

他们一起取乐车,然后丹尼尔往来开,傅凌止坐在副驾驶座打盹儿。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车停了。

非常漂亮的北欧式建筑,白色栅栏被街灯下的浓雾萦绕,木板墙,很简单的木桩围成的长廊,很随意,甚至有些散漫,这不太符合德国人的品位和习惯。

“不是我的房子,这是我女朋友的,她喜欢随意一些,我刻板多了。”

傅凌止了然一笑,跟在他后面,因为有些冷,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遮住了半个脸,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丹尼尔没按门铃,傅凌止想他一定是个非常体贴的伴侣,低着头思忖间,里面传来很轻盈的脚步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受控制地竖起了耳朵。那样轻巧的步伐,好像是踏着蝴蝶从门里面走过来,只是不知道那样有情调的脚步是冲着谁而去的。是他还是他

然后傅凌止的脑袋里只浮现出了一句话,世界很大,也太小,小到能让他毫无防备的心碎。

204毫无征兆

音弥本来是睡下了的,可她担心丹尼尔,半夜不回家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可他都会和她打电话,唯独今天。

因为大雪,nian在丹尼尔的姐姐家没回来,今天晚上就她一个人在,右眼皮一直跳。

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有车熄火的声音,她鞋子也没穿就跑下楼,头发乱乱的披在耳后,身上只套了件丹尼尔的大衣,里面就是睡裙。

就是这幅糟糕到不修边幅的凌乱样子,她遇见了最不可能遇见的那个人,说起来,算是重逢吧。

怎么办

打开门,寒风刺骨,她稍稍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丹尼尔放大的脸已经呈现在她的眼里,然后是额头上一热,他硬朗的胡渣在她面颊上磨蹭。

“怎么还没睡”丹尼尔皱眉的样子很好看,鼻梁凸出,眼窝深陷,很欧式化。

然而此刻,音弥却顾不上欣赏了,她的目光无意间一偏转,然后颤抖着颤抖着就僵化掉了,好像门外的无数把碎冰揉进了眼里,除了湿透就是冰凉。

有人说别后重逢,山明水秀,岁月静好,只是面目全非。

这么多年若是没幻想过重遇,那绝对是假的,可她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环境里。

丹尼尔热乎乎的唇还贴在她的眉间,丹尼尔有力的大手还放在她的腰间,丹尼尔健硕的身体离她不到两厘米。尽管在国外这样的举止最正常不过,就是普通男女也可以这样。可是

傅凌止,次过经年,徒留空虚的那些时光都能过去了,那你为什么还会站在我家的门外

毫无征兆地,她的心忽然狠狠地就被撞击了一下。

眼神那样静谧,目光如炬,却有些灰白,面容那样憔悴,眉宇那样英俊,男人味那么样强烈,东方神秘色彩那样浓郁,她的男人,不,她曾经爱到忧伤的男人。她看不见他的唇,菲薄的很有性感弧度的唇。

有些人似乎注定了总要相逢,而且原因,从来都一样。

还好,他微垂着目光,而她身前又有足够高大的丹尼尔,她无比庆幸,他看不见这一刻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时间匆匆淌过,她以为足够模糊掉他的轮廓和面容,但是没有。大概刻进灵魂里的印象总是无法撼动分毫的。她两年前注定萧条的一生在他面前土崩瓦解。

也许是天气不够好,也许是她眼睛里的雾气太多,她竟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神情,只知道那是一团又一团的冷色调。

傅凌止也好不到哪里去。丹尼尔说他女朋友是中国人的时候他并没做多想,而此刻,他的身体不太能动弹了,大概是夜里的风马力十足,带着那些无法逃离的痛苦,像苦瓜水一样往他的胃里钻,钻得他撕心裂肺。

都这样了,还怎么动呢阿弥,真的真的太久不见。但我觉得,不如不见。因为我的心,它好像在痛。

他的阿弥,丹尼尔的女朋友

在两个人之间的除了毫不知情的丹尼尔,还有流畅的陌生的风。音弥马上低头,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丹尼尔,然后她看见自己的手扬起来,摸到额头,在丹尼尔留过痕迹的地方不断地来回,像是在抚摸又像是在擦拭。

他的存在感一如既往的强烈,她再也不敢抬头了,面对心里如鼓点般不受控制的狂轰滥炸,她无能为力。忽然觉得长长的时间好像只是她猝不及防回头的一瞬,然后沧海桑田。

傅凌止觉得骨架散了,他很快就会化成石灰,在那之前,他怔怔的开了口,干燥的薄唇从衣领里冒了出来,“阿”

“丹尼尔,你怎么这么晚”几乎是同一时间,音弥突然开口,笑嘻嘻的,可她知道她的面颊上的酒窝有多僵硬,大概是说得太急,气息不顺,她止不住低低的咳嗽了起来,丹尼尔宠溺的拍着她柔弱无骨的背脊,帮她顺着气儿。

然后回过头有些抱歉地对傅凌止说,“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站了这么久,很冷吧,快进屋好吗”

傅凌止本来想摇头,可是他目光一转就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丹尼尔说那句话时音弥的脑袋颤了颤,于是他面无表情,优雅地点点头,“谢谢。”

音弥使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她希望这是一个不长不短的梦,梦醒了,一切恢复如初。

可显而易见的,她又在做梦了。因为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傅凌止的手臂已经摩挲过她的肩窝,然后自顾走进了屋子。

变故突如其来,音弥头痛欲裂。愿上帝赐予她宁静的心,平复她的忐忑。

音弥站在门外不动,寒风呼啸,丹尼尔拉了她两下,见她毫无动静,他皱了皱眉,然后有些迟疑地握住她的手,不出所料,下一刻,她已经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他凝视她,面容有些紧,“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音弥还处在最初的惊诧中回不了神,也没在意他为什么道歉,一双兔子一般收到了惊吓的目光不断在屋子里和门框之间来回移动。

“yinmi,对不起,我只是看到你主动来开门太高兴,所以才忍不住吻了一下你的额头,我并没有吻你的嘴啊,你何必这么介意,我和你认识有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久我都安安分分的,你”

音弥捂住他的嘴,看了一下充斥着黑暗的屋子里,然后凑到丹尼尔的耳朵边,“嘘,这事儿我稍后再和你说,现在开始,我们要亲昵很多,如果你做不到自然,请现在就和我说明。”

“什么意思”他真正在意的是音弥为什么把他的手臂抓得那么紧,她的神情很不对劲。

“这件事我也稍后再和你解释,你做不做”音弥心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揪住丹尼尔的衣袖。

这让丹尼尔十分开心。

205看看我老了多少

“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也稍后再和你解释,你做不做”音弥心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揪住丹尼尔的衣袖。这让丹尼尔十分开心。

“我做。”他从后面搂住她,一起进门。

进了门开了灯才发现她光着脚丫,莹白细腻的脚踩在棕色地板上,绵软柔弱,丹尼尔心里一动,皱起眉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棉拖,蹲下来细心地为她套上。

而音弥却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子,目光在客厅里逡巡,他背对着她坐在沙发里,很安静,短短的寸头,脖子被衣领挡住,周身的气场凌厉到极致。她忍不住叹气,这幅场景记忆犹新,她记得有一回,他也是像丹尼尔这样蹲下来为她穿鞋,他其实手很笨,下手又不知轻重,粗鲁了些,不像丹尼尔这么体贴,可是他虎口处的茧子摩挲过她的脚背时,至今她还记得那种颤栗到心尖口的感觉。

音弥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心稳定了些许,面色恢复如常,她走到厨房,泡了一杯咖啡端到傅凌止面前的茶几上,目光平直,绷得像弦一样紧致。

她一低头一倾身,傅凌止就看见了她胸前不深不浅的沟壑。很漂亮,像一团雪中间有条平滑的沟壑,那是他以前最爱流连的地方,他本不想看,可是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呢。时隔多年,他在异国他乡陌生的屋子里,隔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看着她,那种感受,就像刮痧板轻轻拉扯着他的心。

音弥没说话,很自然地站在一边,丹尼尔走到她身边,用情人间独有的密语对她呢喃,“要不先回房睡吧”

傅凌止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了音弥往后缩的脖子,他想起以前他逗她的时候,她也是这种反应,有些难过,他平淡地扫视了客厅一眼,然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往大衣兜里掏了很久,摸出一盒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音弥恬淡地点点头,“我去给这位客人收拾一下客房,丹尼尔,早点回房睡觉,你自己想想昨天到今天一共睡了几个小时。”

丹尼尔嬉笑,搂着她的腰又难分难舍的蹭了蹭才把她放开,“我认错,ok”

音弥像模像样地剜他一眼,然后扭着纤细若柳的腰肢上楼去了。丹尼尔走到傅凌止旁边坐下,很明了地说,“傅先生若想吸烟我可以带你卫生间,我看你好像面色不大好的样子,你们国家的人不吸烟会很不舒服吗”

傅凌止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吸烟”他抬眸,狭长的凤目往浅色楼梯上看了看,里面含着深深的雾气,“吸烟,大致是因为寂寞。”

很凑巧的,楼梯上棉拖摩擦过木板的声音很适时地停顿了一两秒,傅凌止撇撇嘴,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在哂笑。两秒过后,脚步声继续在楼梯上哒哒哒响起来。

丹尼尔一直在说,傅凌止间歇性的敷衍一下,点个头或者扬扬嘴表示他在听,可天知道他的全部心思都在二楼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终于丹尼尔也打瞌睡了,站起来笑着说,“yinmi应该收拾好了,我带你去客房。屋子有点小,您别介意。”丹尼尔虽然称不上人精,但也不是傻瓜,他虽然不懂中国的军衔设置什么的,但看到傅凌止军大衣上的金色星星上还是看出了些许苗头,他礼貌而疏离,表现的热忱却又不让人觉得讨厌,这可以说是德国人的典型特质,傅凌止跟着他上楼,走廊不长,一共三个房间加一个飘窗,丹尼尔带他来到第一间,看了看屋子里,光线明亮,方说,“我和她睡第二间,这一间是客房。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马上过来,请您稍等。”

傅凌止巴不得他离开,他的目光早已被门缝里的那抹纤弱的身影给黏住了。丹尼尔的背影一消失,傅凌止就轻轻地推开了门。

她背对着他,在铺床单,壁灯昏黄,把她的曲线玲珑的身材投射到墙壁上,她是那双天生就是为了手术而生的手,右手无名指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了。傅凌止靠在门上,斜睨着她,总觉得这样细细观察她的时间好像是他在心地默默祈祷了五百年才得来的,因为太不容易,他反而有些怔忪,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音弥本来就不专注,他推开门的时候她就察觉到有人进来了,不论是脚步还是行为风格,都不是丹尼尔。随后她感觉背脊忽凉忽热,很好,她被他肆无忌惮地打量了个彻底,她有气,可最终归于平静,快三年的时间,她总是再不济,这点修为还是达到了的。

她等着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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