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英王说起张玉的问题上时,解释道他现在只能渐渐疏远张玉,却不敢马上决裂,否则会打草惊蛇,使太子那边产生怀疑。英王如此说法比大义凛然说要除掉张玉更令胜王信服。毕竟太过明显让英王立刻与太子那边划清界限,胜王自己也不会相信,胜王只要明确英王的心站在自己这边就很满意了。
胜王盘算着,现在英王妃是越国公主,英王认的皇后母亲也是越国人,英王这一投靠,等于越国那边的势力都倒向他胜王这边,如果再加上鲁氏在后宫与朝堂上的势力,搬倒太子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胜王不由得越想越美,心花怒放。
英王看胜王神色就知道他已经上套了,他故作忧虑道:“三皇兄,那张玉武功高强,若非今日这种特殊场合,弟弟都没有机会摆脱他与哥哥表明心迹,将来如何听从哥哥调遣呢?”
胜王咬牙道:“本王之前也是要除去张玉的。可惜今日听了九弟一番话,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倘若张玉突然死了,太子一定会有警觉。不如再由他嚣张几日,九弟明面上只与本王普通往来,甚至还可以带张玉同来。至于其他机密事宜,本王会派心腹与九弟联系。”
英王摇头道:“不妥,三皇兄的人很难接近弟弟传递什么东西而不被张玉发觉。不如本王派一名心腹侍女,与三皇兄的人接头。本王唯有以侍寝名义招侍女单独相处,张玉才不便干预。”
两人又把接头人的姓名和暗号敲定好,时辰已经不早,客人们全都离去。
胜王临走的时候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九弟,本王曾派人下毒暗杀张玉,最晚他今日就会毒发。但是刚才本王观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无毒发征兆,这事情有点蹊跷。”
英王心道,果然是胜王下毒,你先不仁日后别怪我不义。
英王面上却懊恼叹息道:“哎,三皇兄有所不知,张玉一直贴身带着一枚玉环,他曾经向本王吹嘘这是他家传宝物,可以避百毒。本王一直不相信事间竟有此神奇之物,当成笑话没有在意。如此看来说不定确有其事。”
胜王皱眉道:“看来只有等明日才能见分晓了。万一不幸张玉依然活着,咱们今后要小心行事了。”
英王回到府中已是深夜,酒劲也因为与胜王的一番话都消退了。他回想起张玉说的关于公主吴瑕的事情,加上自己在越国了解到的那些信息,也认为公主绝非等闲之辈。她嫁到华国来,应该不会安于作个轻闲的王妃,或许真如张玉所说他应该与吴瑕来个彻夜长谈,探探她的真实心思。
公主吴瑕一直端坐在床头,凤冠霞披,却没有蒙红盖头。
在华国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出嫁,下了花轿拜完堂是直接送入洞房的,红盖头等新郎亲手摘下。
而皇家礼仪繁琐,对于不同出身的女子和不同等级的婚礼有着不同的规定。异国外族女子嫁入皇族,如果是嫡公主级别,为了体现对其尊重,新人拜完堂后,就可以由新郎揭开新娘的红盖头。一对新人共同参加婚庆酒宴,以平等的身份为皇族长辈敬酒。当然新娘不必花费太多时间在酒宴上,可以提前回洞房等候新郎。
英王与公主早已过了初识的羞涩紧张阶段,今日的婚礼也只不过是按部就班地一套礼仪。他们两人的思想远比生理年龄成熟许多,对于宫廷皇族人的性情也摸得很透,在洞房中彼此对视的瞬间,都似乎察觉到对方有话要说。
英王主动开口问道:“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吴暇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起身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双手捧到英王面前,等英王接了才拿起另一杯,微微一笑道:“你我在饮下这交杯酒前,臣妾想斗胆问夫君一个问题。”
英王早有心理准备,并不觉得诧异,他温和问道:“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吴暇一字一句道:“臣妾想问夫君是否愿意成就帝王之业?”
吴暇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英王耳中如闻惊雷。英王极力压抑紧张与不安,迅速分析当前形势。越国公主从何处得出这样的推断姑且不谈,她为何会在此时有此一问呢?难道她发现了蛛丝马迹但无从证实,只能用诈,想看看他这位英王究竟有多少野心多少本事,能否为她所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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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家事与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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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掩饰的功夫非常出色,但是吴瑕不会被表象迷惑。她心中其实比英王还紧张,因为她对英王的评价早已随着张玉与英王的作为功绩逐步提升。最初吴瑕认为英王是有点小聪明但胸无大志的“闲”王,而今从种种细节推断,从英王的行事作风以及身边的亲信之人的才智本领判断,英王绝非庸碌之辈。果然一问之下,英王冷静镇定的反应,让公主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吴瑕心想,英王恐怕不愿一辈子屈居王爷的位置,若英王真有此野心和相应的能力,她的理想愿望或许会更容易实现。
英王沉声问道:“娘子何出此问?”
吴瑕淡淡道:“夫君不答也罢,臣妾已然知晓。”
吴瑕打的哑谜,英王也能猜出七七八八,两人都不说破,手臂交错,共同饮下交杯酒。
英王将吴瑕打横抱起,温柔放到床上,而后邪邪笑道:“娘子,你想要得到什么张玉已经告诉我了。咱们不如就趁现在,商量一个合作的办法,定下原则。”其实关于吴瑕的心思,大多出自英王的观察与揣测,他故意说是张玉告知,是为了借张玉的名头镇慑公主,其实也是耍诈。英王认为抬出张玉来对于控制公主更有效。
这招果然好用,自从太子身世事件之后,公主吴瑕对于张玉的才智已经由敬佩欣赏转化为彻底崇拜甚至带着一丝恐惧。这世上能让公主心悦诚服的人少之又少,张玉便是其中排名最靠前的一个。通常状况下,公主是不会主动与这些人为敌自讨苦吃的。
如果英王说自己猜出了什么,吴暇或许会追问清楚,而若是张玉猜出了什么,吴暇甚至没有勇气去问,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先入为主地认为张玉已经看穿她的野心。那一晚在天牢里他们有过那么深入的谈话,聪明如张玉那样的人怎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怎会猜不到她真正的理想追求?
“张玉说,如果能得你相助,或许你我二人的心愿都能更快地达成。”
到此时吴瑕也不愿继续拐弯抹角,她像一个真正的新婚妻子一样,依偎在英王的胸怀中,柔声道:“臣妾既然已经是夫君的人,自会与夫君齐心,助夫君得偿所愿。”
英王心知吴瑕只是暂时的妥协,这个女子与普通新婚少女的心境是绝然不同的。政治婚姻很少有两情相悦的,尽管英王与吴瑕外表看上去如此般配。英王没有想过会与吴瑕产生普通人的那种爱情,英王也相信就目前而言吴暇绝对也不指望他会为她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他们都不是那种人,说他们是新婚夫妻还不如说是刚刚正式结成的同盟更贴切。
在这样的思想之下,夫妻洞房更像是例行公事,中规中矩,毫无趣味可言。
搂着吴瑕赤果的身体,英王却禁不住想起了张玉。今晚张玉离开之前的表情那样复杂,望着自己似乎充满心事,真的让人很惦念呢。
英王搂着吴瑕思念张琳琅的时候,张琳琅心中想的却是萧纯。
自从回到雍都,萧纯名义上虽然还是英王护卫,实际上却整日行踪渺茫。连张琳琅都很少能看到,谁不知道萧纯在忙些什么事情。
张琳琅本以为英王的婚宴,萧纯会露个面,以萧纯的身手和英王的关照,想入皇城喝喜酒并非难事。萧纯却找人传话说另有要事,人根本就不在京里,赶不及出席。
幸好英王这一顿婚宴,让张琳琅大饱口福,暂时缓解了因久不见萧纯产生的忧虑心情。她从皇城出来,哼着小曲,回到刚刚装饰一新的宽宅大院之中。
文秀和柔儿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二女甚是殷勤,一左一右将张琳琅扶入内宅,几乎是半逼半诱拐带进卧房。
柔儿转身出去端温水,准备给老爷洗漱。
文秀却面色微红,含羞带笑主动为老爷宽衣。
张琳琅左右看了看,文秀的弟弟小冉不在房内,猜测可能已经被送到别的房间照看,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文秀的神态模样与去越国前那一晚极其相似。张琳琅心道,莫非文秀依然执着不悔,想抓紧时间为怀孕作努力?
文秀温柔道:“夫君,英王殿下今日成婚,文秀也甚为羡慕。咱们夫妻久别多日,如今新宅一切安置妥当,不知夫君的神功是否已经练成,今晚咱们也效仿殿下……”文秀越说越觉得害羞,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几不可闻。
张琳琅却听得一清二楚,幸好之前灵光一线谎称自己练的武功必须维持童身,她紧张地咳了一声,恳求道:“文秀,武功的事情哪有那么快就练成。你我都还年少,不要着急。你连日劳碌应该好好休息,我又饮酒过量身子乏得很,今晚先算了吧。”
文秀本来面皮就薄,又怕总是劝行房事,被夫君视为yin娃dang妇,只好委屈地点点头,规规矩矩不敢再作声。
张琳琅心中其实摇摆不定,究竟是否应该早一点告诉文秀自己的真实身份呢?如果文秀一时想不开要死要活她该如何劝说?但是假如文秀能够想通,愿意继续与她假扮夫妻,将来另觅才子成就姻缘,会否比一直被蒙在鼓里能有更多机会获得更大的幸福呢?
张琳琅因为这个问题的困扰,直到就寝后很久,仍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张琳琅失眠了。她看文秀已经睡熟,不忍打扰,只好偷偷起身。她想或许在院子中走走,让冷风吹吹能好过一些。
张琳琅披了外衣走出房间,不知不觉竟然从内宅走到中院。四下一片漆黑,十分寂静,惟有扶风所住的那间房内有响动,像是在摆放折腾什么厚重之物的声音。张琳琅好奇地凑过去,蹑手蹑脚走到窗子旁边,想窥探究竟。
可惜扶风公子是盲人,平时晚上也是不点灯的,此时屋内黑乎乎一团,张琳琅捅破了窗户纸也看不清。
“是谁在屋外?”扶风轻声问了一句。他眼盲,听觉却比常人敏锐许多。张琳琅用轻功靠近没有脚步声,但呼吸之声仍然没有逃过扶风的耳朵。
张琳琅听扶风的声音镇定而清醒,心想他应该是还没有就寝,便理直气壮道:“是我。扶风你还没睡呢?”
扶风听出是张玉的声音,立刻打开fang门,谦卑道:“原来是老爷,请进来坐。”说完他又摸索着点燃油灯,为张玉照亮。
借着灯火亮光,张琳琅见扶风只穿了一件里衣,屋内敞开了一只大箱子,窗上、桌上放着好几叠书稿图册。
张琳琅不禁诧异道:“扶风,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书?是你弟弟的么?”
“老爷请坐,扶风不知道这么晚了老爷还会过来,屋内杂乱,还望不要见怪。”扶风将床上的那几叠书搬到桌上,清理出能坐人的地方,等张琳琅坐定这才有些羞涩地解释道,“老爷,这些书都是扶风过去一个恩客寄存的。那人如今音讯渺茫,可他临走的时候说过这些书稿都是他凝聚心血著就,千万不能损伤遗失。扶风虽然眼盲又身份低微,可别人的信任不敢辜负,是以赎身的时候就将这箱书稿一并带出了得月楼。请老爷成全扶风继续保存这箱东西。”
☆、123划时代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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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琳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你为什么三更半夜把这些书稿翻出来呢?”
扶风叹了口气,轻声道:“这些书稿要定期拿出来检查晾晒,放上防虫的药物,免得受损。扶风目不能视,又是刚来老爷家,怕白天弄这些,遭人怀疑或是嘲笑,惹来麻烦。傍晚又怕老爷传唤,所以也不敢翻出来。只好等到半夜,大家都睡了,才慢慢整理。”
“真是辛苦你了。”张琳琅看着扶风淡然的模样,能清晰地体会到扶风此时的心境。都说戏子无情,biao子无义,其实风尘中人如遇知己,比寻常人更懂得珍惜。扶风能受人之托,能认真保管这些东西,可见扶风的高洁品性,可见那人对扶风的信任与依赖。
张琳琅的好奇心被刺激了起来,究竟是怎样的书稿,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她匆匆扫过满屋书稿,全是文字的册子自动忽略,随手捡了一本图册翻看了起来。张琳琅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本图册竟然是战舰的设计图,从每一处部件到组装顺序等等,画得一清二楚。最关键的是这艘战舰的动力核心是类似于蒸汽机雏形的一种设备。张琳琅不了解战舰构造,不能分辨优劣,可对于蒸汽机的原理还是记忆犹新。越国的造船技术在这个世界里是最领先的了,却还没有用到先进的动力。如今这本图册将蒸汽机与战舰结合在一起,简直可以说是跨越时代的伟大发明。能有这等前瞻思想的不是天才就该是与张琳琅一样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任逍遥死了好几百年暂且不提,现在这个人应该还活着吧?
张琳琅激动道:“扶风,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在哪里?他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这些书稿都是他写的么?”
扶风不明白张玉为何如此兴奋,但是真要说起他那位恩客的事情,扶风仍然有些犹豫,他先试探道:“老爷,这书稿有什么问题么?”
张琳琅又翻看了几本图册和书稿,都是造船相关的东西,还有船上武器的设计图,他如获至宝道:“这些稿子非常有价值,技术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能写下这些东西的一定是造船和武器设计方面的天才。快告诉我,怎么才能联系到你的朋友呢?”
“果然如此么?”扶风面上也显出喜色,随后却笼上更重的忧愁,幽幽道,“这箱书稿的主人是原工部侍郎周维周大人,五年前他因卷入轰动全国的贪污大案而获罪,全家被发配到北疆服苦役。事发之前他得到风声,虽然来不及逃走,却可以偷偷将这箱书稿托付给我,他怕这些珍贵的书稿在抄家的时候被毁。但是北疆路途遥远,这些年又因为蛮族马蚤扰动荡不安,周大人这一去音信皆无,生死未卜。老爷,周大人一向廉洁自爱,为国家日夜操劳,这其中一定有冤情。”
扶风心想,张玉官居五品,是英王侍读,如果张玉欣赏周维的才智,或许能有办法救周维脱离苦海。冥冥中也许是注定,让张玉看到这些书稿,问起这件事情,如果错过今晚,就再没有机会为周维申冤了。所以扶风不敢隐瞒,将周维的事情一一说出。包括扶风与周维曾经两情相悦的过去。
张琳琅听完有些沮丧道:“这么说,你与周维是真心相爱,你在得月楼对我的热情不过是逢场作戏了?”
扶风忽然跪倒在地上,卑微道:“扶风自知身份低jian,从不奢望其他。扶风既然已经被老爷赎身,进了张家的大门,就会忘记过去,专心侍奉老爷。只因周大人曾经对扶风很好,扶风知恩图报,五年前他蒙难时扶风帮不了他,现在有机会帮他,扶风怎能置之不理?”
扶风没有明说他对周维的感情,但是张琳琅已经从扶风的话语和神态中品味出那浓烈的爱意。张琳琅叹了一口气,也罢,扶风本来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不如试着帮帮他们。再说这个周维,如果尚在人世,对张琳琅的意义也不小。当然这个时候张琳琅还没有想到他无意中发现的这些书稿对华国以后一统江山的重要作用。
张琳琅打定主意,柔声道:“起来吧,周维的事情我会尽力帮忙。时辰不早了,你休息吧。”
扶风微有些诧异道:“老爷不宿在扶风这里么?”
面对扶风的盛情邀请,张琳琅心想,如果此时回去或许会打扰文秀,不如睡在扶风这里。所以没有拒绝,而是帮着扶风把书稿收拾好。
收拾书稿的时候,张琳琅发现每本书的装订线上都系了一段丝线,丝线打了不同样式不同个数的结。张琳琅心想原本一个眼盲之人其实不必在乎书稿的顺序和编卷,但是扶风用绳结区分,坚持不打乱原来的顺序,这是何等聪明细心与执着?由此可见扶风对周维的爱。张琳琅自惭形秽,不愿再仗着自己的身份调戏扶风,都整理完毕,熄了灯,老老实实就寝。
扶风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做好了床上服侍的准备,谁知道躺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只听见张玉的呼吸越来越均匀,像是熟睡过去。扶风本来已经很疲惫,再也支持不住也昏睡过去。
其实张琳琅是暗自调息,修炼内功。张琳琅总结出来的经验是,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最容易睡着,果然,练着练着就进入无知无觉的状态。
次日清晨,张琳琅精神大好地起床。她从扶风房里出来的时候,正撞见准备早饭的柔儿。
柔儿诧异道:“老爷,昨晚您不是在夫人房中么?”
张琳琅尴尬道:“前半夜在文秀那里,后来睡不着就来扶风这里了。”
柔儿若有所悟道:“老爷现在年轻,但也要节制一点啊。”
张琳琅心道,柔儿这丫头年纪不大,怎么总想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英王婚宴上定下来的新奋斗目标,再加上周维这件事情,张琳琅感觉又找到了去英王府上班的新动力。白发人交代的任务目前已经不是他最关心的,因为按照英王和宁浮萍的计划,太子党和胜王党的乱子指日可待。
张琳琅大摇大摆进了英王府之后,轻车熟路先去了书房。路过一处假山却发现一个侍卫和英王身边的一名贴身侍女在神神秘秘地交谈。那个侍卫张琳琅叫不出名字,但是在王府内见过几次。而那名侍女叫莲儿,是宁浮萍为英王精心训练的七名各怀绝技的侍女之一,莲儿容貌是七女中最漂亮的,弹得一手好琴,聪明伶俐,平时很受英王宠爱。莫非莲儿与那名侍卫是相好?
那名侍卫看到张玉的身影,立刻神色慌张地离开。莲儿却大大方方退到一旁。
张琳琅打扰别人好事,本来就心存愧疚,也不敢多问。等到了英王书房,英王已经端坐在正位。张琳琅瞄了一眼,发现英王神情有些憔悴,眼圈泛黑,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124拉开了序幕
张琳琅试探地问道:“殿下莫非昨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