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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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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

“嗯?”

“你爱上我了。”他肯定道,嘴角上扬,神色自得。

“我~”

“至少你开始在乎我。”他接口,“否则不会和格拉塞去爬君墨山,也不会答应他教你骑马,更不会接受你的丈夫……”“这是怎么算的?敢情我做什么事儿到头来都是为了你?”我扬高了声调,觉得这个男人逻辑混乱,而且自大自狂。

“嫣然。”他打断我,微微笑道:“你总是不愿承认自己的内心,就好象无法面对。没关系,我能看懂就行。”

真是这样吗?扪心自问,其实我们都看不懂对方,至少不能全看懂。我是自卑,在感情面前,所以才依赖钟骁,他给我的如同亲情一般的爱情,让我没有压力;同样的,事至今日,我已分不清对木桢的感觉,究竟是习惯多一些?还是无奈的接受多一些?当初的悸动归于平淡,中间隔着太多人和事,我们都不复单纯,虽然他一心追求曾经的爱幕,可我也开始怀疑,抛开一切不说,他的爱意能维持多久。原来在感情上,我始终是个悲观主义者,虽然憧憬着,也不断幻想着,但当爱情真的来临,却不肯相信、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钟骁离开了通城,牵挂没了目的地,就如同断线的风筝,遥遥望去,我能知道他一点点消息,只要是好的,就很安慰。我们好象两条曾经交叉的直线,过了那个交叉点,渐行渐远,再也无法相聚。而木桢呢?他的身份复杂,后院更复杂,如今我们远在辽洲,还不用面对他高贵的亲戚以及府中众多侍妾,如果有一天随他回京城,不知是怎样一种境况……“嫣然。”木桢见我没反应,轻轻收笼双臂,待我瞧他,他又抿嘴笑了,在我耳边低声道:“别担心。”

有些惊诧,又有些感动,泪蕴在眼角,差点就要滑落,我埋首在他怀中,听见他闷闷的心跳,还有胸腔里发出的共鸣——他在轻叹,微微拨弄着我的长发,好象在抚慰我,又好象是无声的承诺。这算乱世吗?应该不算,但一对世俗男女,在世俗的日子里相互依靠,也是一件寻常感动的事。我们无法展望未来,是因为我看不到自己的内心。既如此,就这样吧,且把一切深深藏起,我的记忆里永远有你,但我的生活中,再也不会有你……别苑的日子开始变得轻松,木桢常陪我登山,他似乎一天之间就轻闲下来,案头堆放的公文少了、没了,来往的信使多是一两句话就打发走的。我疑心之前他也不过做个样子,可木桢不肯承认,也不肯解释,只是哈哈笑着,携了我的手,继续往山头攀爬。君墨山很大,山体绵延,向东睿朝平安洲相连,正是钟骁游历之地。有时我会想,他可能也在君墨山的另一头,但世事就是如此,哪怕我们同在一座山头,也相隔太久太远,无法相见。娄汩是我最爱来的地方,这里湖光山色。林深荫浓,藏身在树丛中,夏日的闷热渐渐远离,那泓水将我抚,坐在水边,感受清凉的水气,双眼也被雾上水光。“朝里来信儿,父皇希望我明年底能回京城。”木桢在我身旁,他的眼眸反衬着湖水,一点一点,好象有很多心事。

“戍边王爷的任期最短不是五年吗?这么快就让你回京?那下一任辽洲王爷又是谁?”说到朝事,话由不得不多,就算你不想理朝政,奈何身在其中,朝政也会与你息息相关。果然,木桢扭头瞧我,轻笑出声,“一说这个你就着急了。”

我摇头,水面上有野鸭游过,带出一道道水痕,波光粼粼,拢乱了水中倒映。

“从下月起,辽洲丛屏正式与戬国通商。”

“丛屏?那个家家户户遍种菡萏的边境小城?”我想起钟骁的信,他站在街边,看见养在石缸里的一池池荷花,还有平凡的百姓、普通的表情,每一样都如此安详宁静,只要没有战火,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就是说不完的寻常幸福生活。“你去过?”

“没。”我摇头,可仿佛已以看见了那满池摇曳的荷花荷叶,清风拂来,一阵阵水气花香。“以前想着,如果满条茈碧江都是荷花,那该多美。或者是灵汩,荷叶茂密、荷花清丽、莲蓬喜人、露水晶莹。”“泛舟其间,三五好友相聚,一壶清酒暖人,人生不过如此……”木桢接口,携我一同起身,手指远方道:“嫣然,那边就是皇城的方向,离通城很远,但那儿也有你的家,一样真山真水,一样遍植荷花,一样会让你喜欢。”“真的明年底就要回去吗?”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我只看见边绵的群山,青岱色的山沿,将碧蓝的天空划分为天地的界线。木桢笑了,眼底反射着湖光,比平日显得柔情,“明年底是母妃生日辰,父皇望我同回祝寿。”

“怡母妃?”

“嗯,父皇的宠妃,十八岁入宫时,父皇已过五十,天生丽质,八面玲珑,在宫中人缘极好。”

又是芳华伴白头,又是高墙掩青春。我轻轻叹一声,说不出的复杂况味。如果说不能嫁给一个普通人,或者不能嫁给一个一心人,那生在这个朝代,还是有一个一夫多妻的成长环境比较好,省得见惯了爹娘的恩爱,怎么都学不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你不像宰相府里长大的千金。”木桢轻扬了扬唇,侧身道:“倒像小门小户的小家碧玉。”

“你想说,我不够大气?”我仰头迎上他的视线,“从前你就该知道,何必强求。”

他微微一愣,并不与我较真,反而开怀,“还是那只刺猬,可知本性难移。”

“木桢。”迟疑开口,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明比较好。

“嗯?”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是你希望的那样。”

“我希望哪样?”他挑眉,“我知道皇室希望你是端庄大方的正妻,我知道岳父母希望你是被丈夫宠爱的女子,我知道你希望一生一代一双人,可你告诉我,我希望怎样?”“你~”

“我希望我是你心目中的丈夫。”他接口,说到这句,却不看我,极目远眺,仿佛胸中自有丘壑。“也只希望你陪在我身边,无论世事变迁,不管苍海桑田。”心目中的?我心目中的丈夫的形象早就模糊了,似乎也并不是最初期望的一生一代一双人那么简单。

“嫣然,我应承你,未来不是你想像中那么艰难。”

“我想像中是什么样儿?”扭头问他,我回答的,他不知道答案;他提及的,我也一头雾水。

木桢扬起眉头毛,冲着碧波微漾的灵汩,朗声诵道:

问夫复何求?唯余一人,唯余一生……

声音在林间回荡,惊起几窝飞鸟掠向湖面,阳光反射,我瞧不见清远处的青山,以手挡眼,他的影子斜长,将我护在身下,太阳开始西沉,余辉将湖面染作金色,我的长发迎风飞扬,这个短短的午后,有些情意注定生成……从那天后,木桢果然开始教我骑马,他的座骑表骢颜色,高大俊美,我向往了不止一两天,可他不许我碰它,它也不让我骑它,一个骄傲的主人,一匹固执的良驹,战线统一,一同拒绝了我这个初学的菜鸟。木桢给我选的马儿倒也不凡,映着太阳余辉,它浑身泛着淡淡的暗红色,红得透明均匀,虽是匹母马,身量娇小,但四脚匀长,鬃毛整齐漂亮,眉目清秀,一看就知道性子温顺恭良。“取个名儿吧,虽说脚力上一般,可这么个模样,也是翻遍了辽洲才找到的。”

叫什么呢?我抚着它的脖颈,它轻轻哧了一声,却扭头与我亲近。

“烟霞。”我唤它,看见它眼眸里的温柔,衬着夕阳,分外动人。

“烟霞?好名字,就叫这个吧。”木桢爽朗应着,拍了拍马背:“上。”

精致的马案,结实的缰绳、刻花的马蹬……一切准备就绪,就除了小脑迟钝的马主人。

坐在内马背上,身体僵硬,烟霞微微一动,感觉到它的肌肉滚动就紧张的不知所然,木桢让我夹紧马腹,结果我绷直了身体,木桢让我放松身体,结果我抓紧了缰绳,折腾半天,两人都是一身汗,我瞧了眼烟霞,它一如既往的温柔,可这温柔背后是更深的讽刺——它不理我了,低着头一个劲儿草,也不管我“驾”了数声,半步也不挪一下。木桢哈哈大笑,突然翻身上马,烟霞不妨猛然负重,扭头蹬蹄以示不满。

惊呼声才到嘴边,木桢接过我手中的缰绳,猛夹马腹,“驾”的一声,载着我驰骋而去。

烟霞的速度不快,但四足踏地,同样强劲有力,木桢纵马在旷野上由它四处奔走,并不十分强求去向。一面控马,一面在我耳六道:“看见没,它就是你的坐骑,你紧张它就紧张,你放松了,它自然就放松。”“道理谁不懂?”我嗔他,看见远处似乎起了一道尘土,“那是谁?”

木桢勒绳看过去,轻扬的尘土里冲出一匹俊马,“果然是格拉塞,我说这别苑四周外人如何进得来。”

“闪电也来了?”我起了兴致。喜欢他那匹纯白的坐骑。

“你能骑烟霞就不错了。”木桢摇头,低叹道:“眼高手低。”

说话间,格拉塞近了,闪电果然神俊,急驰过来,眼见着就到眼前,生生止了脚步,人马俱稳,神闲气定。

“王爷。”格拉塞抱拳,又冲我淡淡道:“王妃。”

“你来得正好,教了一天,也没什么进展,果然女人不适合骑马,怎么教都不会。”

“王爷,朝里来了信使,关于丛屏和睿朝通商一事,只怕还有得商榷。”格拉塞并不接话,看了我一眼,正色回道:“还请王爷即日启程,皇上的使臣在奕城恭候王爷,共商细则。”木桢佩皱了皱眉,“什么大事也值得左商量右商量,父皇既无什么意见,就照此行吧。”

“可是四皇子那儿……”

“究竟他是辽洲王爷?还是我是?”木桢低喝,脸上的笑意尽失,余下只有威严和怒气。

“木桢~”

“别说了,我知道。”他打断我,气哼哼翻马下背,将缰绳交到格拉塞手上,“送嫣然回别苑,我去会会那个使臣。”

“天晚了~”

“能有多远?早点打发走了清净。”木贞头也不回,跨上闪电离开,剩下我和格拉塞,面面相觑,都有些说不出来的可笑和无奈。“王爷就这么个性子。”

“说风就是雨。”我接口,“从前听闻他处事淡然随和,怎么到了我这儿全是两样?”

挑了挑眉,格拉塞一笑了之。我却猜到几分——木桢的性格多样,总有一面是你始料未及的,他上要孝敬应承皇上与太子,中间还有这些兄弟羁绊,尤其是四皇子,与他政见不一,凡事相左,偏又年长于他,处处受制,心中憋闷也是正常。“学会了?”

“你也听见他说我学不会。”

“我教你?”格拉塞试探着问,摇头道:“算了吧,今也累了。”

我低着头,没瞧见他面上有一瞬的失望,但即刻恢复了常态,仍是冷峻的,带着严肃,让人不敢亲近。

“府中好吗?”他牵着烟霞,我们迎着夕阳走去,好象被落日所融。

“嗯。”

“柳青好吗?”我继续问,想起那个温婉柔顺的女子,她应该罹自己的丈夫了吧?在钟骁,一生一代一双人是自然的,在木桢,这就变成奢侈与残酷。格拉塞一愣,没立即答言,半晌方道:“你倒还惦记她。”

“怎么?不应该?”我挑眉,这不正是一个正妻该做的事儿?格拉塞呵呵一笑,深凹的眼睛微微眯起,黑白分明透着另一种与众不同的魅惑。“格拉塞,你就没想过成亲?”突然对这个男子很好奇,他这么出色,却又一直单身,怎么可能?

“嗯?”

“成亲啊,你说的,你又不是太监。”和钏骁在一起是如同兄妹一般的安全;和木桢呢,普通夫妻?政治夫妻?我也分不太清;只有和格拉塞,我是完全放松的,只有一种角色——朋友。“和谁?”出乎意料,他没回避我的问题,只是皱了皱眉,就好象真是件难事。

“如果你愿意,我想应该会有更多少女愿意。”我抿着嘴笑,不妨看见他的摇了摇头,一时间敛了脸上的笑间,气氛莫名有些沉重。“我~”

“回吧。”他接口,不由分说将我扶上马背,并不跟上来,只是牵着缰绳,夕阳下,一个男人引着载着一个女人的马匹,缰绳被他拉在前面,长长的,在太阳脸上留下一道印迹。到了八月,戬国和睿朝终于在丛屏开辟集市,正式通商。边境小城丛屏一时间热闹起来。街头巷尾,摆满了戬国的丝绸和辽洲的青瓷薄碗。木桢带着我微服私访,错身而过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模糊但平实的笑,普通人对生活并不强许多,有所忙碌,有所收获,就已经活得很充实自在了。“新任的辽洲王爷果然是个守信的,这两国开市通商说了这许多年,终究还是在他手上办成了。”荼馆里,邻桌在一旁议论,木桢低垂眼睑仿佛正闭目养神,然而微扬的嘴角告诉我,他也一样侧耳倾听着百姓对他的评价。“可不是,从前要买一副睿朝产的研究碗筷,还得从桑夏国商人手里倒一道,价高不说,没的麻烦,这下好了,咱们的丝绸也有了卖处,买其他货物也方便许多。”“还记得这王爷刚上任时,边境烽烟四起,那时我都差点弃家逃难了,谁知道还有这么一天。”

“亏得那和亲公主。”另一人饮了口酒,夹起一箸牛肉大口嚼着,“所以说,还是枕头风厉害些。”

众人哄哄乱笑,好象瞧见什么风流韵事。

木桢微蹩眉,及至看见我也抿嘴而笑方放下表情,微微握了握我的手,继续听他们道:“听说这凤烨公主倾国倾城,及戬国第一美人。”“戬国第一美人不是宰相夫人吗?可惜他们的女儿大婚后早死,否则还能轮到别人?”

“可不是?可怜钟将军情深意重,遭此打击,从此退出朝堂,游历山水之间,竟不知所踪了。”

……

木桢瞟了我一眼,而我低头盯着面前的荼水,满满就要溢出,但始终没有溢出——这才是真实的人生吧?每常觉得自己无法接受、无法妥协、无法忍耐,到最后,都默默接受了、妥协了、忍耐了。“管他可怜不可怜,早走未必是件坏事儿,信义王爷无道,他日得掌江山,还不知什么样儿呢。你们瞧戬国那些富商地主,早早就在睿朝屯田买地,其实也是谋一个退路,省得到时慌张。”“嘘,你说话小声些,当心听者有意。”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四处张望。

“这可是丛屏,信义王爷管不着的地盘儿。”另一人哈哈笑,无所谓追了一句,“你若害怕,该早早迁往睿朝才是,怎么倒贪恋家中房舍,总是不走呢?”那人长长叹了一声,半晌方道:“说得轻巧,我家可是世代在戬国这片地界上,从没离开过,这叶落还要归根呐,就算今日走了,明日也还得回来不是?”“你说得是。”另一人接口,神色不由也开始沉重。

“听说钟将军的爹爹——威武王爷也请辞在家,这下戬国朝中越发没人了。”

……

心下咯噔一跳,有些隐隐明白,抬眼时,瞧见木桢望着我似笑非笑,我想他早就知道了。

……

“别谈这些烦心的,咱们且饮酒,得过且过,国家之事,轮不到你们操心,寻常百姓,有口饭吃、有件衣穿就够了。”那二人调开话题,只说起谁家的东西便宜,谁家的饭菜好吃。木桢见没了下文,将银子留在桌上,拉着我离开。

“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钟骁的爹爹……”

“那又如何?”

我二人在街上小声争论,我恨他有所保留的坦白,而他呢?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象但凡瞒着我的事儿都是小事儿。“我还知道景云旁准威武王爷一家离开戬国。”

“嗯?”

“可那又怎样?他始终不肯答允岳父举家迁移,可知是防着你,留着你父母,你也不改轻举妄动。”

“我~”张了张嘴,接不下去。几月来,木桢一直明里暗里设法让爹娘能回奕城,但所有努力都是白费,景云旁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的底线,一旦危及皇权、危及大局,再亲再近的人都可以舍弃,更何况我们原本只是君臣,为君生,为君亡,那是天经地义的。“嫣然,这未必不是好事,再耐心些可好?景云旁年事已高,信义又没什么‘信义’。”

“你在让我耐心等皇帝殁?”我打断他,淡淡道:“我虽心急,可说到耐心等人死……我还没那个坏心。”

他一愣,不由开怀,不顾街上路人如织,紧紧将我搂在怀中,“果然是我的嫣然,有点小脾气,但终归还是那个善良柔软的嫣然。”善良吗?柔软吗?我看不清自己,我只知道,有时善良柔软也是缺点。只期待某一年某一天,我不被自己的善良柔软所伤……中秋时,收到娘稍来的包裹,不用打开也能猜到里头的东西,定然是娘亲自做的月饼,用了玫瑰拥着一朵富贵盛开的牡丹。“这是岳母亲自做的?倒比你手巧些。”木桢凑身一瞧,不禁夸赞。

“那是自然,从小就跟着娘做月饼,每年的花样都差不多,今年想来重做了模子,倒觉得格外别致。”

“你也会做?”木桢显然不信,我顺手抓起一只月饼往嘴里塞,含混道:“小时候懂什么?不过拿着馅料玩罢了。”

他摇头笑了,不太在意那些细微的往事,但也不怪我失了规矩。

“还有面团,娘常扯下一团面打发我,一团面在手里撮来撮去,能玩一早上,白生生的面最后都变得黑乎乎的。”童年的回忆很快乐,就算只有这些童年的回忆陪伴,也够我坚强的面对未来。哪怕只是补偿,哪怕只是交换,我再也不要前生那种孤苦无依、受人白眼的经历。木桢不答话,淡淡笑着又埋头看抢的秦折。

“你小时候呢?”走至案前,每次收到爹娘的信物总会特别高兴,纵然一时不能见面,究竟音迅往来,两边都得到最大的慰藉。“兄弟姐妹多,一定热闹有趣吧?”他没回话,看了我一眼,神色没来由一黯,我的笑意僵在脸上,半口月饼不上不下哽得难受,站在权力之颠,越是亲近的血脉关系越是危险,只是我没顾及这些,不经意间也许让他想起很多好或不好的从前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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