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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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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那嬉皮之色,郑重的道。

就这么出了禅房,锦甯只觉得有趣。原本还打算探探是谁走漏了风声,不想却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的好,误会的妙,误会的呱呱叫。

她心情很好,即便放下了帏帽覆面也能叫人看出她脚下的轻快。

魏紫姚黄心中纳闷,就连叶岚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大小姐的情绪从来不曾这般外露,也不知道那法华寺的方丈究竟与她说了些什么,竟能让她这般愉快。

“去求签,”无戒问她想先做点什么,锦甯仰面而笑,看不清表情:“您说很灵的。”

他脸上微微有些燥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同是做错事的孩童。“郡主见笑了。”

终究还是求了签,解签的说是中上,倒是姚黄得了一支上上签,喜的她满脸红晕,又偷偷的看了叶岚几眼,乐滋滋的将签文收到了荷包里。不用问也知道这丫头求的是什么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吖

魏紫默默的收好自己的签文,锦甯耳尖听见说的也是中上,只是不知她求了什么。其他人都应景求了,却只有李大个一个得了个下下签,整个脸都皱巴了起来。

无戒询问了锦甯的意向,带她转了一圈桂花林。这里的桂花确实比别处开的好,香气又浓郁,怪不得在山脚下就能闻到那幽幽花香。

吃过了斋饭,锦甯便和无戒下棋,一边听他漫无边际的说些自己这些年游历的事情。

他是弃婴。开首第一句,边让锦甯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便淡定了下来,安静的听他说。

在寺里长大的孩子,却向往着外边的天空。他不至于去羡慕嫉妒那些俗世的奢靡,却渴望广阔的土地和天空——只是他的师傅也就是前住持方丈,却说他极有慧根,有意要传他住持之位。无戒不想被束缚,却无奈师傅待他恩重如山,养育他长大,亲如父子一般的关系,却是不想违逆了他的意思。

如今的方丈便跳了出来,主动提出要帮他。他知晓师兄的心思,却并没有点破,反而一唱一和的和他相互做戏,老方丈最后还是让了步。

临终之前,老方丈将位置传给了师兄,却给他留了一封信。信中告诉他,他早就看破了两人的把戏,不过是实在不想勉强他,因而才故意装作糊涂。

几行字,换了一脸长泪,无戒方知晓老和尚的爱护,如护稚子。

卷起行囊,他毅然离寺,不是要脱离这里,只是想完成自己的愿望,到处去走走看看。否则,便才是真正的辜负了老方丈的一片拳拳之意。

“……和尚云游各地,却终究还是回到了故土。”

锦甯听完,看向他满脸怀念的样子,不由笑道:“这段过往,不知多少如我一般的俗人听过?”

他不以为意,一点听不出她话语里夹枪带棒的嘲讽,笑道:“郡主岂是俗人?”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和尚一郡主,一盘棋下了半个时辰未分出胜负,却相视而笑。

无戒和尚很是博学,上到天文,下至地理,他都能侃侃而谈,并且颇有见地。这并非是一个惯于吹嘘逢迎的僧人,他面上神色极淡,眼睛却神采奕奕,惊人的明亮。

光从外表而言,这是一个举止合宜,进退有度的大和尚,可是锦甯却觉得,他更像一个学者。

那种前世为了某一个专业领域的东西可以舍弃掉一切的疯子。

魏紫姚黄只觉得无聊,她们知道怎么杀人才能不动声色,却看不懂黑白驳杂的棋盘,听不懂老和尚漫无边际的扯淡。在她们听来,这和尚多半是吹嘘罢了。

一个和尚,又岂会比暗卫知道的多?心下的不以为然,却被锦甯脸上的笑意打败。

她听的很认真,间或适时的插嘴说两句,仿佛真的听的懂一般,勾起老和尚往下说的,于是越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知道那些?风土民情什么的,可是书里没有的,定是那臭和尚死鸭子嘴硬,没话说了还要硬掰

而与此同时,无戒和尚心中也有同样的困惑。

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做事都有人替代的小小少女,从哪里知道哪些事情的?而且还说的分毫不差真真叫人诧异的紧

若说她不懂装懂,和尚他听起来可是没有半分编造的痕迹,而且他的话,她多半都能接的上

这位郡主,到底是什么人?

174.偶遇

大家小姐,对琴棋书画略有涉猎的多,精通的少。无戒和尚自是个中好手,但见锦甯也是丝毫不落下风,微觉讶异,却有些见怪不怪之感。

一个人太过引人注目,也会成为一种习惯,若有朝一日她忽然平凡了,才会令人稀奇。

棋盘落满了黑白,小沙弥上前数数,半晌,才欢喜的道:“师叔祖赢了半目。”师叔祖棋艺精湛,想必是让着这位郡主小姐,方才故意为之。

赢了半目,无戒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得意或是高兴。他执黑子,先落,若按这个来说,却是他输了半目。郡主年纪尚幼,棋力却不低,落子又明快犀利。看她说话处事温柔轻缓,下棋棋来却如此雷厉风行,所谓表里不一,大约就是如此。

“明尚,收了这棋,倒两盏茶来。”无戒目不斜视,对身后另一个圆脸小和尚道。这孩子是方才在方丈屋里时,被安排来服侍他这位“师叔祖”的。年纪不大,约莫岁,顶着颗光溜溜的脑袋,看上去有些傻气却不显得呆板。

“是,师叔祖。”圆脸小和尚脆生生的应了,却又有些哀怨的道:“师叔祖,我是明智,明尚师兄在大雄宝殿给人讲佛呢”

“哦瞧我这个记性”无戒和尚恍然大悟,像是在向解释:“我见你长得有几分像明尚,还当是从前。却忘了离寺多年,明尚都已经长大了”明智这才收拾了棋子高兴的去了。

魏紫姚黄轻笑出声,锦甯不痛不痒的斥责了一声,便改成了肩头耸动着闷笑。

叶岚低下头装作听不见看不见。

无戒和尚瞥了几人一眼,忽然指着叶岚对锦甯说道:“你这护卫很有慧根……”

魏紫姚黄顿时大笑起来,止也止不住,就连锦甯也是报以微笑。

叶岚……一个手下最少有十条人命的暗卫,有慧根?岂不好笑……

明智端了茶来,对无戒和尚道:“师叔祖,外边有人求见您。”

“谁?”无戒和尚颇有些诧异,他方才回寺里,怎么会有人特特来见他他又不是方丈

“我也不知道啊”小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圆脑袋,奇怪的道:“那人常常来,都说是找您的,只是您一直不在寺里……今儿他又来了。”

“只怕是您的故人。”锦甯笑了笑,了然的起身告辞:“叨扰多时,小女也该回去了。”

“和尚送郡主。”无戒歉意的笑了笑,率先提步,走在了前头:“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哪里,寺里的茶水很好,斋饭也很好。”锦甯浅笑着回道:“无戒师傅不必相送。”

无戒和尚便停了步,寒暄了两声,便让明智送她们出寺。

明智年纪小,还有几分孩童的天真,虽是小沙弥,除了一身僧袍,倒与寻常人家的小孩子并无两样。瞅着锦甯一身精美衣衫,也知晓是贵人,却温柔浅笑和气的很,与别家的夫人小姐很是不同,那些夫人小姐们,哪个曾正眼瞧过一个小沙弥。

“小师傅,无戒师傅经常不在寺里吗?”

“是啊,师叔祖最爱游山玩水了,常常跑的不见人影,方丈每每说起他都很生气呢”明智小和尚吐了吐舌头,半是有趣半是幸灾乐祸的道:“每回师叔祖回来,方丈都要罚他面壁思过呢”

锦甯笑了笑,又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做了和尚?爹娘呢?”

“不知道”明智脸上一僵,现出一抹难过来:“明智是师傅化缘的时候捡回来的,没有爹娘。”

锦甯忙歉意的道:“对不住。”

“没事儿没事儿,方丈和师傅对明智很好,在寺里也不会饿肚子。”他又高兴起来:“师傅说了,要我继承他的衣钵,给他养老送终呢”

原来和尚也要人养老送终……不过,这法华寺,可真爱收留孤儿啊

路上与一行人擦肩而过,看样子是向着无戒和尚的禅院去的。 锦甯不由留心看了几眼,他们衣衫都与寻常梁人无异,只是举止间更见豪迈。大梁文武并无轻重之分,但凡武官也都识字知礼,鲜少有进到跨马的举动。

这几个人,腰间竟还戴着配剑。如果是大梁之人,入寺庙礼佛敬香,决计不会戴着武器的。

为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满脸的焦躁。他形容匆忙,眼底闪着几分迫切,倒真像是等待了许久的模样。想来,便是明智口中那常常来寺里找无戒和尚的那个人了。

也不知道这人和那无戒和尚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什么故交好友之类的?看那年纪不大像,不过也未尝不会,毕竟忘年交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

只是,若是故交,又怎会急匆匆来寻一个和尚?

到了山门,锦甯给了一个荷包与他。

明智拿着荷包不知所措,只觉得心中高兴又有些不安:“这个……这个给我吗?”

“小师傅拿着玩,多谢你引路。”锦甯笑道。

明智便更高兴了,很是满足的谢了锦甯,送他们到山门口,便回转了去。

从前也见过其他师兄拿过这样的荷包,听说里面有银子呢这不是香火钱,不用上交的。

明智打开荷包将里边的东西倒再手心里,却是几个造型讨巧银裸子。他年纪小,也不知道价值几何,瞪着大大的眼睛瞧着,心道,原来这就是银子,怪不得师兄们喜欢呢

到了山脚下,看了看天色,锦甯忽然起了购物的兴致。随意的逛了逛几个小摊位,甚至还吃了一晚清凉的绿豆汤,这才上的马车。

锦甯往山头上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

夕阳正好,余晖映的整个法华寺红彤彤的,仿佛罩了一层庄严的佛光。山脚下的人众已然散了不少,停在山下的马车没剩下多少辆,有几个穿着华美的夫人小姐,正由仆役丫鬟扶上马车。有那满脸笑意低语交谈的,也有面上愁容不展,一派忧心的。

山脚下的轿夫们正闲着低语,好似也准备打道回府,今儿的生意做到了头,拾掇拾掇该返家,过那孩子老婆热炕头的安逸时光去。

她要的不多,也只贪图这样的安逸。若是能长久如此便好了……说起来,雁乐乃是她的封地,日后若是有可能,她倒不介意在此地安家,做个富贵闲人……

“大小姐?”见她看的出神,姚黄忍不住喊了一声。

锦甯回眸对她一笑:“走,我们回府。”

姚黄应了声好,和魏紫一前一后跟着她上了马车。心中却盘桓着蓝锦甯瞧着法华寺的方向默默出神的一幕,该不会是大小姐真的一心向佛了?

才到府门前,一口清茶还未下肚,便见管家忠叔急急跑来,说道:“下午郡守府的管事来了一趟,送了帖子请主子过府一絮,是陈夫人下的帖子。主子不在,奴才便擅自应了下来,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主子责罚。”

“我知晓了,你一会派人回了那边,说我明日过去坐坐。”锦甯轻轻额首,又道:“忠叔,这不是宫里,你不必一口一个主子奴才的自称,若是不惯,便唤我一声郡主便是,至于这奴才……还是改了”

忠叔一怔,脸上却现出一抹感激来:“是,小人知道了。”

这小人……也未必比奴才好多少。锦甯大感交流不易,也知道自己是强求了,在固国公府里时,如珠如宝琴棋书画她们,还不是一样自称奴婢?

忠叔原本是伺候在宫中的内侍,四五十岁了正是壮年,却因为不会逢迎讨巧而始终没有出头。不过手底下倒是有几分本事的,又有几分忠心,也算老实,宸帝便选了他送来雁乐郡主府,当个大管事,又赐名为忠,这才有了忠叔一说。

“今儿府里可有什么事?”这府里男仆除了两队护卫大半都是青壮太监,脱去了太监服,换上寻常衣衫,看着与普通人也无异,只是一说话便能漏了陷。余下不是的,也是到了当地才找来做杂事的,签的是短契,人来人往,难免会又疏漏。宫女和赐下的御用护卫自然对太监见怪不怪,可难保这里的本地人不会有什么心思,明里不说,暗里指指点点却不会少。

太监也是有自尊的,因而,短契的雇工和他们有吵闹的事情,并不少见。

忠叔心里暗暗高兴:“上回郡主发落了几个杂役,如今那些人都老实许多了。奴……小人们其实早就惯了,听个一两声也不会往心里去。”

“如此就好,你让他们宽心些,我虽未曾长住,但到底雁乐城是我的属地,说话还是管点用的。”锦甯笑笑:“宫里送了你们来,我自然会为你们养老。”

“小人待大伙谢郡主大恩大德”忠叔忙跪下给她磕了一个头。

“罢了,你起来好生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不过也不要借着我的名头胡作非为,若是叫我发现,定不轻饶。”

正文 175.一只猫引发的血案

“伯母,”锦甯扶了陈夫人的手,将她带像主位:“不必如此客气,茹兰姐姐呢?”

陈德旭膝下有三子二女,长子长女皆由正室所出。锦甯说的这位茹兰姐姐便是陈夫人的掌上明珠,十四芳华,长得俊秀美丽,性子又活泼,在家中很受爹娘宠爱。不过这位陈茹兰却没有那种骄纵之气,很是大方知礼。

那日郡主府饮宴,因着年纪相仿,锦甯倒是与她能聊上几句,心里也暗笑自己,都是几百岁的老女人的,竟然还在那边跟小姑娘家说些幼稚的话题。

“郡主稍等片刻,兰儿一会就过来了。”陈夫人面上笑盈盈的,心底也有些喟叹,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啊,年纪分明比自家女儿还小上两岁,可待人接物,那一派风范,却是茹兰做足了功夫也学不来的。“听府里管事说……郡主昨日里去了法华寺?”

“是,这初来咋到的,便想看看风景,倒很是名不虚传。下回伯母得闲了,不如陪锦甯一块儿去,昨日来去匆忙,又没个熟人引路,却只是上了上香,和住持方丈说了两句话。”

“郡主见着方丈了?”陈夫人一怔,不由问道。法华寺的住持是出了名的不好见,不是他故作清高,而是这其中有那么几分缘故。一般人并不敢得罪于他,想见便见,不想见便不见。

“恩,方丈爷爷人很和善。”这时才显出几分少女的天真来,锦甯冲她笑着点点头,姚黄接过小丫鬟送来的茶水,递到她跟前。伸手接了抬到唇边,便觉一阵清香,眸底不禁闪过一丝笑意,不落痕迹的抿了一口,正是她在固国公府里时常用的花茶:“这茶……”

“是京畿里二叔着人送来的,听说是郡主平日里用惯的金贵物什,一直留着没舍得吃。”陈夫人笑着一边打量她脸上的神情,见她眼中满是笑意,不禁松了口气。“想来也是固国公府里送去的,倒是我借花献佛了。”

“伯母有心了,只是家里姐姐妹妹闲着无事的,胡乱折腾出来的东西,压根不值得什么。”锦甯放下杯子,笑道。“若是喜欢,伯母便告诉甯儿。家里做了许多,也就我一个人喜欢,姐姐和妹妹不过是凑趣陪我,哪里喝得完?”

陈夫人也不推辞,浅浅的笑着:“如此甚好,那便多谢郡主了。”

寒暄了几句,丫鬟引了陈小姐过来,见了锦甯,先是俯身问郡主安,便大大方方的笑着牵过锦甯的手:“甯儿妹妹,我屋里有只波斯猫,那眼珠子颜色可漂亮了,我带你去看。”

“兰儿,不得无礼。”陈夫人说了女儿一句,脸上却并无恼意。

“无妨的,甯儿就喜欢茹兰姐姐这般叫我。”锦甯知道她其实高兴见到女儿与她交好,不过是怕她不愉,这才故意如此说的,也不在意,高兴的站了起来说道:“茹兰姐姐快带我去看,我母亲最怕什么猫啊狗儿的,父亲不许我们养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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